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鸟语者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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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漂酿。”
梁宝宝没被吓哭，反而扒拉着程云追，两只眼睛盯着白裙小姐姐看得冒桃心。
“程程，宝宝也可以和大白鸟说话吗？”
程云追尴尬道：“也许……”
“那跟小狗狗呢？”
“额……”
“跟小喵喵呢？”
程云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梁宝宝了。
梁宝宝见那些鸽子好像很听白衣小姐姐的话，好奇得想要凑上去，两只脚丫子在空中蹬啊蹬的示意程云追放他下去。
梁宝宝噔噔噔地冲着白裙姑娘跑过去，差不多跑到离她十米远的地方的时候，女孩喂鸽子的动作猛地一顿，厉声喝道：“谁！”
梁宝宝无辜地停在原地，两只手指在肚子前面揪啊揪的。
他转头去看程云追，程云追回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梁宝宝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对那女孩说：“姐姐，为什么你能和它们说话呀？”
白裙女孩转头看他所站的方向，眼睛却微微地眯着，里面半点神采都没有，手不自觉地在轮椅的把手上摩挲。
程云追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发现她似乎是个盲人。
“姐姐？”
梁宝宝见白裙女子不回答他，就往前走了两步，刚想再说点什么，女子脸上露出一个冷笑，语气严厉而不屑：“别再往前走了，你会吓着它们的。它们告诉我，这里的孩子总想抓住它们当玩具来玩，以前还有个男孩在玩的时候折断了鸽子的翅膀。我们讨厌你，你别靠近我们。”
梁宝宝从小只有被人夸的分，可爱啊乖巧啊懂事啊都是众人眼里对他的常见评价，唯独没有听过“讨厌”两个字。他瘪着嘴，难过地哼哼两声，修长浓密的眼睫毛霎时湿润了。
“为什么要讨厌宝宝啊？”
“讨厌你还需要理由吗，”白裙女子嗤笑道，“最讨厌你们这样的小孩子，把年纪小当成所有人必须宽容你们的理由，肆意地给大人添麻烦，脸上带着微笑砍下小猫小狗的爪子，兴奋地碾死麻雀和蚂蚁，连杀人都可以不用偿命。”
梁宝宝被她说的话结结实实地吓着了，一个没忍住眼泪就啪嗒啪嗒流下来了。
女子听到他的啜泣声，脸上更加阴沉：“哭？就只会哭？吵死人了！你家的大人死哪里去了，还不快点把你给弄走，你站在这里让我的鸽子都胃口不好了！”
程云追在远处看见梁宝宝的脸色不对劲，小跑过来蹲下把他揽进怀里。
“怎么了，小男子汉要坚强的。”程云追擦擦梁宝宝的眼泪，把他肉嘟嘟的小脸往自己怀里藏，顺便把他肚子前方翘起来的鹅黄色小鸭子外衣拉下来捋直。
梁宝宝虽然胆小又爱哭，但是刚刚听到白裙女子说他爸爸的坏话，就是“你家的大人死哪里去了”这一句，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小小年纪的梁宝宝格外护短，哭得一抽一抽的对女子说：“我爸爸和程程都是很好的人……你坏、你、你……白白又不是你家的。”
女子摸了摸停在她手臂上亲昵地蹭她的鸽子，语气高傲：“我可以跟它们交谈，我每天都给它们喂好吃的，我是它们最要好的应该也是唯一的人类朋友，就凭这一点我就比你有资格。”
程云追不知道这个喂鸽子的事情还要讲究什么资格，难道不是只要对小动物有爱心又不会伤害到他们就可以的吗？
女子爱护动物不喜欢熊孩子可以理解，就是这言行太蛮横了些。
梁宝宝哭得停不下来，还嗷嗷地嚎上了，程云追连忙抱着他往回走，边走边哄道：“宝宝乖，不哭，我们回去找爸爸了……要是爸爸看到你哭成这样肯定会心疼的，下次程叔叔送你一个这么大的鸽子玩具好不好？乖啊……”
走进单元楼的时候程云追回头望了望那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
这时候天幕已然昏沉，西方天空的霞光消失了，女子孤孤单单地坐在广场正中央，她的眼睛黑沉沉的，残废的双腿动也不能动，几乎能想象得到毯子底下一定是肌肉萎缩到只剩两根骨头的模样。
四周的人缓缓行进着，只有她仿佛按下了静止键，鸽子们的咕咕声越发低沉，等它们吃完女子带来的东西就齐刷刷地飞走了。
女子还是坐在那里，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回到家的时候梁祈正换下围裙准备出门去找他俩，一开门却看见梁宝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朝他伸出手臂要抱抱。
