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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漆黑冷夜中,白疏一手撑伞,另一只手垂在身侧,衣袂飘扬,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雨水顺着伞檐流下。
伞檐之下,冰蓝色双眼向殷翎看去。
殷翎也在打量他。
心境一旦变了,能看出来的东西也不一样。
他以前认为招月不怀好心,无论招月做什么,都让他厌烦,他都会先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现在换了个角度去想,白疏的疑点也慢慢浮现出来。
白疏身上古怪的病,殷翎也看不透的身体状况,原主六岁之前丢失的记忆,白疏这些年的去向,和九幽的关系……
还有,他杀离婴的原因。
明崖从不言那里知道离婴的死因,并没有心怀芥蒂,很快就主动传音告诉了殷翎。
他的态度和招月一样,让他小心白疏。
白疏擅自取走原主的翎羽,又能以分神期修为暗算离婴,他身上肯定有很多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可还是难以相信。
在原著里,白疏余生都在为原主复仇,惜败之后饮恨自尽。
在原主的记忆里,白疏教他修炼养他长大,白疏一向怕麻烦,却在原主的事情上无微不至。原主做个噩梦,白疏都会整夜整夜地陪在一旁。
还有不久前,白稚说,原主小时候被孔雀族追杀,是白疏拼死带他逃出来。
白稚还说,白疏是原主的父亲。
殷翎之所以从没怀疑过白疏,也是因为白疏从没害过他。
-
白疏走过来,没有理会一旁的招月,问殷翎:“阿翎,在想什么?”
殷翎看着他手里的伞:“你又乱花钱。”
白疏顿了顿,扬起手中纸伞:“我在西瑶洲新买的伞,是不是很好看?”
的确好看。
伞骨是温润的玉白色,刻着云纹。伞面底色纯白,金色线条蜿蜒,绘成繁复的孔雀纹样。
可是有什么用吗?
带不带伞都不会淋到雨啊。
殷翎:“它只是一把挡雨的伞,连法宝都算不上。”
而修士根本不需要挡雨。
白疏嫌弃:“你真没意思。”
他又看了看一旁的招月,问道:“这算不算乱花钱?”
“……”招月沉默片刻,屈服道,“不算。”
白疏得意极了:“你看。”
殷翎却有些恍惚。
这时候的白疏,像极了初见时候。
白疏去剑冢救他,一边炫耀自己新买的玉车,一边为了一万灵石而欣喜。
殷翎以前以为自己很了解他。
最开始没有森罗殿,原主最初的记忆,就是他们两个人在魔界游荡,相依为命。
后来有了森罗殿,有了森罗殿里许多人。而无论发生什么,白疏都坚定地站在原主身边。
白疏看上去心思简单,喜怒也很容易猜测。
他不喜欢管森罗殿里的杂事,对其他人都不耐烦,喜欢灵石和钱,喜欢宝马香车,喜欢华丽的好看的东西,喜欢像条龙一样囤积宝物。
这种喜欢,却很有分寸,从来不会因此误事。
殷翎却觉得心底泛寒。
也许无论是原主,还是他自己,可能从来也没有了解过白疏。
他们见到的,也许只是一张假面孔。
-
雨下得很大,白疏却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他像是随口说道:“你们以前关系可没这么好。刚才在聊什么?”
殷翎起了警惕心。
“我问他你去哪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回来。”
无论白疏究竟做了什么,不管他有多好奇,现在都不是问的时候。
他甚至不敢表现出来。
殷翎不久前接连杀了螣蛇和两个领主,虽然并不完全是他的功劳,可那也是三个分神后期。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头脑昏沉,能够站在这里都是勉强。
更多的事情,都没有心思去想了。
白疏四百多岁,修为是分神中期。
等殷翎好好睡一觉,完全恢复了,应该不难问出来。
至于最后怎么处理,就看白疏这么做的真正原因了。
原主的愿望是保护白疏,守护森罗殿也是为了保护白疏。可如果白疏对原主不安好心,他也不会死板行事。
白疏:“我去找了炼兽一族。”
殷翎:“你去危险的地方,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他们手段诡异,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
现在心境变了,这些话却是三天前殷翎想说的。
不知道是否错觉,殷翎感觉白疏的神色缓了很多。
白疏说:“你一去人界就几十年不回来,我还当你忘了我呢。”
殷翎默了默:“我不会忘。那也该告诉长老们,我问遍了四大长老,没人知道你在哪里。”
他和森罗殿每隔一段时间联系一次,都会问问白疏情况。只是白疏常年行踪不明,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白疏:“我根据你给出线索,找了许多年,才找到当时和炼兽族有关系的散修,从他们身上慢慢找寻炼兽一族的线索,又花了很多时间将炼兽一族的情况摸清楚。”
殷翎问:“有没有受伤?”
