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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Chapter59 ...

  •   离开纽蒙嘉德,Voldemort照例又有一番感慨,对于那个人的人生态度,有股说不出来的愤恨和隐杂的钦佩,出身名门从小富足的格林,算是真的对财富看开了,现在,连对最起码的自由也看透了。这是自己绝对做不到的,所谓的精神是不受约束的这样话,不过是那些身不由己的自我安慰罢了。于是黑暗公爵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被艾洛斯打败,然后关进了斯莱特林的密室…似乎也会是同样的结果。真是该死!
      难免郁闷的Voldemort在把那三双袜子寄给某只老狐狸的时候,又擅自添加了整整的一打,全部是鲜艳灿烂的颜色和夸张的图案,然后火速的买了大量的羊毛线送进某座监狱。
      至于小王子,见了那个不怎么喜欢的人之后,开始了自己最快乐最开心的事情——坐在树下拆礼物,一件又一件,怎么拆也拆不完,旁边还是堆和小山一样。食死徒们在刚开始的是也许会错误的认为他们的主人有着一些孩子般的小小嗜好,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连最迟钝的家伙也都差不多明白了在公爵大人身边的那位孩子才是玩具们的真正主人。
      一个可以把熊宝宝堆到Voldemort书房的人,呵呵,这样的分量足够让他们在选择礼物的时候又多了一份心思。于是,艾洛斯成了今年最大的收益人。
      把玩着一只精巧的宝石蜻蜓,看着那四片栩栩如生的蝉翼,上面的纹理自然生动,除了触感,这更象是一直被树脂凝固的小小生灵,正飞翔在露水与花瓣之中。
      “里德尔,你的部下,好象又增加了呢。”
      “因为我有在很努力的工作。”黑暗公爵回答道,目光落在某个家伙送来的限量版泰迪熊上,麻瓜的火车不比巫师那里可以稍微的使用一下特权,更何况他们买的还是最普通的座位,原本就窄的空间更是被那只大熊挤的很不堪,“所以艾洛斯也要快点长大才可以。”
      “长大啊…真的是一个讨厌的话题呢。”小王子翘起嘴角,把蜻蜓收回口袋里,抽出小狮子包里最新的《巫师周刊》,布莱克姐妹家的家在很偏远的地方,幸好英国政府已经把铁路造的四通八达,花费的时间也不能说很长,午餐提供的盒饭也很好吃。
      “不过快点长大的话也很好,可以做很多小时候不能做的事情,可惜那是人力所无法到达的领域,也许我们可以寻求药物的帮助,不过那是很不可靠的行为。”
      “如果你愿意用增龄剂一直维持的话。”我倒是很愿意无限量的提供。黑暗公爵想着这个可能,长大后的艾洛斯啊。
      “所有的药物都有副作用,即便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疗效,还是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危险性,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大多数有用处的魔药都很难喝。”
      “我可以做成你喜欢的口味。”巧克力,香蕉,草莓,蛋糕,椰子,什么口味都可以。
      “里德尔,你在拐骗小孩子呢。”我才不会上当的。
      “艾洛斯,我看上去象这样的人吗?”Voldemort无奈的说道,居然敢说堂堂的巫师之王是拐骗人口的小贩子,除了这个小朋友没人有这个胆量了。
      “很象。”小王子很仔细的瞧了瞧那张熟悉到闭着眼睛都可以勾画出来的脸,头发,眼睛,鼻子,嘴巴,哦,里德尔也和我一样有在长大呢。
      “至少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里德尔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自己的鼻子啊。” 艾洛斯扬了扬杂志,火箭队的球员们正骑着飞天扫帚追着一个个球,红色的队服闪闪发光。
      “关于这件事情,我已经道过歉了,艾洛斯。”黑暗公爵郑重的说道,按了按额角,说谎的确不是一件好事情,为了一个谎言需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弥补,特别是对于某些可以轻易的知道别人内心的存在来说,诚实,大概是有很多好处的。
      “好吧,那我不说了,其实我没有责怪里德尔的意思,以前,里德尔也总是骗我说自己吃饱了呢。”然后把面包省给我吃。小王子翻到关于魔药的一页,上面刊登着几个最新研究出来的简单配方,实用方便。
      “只是,里德尔不觉得有缺点才更真实吗?我喜欢不擅长魁地奇的你,很完美的话会让人觉得怪怪的。而且增龄剂,应该是没有什么效果的,精灵的体质会自动分解那些被我们吃进去的药草,变成食粮。”
      “也许吧。”可惜你的缺点正在一点一点的慢慢减少,黑暗公爵不由自主的想起在森林的小独角兽,嚣张到没边,又贪吃又任性,总之找不到什么优点。
      “我以后会更加好的,还是说里德尔其实喜欢缺点多多的我?”
