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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迦勒底 ...

  •   一小时前。

      人理续存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中央管制室。

      得益于核心研究对象「拟似天体·迦勒底亚斯」的特殊磁场,尽管损失了八成的机能与超过四分之三的宝贵职员,这座研究所还是顺利地脱离了正常时间轴,像漂浮在宇宙中的空间站一样将仅剩的不到二十名正规职员,以及经过冷冻处理的47名御主适格者暂时从人理烧却的灾难中保存下来。

      中央管制室作为整座迦勒底的中枢部位,广义上是包含着安置拟似天体·迦勒底亚斯、近未来观测透镜·示巴、灵子演算装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等重要设备的广大空间,狭义上则是指工作人员对迦勒底内所有装置进行监视、操作,下达作战命令的战舰舰桥一样的场所。

      现任迦勒底最高指挥官,医生罗曼,全名罗玛尼·阿其曼,目前正常驻在这间管制室,并大有以此为据点生活下去的趋势。

      原因很简单也很残酷——在事故中损失的迦勒底职员超过六十人,已经无法从外界得到补给的迦勒底想要继续维持机能、达成保护并夺回人类史的目标,就必须从内部选人填补上这一空缺。

      牺牲时间与体力,勉强自己,用药物来提高思考精度、掩饰□□疲劳。
      作为人类,一介凡人,罗曼所能想到并实施的方案便是如此。

      从冠位指定(Grand Order)开启后,他的每一天几乎都是这样不眠不休的工作。

      而今天注定不是他连在梦中也未曾得到的假期。

      “医生,出大事了!”

      急匆匆赶到管制室的少女有着浅樱色的发丝与紫水晶般的眼眸,一路而来的快速奔跑并不足以使她呼吸混乱,但她的身上却渗出了汗水,面色也有些发白,那是过度的紧张与焦虑导致的结果。

      “怎么了,玛修?”
      正处在高速思考中的罗曼反应很快,知道玛修不是容易大惊小怪的性格,御主藤丸立香又没在她身边,他几乎是立刻猜出了答案,“立香没跟你在一起,难道是立香出事了?”

      玛修用力点点头,拉住医生往房间赶:“前辈、前辈从她自己的房间里消失了。”

      “什么!?”

      “我做了热可可想给前辈,也确认了前辈在房间,但是找遍房间也没有找到前辈。”

      “门禁记录看过了吗?”

      “看过,记录显示这一个小时内并没有热源离开房间。医生,好端端的人忽然从房间里消失,迦勒底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吗?”

      “呃,据我所知应该没有。”

      “那么灵子转移(Ley Shift)?”

      “灵子转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啊。即使是你们那次没进筐体的危险转移,也是管制室事先在系统里设置好了参数。况且灵子转移的捕捉范围仅限于中央管制室,职员房间内出于尊重员工隐私的考虑,连示巴的监视视角都避开了,理论上应该是捕捉不到的。”

      说话之间,两人抵达了目的地。
      再次检查了门禁日志与房内情况,罗曼得出和玛修相同的结论,声音甚至比强作镇定的玛修更慌张一点:“糟糕,立香好像真的失踪了。”

      迦勒底本就处于严重人手不足的状态。
      能够进行灵子转移、使役英灵的御主更是只剩下了藤丸立香一人。如果失去立香,或许只能指望原本被评定为A组的玛修以从者的身份兼任御主,奔赴各特异点修复人理。

      但且不提玛修的身体与心理能否承受,好端端的大活人无故从迦勒底内失踪,这种事本身也不可接受。

      “罗曼医生,玛修?”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第三人的声音,罗曼与玛修同时回头,看到一身私服的金发青年端着一盘草莓蛋糕站在门口,碧绿色的双眸闪着好奇:“晚上好。我记得这里是Master的房间,两位是来找Master吗?”

      亚瑟·潘德拉贡。
      不列颠传说中的王,也被誉为骑士王。

      对冬木市的探索结束后,由御主藤丸立香在迦勒底英灵召唤系统成功召唤、缔结契约的从者。

      外貌上是位金发碧眼的英俊青年,初召唤时穿着一身闪耀华丽、覆盖要害的苍银铠甲,与骑士文学时代亚瑟王的代表色、至今仍为英国皇室钟爱的品蓝色(Royal Bule)连帽软袍现世,自然流露的从容微笑让整个召唤室都变得灿然生辉起来。