“怎么可能?”白疏张开双臂,“你看,我都好好的。”
“没事就好。”
白疏问:“你担心我?”
殷翎点头。
白疏笑了笑:“天黑了,回去吧。”
-
殷翎躺在床上,和明崖聊天。
自从有了这对银镜,两人传音方便许多。这三天里,明崖急着完成任务万里跋涉,殷翎则在处理森罗殿的事情,也不轻松。两个人白日里只能短暂说几句,晚上才有时间好好聊一聊。
一般这个时候,明崖都是找棵树面壁,殷翎则躺在房里。
明崖的声音传来:「师父,你和红袖很熟,我怎么不知道?」
其实何止是认识,刀域闹了这么一出,最大的得利者就是她。
谁会拱手给不相熟的人让这么大的好处。
明崖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殷翎隔着大老远都能闻见醋味,于是把两人几次交集和当时的情况说了说。
他了解不多,有个原著里的印象。作为主角后宫中的重要角色,她的性格和经历很具体。
而当时三个领主齐聚,他必须利用三人之间的矛盾,不是红袖,也会是其他人。
明崖像是不太高兴:「师父离她远点。」
「怎么了?」殷翎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什么,却还是忍不住逗他。
明崖果然耿直,实话实说:「我担心她对师父有所图谋。」
殷翎:“……”
这醋吃得光明正大,毫不脸红。
而且,原著里红袖才是主角的后宫吧?还在主角一统魔界的时候出了很大的力。
现在的明崖周围怕是连只母蚊子都找不出来。
很多人向明崖表过心意,都是美貌女子,各种类型都有。妖艳的、清纯的、活泼的、文静的……被拒绝的速度只取决于殷翎看了她们几眼。
明崖又说:「我听说她喜欢搜罗美貌男子,师父长得这么好看,她肯定不安好心。
「还有还有,传说她和一群男宠夜夜笙歌。这种花心善变的人,师父还是远离为好。」
殷翎:“……”
假装不知道原著是本种马文,原著主角有三千后宫。
等明崖终于不醋了,殷翎把招月给他的消息告诉了明崖。
可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线索,了解不多也不敢妄加猜测,这件事情就先放了下来。
殷翎躺在床上,用最后一点魂力启动前两天升级好的防护阵法,就睡了过去。
这种防护阵法是闭关用的,平时启动之后,就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他。
经过升级之后,分神期可以弄碎它,却绝不可能在不惊醒殷翎的情况下做到。
殷翎昏睡中途也是可以醒过来的,只是一旦被强行中断,醒来之后状态没有完全恢复,会有些萎靡。
-
阔别几十年,明崖再次回到森罗殿,又被森罗殿的禁制挡在门外。
他试着传音给殷翎,却始终没有回应。
也是,这个时候,殷翎肯定还在休息。
明崖等了许久,才等到禁制打开。
刚一进去,还没来得及看看森罗殿的状况,就见到一个人杵在山门中间,抱臂看他,神色不善。
招月冷眼看他,问道:“你早就拜进玉霄宗,还回森罗殿做什么?”
明崖临走前还和章晋骂了三天招月,看见他也很不爽:“我来找我师父。”
招月说:“事情已经结束了。”
明崖点头:“知道,我来陪他、给他解闷。你等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我师父和你提前说过?”
招月沉着脸:“不是。”
“原来妖王是过来守门的,不打扰了。”
明崖没心情和他争对错,直向小院的方向赶去。
走出还没多远,又听见招月喊他:“明崖!”
明崖停下来,问道:“有何贵干?”
“我听说,这些年他一直都在人界,和你一起。”招月说。
“是。”明崖点头,笑得很嚣张。
招月看了他许久,“你凭什么?”
“那你又凭什么,就凭你和他认识得早?”明崖顿了顿,“我做梦都想再早点遇见他,你有这个机会,却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全都怪你自己。”
招月终是不再说话了。
-
殷翎一觉睡到自然醒,天依然是黑着的。
已经是一天一夜过去。
他还没睁开眼睛,就发现手上触感不对。
一个人正握着他的手。
是明崖来了?
肯定是了,这个禁制只有明崖和他可以进来。
殷翎一直都有点起床困难,他刚醒来的时候脑子迷糊,眼睛也不想睁开。
他调整了舒服的姿势,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并不睁开眼睛,轻轻捏了捏那只手。
他小声呢喃道:“你来了啊。”
刚醒过来的声音又软又轻,还带着些沙哑,和平时清冽的嗓音全然不同。
手似乎动了动。
那人却没有开口回应。
殷翎隐隐觉得哪里不太习惯,按照明崖以往黏人且得寸进尺的性子,应该是躺在他身边八爪鱼一样抱着他才是,至少也该凑过来亲亲他的耳尖,只抓一个手也太含蓄了。
而且怎么也不出声?
