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护城河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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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从护城河回来，一路上就在想刚才那个男人的话，
对方当时眼神闪烁，有些不对劲，应该是隐瞒了一些事。
他的手碰到叶凡的时候，叶凡只有一个感觉，好像那根本是活人的手，僵硬而冰冷。
护城河两旁都是一些老房子，住的都是桐城本地土生土长的人，几辈子都是在这里生活的。
这边还有个老年人公园，从一大早就很热闹，出来锻炼身体的人，遛狗逗鸟的老头，送小孩上学顺道买菜的老太太。
这里原本就是老街，每日都很活力，树下摆张椅子给人剃头的老师傅，旁边的算命摊子，卖糯米红糖糍粑糕的小推车，树荫下还有坐在石凳下，打着蒲扇围着下象棋的老人。
生气息很浓郁，反而不像是现代繁华城市那么急躁喧嚣。
商业街那边到了中午人很少出来，因为太热，大家更情愿呆在办公室叫外卖。
老街这边则不同，吃完中饭往公园这边遛弯儿的老大爷老太太们到处都是。
叶凡走到一个带着收音机听戏的老头子面前。
老式收音机就放在花坛边，播放着昆曲，里头的女声唱的婉转缠绵，不过因为收音机音质不佳，偶尔会有些滋拉的混音。
老头闭着眼睛躺在靠椅上摇，嘴里哼着调调。
叶凡蹲下来，在旁边听了一会儿。
不多时，老头摇扇子的手停了下来，睁开了眼睛。
“小伙子也爱听这个？”
叶凡听这话，笑了，“不止听，我还会唱两嗓子呢。”
“哟，”老头乐了，坐直了点身体，眯着眼睛打量叶凡，“你这么大点年纪，还会这个？”显然他大相信叶凡的话，认为小孩说大话。
叶凡眉梢飞扬，一脸的青春气息，道：“要不我给您来一段儿？”他脸生的俊，上了年纪的人看着就心生喜欢。
“诶哟那感情好，让老头子听听。”老头子眼睛一亮，逗笑似的说。
叶凡想起了些久远的事来，把思绪压下去。
昆曲，他的确是会唱一些的。
稍微清了下嗓子，随即起了个手势，叶凡缓缓开腔。
牡丹亭游园惊梦·皂罗袍里面的一段。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
婉转如泣的曲调，低低流淌在空气中。
一曲毕。
叶凡恢复常态。
老大爷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震惊的脸色过了好半天才恢复过来，道：“你唱旦角儿？”昆曲中，旦又称闺门旦，嗓音讲究宽而甜、腔要柔，柔中仍需有抑扬顿挫，实腔与虚腔要分明，闺门旦大都扮演美貌、含蓄又富感情的深闺少女或年轻妇人，就比如杜丽娘，叶凡刚才唱的这个就是。
不怪老大爷如此惊诧，有几个男娃娃能把旦角儿唱的这样好。
“你从小学过？师从何人？还会哪几曲？”老大爷兴致一下子起来了，连收音机都关掉了。
叶凡笑笑，回答，“没从小学，也没师傅，就是以前有个人……我朋友，他喜欢，家学渊源，我跟他玩儿，就学了两句。”
老大爷啧啧有声，“小伙子还谦虚了，这还叫学了两句。”嘴里这样说，脸上却又欣慰之色。
对叶凡更加和蔼起来，刚才还以为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
一个能喜欢传统文化艺术的人，老太爷看他顺眼了不少。
说起话来语气也爽朗捻熟了，“小伙子也住这附近？老头子之前没见过你啊。”
叶凡：“我不住这边，今天有点事才过来。”
“这样啊，我说呢不然我肯定眼熟，老头子在这住一辈子啦，哪个人不认识。”老太爷笑眯眯说道。
叶凡蹲在花坛上，跟老太爷打听，“姥爷，咱这边护城河最近总出事儿，您知道么。”
老大爷瞥了叶凡一眼，“小孩子问这个做什么。”
叶凡面不改色，“有点好奇。”
好在人也没纠结叶凡的回答，“护城河这块吧，年年都要出点事儿，不奇怪。”