      “都很喜欢,不过我更喜欢现在的艾洛斯。”
      “我也更喜欢现在的里德尔呢,毕竟比起在森林的时候,现在的里德尔才是真实的。”小王子说道,突然看见一个眼熟的美容洁面乳配方——据说十分有效,饱受女巫们的认同。 “这个,我觉得好象是西弗勒斯的手法哦,虽然说是在协助别人,不过署名权不是很重要的吗?”
      “少年成名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倒是觉得做的不错。” Voldemort扫了一眼画着黄瓜苹果牛奶的页面,以及配方下面的名字,没记错的话,那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冒牌货而已,有着魔药大师的称号,其实不过是盗窃他人成果的无能之辈。
      “那是因为里德尔成名太迟的关系,所以把自己的经验套在别人身上。” 小王子看了一眼Voldemort,如此对待小孩子是不可以的哦,以后会留下心理阴影,还会造成性格扭曲,虽然,貌似某个人差不多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连圣诞节也只是在午夜的钟声响起的前一刻才出现,又匆匆离去,这次更是独自选择飞路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家对他很苛刻。
      “荣誉总是伴随着危险一起降临。”魔法给了巫师很大的便利,那些成名者往往载在一个很简单的咒语手里,所以没有相应的实力,只不过是别人手里的道具。
      “我会保护里德尔的。”小王子放好杂志,觉得没有必要过多的讨论关于他人隐私的问题,“最近又有精灵卫队来到大地,黑暗之门只能防止黑暗生灵们逃逸出来,却无法阻挡进入,说到底,人类的私欲从来都是最强大的负之力,吸引着那些隐藏的阴影,也许连他们本身都没有发现自己在什么时候已经被腐蚀。”
      “有影响吗?”
      “这是精灵族的战争,看守那些远古诞生的邪恶是我们的责任和使命。”小王子接过热乎乎的果汁,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呵欠,“如果里德尔想当救世主的话,我可以帮忙哦,只要把事情控制在足够的范围里,我还是能稍微的命令他们的。”
      “如果要我做和邓不利多一样的事情,那还是让这个世界毁灭好了。”黑暗公爵自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带着无上的光辉,拯救世人,和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一样,那完全不符合自己的形象,他想要的只是巫师世界。
      “放心啦,现在还没有人接触到那些东西,而且人类的身体是很难承受被封印了几千年的沉寂之力的,一般来说,下场就是直接暴体而亡。”小王子靠着旁边坚实的胳膊,“不过,里德尔比我想象的要更在意巫师们和这个世界呢。”
      “因为是属于我的东西。”大抵就是私有财产不容侵犯的意识,和那些刻了名字的石头一样。
      “恩,里德尔会成为很优秀的王的。”艾洛斯敲敲小狮子的脑袋,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雪景,“不知道布莱克家的庄园是什么样的?真的好期待啊。”
      “你似乎和那些人走的很近。”Voldemort有些吃味的说道,在我面前越来越镇定,在一年级小鬼面前却表现的和他们差不多。
      “啊,那是因为,与众不同是要付出代价的,虽然我可以和你们所说的麻瓜保持一定距离,不过说到底,我身体里有着一半巫师的血,而且以后也可能一直做为一个巫师而生活。”
      “我说过,你不需要和小时侯一样小心。”