可殷翎刚醒过来意识朦胧,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过了许久,才听见有人问道:“醒了?”
殷翎揉眼睛的手顿住了。
是白疏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这里?
又怎么能不惊动阵法就来到他的床边?
殷翎霎时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
他身上还被护灵玉的魂力所覆盖,白疏应该是看不见他的。
白疏看着殷翎的位置,眼睛却没有焦点:“让我看看。”
殷翎没有拒绝,手都被白疏抓着,隐不隐身也没什么区别。
殷翎还躺着,白疏的手从他发上拂过:“阿翎,陪我留在森罗殿,好不好?”
“我会记得常回来,不会再像之前一样。”殷翎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
以前意见不同的时候,白疏从来不会强迫他,现在却像是吃错了药一样,执着得很:“除了我身边,和森罗殿,哪里都不去。”
殷翎:“不好。”
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也管不着。
白疏的神色冷了下来。
他一只手握着殷翎的手,另一只手一直垂在下方看不分明。
白疏缓缓抬起手。
一种极其危险的直觉闪过殷翎心头。
不等反应过来,他几乎所有魂力都聚集在掌心,凝成一道掌力向白疏袭去。
这么近的距离,聚集了他几乎所有魂力,即便是合体期修士来了,也未必能保得住手。
这是白疏执刀的手。
殷翎面色微变。
这一掌全然是他下意识的反应。太狠太重,就算是收,也收不回来了。
殷翎心里的悔意刚冒了个头,又很快消散干净。
如果招月说的没错,白疏抢他妖丹,夺他修为,还试图囚禁他。那么,废掉白疏一只手并不算什么。
诚然,如果背后有隐情,这一掌太过狠厉,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可殷翎的直觉向来敏锐,曾经无数次救过他的命,不会轻易出错。
奇怪的是白疏,他囚禁不成气急败坏,掏出来的东西竟能让殷翎感觉极端危险。
担心白疏做什么,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各种想法乱七八糟交织在一起,也不过是短短一瞬的工夫。
白疏微微低头,看着殷翎的掌心,没有什么表情。
这一掌裹挟着风声而去。
然而即将撞到白疏的时候,白疏伸出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殷翎的手握住。
能毁掉合体期修士一只手的掌气,被白疏随手化解,不费任何力气。
殷翎瞳孔骤缩。
“你是谁?”
白疏不答,一手锁住殷翎双手,另一只手缓缓抬起,紧握的五指张开,露出掌心上一个精致小巧的东西。
是一个铃铛。
白疏说:“它叫摄魂铃。”
殷翎记得这个小铃铛,他在归鹤山见过。
那时候摄魂铃在炼兽师手里,炼兽师的魂力低微到可以忽略不计,却依靠铃铛就能让殷翎短暂出神。
白疏:“这是我从炼兽族带出来的。”
“你不是分神期,也不是白疏,你是谁?”
殷翎试着挣了挣,自然是挣不开的。
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分神中期。殷翎面对合体后期的谢怀远尚且有躲避的余地,对上他却毫无办法。
“阿翎,别动。”
铃铛随着白疏的动作微微颤动,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
几声零零碎碎的响声,落在殷翎耳中,却宛如九天惊雷。
他只感觉这个身体隐隐不受控制。
并不是他的魂力不足,是受修为所限,这个身体休息一次能够用出来的魂力只有这么多。
而他的修为止步不前,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你想做什么?”殷翎问道,神魂被撕扯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
然而他一抖动,白疏手上的摄魂铃也随之颤动,铃音持续不断。
白疏的眉目温柔极了:“我想你留下来陪我。”
“我可以留下来陪你。”
殷翎无意识颤抖,指甲深陷掌心。
白疏摇摇头:“不,你分明想杀我。”
殷翎忍着疼痛直视他:“你想我留下来,我可以答应你。你有要求,我可以满足。何必折磨我?”
做事情总该有目的,他自认和白疏算不上有仇,白疏没必要刻意折磨他。
这种折磨完全是没有意义的。
白疏唔了一声:“我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留下。”
殷翎还想说话,却已经开不了口。
铃铛晃动,殷翎感觉神识都跟着颤动。
神识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意识渐渐模糊,另一小部分则惊怒交加,勉强保持清醒,却没有任何解决之法。
白疏食指指尖涌出鲜血,他伸出手,向殷翎眉心按去。
——用凝了魂力的血在眉心画下特定的图案,就可以结下灵兽契约。
而一旦契约结成,他沦为灵兽,就会失去所有自主意识,成为契约主人的傀儡。
殷翎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小凡修玩弄股掌之中,蒙受此等奇耻大辱。
这个时候,殷翎已经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思考,为什么白疏身为妖族,可以强迫他结灵兽契约。
他甩出一串法宝,很快被一一化解。
“大乘期巅峰……”殷翎看着白疏,挣扎着问道,“森罗殿里妖修的消息,是你透露出去的,只是为了诱我回来?”