      罗曼以“出自同样位于中心,极为相似的世界,所以能被召唤”为理由,解释了这位英灵与在冬木见到的女性亚瑟王相同却又不同的原因。不过实际情况只有英灵自身知晓。

      “亚瑟先生!”
      看了一眼医生,得到许可,玛修向他解释了当前的情况,神色不掩焦虑:“前辈在房间里失踪了。我和医生检查过门禁记录,自半小时前我和前辈在门口分别,就再没有热源离开过房间。”

      涉及御主,英灵的眼神也变得严肃。只是安定人心是作为王的一种本能,所以他优先安慰了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少女:“别慌,我能感觉到和Master的契约还在,我们还有时间。”

      “没错。”当务之急是尽快联系上立香,罗曼打开左手手腕上的通讯器,试着建立连接,同时当先往管制室的方向跑,“虽然通讯信号似乎被什么东西阻断了,但也说明通讯器很可能就在立香身上。我们先回管制室,看能不能定位到坐标。”

      迦勒底的通讯器是一种科技尚未实现的魔术道具,可以做到跨越时间与空间的超空间航行通信。只要使用者携带在身边,迦勒底管制室便能监控到其信号,进行无延迟的瞬时通讯——至少在无干扰的情况下是如此。

      “抱歉这个时间打扰你,达·芬奇亲,可以来一下管制室吗?立香失踪了,需要你协助定位。”
      不想叫醒其他工作人员,又担心一个人的操作会有偏差和不足,他联络了迦勒底内的另一位英灵,成功例第三号——莱昂纳多·达·芬奇,自称万能之人,也的确有资格被称为万能之人的真正的天才。

      #

      “是这里吧。罗玛尼这两天在观测的地方。”

      以至爱的理想女性蒙娜丽莎为外貌现世的达·芬奇将监视器上日本附近的位置放大,美丽的蓝灰色眼睛里闪烁着天才的自信。

      玛修顺着她的指示看了看,脸上不由露出疑惑的神色:“特异点F吗?这个坐标点的圣杯应该已经回收了啊……”
      虽然对达·芬奇亲的话深信不疑,但是冬木市的圣杯正是由她和御主亲手回收,绝无可能出错。

      “是的。所以我一开始也乐观地以为是特异点F的修复带来的反作用,很快就会在历史的修正力下消失。”
      已经观测了几天的罗曼肯定了达·芬奇的发言,并动手调整示巴的观测角度,展示给众人看。

      曾为A组成员之一,接受过这方面教育的玛修立刻发现了异常所在:
      “!迦勒底亚斯上有光!这个坐标点明明已经被烧尽了!”

      如她所言,在坐标点已经烧尽的情况下,位于通常时间轴上的光应该是不可能被观测到的。既然迦勒底亚斯上还有光,就说明这已经成为,或迟早会成为偏离时间轴的特异点。

      “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而且更麻烦的是,无论如何调整示巴,都无法读取这个坐标的规模和年代。”

      “不是2004年吗?”

      “应该不是。目前模糊推断的结果是在1997年,你们执行圣杯回收任务的7年前,再精确的月份暂时无法读取。莱昂纳多,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哼哼。一模一样的黑箱,就像乌贼喷出墨汁,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不会错的,立香酱就在罗玛尼观测到的那个特异点。”

      万能的天才信心满满。受他那肯定的态度感染(或者该称之为她),罗曼也不禁产生了一丝希望:“那么通讯呢?有办法接通和立香那里的通讯吗?”

      “已经在计算中了,还有五秒计算完毕。四、三、二、一,checkmate。”

      随着达芬奇的倒计时结束,指挥席前本来遍布着雪花噪点的通信屏幕上……
      仍旧是一片雪花点。

      等在指挥席边紧张到屏息的众人均是一愣,将视线投向达·芬奇。

      达·芬奇自己也愣了愣,因为从接收仪器的反馈来看,她的计算没有出任何差错,通讯确确实实已经接通了。

      “等等,我找到了,在声波频段上。看,那里有一条微小的波动吧。”这时候,反倒是信任达·芬奇甚至超过信任自己,时时监控着御主在特异点活动的罗曼率先发现了动静,“虽然图像系统不知为何没有运作,但声音已经传过来了。嗯,先放大到2倍试试好了,不,2倍还是不够,用4倍吧。”

      “前辈?能听到吗?前辈?”

      “立香没反应呢。难道不仅是sound only模式,而且是迦勒底单向接收的通信吗……”
      小声嘀咕了一阵,罗曼看向操作屏,思考要不要把声音再调大一点。

      好在没等他拿出决定,从声波信号频段传来的巨大爆破声立时打消了他的念头:

      “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迦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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