      “我表现的太过异样的话,会引起别人的好奇心。和里德尔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想起自己其实是和你一样大,所以就变的这样了啊,但是和同学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又会发现自己还是在和他们一样的环境里,里德尔要体谅我的辛苦呢。”小王子颇为夸张的说道,“随着记忆的苏醒,我会有一段时间都处于这样的状态,很混乱的。虽然很多事情和看电影差不多,可是代入感很逼真,大概是自己想要成长的祈愿也很强烈的缘故。”
      “恩,这么说来的话,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变幼稚了。”黑暗公爵反省了一下自己,这样的行为很象十八九岁的小毛头,一时冲动,为无意义的事情烦恼,自以为世界会因自己而崩塌,地球少了本人就会停止旋转。
      “其实里德尔本来就是很纯真的。”从小时候开始就决定掌握世界,一直都没有改变,一直为这件事情而努力,很少有人做的到的。
      “艾洛斯,打击我让你很开心吗?” 黑暗公爵难得的红了一下脸,可惜倾国的美丽无人得见,只是便宜了外面闪过的树木,瞬间积雪消融,于是这几棵在冬天居然没有积雪的树作为生物的怪异现象养活了好几个麻瓜学者。
      “我说的是实话,里德尔有什么好对我隐瞒的。”在小王子嘟哝的时候,火车到站了,拉起响亮的气笛声,通知各位旅客做好下车或者上车的准备。
      顺着结冻的路走了大约四十五分钟,才看见信件上描述的房子。虽然有相当规模,但按比例并不觉得宏大,是一座绅士的住宅,围绕着顶端的城垛,使整座建筑显得很别致。除却附近的芦苇水泽和小山,还有一个小村庄零零落落地分布在更远的小山另一侧,屋顶与树木融为一体。地区教堂坐落在那边,可以望见它古老的钟楼,正俯视着大地。
      这里十分的幽静,给初次相见的人带来了一种不曾料到的宁静的景象和诱人画面,居住在城垛上的白嘴鸦从巢穴里探出头来,望着两个陌生的客人,发出呱呱的叫声。
      “艾洛斯。” 安多米达和纳西莎已经在门口迎接,穿着同样的白色衣服,腰间系着波西米亚的长流苏围巾,一个好象月桂一个好象百合,笑容迷人。
      “你们好!”小王子笑嘻嘻的打招呼。
      “很荣幸见到你们两位布莱克家的小姐。” Voldemort用一种尽量严肃庄重的外交辞令说道,不过他抱着的那只一人大小的深棕色的毛绒熊,实在是大大减少了那种所谓的必须要维护的王之肃穆。
      “您好,Voldemort教授。”两姐妹愣了一下,然后行了一个淑女礼,目光还是停留在那里有着蓝色领结的大熊身上,憨憨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到无法忽视,“欢迎来到布莱克庄园。”
      “这是给你们的礼物。” Voldemort教授微微咳嗽了一下,送出大熊,得到两个兴奋的感谢,女孩子们不会拒绝如此柔软的玩具,给予一生的守护和忠诚。
      阿尔法德先生是家族的旁支,个性温和,虽然娶到了一位名门小姐,可是夫妇两人都同样的喜欢温暖和快乐,所以长年居住在这个幽雅别致的地方,在礼拜天还会一起去教堂做祈祷并拜访附近的麻瓜村庄。
      两个人为两位女儿邀请的客人烦恼了很长时间,最后决定用魔法学校的教授来对待,所以庄园并没有被刻意的布置或修整,公爵大人显然对这样的情况表示满意,在简单的会面后就由两位小女巫带领着参观这个房子。
      “这里建造于1845年,非常的古老,连我们自己也不能完全弄懂所有的房间,我还记得小时候在某个抽屉里找到很多奇怪羽的毛。”纳西莎带领客人走过铺着地席的长廊,走上打滑的橡树楼梯,三楼的房间虽然又暗又低,但古色古香,别有情趣。