梁祈连忙接过梁宝宝亲亲抱抱举高高，压低声音温柔地问他：“怎么哭了，肚肚还痛是不是？”
程云追带上门，坐在沙发上揉着手松了口气。他抱孩子的时候是两只手抄着梁宝宝的腿弯顺便用手臂托住屁.股，右手手腕和手臂刚好收紧成一个九十度的直角，抱了这一路手腕又有点疼痛。
梁祈见他甩手，说道：“我这里还有点药，前段时间刚配的我觉得挺有用，你过会那点回去做做热敷。”
手的问题不止程云追有，不夸张地说，在密涅瓦管理局待过的人大半都会有这样的困扰，还剩下一小半没得病的绝对是新来的，还没有真正体会到可怕的工作强度。
“谢了。”
程云追笑笑，见梁宝宝哭累了快要趴在梁祈身上睡着了才小声地说起惹他哭的原因。
梁祈皱了皱眉道：“那姑娘据说是远近闻名的巫女，脾气不太好，特别讨厌熊孩子和不负责任的家长。”
“啊？”巫女？
程云追怀疑自己听错了，现在都8102年了怎么还整得跟中世纪一样。
“我也是听小区里那些大妈说的，据说她听得懂鸟语，甚至可以和鸟交谈。”
“鸟语……”程云追靠在沙发上想了想。
人类对研究动物之间的交流方式很感兴趣，动物交流的语言不止包括能听到的声音，还有超声波信号、颜色信号、气味信号等等。而在动物声音的研究中，对鸟语的研究应该算是很大一块，这跟鸟叫声太过多样有关，还关系着人类从远古就开始的接近天空的渴望，渴望像鸟一样飞翔。
“你觉得人可以说鸟语吗？”梁祈迟疑着问道。
程云追微微一笑：“传说孔子弟子之一的公冶长就是懂鸟语的，曾经还有鸟类专家在热带雨林里坚持不懈地录下了几万种鸟类的叫声……而且，退一万步说，世界上什么样神奇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梁祈想了想，说：“任何人对于一项本领的来源无非就是两种，先天获得或者后天形成。据说在一些原始丛林里租住的土著居民跟大自然的关系很紧密，有的吹一下口哨就可以把鸟召唤过来，或许就是后天模仿的成功。”
程云追问道：“既然说那姑娘会鸟语，有科学依据吗？”
“那倒没有，有些专家闻名来找她去做检查，毕竟如果这技能是天授的那么她可以为鸟类的研究做出很大贡献，不过她没有理睬，她坚持说研究只是破坏的一种粉饰而已，所谓的专家她一个都不相信。”
梁祈喝了口水，把怀里已经睡着的梁宝宝平放在沙发上盖好毯子，接着说道：“之所以说她会鸟语好像是因为发生过几件很巧合的事情。”
比如有一次，一天清晨，女子自己推着轮椅出来了，脸上满是焦急。邻居们见她腿脚不便又眼睛看不见就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她说东边绿化带里的水杉树下有两个喜鹊的巢被前天晚上的台风刮在地上了，里面还有六个鸟蛋没孵出小鸟呢。
她腿脚不便，轮椅根本推不过绿化带那里的隔离台阶，眼睛也不能看，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邻居将信将疑地去绿化带找了找，果然在草地上找到了鸟巢，两个鸟巢、六个鸟蛋，数量上一点差错都没有。
邻居回头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说是喜鹊妈妈趴在她窗口告诉她的。
那邻居正待不信，忽然真的有一只大喜鹊飞到白衣女子肩膀上，嘴里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女子听着听着露出微笑来，嘴里也发出类似的叽叽喳喳声，这下邻居震惊了。
莫非世界上真的有人听得懂也会说鸟语吗？
梁祈道：“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例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说鸟语，但是她对鸟的事情特别了解是真的，我也亲眼见识过。”
“或许真是天赋异禀也不一定。”程云追耸了耸肩。
时间不早了，梁宝宝睡得直打呼噜，梁祈把他抱起来用留着胡茬的下巴蹭蹭他，梁宝宝被弄醒了脸上有点委屈，却没有哭闹。
“宝宝乖，洗漱完我们回房间睡觉觉。”
“嗯。”梁宝宝揉揉眼睛，乖乖地靠着梁祈，还跟程云追招手呢，“程程晚安……”
“晚安宝宝。”
程云追走到自己惯常住的客房，诺瓦憋了一天终于能说话了。
“喂，人是不是真都有可能会鸟语我不确定，不过刚才在那女孩身上有跟周围环境相异的微波电磁场我是确定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鸟语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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