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二十八章 往事如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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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都知道！？”晏歆宁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用力扯着墨誉霏：“哼，既然如此那跟我走！”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晏歆宁拖着墨誉霏来到后山的一个枝叶横生的山洞前。
墨誉霏摇头不语。
“我父母就合葬在这里。”晏歆宁手迅速拂过石壁上的机关，蔓藤立刻朝两边散去：“既然你来到这里，我就让你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
晏歆宁头也不回地死死拽着墨誉霏进了山洞，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偶尔能听到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
墨誉霏打量着这个山洞，曲折回环，甚是像皇室的地宫。
直至一条死路，晏歆宁停了下来，放开墨誉霏。墨誉霏淡淡地看着她，抖了抖袖子，丝毫不介意开始流血的手腕。
晏歆宁打开火折子，这才看清此时两个人正站在一个圆形凸出的面上。晏歆宁猛地从腰间拔剑，冷冷地看了墨誉霏一眼，似是恨不得一剑刺过去。终究她也没有这么做，只是极快的把剑插入了圆面中心的一个缺口处。
圆面开始缓缓转动，又慢及快，然后又开始下沉，不断地向下沉陷，通往未知的黑暗，看不到尽头。
猛地一阵灼眼的光芒射来，饶是墨誉霏也不禁立刻闭眼，避免在黑暗中呆久了突然见光导致眼睛受伤。
再缓缓睁眼时，一切已经归于平静了。只有彻骨的寒意袭来。
整个房间果然和皇室的地宫有异曲同工之妙。冰室的布局竟然和当日在鸣配山后山的冰室里相差无几。几根光亮的冰柱反射着灼人的光彩，中间的白玉台上放着两副冰棺。而冰冻的墙面上钉着两副画轴，一男一女。
晏歆宁顺着墨誉霏的目光望去，冷笑了一声，说：“那是我的父母。”
墨誉霏心下却微微有些惊讶，不为别的，那个画卷上的女子为何长得如此像母亲墨潇湘，虽然眼神不似母亲那么犀利妖娆，但是容貌却惊人地相像。
“我母亲就是被她那张脸拖累了一辈子，疯狂了一辈子。”晏歆宁不知是嘲笑还是可怜地看着自己母亲的画像，笑道：“她不过是替身，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幸福的替身，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你母亲！”
墨誉霏没有开口，只是走近两副冰棺，静静地看着冰棺里面两人的面容。
在望向那个俊美苍白的男子时，仿佛一股电流窜遍了全身，莫名的熟稔和心悸，似曾相识在梦中。
“我爹是被墨尘杀死的。”晏歆宁冷冷开口：“也就是你那个肮脏的父亲。”
一句话，晴天霹雳 。仿佛一切的答案都呼之欲出了，一段前尘往事，一段辛秘爱恋，四个在痛苦中纠缠不清的男男女女，自以为可以赢得一切，却没有想到这段孽缘到最后，谁都是输家。
“墨潇湘、墨尘还有我爹算是青梅竹马，三个人关系一直很好。可是，就在情窦初开的年龄时，墨潇湘和我爹相恋了。这本来也算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没想到墨尘却恬不知耻地爱上了自己的妹妹。想尽了办法要阻止他们在一起。”晏歆宁冷冷地看着父亲的冰棺，一脸的讥嘲：“当时先帝驾崩，墨尘登基，立后却立了一个民间的女子，也就是墨悠洵的母亲。只是因为她长得有两分像墨潇湘罢了。可是墨潇湘是如何冰雪聪明的人，岂能看不出墨尘的心思，所以墨潇湘就去找皇太后，希望皇太后出面给她和我爹指婚。企图靠这样的方法绝了墨尘的心思。”
他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失手的。墨誉霏讥嘲而又无奈地轻笑，父皇和墨悠洵都是一类人，极端而又绝望。
“但墨尘如何心狠之人，他立刻下旨给我爹赐婚，而对象就是我娘，一个长得像足了墨潇湘的女人。”晏歆宁忽然大笑了起来，狠狠地剐了墨誉霏一眼：“遇到他们三个疯子是我娘一生的悲哀！我母亲被当成一个替身，明明知道那两个人躲在暗处卿卿我我翻云覆雨，却只能忍住哀伤，表现着一个当家主母该有的贤良淑德！卑微地奢望着一份不可能施舍给自己的爱情，却弄得自己伤痕累累！后来墨尘奸污了自己的亲妹妹，一切就变了。墨潇湘从一个高贵的皇室公主变成了皇帝的禁脔，墨尘阻绝了墨潇湘和我爹所有见面的可能，完完全全地占有了墨潇湘整个人，也就成就了艳惊一时的墨翎潇湘公主！”
这段往事，她也曾查过，也曾打探过，零零星星也知道不少，可是真的知道完完全全的真相时却是那样的苍白无力，自己又是母亲的另一个延续吗？只是母亲至少还爱过，至少拥有过纯真的爱恋，可是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真是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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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爱母亲，却有了我这个不受欢迎的出生。”晏歆宁阴冷地大笑着，良久，她的笑声在墨誉霏面无表情地注视下戛然而止：“你难道不应该觉得愧疚吗？你欠我的！”猛地她扑向墨誉霏，使劲掐住她的脖子。