大爷语气变得不太好，“总有些不听话的小年轻，要养护栏那边走，喝了酒的，闹分手的，乱七八糟！都叫什么事！”
“那最近呢，我看新闻都出了好几桩人命，咱这边有什么特别或不同寻常的吗？”叶凡问。
老大爷愣了一会儿，“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来了好几波警察。”
“我是说，比如，有没有人突然性格大变之类的？”
老太爷摆摆手，笑：“这片儿住的人都是老街坊邻居了，什么性格大变的，没有的事儿。”
“好吧。”叶凡耸耸肩，但是临走时还是塞了一张名片给人家，“您老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老大爷看着叶凡远去的背影，摸不着头脑。
下午六点，叶凡又拨了那串号码打了过去。
接通，这次是一个严肃的男人声音。
“吴九知？”叶凡问。
“谁？”对方只说了一个字。
叶凡吊儿郎当背靠在墙上，笑了。
半晌，才道：
“你太爷爷的救命恩人。
“嘟”地一声，那头电话挂了。
叶凡看着电话，勾了勾唇角。
不出一分钟，手里的手机响了。
叶凡接起，懒懒道：“相信了？”
对方沉默半天后，问：“你叫什么。”
“叶凡”
电话又挂了，不过这次，叶凡手机里收到一条短讯。
看了眼上面的地址，出门了。
吴九知约见面的地方是一栋居民楼。
不是什么新楼盘，很早之前的旧楼，叶凡到的时候，吴九知正在跟小卖铺老板说什么，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回头一望，就看见了面带微笑气质卓绝的男人。
叶凡走进了，一点不怕认错：“你是吴九知？”
这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人，叶凡算了算，今年大概是二十三岁的样子？
吴九知不怎么爱说话，看着冷漠冷漠的。
“跟我过来。”他接过老板手中的袋子，往前走。
然后再一户门前停下，掏出钥匙开门。
“你就住在一楼？”叶凡跟着青年进去，眼睛打量着这屋子。
吴九知拿了双鞋给叶凡换上，皱眉问，“有什么问题？”
叶凡一笑，半开玩笑似的道：“也没什么，我看你面相，住高点的楼层比较好。”
吴九知没理他，转身去给他倒茶。
开门见山，“找我有什么事。”
他这么直白，叶凡也不好拐弯抹角了，他从包里把青铜鼎拿出来，丢给对方。
吴九知手才一碰到这小鼎，面色顿时一变，“恶鬼！”
“昂，吃了太多生灵，这是你家的老本行，能给解决了吧？”叶凡挑眉。
“渡不了，只能灭。”吴九知神色认真，摇了摇头，“不止吞了生灵，被喂了至亲之血养大的。”
叶凡无所谓，语气冷淡，“渡不了就不渡，作恶多端的东西，灭了就灭了。”
“生人会受影响。”吴九知继续道。
叶凡嗤笑，“因果循环而已。”
“好，我知道了，过几天你再来拿鼎。”
叶凡站起来，“我先回去，有事联系我。”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吴九知突然说了一句：“你身上沾染了死尸的味道。”
叶凡脚步一顿。
死尸……么。
他低头淡淡道：“嗯，知道。”
第二日，桐城早报上又登了一则新闻，郊西护城河昨晚又发现一具男尸。
年龄四十三，系某公司主管，刘姓。
报纸上配有不甚清晰的照片。
叶凡一看，根据体型，认出了是昨天他遇到的那个男人。
刘国栋。
***
楚妃下午回家，手机收到一条消息，说他有一件待取包裹，不记得自己最近有买什么东西楚妃还是顺道去拿了回来。
是个小包裹。
拆开纸盒子，露出一个个的黑木盒，盒子外面还有花纹，看起来特别精致。
“什么东西，我好像没买过？”楚妃纳闷，但还是伸手打开了盒子。
盒盖一开。
里面躺着一把别致小巧的，乌木檀梳。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护城河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