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待无花空折枝》王一斐

4、第4章

　　我和小石头站在你的店子外面焦急又无聊的等待着，十月的风有些凉，吹在身上有些冷。小石头是我最好的舍友，住在我的下铺，今天我把她拽出来陪我约会。我和唐先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吧。自从进入大学校园，我就忙着奔跑在各种学生会、社团的纳新中不亦乐乎。最终我一口气加入了五个组织，作为新晋干事，几乎每天都有会议要参加，常常是刚吃完午饭就要奔跑着赶赴到教学楼。凭着对大学校园的新鲜感，再累也不知疲倦。忙着认识新同学，忙着上晚自习，忙着熟悉一切新鲜事物。忙得生龙活虎，忙到几乎忘记了我还有唐先生。

　　那时每当唐先生问我周末做什么时，我总是回复他两个字：回家。几乎每逢周末都要回家，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搁置男友于不顾频频回家是为了什么。现在觉得那时的自己像脑子进水了坏掉了一样，好好的周末不去享受二人世界，老往家中跑是去做什么。

　　店子里面聚着好多人，我和小石头站在外面聊着天。中途唐先生面带歉意的焦急跑出来探望过我们一眼，笑着说马上就结束了，让我们再等一小会，结束后我们一起吃饭。

　　火锅店里，小石头坐在我的右侧，好些日子不见，对面的唐先生面色有些憔悴，许是最近工作繁忙的缘故吧。上次见面还是夏天呢，再次见面的我们都已是秋装在身。唐先生很热情的帮我们夹菜，我在唐先生面前的话语比从前还要少的可怜。饭桌上都是唐先生在说话，我们之间仍旧是他问我答的老模式。我像个木讷又老实的呆子，除了吃，除了如故的紧张不知所措，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与唐先生交流些什么。

　　说来也是好笑呢，暌违这样久，我竟带着好友来约会，是为什么呢。这让唐先生心里怎么想呢，是带我的朋友去给他认识吗，恐怕不是这样的吧，虽然唐先生在电话中不假思索的答应了我带好友去的请求，可静下来的时候心里能一点波澜都没有吗。我怎么可以这么笨，这么没出息，我到底在紧张什么，我害怕与他约会时的紧张，为了化解这种紧张，我便叫了小石头一起，可这样就能解决我自身存在的问题了么。

　　“你们根本就没有情侣的样子，客气的像刚认识的朋友，一点亲密的语言和举动都没有，算什么男女朋友嘛！”回学校的路上小石头对我讲。

　　是吗，我们之间给人的感觉是如此冰冷吗，为什么坐在唐先生对面的我内心那么火热呢，只是良好的自我感觉吧！无论如何，小石头的话语还是像一支冰冷的箭一样刺中了我本就敏感脆弱的内心，平时的自己不是胆儿挺肥的吗，怎么到了这步田地就胆小如鼠了呢。

　　老鼠起码还有偷吃粮食的胆儿，可我呢，我在公交车上睡着不慎丢钱包的事情硬是憋着忍着没有告诉唐先生。我真是笨死了，连自己的东西都看护不好，怎么好意思同唐先生讲。就在我快要从丢钱包的阴影中走出来时，老姐的一句话瞬间让我的心跌进了冰冷无比的深窟。

　　“你跟唐先生说过这件事吗？”

　　一时间，我怔了，我和唐先生，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我们很久没有通过电话了吧，短信也只是互道晚安，只有简单的晚安两个字啊。我忙于学校事务的同时也在忙着想他，我一刻也没有忘记他，他一直在我心里，我对他的浓浓之爱从未减少过分毫。我是该给唐先生去个电话了吧，这么长时间没通过电话了，是该主动问候一下了。

　　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在内心思忖了一下接下来的发言内容，调整好呼吸，按下了拨出键。他依然喊我丫头，还没等我开口，他便主动说道：“这段时间很忙，没有打电话给你，你在学校好不好？”

　　依旧是亲切温柔的唐先生，我知道，是我不好，是自己太羞涩被动才会让对方无所适从。

　　“我挺好的，没什么事，就是好长时间没打电话了，问候一下。”

　　我们的对话如此简短，我的想念如此浓烈，深秋的最后一片叶伴着我的叹息倏尔坠地。我们怎么了，我们的感情怎么了，何时再能相见，我该如何打破这硬如坚冰的羞涩，我们究竟还能走多远。你离我并不遥远，为何我们爱的如此沉重。

　　我在初恋的甜蜜中沉重着，于我这样的人来说，甜蜜多于沉重，我在痴痴地等待与幻想，幻想有一天我们结婚以后，可以朝夕相处，我与他如影随形。这样的日子，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快乐幸福呢。

　　每当结束一天的校园生活，回到寝室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抓起手机酝酿着给我的唐先生发信息。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心中有好多话想同他讲，可最后发出去的只有晚安两个字，有时觉得只发这两个字太单调，便在这两字周边编辑些符号装饰一下，让它看起来悦目一些。不久后唐先生的短信回复了过来，我一看是我昨晚给他编辑过的带装饰的晚安，当时编辑时是各种开动大脑，煞费苦心。唐先生还真是可爱，直接窃取我的创意，他说这个编辑的不错，他存了起来，直接回复给我了。互道晚安后，舍友的熟睡声与呼噜声在耳边此起彼伏，我却辗转反侧惆怅的睡不着。

　　我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默默在心里发出一道道重重的叹息。也曾将自己这种状态告诉过闺蜜，对方也是恨铁不成钢，她说道：哪天你俩约会带着我，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羞涩的，连牵个手都不敢，到时候我就默默跟在你身后，看时机成熟，就一脚把你踹上前去，看你牵还是不牵。闺蜜向来如此霸道，我早就习惯了她这样的语言风格，舍友也劝我大胆一些，放开一些。在这样失眠的夜里，想起这些，心里越发觉得难过了起来。

　　唐先生，你曾告诉我说流星雨划过时，你为我许下了一个愿望，我想知道那个愿望是什么，你说不告诉我，说出来就不灵验了。那个时候的我们真好啊，我好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