      一度引以为傲的家具,因为时尚的变更,逐渐搬到了这里。从狭窄的窗扉投射进来的斑驳光影,映照出了有上百年历史的床架,映照出了橡树或胡桃树做的柜子,映照出了一排排历史悠久窄小高背的椅子;映照出了更加古老的凳子,坐垫上明显留着磨损了一半的刺绣。
      “是啊,但是后来当我们想再次寻找的时候,却忘记了它们到底在哪一个橱柜里。” 安多米达试着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是一团纠结在一起的花边垂带,当年做绣活的手指早已经化为尘土。
      “每次都会有新的发现,而且这里是捉迷藏的好地方。”纳西莎说道,上了一道狭窄的楼梯,“不过我更喜欢在顶楼,眺望附近的景致。”
      “虽然看起来很静谧古雅,但是你们不觉得这样很古怪吗,不分年代和种类,只是随便的堆积在一起。”艾洛斯绝对不羡慕在那些笨重的大床上睡觉,装着可以关闭的门,挂着绣各种动物和花的帐蔓,有的还安着镜子,即便躺在床上也可以对自己的样子一览无疑。
      “哈,那是因为你没有去过西里斯的家,他们家的传统是当家养小精灵们老的干不动活的时候,就把它们的脑袋砍下来做装饰品,我去过一次就不愿意再去第二次,墙壁上一整排的丑陋脑袋。”
      “婶母的审美观是有点不同,她觉得暴力和残忍是一种奇异的美。”安多米达庆幸自己的母亲是正常人,而自己的父亲也没有继承那别样的观念。
      “是中世纪的美学,不过把脑袋当做壁画是野蛮人的行为。”小王子想不出那么残忍的事情,在他的记忆里没有这样的事情存在,远古时代的黑暗之民也不会做类似的行为。
      “家养小精灵对于婶母来说并不是属于人类的范畴,就好象悬挂羊骨来表彰自己的英勇一样。我以前觉得自己家对它们实在过于严格,后来才知道我们其实已经很宽容。”
      来到顶楼,在那里爬上一架扶梯,穿过活动天窗,就到了庄园的房顶。倚在城垛上,往下眺望,只见地面好象一幅地图般展开,广阔的田野上,灌木林星罗棋布。教堂,村庄,小山,来时的小径,都寂静的安卧在同一片祥和的天空下。
      转过头,就是那片美丽的芦苇水泽,现在正在沉睡。
      “这里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小王子看着就在自己旁边的鸦巢,里面装饰着很多亮晶晶的碎片,还有一窝刚刚孵化出绒毛的幼鸟,等待着寻食的父母归来。
      “英国是巫师们永远的家乡。” Voldemort回以一个明了的眼神,望着蔚蓝的天空,有着大理石一样的珠白色,地平线上有几个小黑点飘过,很快又消失不见。
      黑暗时期,欧洲大地上的巫师们惨遭杀害,只有这里是最后的避难所,梅林的守护存在每一个角落,延续着残存的血脉,使得魔法之名得以延续。
      “不管遇见什么事情,只要站在这里,我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哦,我希望自己没有眼花,也许他们只是路过。”纳西莎望了一眼自己的姐姐,指着霜冻的小路,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请告诉我这是假的。
      “应该不是幻觉,因为我也看见了,所以,茜茜,你不用怀疑自己的眼睛。”安多米达表示一切都是真实。车轮的声音由远而近,四位骑手策马驰上了小道,两辆黑色的玻璃马车尾随其后,车厢上有着大家都很熟悉的徽章。
      “罗道夫斯,拉巴斯坦,安东宁,克里斯托福。”纳西莎指点着一个个骑士的名字,他们都穿着同样的骑士披风,戴着毛皮领子,“好吧,我衷心希望马车里没有一个马尔福,可是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以为是在十八纪吗?”
