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师爷的小算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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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的心疼的一抽一抽的，手里的茶杯瞬间被捏碎了，她很清楚，别说李青是个干干净净的，就是真的有了污浊，军慰营的知道这里有能送去的，也会第一时间来取人的。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晚来一步，是否能看到李青的完整尸体，是不是两人还要再次失去彼此，不停地错过。花木兰不理几人对自己手伤的关心，咬牙道：“李青是我花木兰不日就会过门的夫郎，我看谁敢动！”
何县令现在倒是并不怕得罪军慰营，大不了自己花钱到窑子里买个哥儿，把人数顶上就是了，虽然这么做，对于那被买的小哥儿有些残忍，但是，这都是命，不是吗？反正他也是干这行的，本就是伺候不同女人的，那在哪里干还不一样？
但是她愁的是，看花国公这架势，明显是马上就要盖房娶亲，再也不等了，不尤得用带着杀意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师爷。这师爷是得有多蠢，才会这会儿问这么不着调的话？就算是国公大人回心转意，不娶这石男了，这被国公大人相中过的哥儿，也不敢给送到那里啊，这不是明晃晃的打国公大人的脸吗？
那师爷也是满嘴苦涩的有苦说不出，这次的事情，怕是不会跟县令大人想的那般美好了。她怎么敢说，自己是利欲熏心，因为想要往上爬，但是她一个农家女子考上的普通秀才，没家世也没名气，才学更是普通，想进一步实在是难。
所以，本来在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嫁不出去的哥儿，本着怜悯心，都会尽量给附近的娶不到哥儿的女人配去，因为即使嫁个瞎子瘸子，那也是比去那里被一堆女人祸害强。而师爷她们顶多也就是，收点儿这些娶不到哥儿的女人的一些孝敬，好在遇到超龄的哥儿时，优先给她们匹配。
但是这次，这师爷算是昧着良心，打算拿李青做阶梯。这事儿说来也是巧了，这师爷的家跟李青的家不远，两个村子就隔了不到十里路，自然是知道李青这远近闻名的古怪哥儿的，至于石男，虽然是大伙瞎传的，但是这碰不得女人，跟石男又有什么区别？
这天，这师爷休沐，因为郁郁不得志，到酒馆喝酒的时候，跟一个军慰营出来采买的一个小头头谈了起来，那人可能也是有点儿喝多了，于是，这话也就多了，跟着就透露出，这次出来，就是想寻么个特别点儿的哥儿，孝敬上边。
初时，这师爷也没太在意，就顺着说道：“特别？一个乡下哥儿能特别到哪儿去？还寻思能跟那大户人家似的，会个琴棋书画啥的啊？真要是这样的人家，也不会缺卖哥儿那俩钱儿，能这么培养小哥儿，都是打算换个好价钱的，那还能便宜了别人？”
那小头头看看四周，见因为不是饭点儿，就她们这两个，这才说道：“姐姐跟你一见如故，这才告诉你，姐姐的堂姐，可是掌军旅屯戍、训练守御的马步军都总管的亲卫兵，之前给我递了消息，这位大人要到这边巡检。
这位大人极爱男色，到时候肯定会到军慰营来疏解一番。只是，这位不仅只玩儿雏，而且是只玩儿性子烈的，越特别的越喜欢，啥时候跟驯马似的给驯服了，也就没啥兴致的撇一边不要了，但一般都会给不少补偿，足够好好地活下半辈子了。
反正这人家里据说大有来头，也不差那一星半点儿的。唯一的坏处就是，你得能挺到她对你没兴致了。据说，这人不仅于性、事上有些粗鲁，还特别喜欢往死里打人，尤其是心情特别好或者特别不好的时候。所以，明知道这是个搭上好路子的捷径，但是，知根知底儿的人家，却几乎没有愿意把自家哥儿送过来的。”
这话就让这师爷记上心了，于是殷勤的给这小头头倒酒，然后问道：“老姐姐，这大人的门路很硬？要是真的有这样的哥儿给送去了，真的能捞到好处？”这会儿，她还没想到别的，只是想到自己的弟弟，那仗着父母因为是老来子，又是唯一的哥儿，对他的娇宠，而蛮横的对自己和二妹、三妹的媳妇儿的样子。
自家弟弟虽然样貌平平，但是那性子，在这方圆百里绝对是数得着的小辣椒，一般人家真的享受不了，这才到现在已经年近十八岁，仍然无人问津，自己被父母嘱咐多次，要给他选个温柔体贴、家境殷实的妻主。
师爷觉得好笑，自家虽然因为自己做了衙门的师爷，逐渐也算是宽裕了，但是，离家境殷实还差的远那，再加上自己弟弟声名远播的恶略性子和平凡的样貌，别说爹娘期盼的那种，就是普通的好人家也不会要他，又不是缺爹了。
所以，师爷就说：“我倒是知道一个哥儿，样貌是普通了点儿，但是绝对干净，就是脾气很大，所以一直没嫁出去，眼看着就要官配了。”
那小头头一听，来了兴致，说道：“你真的能整到这样的哥儿？要是能，老姐姐我肯定不白了你，只要你愿意跟着老姐姐走。老姐姐也不怕跟你交个底儿，这次我堂姐可是说了，只要能伺候好了那位大人，就会让我顶上城司干当官，掌管城门进出和传递军中所需之事物，虽然是武官，但是好歹也是正六品，到时候我的下面自然需要一九品的百夫长护卫...”
