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十四章 小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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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虽然比不上中原富庶，可是在这战祸纷杂的时期，蜀地反倒成了相对比较平静安详的一块好地了。
“王婶儿，您有什么事吗？”看着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邻居，莫悠琪微微皱起了眉头。
王婶儿转身看见了莫悠琪，尴尬地一笑，随即又操着一口蹩脚的中带着蜀地方言气息的官话‘哎呀呀’地叫了起来：“我的好公子哟，你总算回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呢！您晓不晓得我们锦官城第一美人，也就是我们知县的千金鄂小姐，那可是天资聪颖才色过人的绝代美女儿，人家见了你一面就给县太爷说非你不可了，县太爷让我来给你做媒的，真是恭喜莫公子了。”
“不必了。”一个冷笑地讥诮声从屋里响起：“王婶儿可真是热心肠，管别人家的事情也不嫌手长！”念霏扶着门框站在那里，说：“再说了，哥哥在老家早就娶了几房妻子了，王婶儿真认为我哥哥这样的才气，以前就没有女人倒贴吗？要是那知县千金嫁到我莫家，也只能做小，人哪里愿意呢！”
听得莫悠琪竟是有了妻室，那王婶儿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嗫嚅着看向那个明明盲眼，却仍然让人感到眼中锋芒毕露的女子，陪笑道：“姑娘说笑了，是我没有搞清楚，我现在就去给县太爷说清楚。”
看着王婶儿离开，一直没有言语的莫悠琪猛地笑了起来：“你这丫头，什么妻妾成群啊！倒是撒谎撒的顺口啊！”
“不这样怎么能赶走那些个三姑六婆的？”念霏眉梢一挑：“哥，该吃饭了。”
莫悠琪微微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摸摸念霏的头：“我吃过了，你先吃吧！”
念霏噗哧地笑了出声，打趣道：“莫非哥哥以为是我亲自下的厨？”
念霏的厨艺过了这么久还是一点进步也没有，莫悠琪每次都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
“我是去买的！”念霏摇摇头：“就知道哥哥不信任我的厨艺。”
莫悠琪刚刚转身关上门，却听得门忽地响了起来。
“不会是那位王大妈想不通，又跑回来了吧？”念霏神色一冷。
莫悠琪拉开门，猛地一愣，脸色一变。
“王爷！”来人惊呼一声望着莫悠琪：“果然是王爷。”
“小镯，你怎么会找到我们？”当日他们离开木先生的时候，小镯还处于昏迷之中，如何会寻到这里来的？
“爷爷说，一个叫莫悠琪的公子带着妹妹去他那里，我听了爷爷的猜测，猜到是琪王殿下，所以……”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穿过了莫悠琪，望向了后面。
小镯？爷爷？……念霏眯了眯眼，难道是木先生的那个孙女？她竟是从来不知道莫悠琪和那个女子是旧识？
莫悠琪下意识地挡住了小镯的目光。
“琪王带着的女子，小镯斗胆一猜，不会是公主吧？”小镯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莫悠琪脸色微微一沉，冷冷说：“什么公主？霏儿她不是在宫里吗？念霏是我的妹妹，不是她！”
念霏却已然从门边走过来：“原来是木先生的孙女，哥哥，怎么让人家站在外面呢？进屋再说吧！”
听着声音，看着那曼妙的背影，还有那股熟悉的压迫感，和墨誉霏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的几乎小镯就可以肯定那是墨誉霏了……可是……似乎有哪里不对呢？而且如果这个是真的，那宫里的那个呢？
“我可不可以看一眼你的脸？”
念霏眼神空洞地朝着声音地方向扫去，忽然轻笑了起来：“你确定要看？”
“霏儿……”莫悠琪紧张地出声阻止。
“哥哥别担心。”念霏轻挑嘴角：“我就算不揭开，恐怕木姑娘也会想尽办法看到的。”
小镯‘嗯’了一声，紧张地盯着念霏。
“莫要吓着了。”念霏耸耸肩，抬手揭开面纱，露出那张支离破碎的面孔。
“啊！”小镯惊叫一声，捂嘴已然来不及了，震惊地看着那张原本倾城倾国的面容如今却犹如鬼魅。只是依稀凭着记忆和那神情还能看出是谁。虽然已经听过爷爷说了，可是却没有想到……果然不愧是墨誉霏，连对自己下手都如此的……
念霏勾唇一笑：“可看清楚了？”
“公主，你的脸怎么会这样？”小镯惊骇无比：“您为什么和琪王殿下在民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首先，木姑娘恐怕弄错了，我不是什么公主。”念霏冷笑一声：“我如今同哥哥已经不过是普通人罢了。前尘往事我也早就一无所知了，即便我以前和姑娘很熟悉，如今怕也是陌路了。”