      “也许是贝拉的客人。”安多米达安慰道,发现效果甚微,其实大家都看的出来两个人之间奇异的火花,他们自己除外,“我们该下楼了。”
      大厅里人声鼎沸,笑语纷纭。男士们深沉的语调,女士们银铃似的嗓音交融在一起。他脚步轻盈地上的移动着,用压低了的轻快动听的语调交谈着,带着名门望族特有的高贵典雅,而靠在楼梯扶手的青年穿着黑色的风衣,铂金色的头发和欠扁的冷笑异常醒目,正在和旁边的女孩说着什么。
      “哦,拜托,茜茜。” 安多米达小声的说道,他们正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此刻天色已黑,因为太阳已经下山,暮色越来越浓了,这里没有窗子,光线很暗,从大厅那里很难看见隐藏起来的几个人。
      “卢修斯那家伙真是艳福不浅,连异国的女孩都被她勾引到手了。”好半响,纳西莎才开口说道,那个阿黛勒的女孩很明显有着媚娃的血统,一头银色的长发直披到腰上,绯红的眼睛宛如火焰。
      “他们也许只是普通朋友罢了。”安多米达无奈的回答。
      “那并不关我的事——好吧,也许她能够弥补那家伙在容貌上的缺陷。” 纳西莎深吸了一口气,昂起胸膛,严肃的好象一位法官一样,又英勇的似乎准备去决斗的骑士,往前走去,在安多米达的注目下,转身拐进了二楼的通道,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
      “对不起,茜茜她…”对于任性的妹妹,安多米达只能对两位客人报以抱歉的目光,她和卢修斯这两个人,难道就不能好好的相处吗?非要变成今天的样子。
      “没关系。”黑暗公爵温和的说道,没有任何不快,他对别人的私人问题从来不会有过多的好奇心,那是格兰芬多的老狐狸喜欢的事情,“我可以去图书室看看吗?”
      “啊,那我?” 安多米达羞涩的红了脸,这么近距离的站着看,Voldemort教授,真的很英俊呢,而且又平易近人,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传闻中的那个人,即使在站在阴影里,也一点也不会遮掩他的荣光,或者说,黑暗反而成了最佳的衬托。
      “刚才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位置了,只要你不介意的话。”
      “啊,那…我还是去看看她好了。再见,教授。”安多米达低下头,匆忙的走向自己妹妹前往的地方,惊慌失措的背影看上去更象是在逃离这个磁场异常的地方。
      “我好象被遗忘了呢。”艾洛斯看着那抹白色的人影渐渐远去,其实我比里德尔漂亮,又比他伟大,也比他厉害,为什么大家总是容易把我忽视呢,明明是站在一起的呀。
      “呵呵,这正是我希望的事情,艾洛斯——哦!” Voldemort轻轻的痛呼一声,满足了某个人愤慨的心理,心里还是很得意,他可不愿意那些人来注意自己的宝贝,可以的话,他更想把小家伙好好的珍藏起来,谁也看不见。
      “对不起,不小心。”小王子慢悠悠的抽回脚,貌似惊讶的说道,学习精灵的技艺也是有好处的呢,起码知道怎么用最小的力气达到最有效的目的。
      “那,我们去见一下其他的客人吧。”
      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就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消散。西弗勒斯提前到达,顶着一头乱稻草,身上带有烧焦的味道,被布莱克夫人赶去好好的洗刷了一番,换上了新的衣服,十足一个小绅士。剩下的人对黑暗公爵的出现似乎并没有太大的疑虑和异常表现,毕竟在这里,所有人都只是庄园的客人。