墨誉霏依旧是那样淡淡地微笑着看着她，却越发让人觉得笑容中带着不可名状地讥诮。即便是呼吸困难，墨誉霏依然艰难地开口：“我为什么要愧疚！？他们上一辈造得孽，我不过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愧疚！？你的痛苦关我什么事！？亏欠你的不是我！”
“你！”晏歆宁一愣，随即手上就松了下来，忽地她大笑起来：“墨誉霏你果然是个绝情之人，那些男人真是瞎了眼，竟然都将你捧在手上！你只爱你自己，只会算计别人，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男人为你卖命！？”
墨誉霏轻轻抚过自己的被掐红的脖子，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有意无意地勾勒着锁骨的线条，滑到耳边把玩着头发，说不出的妩媚，饶是女子亦会看得怦然心动，何况男子！？她娇笑道：“男人爱的不都是这副皮囊吗？女人能利用的也就这美丽而已！”
“为什么明明一样，可是却得不到……”晏歆宁喃喃自语。
“后来呢？”墨誉霏抱紧身子，抵御着这彻骨的寒冷，却不知是身体的寒冷还是心底的：“还发生了什么？”
“我娘最终忍受不了枕边人每次在缠绵之际呼唤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最后嫉妒地发狂了，听信了墨尘的话，两个嫉妒成狂的疯子联手杀死了我爹。然后母亲就彻彻底底的疯了！后来就自杀了！我当时还那么小，就要一个人挑起整个银苏阁的担子！面对不服的人，我要学会不能收服就格杀勿论，从小就双手染满了鲜血！我恨你，恨你们墨家所有人！是你们毁了我的一切！”晏歆宁仿若疯狂，死死地抓着墨誉霏的肩膀使劲地摇晃，通红的眼中仿佛要喷出火焰。
四个疯子!墨誉霏忽然想要大笑,他们四个人一群疯子，毁了他们两代人！
“混账！霏儿失踪这么久了，你们居然告诉我什么都查不到！？墨翎养你们东院干什么吃的！？”墨悠洵愤怒地摔碎手上的茶盅，愤愤然：“派了这么多人手出去，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
所有人噤若寒蝉，太子爷头一次这样震怒，就连一旁的江戈也都微微有些不知所措，一时嘘声了。
“一旦有她任何消息必须立刻汇报！东院死士听命，誓死保护五公主，就算拼进最后一滴血也要将五公主带回来！”墨悠洵深吸一口气。
“太子，如今和赤尧战事吃紧，如何能够随便派出东院死士……”江戈刚要开口，脖子上却立刻多了一双抓紧的手。
墨悠洵神色阴暗地看着江戈，手却已经比自己的头脑更快的反应了，直接掐住了江戈的脖子：“我不管赤尧和青渚如何！？就算明天就能拿下天下如今也和我无关！要是霏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
江戈一惊，想要开口却又咽了回去，今天的太子已经彻彻底底的失常了，不再是那个谈笑风生的墨悠洵，变成了一个只是被自己情绪和感情左右的普通人！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从没有想过聪明如她会遇到今天这样的危险。即便是上次也没有现在这么心慌过。她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点头绪都没有呢？那个女人自己总是认为自己聪明绝顶，可是每次都把自己陷入险境，考验他的承受力。
他一点都不知道，如果少了那个女人，如果那个女人有个三长两短他会怎么样，也许会疯了，也许会如同行尸走肉，也许会陪她下黄泉……从明白自己心意那天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放开她，可是她总是一次次地想要逃走！为什么……那个女人自以为懂得所有人的心意，可是为什么就看不懂他的！？如果是因为血缘，那他可以全心全意守着她，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快乐，只要她肯在他身边……
“霏儿，你到底在哪里？”墨悠洵望着天，忽然泪流满面。自从尘皇的皇后死后，他头一次流泪，却是为了一个注定无法相守的女人！
佛曰：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换今生一次的擦肩。
要怎么样的凝眸，要如何的回首，才换来今生的纠缠？或许前生曾经苦苦哀求佛祖，让他和她再结一段尘缘，相恋相伴走过月月年年。可是佛说：除非海枯石烂、沧海变桑田。
所以，他们注定只能以兄妹的方式相见相遇相知相伴，却没有结果。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二十八章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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