殷翎只觉得这个人可怕至极。
他的预感是对的,无论是原主还是他自己,从来也不曾了解过真正的白疏。
以白疏大乘期巅峰的修为,别说刀域这些领主,他连九幽和谢怀远都不用放在眼里,却不知道为什么,甘心蛰伏在一个小小的森罗殿里。
森罗殿出事,他绝对一早就知道。
联系现下的境况来看,只能是早有预谋了。
从一开始就是算计。
白疏果然停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声:“你这么聪明,让我怎么能放心。”
殷翎喉咙涌上一阵腥甜。
白疏去炼兽族,是为了拿到他们的法宝,学来他们御兽的手段。
原来对他而言,除了剑冢,这里也是鸟笼。
殷翎以前估算过,以这片大陆的魂力修炼速度,除非是大乘期,否则没有人能逼他结下契约。
即便是大乘期,若是根本不懂魂力修炼之法,也很难对他造成影响。
可他千算万算,也想不到白疏会对他动手,更想不到,白疏会是大乘期巅峰,距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
大乘期巅峰,别说他,现在这整片大陆,又有谁能挡得住白疏?
更让殷翎觉得滑稽的是,白疏所用的魂力修炼之法,正是他亲自所传。
他竟然是在自掘坟墓。
殷翎的意识像是站在深渊边缘,深渊中有怪物伸出大手,想要拉他下去,他只能死命挣扎。
然而殷翎越是挣扎,神魂越是疼痛,像是有东西要绞碎他的意识。
白疏微微蹙了眉,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别挣扎了,我不想看你痛苦的样子。”
“白疏!”
殷翎躺在床上瞪着他,眼角发红,因着痛苦和挣扎,眼里浮现一层薄薄的雾气。
白疏停下动作。
他早知道这个孩子必死无疑,所以愿意满足他一切要求,却不收他为徒,不让他称自己师父。
不建立关系,真到了下手的时候,就不会心软。
可结果呢?
殷翎一喊他名字,他仍是忍不住心头狠狠一震。那声音清清冷冷,尖刀一般扎穿他的心脏。
从万人之上到孑然一身,他生命里最难熬的一段岁月,是懵懂无知的小孔雀陪着他挺过来的。
他是他的药,既是身体上的,也是心灵上的。
白疏带血的食指换了方向,在殷翎下颌内侧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血痕边缘锐利,扭曲而丑陋。
大拇指则在殷翎唇畔流连不去。
“还记得吗?以前我抱你离开,你窝在我怀里,才那么小一团。
“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殷翎已经快要听不见他的话了,他的神智越来越混乱,很久以前的记忆却从脑海深处涌了上来,陌生的画面交杂在一起,不知今夕何夕。
白疏俯身,半压在殷翎身上,一只手将他双手扣住,另一只手则安抚性地抚过他汗湿的黑发。
白疏贴在他耳畔,轻声问道:“在玉霄宗那么多年,你和他做过了吧?”
这话如同毒蛇钻进耳膜,生生将殷翎刺得清醒许多。
殷翎一怔,笑了起来:“是啊。”
什么莫名其妙的狗屁问题。
和他有什么关系。
白疏的手蓦地收紧,扣得他手腕生疼。
殷翎挣动。
白疏反而扣得更紧。
殷翎轻轻嘶了一声,“疼。”
将明崖平日里装可怜的神态学了个十成十。
白疏打量他许久,才缓缓松开。
殷翎却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
一双手臂绕到白疏背后,环住了他。
“你什么意思?”白疏直起身。
“你若是想要,也不是不行。”殷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懒应道。
白疏咬着牙问:“所有人都可以?”
殷翎轻笑道:“修行之人,换个皮囊也不是难事。浊骨凡胎,何必着相?”
话音刚落,殷翎面色一白,神魂剧痛,几近昏厥过去。
白疏压得更低,手指重又向他额上点去:“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吱呀——”
带血手指即将落到眉心时,房门被推开了。
“你们……”
明崖传音给殷翎,殷翎一直都没有回应,他便以为殷翎还在睡觉。
这里的禁制对明崖无效,他随手推开门,像是回家一样随意,哪里能想到会看到这种暧昧旖旎的画面。
几乎不需要任何思考,明崖已经持剑冲了过去。
白疏施施然一扬手,便化解了所有招式。
只是这一分神,殷翎得到片刻清明,按在白疏后心的手猛然发力。
两人贴得极近。
殷翎一手使力抓紧白疏不让他躲避,另一只手黑芒一扇,纯黑色孔雀翎贯穿白疏的后背,从前心透出。
力道稍减,又钉入殷翎胸口。
为了不停在虐点,这章格外长……
没有误会,没有狗血
不是真父子,下章解释~
这章继续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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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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