      不过即便如此,所有人相聚的时候,气氛还是有些压抑,餐桌上除了偶然刀叉交错的声音外,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了。其中最痛苦的就是来自法国的阿黛勒,考虑到黑暗公爵的习惯,晚餐基本上是素食,庄园的家养小精灵虽然也有这方面的手艺,可是做满一桌子还是头一次,况且英国的厨艺一向是欧洲最末的。
      在最后的甜点全部上完之后,大家才结束了这次不亚于折磨的经历。青年巫师们纷纷走进客厅,大理石砌成的壁炉中,一堆旺火静静地燃烧着;桌上装饰着精致的花朵,烛光在花朵中间孤寂地闪亮,照着火红的玻璃装饰物。
      他们在房间里散开,动作轻盈飘拂,如同有着轻柔羽毛的鸟类,有几个人坐下来,斜倚在沙发或者椅子上;有的俯身向着桌子,细细揣摩起那些线装本或者画册。大家都用低沉而清晰的调子交谈着,等待着心目中的那个人到来,因为最好的那把椅子还空着,它看上去很象君王的卧榻,足够一人躺下,有着黄金色的把手和红丝绒的坐垫,棕榈树枝和小天使装饰着流线型的椅背。
      “西弗勒斯,你要留下来吗?”卢修斯招呼着从拱门经过的少年,那位来自法国的小姐正用自己蓝色的眼睛看着黑发的小巫师,似乎想知道被自己同伴青睐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过显然,斯内普先生的外貌并不符合她的要求。
      “不,我们想去找纳西莎,她用完晚餐就不见了。”西弗勒斯说道,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这个还算友善,对于媚娃来说,很难有什么人类可以真正进入她们的眼睛,她们总是习惯游戏人间,迷惑那些世俗的男子。
      “哦,那个小姑娘。如果是我的话,只要去三楼左边倒数第二个房间就能找到她啦。” 卢修斯满不在乎的猜测道,一边又流露出那种堂而皇之的确信,“从小时候开始,她就喜欢呆在那个地方,坐在镜子前面假装深沉,或者在顶楼,那个顽皮的小女孩,哈哈。”
      “卢修斯,听你这么说,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那个小女孩呢。”阿黛勒此刻正靠着钢琴边上,矜持而仪态万方,她伸出手,按了几个键,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是一首求爱曲目的开端。
      “哦,的确,你知道,我的家族和布莱克家族关系还算不错,所以我可是从小在照顾她的,一个可爱的小玩偶。”年轻的巫师翻着手里的琴谱,“那可不是随便在哪条路上都能捡到的啊。”
      白痴。西弗勒斯和阿黛勒同时用唇语说道,对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家伙做了一个评价。人无完人,某些人似乎注定在个别领域是出乎意料的笨拙。
      卢修斯所说的地址是三楼里堆满废弃家具的房间中的一个,在这点上他倒是没有说错,安多米达也是直接带着两个同样是一年级的客人走进这个房间的。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青铜灯早已经失去了作用,房间里唯一的光亮来自于那扇小小的天窗,透进来一点点月色。两边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几副还没有画完的画上蒙着被撕了一半的蓝色丝绸,落满灰尘。
      “我记得你以前和卢修斯挺好的,为什么现在会弄的这么糟糕?”
