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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前传-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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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的心情不爽,十分的不爽,非常以及十分的不爽。只要回想起那个男人的笑容,他全身上下的骨头就开始嘎嘣作响。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会对着那个男人笑的十分灿烂的脸,给狠狠的来上一拳。
打的那张笑的和花一样的脸,变成一滩稀巴烂的臭泥,让那个男人这辈子都再也笑不出来。不过云歌现在也只能在这里想想了,为了保持最后的风度,他走的时候,都是面带着笑容的,即使是内心里已经被怒火给完全吞噬了,也依旧维持着那温柔中带一点哀伤,微笑中带着一点惋惜的感觉。
然后那个时候,对面的那个男人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笑容。一想到那个时候,云歌就气不打一出来,一拳就锤在了道路旁的树干上。
喀嚓——
一声树干断裂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颗被云歌锤了一拳的大树,笔直的倒了下去。如果只倒了一颗还好,问题是刚才把这颗大树想成那个男人的云歌,出拳的时候,全然没有控制体内那正因为心情在狂暴着的剑气。
咔咔咔咔咔咔——
无数树干断裂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吓得云歌只能快步跑了起来,才能避免被那些断树给淹没。
一阵疾跑之后,云歌喘着气,来到了一处凉摊前,端起放在桌案上,店家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像水一样的东西,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完之后的云歌,才发现这水的口感好像有点不对劲,不过喝下去之后,感觉却是非常的棒。那些不爽的情绪,都开始渐渐消散了。便拍着桌子,大喊:“老板,再来两碗。”
一碗接一碗,云歌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了,不过反正已经喝的够他魂游天外,沉浸在自己的梦境里了。在梦里,他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幸福的在一起,过着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然而,现实和梦是反的,这就是在失恋之后男人所有的终极丑态。
“请问……”
在不知道维持这个样子过了多少天之后,他人的话语声把云歌从梦境中拖了出来。云歌揉着那还没完全睁开的睡眼,一脸不爽的看向在桌子前打搅他美梦的道人。
“干啥?”
“请问您有见过这个画像上的人吗?”道人说着将手上的画着人像的白纸展示在云歌面前,云歌视线都还没揉清晰,就随口回了一句。
“没见过。”说完,就继续趴着睡觉了。
“打搅了。”青玦将画像收了起来,再度寻找着下一个没有问过的人。
在下山之后根据太清长老提供的线索,青玦经过了几番调查之后,不仅找到了那妖族的准确行踪,并且还获得了画像。所以现在他正在根据情报所显示的范围,进行地毯式的询问。期望着通过这样可以获得准确的信息。虽然他完全没有考虑到,如果这附近已经彻底沦为那妖族的地盘的,那他这么做简直与送死无异。
“请问……”找到了几个人问过后,再度寻找到一个新的目标的时候,青玦的话语声忽然被人打断了。
“让我看看。”
云歌在趴下去之后,原本想着就这么入睡的。奈何没有酒精麻痹脑子,根本睡不下去。越是想睡,脑子越是清晰。这时刚才见到的那张模糊的画像,忽然在脑中开始清晰了起来。然后……
云歌就猛地跳了起来,一个百米冲刺就找到了青玦,盯着他手上的那张画像眼睛睁的老大。
果然,这画像上画的就是那张,在最后嘲笑了他的脸,无数次在梦中被他用各种姿势打扁了的脸。
“兄台见过这个人?”青玦看着云歌这奇怪的反应,疑惑的问道。
“你找这个人干什么?”云歌没有回答青玦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兄台,借一步说话。”
两人在附近酒楼二楼寻了一处静僻角落,坐了下来。青玦向着云歌简单的说明了下,那妖物所作所为,以及他现在正以仙门弟子的身份在追查妖物的事实。
“原来是这样。”
云歌心中盘算着,怪不得之前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总感觉他身上有股邪气。留那个人和笙儿在一起的话,想到这里,云歌神色激动着立马站了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那两人相恋已近百年,就算那人再怎么作恶,也不会伤害自己恋人的。他真是白担心了,云歌神情又落寞的坐了下来。
“看兄台的反应,是见过那人了?”青玦道。
“……你们仙门弟子对妖究竟是什么看法呢?”云歌不答,问道。
“掌门有训,除妖务尽。”青玦回道。
“我明白了。”云歌平静的说道,淡淡的语气里感觉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他站起身子,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告辞。”
青玦困惑的看着转身离去的云歌,站起身子,对着云歌喊道:“兄台,我有说错什么吗?”
