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子》白昊

9、第九章

　　“匕首坏了……”我登时大惊失色。而那个身材高大的强盗则爆发出一阵大笑。他抓住我的手，狠狠一扭，匕首剩下的那一半从我手中滑出，无声地掉落在沙地上。

　　“好痛……混蛋！块放开我！”我使出吃奶的劲想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可是我的力气根本就没法跟他相比。这下子糟了！被抓住了！

　　“一凡！”远远地，我看到岩清风被好几个强盗团团围住，正焦急地看向这边。

　　我对他挤出一个近乎脸部抽搐的笑：“哈哈哈！不要小看我，这几个人我还是可以应付的！”

　　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我已经几乎放弃了。要知道，除了抓住我的这家伙，另外还有两三个强盗围了上来！论身材，论力气，我就算被人催了眠都不会认为自己可以打赢他们。难道我就死在这里了？如果算成是玩RPG游戏的话，自己顶多才进行到百分之五吧？

　　那个死死抓住我的强盗大叔眯着眼睛打量我，说：“嘿嘿……看你长得这么像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其实也是女人的……”

　　什么？我像女人！？我不过就是长得比较清秀而已，走在街上也从没有人会把我当成MM来搭讪，我看是大叔你身边的男人都太粗壮了吧？

　　“嘿嘿……”强盗大叔一阵奸笑，我的鸡皮疙瘩立刻掉了一地。妈呀？该不会是真的要被扒光光了吧？我不要啊啊啊！这个社会真是太黑暗了啊啊啊！我的小宇宙快爆发吧啊啊啊！

　　强盗大叔说做就做，一只手牢牢抓住我，另一只手开始扒我的衣服！

　　“一凡！一凡！”我听到岩清风的呼喊，他现在的处境大概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吧？

　　“可恶！可恶……”我用脚踹着面前的强盗，可是对他而言根本不痛不痒。为什么会这样？我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就这样乖乖束手就擒吗？从前也好，现在也好，我都要当这样一个没用的人吗？我不要！于一凡，你不是个没用的人！你要保护自己，保护你身边的人……可是，现在……

　　“哥哥……我该怎么办？”我的眼睛开始模糊起来，如果是哥哥的话，一定不会像我这样没用的……

　　“你并非像你想象中那样弱小啊……”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带着刺骨的寒气。

　　“是谁？”我止住泪水，惊讶地问道。

　　“我，是你的力量。人人都叫我——无双之剑！”

　　“无双之……剑？”我惊奇地重复着那个名字。就在这一瞬间，一阵耀眼的白金色光芒从我的胸前冲了出来；不是帮我击退吸鬼的那阵白光，而是另一阵，更耀眼的光芒！扒我衣服的那个强盗似乎被这阵美丽的光芒刺疼了双眼，他抓住我的手忽然松开了。

　　“无双之剑……”我呼唤着，一把散发出夺目光彩的宝剑缓缓从我胸前冒出，我的身体顿时如同火焰燃烧般灼热。我伸手，缓缓拔出那把白金色的长剑，将它紧紧握在手中。剑身，散发出如千年寒冰般的剑气，令人精神一振。更让人称奇的是，这把长达三尺的长剑握在手中竟如若无物!

　　我抬起头，单手握剑，心境竟清澈得如同山泉。我可以听到强盗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如录像机中的慢动作回放般清楚。一股奇妙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从剑中注入我体内。

　　“让开！”我冷冷地说，一只脚往后退了半步，身体紧绷。

　　强盗们先是一愣，而后飞扑上来。我侧身一闪，轻轻一提手，长剑刺穿其中一个强盗的咽喉。随后，那强盗便闷声倒了下去。

　　“一凡？”我看见岩清风正被好几个强盗纠缠住，脸上满是瘀青，衣服破了好几处。

　　“混蛋……”我躲开其余两个强盗的攻击，飞快地往岩清风身边奔去。但马上，又有三个强盗堵在了我面前。

　　“闪开！”我愤怒地叫道，剑光一闪，那三个强盗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重重地倒了下去。

　　“怪、怪物！快撤！”“络腮胡子”看着瞬间倒毙的几个手下，顿时大惊失色地下命令，同时转身逃跑。围住岩清风的几个强盗显然也是被吓坏了，嘴里骂了几句便跟着首领开了溜。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我高高跃起，在半空中换成双手握剑，狠狠地朝离我最近的一个强盗刺下去。登时，一声惨叫，鲜血如泉般喷涌，溅到我脸上，模糊了我的视线。好热……浑身的血液如同要沸腾起来般，炙热的感觉布满了我全身的每一寸皮肤。好想……好想要鲜血，更多的鲜血……

　　“一凡！不要追了！放过他们，我们已经没有危险了！”岩清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一怔，停了下来。

　　“清风……”我缓缓回头，笑着说。然后，眼前一片漆黑。

　　※ ※ ※

　　空无一人的街道，一片死寂。眼前的这条街道，我十分熟悉，在十二岁之前，我一直都住在这条街拐角处的一幢公寓里。

　　好怀念！在这里，我曾经和哥哥一起嬉戏玩耍，而这条街的尽头，就是哥哥常教我踢足球的空地。笑容浮上我的脸，我循着记忆，慢慢向前走去。

　　“不要！”一个稚嫩的童声划破了死寂，在这座城市上空回荡。眼前，那片回忆的空地上，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坐在那里，怀中，死死地抱着一个足球。而他的身边，围着三四个十来岁的孩子。

　　那是……八岁时的我？

　　“那你刚才用球踢到我们该怎么赔偿？”看起来年龄最大的一个孩子叫道，其他的孩子开始跟着起哄。

　　“不行！这是哥哥的球！”“我”说，眼神中充满倔强。

　　“哼！打他！”大孩子气势汹汹地下命令。于是，几双小拳头便像雨点般落在了“我”的身上。

　　“放开他。”一个孩子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语气冰冷。

　　我回头，是一个抱着足球的孩子，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白色的棒球帽压得低低的，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见他的唇边，挂着一丝轻蔑的浅笑。

　　“你是谁？多管闲事！”大孩子眯着眼睛看了棒球帽一眼，叫道。

　　“哼！”棒球帽不屑地一笑，足球在他的食指上优雅地转了几圈，而后被抛起、落下、弹起，然后——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快地向那大孩子的面门冲去。来不及躲闪，足球正中他的脸。随着足球的落下，鼻血登时从大孩子的鼻腔中涌出。

　　“呜……”大孩子捂住鼻子，痛得哭了出来。其他几个孩子看了，骂着“可恶”，一齐向棒球帽扑去。

　　“傻瓜……”棒球帽轻轻一闪，几个孩子全都扑了个空。棒球帽转身，用足尖挑起落在地上的足球，踢向其中一个孩子。如同变戏法一般，那足球在击中一个孩子的前胸后，借着弹力，急速旋转起来，竟又击中了另一个孩子的脸！两个孩子痛得哇哇直叫。他们丢下在一旁看得发了呆的“我”，落荒而逃。

　　“你没事吧？”棒球帽伸出一只手，想拉我起来。

　　“你是……谁？”“我”没有动，而是问。

　　棒球帽的嘴边勾起一丝微笑：“我是……”

　　……

　　(第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