      “他是一个讨厌的家伙,而且越长大越讨厌。”正对着门是一面一人半高的镜子,黄铜的边框锈迹斑斑,镜面反衬着冰一样的光,有点象来时的路面,隐约有几分青色。纳西莎果然坐在镜子的前面,抱着膝盖,雪白的裙子铺开来,好象霍格沃茨湖边的雪莲花。
      “也许只是你自己变了,我没有觉得卢修斯和小时候有什么不一样。”安多米达望着自己的妹妹,她自己也还是一个小姑娘,很多事情懵懵懂懂,自然无法做出真正的解释。
      “大概,不过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也不怎么样,不过不会象现在这样,而且他居然说我们都是低年级的小鬼。”
      “长大了都会改变的,因为不可能和小时候一样啊,否则就变成彼得潘了。”艾洛斯伸手敲了敲在自己附近的一个大钟,钟壳是由雕刻得稀奇古怪的橡木做的,因为年长月久和不断地擦拭,变得乌黑发亮,敞开的小门弹出一只光秃秃的布谷鸟,翅膀搭拉在身后,不知道坏掉多少年了。
      “我今年也有去看伦敦儿童剧院的话剧,可惜西弗勒斯没回来,浪费了一张票。”
      “我对这类故事并不感兴趣,不过是麻瓜们无聊的念头而已。” 西弗勒斯说道,把目光转向那些画像,有穿着锁子甲十分威严的男子,也有头发上搽了粉戴着珍珠项链的贵妇,还有几幅抽象画,似乎来源于某个晚上突然做起的梦。
      “麻瓜里也会产生巫师啊,况且,追溯起源的话,都是同样的人类祖先。”小王子不满的反驳道,“我其实更喜欢麻瓜的世界,比较起来,还是那里的生活好一点。永生这样的事情是所有人类共同的梦想。”
      “这个在我们的故事里也有类似的记载,好象死亡三圣器,我真希望自己是那个幸运的女孩,拥有一个可以为自己殉情的爱人。”安多米达说道,眼睛里闪起一层光芒,“这是多么浪漫的传说。”
      “我以为那个故事想要叙述的不是这个意思。” 西弗勒斯干巴巴的说道,“可以的话我倒是想研究一下那块还魂石,它应该是某种魔法结晶或者是一项失传的魔药技术,如果可以研究出结果的话,或许可以在我们一百五十年的寿命上再增添不少。”
      “你可以找梅勒大师讨论魔法石,虽然他是炼金术师,不过魔药大师和炼金术师是属于同一个领域的合作者。”
      “我们不要谈论这些无关话题了,来看这面镜子吧。” 在大家从相关话题扯出十万八千里的时候,纳西莎突然站起来,从旁边的箱子里找出一个破旧的三枝烛台,上面还残留着短短的蜡烛头。
      “这是我母亲的嫁妆,据说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手持着蜡烛,可以看见前往另一个世界的道路,只要诚心的许下愿望,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就会有守护者前来,为你实现梦想。”
      “传说中的恶魔通道,不过我想实现愿望之类的,还要付出代价吧。” 西弗勒斯说道,清冷的月光撒进房间,把那面巨大的镜子笼罩在光晕里,显得格外的神秘——巫师家里从来不缺少这类的事物。“我母亲说那个史密斯夫人应该就是使用了这样的法术,所以到最后才会那么凄惨。”
      “是那个追求永恒美丽的女巫吗?据说她从妖精那里得到了秘药,一直保持着年轻,直到临死才在瞬间苍老。她是不少老女巫的传说啊。”纳西莎继续摸索着,找出一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产的火柴,上面的标签已经不见,木材的颜色也变成了青黑色。
      “用衰老的状态迎接死亡是对生命的尊重,也是事物本身的规律和应有的权利。”艾洛斯说道,注视着屹立在前面的镜子,上面的图案其实是古老的文字,刻录着被忘记的格言。
      看见过去,知道未来。真相就隐藏在记忆的角落里。
      “我小时总是在晚上偷偷摸摸的来许愿,可惜从来没有实现过。” 纳西莎依次点上蜡烛,表情庄严,好象教堂里礼拜的神甫。“希望这次会有好运,天使也好,恶魔也好,能出现就可以了。”
      “我以为你已经实现过很多次了,上次你许愿让卢修斯生病,他第二天就躺在了床上。”
      “那是因为我们同时掉进了水里的缘故,安姬,我真正的愿望并不是这样的。”纳西莎闷闷的说道,“也许它实现的只有那一次,我希望卡拉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结果它真的不见了,没有任何原因,连妈妈的追踪魔法也不管用。”
      “如果你这样说的话,其实我觉得卡拉是一只很好的猫,并不能因为它是卢修斯送的,你就要抛弃它。”安多米达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接替站在镜子正前面的位置,“这面镜子一直以来都照不出任何事物,连妈妈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是他们家族传承下来的,所以才保存着。”
      “那次我真的有看见一条路,一直通往那片芦苇水泽,我还能看见几个小孩子在飞天扫帚模型上玩耍。”纳西莎转过身来说道,手里还举着蜡烛,“西弗勒斯,你要试试看吗?”