“不,你是对的。只是,我无法认同阁下的观点而已。”
云歌停下脚步,未曾回头,说完这一言就走下了楼梯,只留下青玦一人呆立于桌案。
明明是正确的,但却无法认同吗。青玦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既然是正确的,那么遵循正确不及时理所应当的事。无法理解,这是青玦自悟道起,遇到的第一件让他参不透的事。
云歌独自一人行走在镇外的古道上,这是他半个月前走过的道路,现在他用着与过往相反的方向前进着。虽然心底屡次劝说自己,不要再去插手他人的事。但终究还是按不下心中的那一点担心与悸动,向着那两人隐居的方位走了过去。
这一路上,有一件让云歌始终感到奇怪的事。从出镇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但无论在宽阔还是狭窄的地方,转身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一直都觉得全身不自在。
虽然想过转身就是一个全方位横扫,管他什么牛鬼蛇神,通通去死就好了。不过那样做的话,实在是太暴躁了,云歌从下山起就在想办法让他那易怒的性格变得温和一点,要是这样对着空气沉不住气的话,那不就前功尽弃了。
不过一直这样顶着这股难受的感觉,也不符合云歌的性子。他便开始走两步,就仔细观察下身后的场景。经过往复循环多次之后,云歌终于找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好像无论他用什么方向去行走,身后的视野中总会在一个固定的位置出现一颗与场景完全融合的树木。
确定了可疑点之后,云歌想出了一个测试方法。他在一个点站定之后,确认前方直线距离内没有任何障碍物,计算着步伐走了几步。再转身观察身后,果不其然在刚才他走过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障碍物。就在之前他走的时候,还分明还没有的障碍物。
云歌从袖中扬出一把长剑,往地上一掷。以云歌周身为中心,一阵劲风将地上的落叶与枯枝卷到了空中。随着袖手一挥,那些飞扬而起的枝叶在刹那间化作了无坚不摧的利剑,向着那凭空出现的障碍物,将正面封死一点空隙都没有留出来的冲了过去。
青玦见状暗道一声不好,当即撤掉了大道之书的伪装,一个后撤紧急躲过这一击。脚步还未站定,一丝寒意已经从喉咙上传了过来。
云歌单手握着剑柄,剑刃架在青玦脖子上。这时云歌本想说些什么,听起来比较酷的话。不过看清了青玦现在的模样之后,强忍着笑意,说道:“你穿的这是什么啊!”
青玦听着云歌应该已经认出他了,也不再伪装了,用手拉下了面罩,困惑的说道:“夜行衣啊。”
云歌咳嗦两声,用那只没持剑的手指了指天空,勉力说道:“现在可是大白天,你穿夜行衣……”
“说的是呢。”被云歌这一提醒,青玦才认识到这件事似乎的确不大对劲。
“那么,你跟着我就是为了追查那妖族的行踪?”云歌忍下了笑意,扯回正题说道。
“是的,这是掌门交付给我的任务,我无论如何也要完成。”青玦回道。
“即使你会因此丢掉性命?”云歌将剑往青玦脖子上靠的更近了一分。
“是的。”
听到青玦这平静的回答,云歌嗤笑了一声,将剑从青玦脖子上撤了下去,说道:“你们这些被条条框框规矩死了的名门弟子,真是无聊。滚吧,我不会带你过去的。如果你一定要跟过来的话,我不介意把你打到路都走不了。”
青玦看着云歌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焦虑起来,开口大声说道:“兄台!我不知道之前究竟在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请再给在下一个机会!”
“……”云歌的脚步停了下来,未曾回头的思索了一番后说道:“我讨厌像你们这种,没有自我,只会顺着他人的开拓出的道路活下去的人。”
没有自我……
青玦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从被大道之书选中的那时起。他就致力于去参透大道之书中记载的道痕,从来没思考过自己想做什么,想怎样去做。只是延着前人所留下的道,去前进,参照着过往的一切,去探寻未来。
因为未知才能被叫做未来,如果只是重复着过往的一切,又叫什么未来。
“我明白了。”
云歌听到青玦这句话,困惑的回头看了过去。他不过就是表达了下自己的意思,青玦怎么就好像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
“掌门交付给我的任务,是我的任务。应该怎么去执行,是由我去决定的事。”
青玦说完这一言之后,向着云歌的方向走了过去。云歌听着这意料之外的话语,笑了一声,转过身向着目标前进,对身后那个跟屁虫,也不再去管。
“话我先说在前头,如果你要做的事和我起冲突的话,我可是会毫不犹豫的拔剑的。”
“真有那种时候的话,兄台请自便,不用顾忌在下。”
“还有你不觉得,你应该把你现在这身衣服给换掉吗……”
“啊,说的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