师爷心里一热，这虽然是个小小的武官儿，但是，这可是朝廷认可的九品官员，尤其是这城司干当官可是个油水丰厚的差事，自己跟着她喝点儿汤，也足够捞足油水了。再说，就自己弟弟那个好吃懒做的样子，过去给大人做妾，也算是适合他。于是拍着胸脯道：“这没问题。回头等那大人一到，我就把他送到大人床上服侍大人。”
那小头头笑道：“那姐姐可就谢谢老妹子了。不过，你也不用那么麻烦，姐姐我绝对不是那过河拆桥的，事成了，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回去就赶紧，把那哥儿的手续都办妥了，我回去通知军慰营的，很快就会过来提人，回去好好调、教一番，省的到时候挣扎太过，再坏了大人的兴致。”
师爷当场就呆愣了，军慰营？！自己再烦自己的弟弟，再想拿他做踏脚石，也不会这般害他啊，正要反悔，那小头头已经兴奋的拍着师爷的肩膀道：“好姐妹儿，那就这么说定了，老姐姐我这就去通知老嬷嬷们，让他们做好准备，另外，下个月正好就是收人的时候，我会让人最先到你这儿来的。”
说完，那小头头就扔下银子和一句：“老妹子可得抓紧点儿！”的声音，就带着兴奋劲儿跑了。师爷这会儿那微微的醉意，早就丢到爪牙国去了。把弟弟送给高官做妾，父亲和母亲基本不会多说什么，至少是去享福了，但是到军慰营，她都可以想到自己被自己老娘打断腿的下场，更何况，她也不忍心朝自己弟弟下这个手啊。
但是，自己若是不能交出人，怕是就得遭到那小头头的报复。不仅那小头头会记恨自己，那大人也会因此迁怒自己，到时候别说是自己的饭碗儿，就是肩膀上的这个脑袋，能不能保住，怕都是个问题了。
要不是送到军慰营的良家哥儿，必须有父母签字画押、无父母的就由姐妹画押保证、若是根本没有女性亲眷，就由族长或村长代劳。签字画押之后，朝廷会给五两银子算是买断。自己的爹娘虽然最后肯定会忍泪同意，毕竟十个哥儿，也顶不了一个顶梁的姐儿，更何况这涉及到整个家族的存亡。
但是她舍不得爹爹伤心的哭叫，也舍不得弟弟跳这个火坑，眼看着这日子一天天的进了，师爷满嘴起燎泡的左思右想，就在她因为自家闺女、媳妇儿的可爱样子，打算狠狠心，牺牲自己弟弟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村民们谈论着李家村的那个怪胎哥儿，拿着那冷冰冰的哥儿开着女人都懂的荤话。
师爷一拍自己的脑袋，自己这蠢得，怎么就记得自己弟弟了，当时，自己又没跟那小头头说是哪个哥儿，相比于自家弟弟，这李家村的哥儿，可不就是给那大人量身定做的吗？于是，顾不得别的，赶紧坐下想怎么办。
只是，师爷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就如了自己的愿，只要除了官府给的五两买银，她再额外出十两银子，这事儿就成了。拿着那份文书，师爷真的是长出了一口气。可惜，她的这口气出的实在是太早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这哥儿竟然还有这么一番机缘。所以，她绞尽脑汁，想要打消花木兰的兴趣，她知道，女人可以不在乎别的，但是一定不会不在乎自己的子嗣传承。可是，她偏偏的碰到了花木兰和李青这对儿，于是，着急的她，只能兵行险着，她觉得，花木兰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农家哥儿的救命之恩，去招惹这麻烦。可惜，她的算盘再次落空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师爷的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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