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好好的》木柴

8、八

　　回到我的屋子，用着早饭，是皇上剩下的，已是残羹冷饭了。
　　这时突然想起什么，便问一旁的小馨，
　　“姐姐，刚才皇上用膳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有些不好意思。
　　望着我，她的眼神扫过一抹笑意。
　　“你指的是什么声音？”她打趣的问。
　　我转了转眼珠，可能她真没听到吧，“嘿嘿，没什么。”
　　我接着低头吃饭，又想到了什么，便问：“姐姐，咱们核时才能出宫啊。”
　　她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了，“等你成了老姑娘，就到时候了。”她淡淡的说道。
　　老姑娘？那得多大呀？
　　“你今年多大了？”我问。
　　“二十三。”
　　我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眸子深邃的望了望远处，“光绪四年的时候，已经有十年了吧。”她叹了口气。
　　看来这是个另她伤心的话题。
　　“没事，姐姐没有几年不就要出宫了。”
　　《金枝玉孽》里的安茜不就总说二十七出宫吗，小馨应该再有四年就熬出头了。
　　她没有说话，又继续吃着，我又笑着说：“姐姐长的这么漂亮，到时肯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上门提亲的。”
　　说完我心里又一想，都二十七了，搁现代也成了老大难了，就更甭提这十二三岁就能成亲的古代了。
　　她的目光依旧黯淡，好似又被说到了痛楚，微颤着咬着下嘴唇。
　　真不会说话，还是低头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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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我们便又侯在了养心殿，这时早朝已经结束。
　　为光绪皇帝卸下龙袍，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棉袍，又在外面罩了个深紫色的棉马褂。领子和袖口都嵌着皮毛，手感很好，很暖和很舒服的样子。戴上帽子，披上皮袍，一干人等陪护着皇上前往储秀宫，给慈禧请安。
　　慈禧正卧在炕上养神，光绪上前给她请了安，她只是应了声，便叫他退下了去，我跟在他身后，这时那个老太监出现了，他狠狠的盯着我，似乎是在警示我。我没忘，我是带着任务来到皇上身边的，回了他一记狡猾的奸笑，便跟着皇上离开了储秀宫。
　　真是天寒地冻，这里的冬天真冷又或许是自己穿的不够保暖。光绪雅兴大发，非要去御花园看看，他到是暖和了，这大冬天的有什么景儿可看啊。
　　还好这里离御花园不远，到了御花园，奇怪，怎么到处依旧是绿郁葱葱的？绕过千秋亭来到了降雪轩前，这里好似一处人工的大盆景，四处盛开着梅花，藤蔓爬满了工匠们搭好的支架，不时还有花瓣被微风吹落，真是名副其实”的降雪轩”啊。我的目光一跃望到了远处，好威风气派的三条鎏金翔龙，栩栩如生的盘在屋脊，伟大的工艺。
　　又一路来到天一门前，穿过去便是钦安殿，这可能是宫里最大的屋子了，光门就有三四米高，看过书说，当初选秀女便在这门外，各个的站成一排。
　　只见他在这里站了许久，眼神中流露出愉悦之情，肯定是在想美事。
　　我又瞄了瞄其他人，个个跟块木头似的，连眼神都是死的，到是小馨，她正在目不转睛的望着皇上的举动，眼神里夹杂着几丝失落和悲痛。她在想什么呢?
　　想必，这一大帮子人，只有我在乐不思蜀的用心欣赏着眼前的一景儿一物吧。
　　回到养心殿，皇上要选秀的消息便在我们这里传开了，我恍然，怪不得他刚才那副发春的样子。
　　大家纷纷猜着最后会花落谁家，而我则早就知道了答案，但想想，一段人间悲剧就要就此拉开帷幕了，心中又有些难过，如果光绪没有选珍妃就好了，不过这一切也不是他个人左右的，历史终归是历史，不是谁介入就能改变的了的，这是我回到清朝最长感叹的一句话了。
　　我只是历史的看客…
　　回到养心殿，又是一阵忙碌的伺候着光绪更衣，他一会儿要去上早课，这时才刚刚是早上7点多，我不禁感叹，好辛苦的一个皇上啊，起早贪黑的，若换了我，宁可不作。
　　甚是怪，我的双手怎么抖的这么厉害，不听使唤，他胸前的扣子怎么也扣不上，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眼神充满畏惧。
　　显然他也是看了许久了，纳闷的攥起我的手。
　　“咝… ”好痛，我试图缩回。
　　他掀起我的袖口，瞅见了那一大片淤青，我霎是委屈的很，觉得鼻子一酸，泪珠滚滚而出，我畏缩的低下头，伪装着，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他深呼了口气，“小馨，拿瓶药水给她擦擦。”
　　又小心的抬起我的脸颊，“就这么委屈？”
　　我慌忙的摇头，新一轮的泪水潸然而下。我的幻觉吗？他的眼中充满无限的柔情，是对我的吗？
　　他抿了抿嘴角，“想必以前也没受过什么规矩，记得，现在不比从前了，不可任着性子来。”
　　我点着头，哽咽的道：“奴婢知道了。”
　　“还有，年纪轻轻就更要往正道上走，明白吗？”
　　我又点着头，莫名其妙的好感动，感动他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好，除了爸妈，再没人这样待自己。
　　“好好养着手吧。”
　　其他的宫女上前打理好了他的容装，他在一群人的拥蔟中踏出了养心殿。
　　我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依旧回味着刚刚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