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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不吃一支可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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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亲的?”
姜桐伸出双手,将姜鹏推开。忽然想到吴刚说的那句“脸似芙蓉胸似玉”,再想想自己刚才的手感,耳朵更红了,红得发烫。
嘴上却不饶人:“臭姜鹏,我当初就不该捡你回来,就知道惹我生气。”
“我哪气着哥哥了?”
姜桐气呼呼地喘了两口气,正要痛陈姜鹏的罪状,细数起来却发现姜鹏并没有气自己,他只是说了实情而已。自己好像似乎确实有点无理取闹。
姜鹏不是姜桐的亲弟弟,是他在13岁那年捡回来的,到如今,已经有五个年头了。
可在姜桐这,却听不得“不是亲的”这种说法。
“我给哥哥赔罪,好不好?一个可爱多?”多年的经验让姜鹏深知,给姜桐赔罪,没有什么比可爱多更有诱惑力了。
姜桐摇摇头,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我不吃一支可爱多。”
“那哥哥想吃什么?”
姜桐伸出一只手,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个剪刀的姿势:“我要吃两支可爱多。”
姜鹏忍住笑意,说:“好,两个。”
心里却在想,两个可爱多都比不上自家哥哥可爱。
姜鹏把姜桐送回了兰城大学家属楼,十二单元401,门口,姜桐对姜鹏说:“你回去吧。你不去买烤冷面,明天又要有女同学找我哭诉了。”
“嗯。”姜鹏嘴上答应着,却让姜桐先进去。
这是他们在这里租的房子。
姜桐拿出钥匙开门,对姜鹏说:“拜拜。”一手拿着两支可爱多,头也不回地进门了。
刚刚还在姜桐后面,默默注视着姜桐的姜鹏,在姜桐关门的一瞬间,消失了。
姜桐刚进屋,忽然想起件事,便又将门打开:“姜鹏?”
哪里还看得见姜鹏的影子?
姜桐追下去一个楼层,确认追不上了,又喘着粗气上了楼。
“臭姜鹏,跑那么快。”姜桐嘀咕着开门进去。
按理说,姜鹏下楼,他是应该听到脚步声的,为什么刚才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呢?姜桐暗自纳闷。
算了,小美的事等晚上回来再和他说吧。
不想刚将门关上,就撞到了一个灰色的影子,姜桐本来就在疑神疑鬼,这下可好,当即大叫一声:“啊!”
灰色影子在姜桐面前定住了,是一个人。
他们的房东。房东也住这儿,该房东常年往返于学校和这里,两点一线,几乎从来没有其他的社交活动。他也算是姜桐的同学,虽然他很少去上课——叶染。
“你怎么了?”叶染问。
姜桐觉得今天真是神奇,叶染竟然开口说话了。要知道,他最初租下这房子的时候,一度以为叶染是个哑巴!
“我、我没什么,你要出门?”姜桐总不能说我以为你是鬼,吓我一跳吧。
“嗯。”
“那晚上回来吗?我是说用给你留门吗?”
“不用。”
“噢。”姜桐点点头,叶染自顾自的换鞋。
姜桐觉得今天的事透着邪性,千年宅男,连课都不愿意去上的叶染,竟然要夜不归宿了。
叶染虽说平时也像一道灰白的影子,细瘦得不行,甚至比他还要瘦上几分。他是不显肉,而叶染则是干瘦。
但今天,他好像更憔悴苍白了,虽然现在和你说着话,却仿佛下一刻就能晕倒似的。
“你没事吧?”姜桐有点担心。
叶染刚换好鞋,显然是愣了一下,才说:“没事。”
他嘴角牵起,似乎是想做出一个笑容。
叶染走后,陈白躺在沙发上,吃快要融化的可爱多。
叶染的房子三室两厅,宽敞的很,叶染住一室,几乎从不出他的房间;姜桐和姜鹏霸占了一室一厅。
剩下的卧室也可以租出去,但一直没人来租。偶尔有问的,也都被价格劝退。
叶染要的房租实在太低了,低到令人不敢相信,进而联想到凶宅一类的传闻。但姜桐是个在马克思无神论的科学教育下长大的,才不会往那方面想。
转天,吴刚兴冲冲地找姜桐,却发现他正躺在自家挂水。
“兄弟,咋啦?”正是中午,吴刚从外面进来,一身热汗,手里还拿着半个西瓜。
姜桐半倚在床上,看到了吴刚,指向门外:“要吃出去吃,别在我面前,我受不了这气。”
吴刚不解,望向旁边的人工风扇姜鹏。
姜鹏解释,自己这位哥哥昨天吃了两支可爱多,今天急性肠胃炎点滴吃药,最近忌口,吃不了西瓜。
吴刚听完,笑得贱兮兮,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姜桐更看不了了,对姜鹏说:“把这个人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吴刚赶忙堆笑:“兄弟,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说,你哪错了?”