“公主不记得小镯了？我是您的小镯啊！”小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波光流转：“公主，您是五公主啊！”
“够了！”莫悠琪出声阻止，神色微寒地盯着小镯：“如今早已没有公主琪王了！霏儿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小镯，你还是回去吧！”
小镯盯着淡定地站在那里双目无光的念霏，似乎在辨别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继而又低头沉默良久，看不出喜怒。
“琪王……不，公子让我留下来吧！我留下来照顾小姐。”小镯猛地抬头：“小姐如今失忆，而且身体不好，我留下多多少少也好。”
“不必了。”不等莫悠琪开口，念霏已然开口：“你还是照顾木先生去吧！木先生这些年都很记挂你。”
小镯扑通地跪下来：“小姐，让奴婢留下吧！至少奴婢还会一点点武功，能够保护你们；还会做饭，什么都会的！”
莫悠琪微微沉吟了一会儿：“霏儿就留下她吧！毕竟以前她跟了你很多年，了解你的喜好，而且你也确实要有一个能信任的人在身边照顾。”
念霏勾唇一笑：“既然是个哥哥这么说，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你就留下来吧！”
“多谢小姐。”木镯眼睛一亮，不自觉地勾唇一笑。
念霏轻哼了一声，转头对莫悠琪说：“哥哥，该吃饭了。”
莫悠琪叹口气，点点头。
念霏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起来。不由得微微握紧了拳头。这个小镯的出现，她担心会带来很多的变故……
“小姐，我总算又再见到您了。”翌日，小镯一边替念霏梳着头发一边轻叹道：“您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脸上会这样？又为什么宫里……”
听得‘宫里’这个词，念霏猛地回头，即便看不清东西，眼睛依旧犀利地盯着小镯所在的方向。
“奴婢错了。”小镯一惊，即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墨誉霏的性格依旧如此的犀利和锋芒，压迫得人在她面前始终会矮上一截。
“你如果真的想要好好留在我身边最好就不要被我抓住一星半点的错处。”念霏冷笑着开口，“我不知道你我以前主仆关系究竟是如何纠结，但是我相信我的感觉，你，回到我身边，恐怕不是单单地想要回到我身边这么简单吧！？昨天哥哥在，我没有开口，我也不认为我能逼问出什么。不过如果你想要玩什么花样的话……别以为我瞎了眼就看不透了，我的心可是还没有瞎！”
“小姐，奴婢真的没有什么……”
“够了。”念霏讥诮地打断她：“继续梳头吧！”
小镯微微握紧了发簪，一言不发。
“日曜大人，有飞鸽传书。”水曜使师嫣嫣递过三张纸条。
日曜点点头，接过纸条，读完第一张，日曜露出满意的笑容，应该是什么好消息，可是第二张他微微疑惑地蹙眉，思量了良久，又拿起第二张，猛地眼睛一亮，神色一冷，仿佛明白了什么。
“怎么了大人？”
“果然……”日曜大笑起来：“好一个墨悠洵好一个墨悠琪！两兄弟倒是厉害，差点连我都给骗过去了！”
师嫣嫣不明就里地望着日曜。
“通知火曜使，我已经让土曜使现在去青渚了，她干的不错，青渚地界上面的事情全权交由她和土曜使处理。”日曜使微微一笑，手上却用力握紧了第二张纸条：“嫣嫣，你飞鸽传书给月曜使，告诉她盯紧了暗卫，一旦有心的动作立刻通知我。你再去锦官城，带着这个去。”日曜拿出一个瓶子：“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的，你只要照着做就行。”
师嫣嫣点点头。崇敬地侧身施礼：“嫣嫣明白。”
日曜坐在暗黑的屋子里，微微地冷笑。
墨悠洵竟然找到一个替身，而且居然连月曜使都没有能够分辨出真假，果然是墨悠洵。只可惜墨悠洵终究是个人，终究是会犯错的。如今墨悠洵忙着对付青渚，只要他能抢在暗卫之前把真的墨誉霏带回来……
至于墨悠琪，不足为患，毕竟太心软又不会武功。想要对付，比起墨悠洵来还是要容易很多。
墨誉霏这样的一个女子，若是他不能得到，别人也不要想得到。他得不到的东西，只有毁掉这个下场！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之后，他早就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了。当年母亲和他失去的一切，他都会一分不少地从那些人手中夺回来……然后也让他们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日曜使松开紧握的双拳，纸条早已化作齑粉，散落的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十四章 小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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