      “我对这类没有任何根据的传言不是很感兴趣。”小魔药大师保持着自己的传统,信任科学,否定一切子无虚有的谣言。
      “那,艾洛斯?” 纳西莎满怀希望的询问最后一个人。
      “恩,你们说的卡拉,是不是一个黑色的猫,只有左边的前爪是白色的?”小王子摆了摆手,不想接过蜡烛,而且它们也已经要燃完了。
      “是的,我还记得它的眼睛也是黑色的,这在猫里很稀罕…你怎么知道?” 安多米达疑惑的说道,看着站在旁边的小巫师,“它在我们认识以前就已经失踪了,难道你见过卡拉?它变成一只流浪猫了吗?”
      “我想它只是迷失在过去里了。”小王子坦然的说道,望了一眼纳西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它就在那面镜子的后面,我想它在等自己的主人来寻找。”
      “喵——”
      这次,四个人都看见了那只躲藏起来的小猫,黑色的一团,前端的白色特别显眼,小小的身体窝在镜子的影子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丢弃自己的主人。
      “是卡拉的孩子吗?三年了,它不能没有任何改变的。” 安多米达有丝奇异,朝着猫咪伸出手去,“过来这里,你这只可怜的孩子,告诉你的妈妈在什么地方?你们是不是一直住在这里?”
      “我认为,它就是你们说的卡拉。”小王子把手插进口袋里,蜡烛虚弱的灯光把房间映的森然,各种影子混合在一起,组成了更加奇怪的东西,好象怪兽一样,企图吞噬一切,“它应该想要纳西莎的道歉和安抚。”
      “那是不可能的。”纳西莎放下蜡烛,看也不看那只猫一眼,任凭它凄凉的缩在镜子的空隙里。此刻大家都能看见她脸色苍白,眼睛里泪花己在闪动,一颗泪珠已从眼睫毛上滚下,落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晕开了一圈。
      “卡拉没有任何的错,茜茜。” 安多米达试图碰触那只猫,不过没有成功,它深深的看了一眼冷酷的主人,跳进了更深重的黑暗里,失去了踪影,“你伤害了它,茜茜,动物都是很敏感的,知道主人的每一点心思。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的关系变成这个样子。”
      “其实没有什么,只是很简单很无聊的小事情。”纳西莎靠在门边,眨眼又恢复了活泼不失冷静的小淑女样子,只是眼角还能窥视一二难免黯淡的心伤,“我和他之间毕竟差着五年的距离呢。”
      年龄啊。西弗勒斯在心里说道,不管在什么时候,这似乎从来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问题,何况对于巫师。看着和自己身处同一个房间的少女,美貌,家世,财富,都有,唯一能烦恼的大概也就是这些飘忽的东西了,如同这月光,这微风。
      “我觉得,这面镜子,似乎在哭呢。”小王子没有再说小猫的事情,虽然它一直就在那里,等待着别人去发现,失望,希望,依然不肯轻易的放弃。可是,她的主人已经看不见了。
      “艾洛斯,你想的太多了。”这次,连安多米达都这么说,“我们走吧,这里的确不怎么愉快,夜晚的时候就更加压抑了。”
      四个人退出房间,重新合上门,那些没有完成的画像,破损的大钟,遗漏的时间,过时的家具,统统都被关在了里面,还有那面大大的镜子,据说,从来照不出人影。
      仅剩的蜡烛默默的燃烧,已经到了尽头,苍蓝色的火焰跳动了两下,做了最后的努力,终于还是熄灭了,悄无声息。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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