“我错在、我错就错在,哎呦喂,我错哪了我?”
“姜鹏,说给他听。”姜桐颐指气使。
“你错在不该在他生病的时候,带着他不能吃的西瓜来看他,不知者不罪,此条可过。明知他是病人,吃不了西瓜心情不好,还在他面前大笑,惹他生气,此条不可赦。”
姜鹏对着吴刚机械地说完了,转头问姜桐:“我说得怎么样?”
姜桐摸了摸自家弟弟的头,是松松的大波浪,摸上去却很坚硬,手感不错:“好极。”
“好好好,我没你的好弟弟,我认输,成不成?”吴刚做投降状,顺便感叹,这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简直能把活人气死,死人气活。
“有何事奏?”
终于不用被大刑伺候,吴刚觉得自己如果在宫斗剧中,应该已经升了一个位份。
“禀老佛爷,奴才在公告栏上发现今天下午音乐厅有一舞会,邀请学生干部参加。奴才想着和老佛爷一起去拓展人脉,让更多的人拜倒在您的石榴、哦不,牛仔裤下。”
姜桐冷冷地看着吴刚,冷冷地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兄弟,你是班长,我是生活委员,按你这么说,咱们就是权贵啊。”
“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
“得,你啥时候看破红尘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你真不去?”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说实话。”
“没钱。”姜桐长叹一声: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可爱多好吃;我不知道吃两支会得肠胃炎。姜鹏要给我买一支可爱多,我要两支,他是很听话的,我的话句句听。”
缓了口气,又接着说:“他买的两支可爱多,我都吃了,晚上肚子疼,大家都说,糟了,怕是得肠胃炎了。去医院,我果然是得了肠胃炎,疼得虾米一样,手里还紧紧捏着100元呢……”
“说人话。”
“看病超出预算,没钱出去浪。”
姜鹏突然问:“哥哥,我想插句话。”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我和你一样大,不是小孩。”
“不服管了你还?我可是你的监护人——你想说什么?”
“我不是给过你一张卡,为什么不用?”
姜桐伸手在姜鹏头上拍了一下:“卖烤冷面能赚多少钱,我再不给你攒着点,将来拿什么娶老婆。你眼光又高,非要找大学生……”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大学生?”
姜桐一时语塞,前几天姜鹏洗澡的时候,他无意中瞥到姜鹏的手机,网页内容大概是“怎么追求大学生”之类的。
“我、我猜的。——我昨天和你说鲜乐超市老板家的女儿,就是小美,你不是不同意吗,我猜你可能喜欢大学生。”
“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一个五好青年,生生活成了葛朗台,至于吗?”吴刚感慨道。
“我要是葛朗台,先把你嫁了,不,把你卖了,大赚一笔。”姜桐瞪了一眼吴刚。
“你想卖,也得有人想买不是?——得了,费用我出,你只要赏光大驾光临,行不?”
“不行。”
“为啥?”
“无功不受禄。”
“哥哥。”姜鹏又插话了,他望着姜桐说,“你试一试那张卡,万一里面有很多很多钱呢?”
姜鹏狭长的凤目中宝光流转,姜桐一时看痴了。
他这个人八分扣门九分路痴十分颜控,对待吴刚和姜鹏,是云泥和青霄的区别。
谁让自家弟弟长得好看呢。
“姜桐,别花痴了,我想说件事。”吴刚好心提醒。
“说。”
“你的输液,马上要输完了,马上、马上。”
姜桐看了一眼点滴管,里面哪还有液体的影子,分明已经空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