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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红颜知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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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上旬,皇上本月第五次出宫,几乎每两天就要出一趟宫,出宫的目的很简单,去如玉阁。
每次皇上来,柳容便在如玉阁的亭子里等着他,待他落座,两人也不急着交谈,柳容总是静静的抚上一曲,以解他心头的烦闷。
皇上今年四十又七,以他的年纪足够当柳容的爹了,但是历朝历代的皇帝似乎不管到了哪个年纪,总不缺乏年轻的女人,他这些年心里也没装着什么人,最近不清楚为何便动了心,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总是对心上人朝思暮想。
其实他这辈子动心过的人不多,无非是三个,比较刻骨铭心的便是闯荡江湖时第一次喜欢的颜如玉,第二次是已故的皇后,这是第三次。
待琴声终了,皇上面露柔情,走过去抱住她,低声唤她的名字,“容儿。”
其实他们认识的时间很短,来回也就一个多月,可在这短暂的四十天里,他发昏了似的爱上了这个女子,他当上皇帝以后,便很少有不理智的时候,可认识她这一个多月里,他一定是疯了,疯了。
近一个月,大臣纷纷上奏让他立太子,为后宫添彩,近来国泰民安,每每上朝,大臣们总要提这两件事,他也深知自己身为皇帝,需要背负的责任很重,他不能再等了。
“容儿,”他又叫了一次,而后不舍把她从自己怀里推开,“容儿,我不能再等了。”
柳容非常温柔的看着他,“陛下,我知道,修远已经答应进宫了,陛下不日便可以恢复他的身份了。陛下的情义容儿也感受到了,容儿何时进宫,全凭陛下安排。”
皇上又把她抱回怀里,“容儿……”
柳容推开皇上,“容儿说过除非两情相悦,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然容儿绝不入宫,皇上能做到吗?”
热恋中的男人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此刻就算柳容拿刀刺杀皇上,皇上想必也会甘之如醴。
“朕从不轻易允诺,既已答应容儿从今往后心上只有容儿一人,便绝不会食言。”
当年皇上就是深爱颜贵妃时也曾立下此誓言,最终还是食言了。
“容儿相信陛下,但若有朝一日,陛下若不喜欢容儿了,请陛下杀了容儿亦或是放容儿出宫。”
皇上有些生气,把她抱得更紧了,“胡说什么,对自己对朕就没一点信心吗?!朕今日便把你带回宫。”
柳容吓了一跳,“陛下,容儿还没收拾好呢,姐姐也还不知道。”
其实皇上是打算明日再接她入宫的,今日来告诉她一声,不想一见到她,连一日都等不了了。
皇上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倒是朕心急了,朕也没装备好,明日亲自来接容儿进宫如何?”
她笑得很开心,“好啊。”
皇上今日并非闲来无事,只是心中过于牵挂,便阁下繁杂事物出来见她了,此时时间也该到了,便匆匆回宫了。
皇上离开后不久,柳容也从房间里的暗室离开了,进入明亮的街道,转了几条大街,随后来到了一出僻静的房子,房子里放着一方古琴,她坐下来独自弹了起来,曲调凄凉。
话说陆知新知道临安经常出现在如意客栈和比西河后,便常常去这两处地方找她,后面渐渐察觉到小林原来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临安,也想着法子捉弄了她几天,但全都没成功,后来便常常拉着她去切磋武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武艺精进。
今日也不不例外,他照旧在如意客栈找到了临安,跟临安在二楼雅间吃了饭以后,一反往常的急着离开,临安察觉出不对劲,“你有急事?”
陆知新笑得阴险,一脸神秘莫测,“倒也不是急事,不过是一桩你兴许毫无兴趣的八卦事。”
临安向来对他说的新鲜事缺乏兴趣,何况这种事他也只是推测,不知真假,她一个心如止水的人想必不好奇。
“何事?”
“不过是俗气的爱情,不足为奇,不过奈何我这人就是好奇,必须得去看看。”说完,很快便消失。
临安想到陆知新一脸高深莫测阴笑的模样便觉得有异常,料想陆知新也察觉不到更猜不到她会跟去,于是便一路悄悄跟着陆知新。
一路跟下来,发现陆知新只是想要偷窥别人,她也找了一个颇好的位置,弄了一个小洞偷看房里的情景。
房里坐着柳容,六月份的天,天气已经开始热了,不知她为何还要披着一件厚厚的衣裳,而且她今日的穿着似乎格外简单。
正纳闷,房里走出一个绝世男子,正是修远,临安正在屋顶上趴着,此时忽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直觉告诉她此时应该跑路了,但是她还想弄清楚会发生什么,决计不走。
而房门外偷看的陆知新也期待不已,孤高清冷的北少林修远,妖冶冷艳的北少林修远,高高在上的北少林修远今日就要破大戒了,要化身豺狼虎豹了,真是激动人心啊!
果然不出陆知新所料,柳容双眼含泪,漆黑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修远,“我明日便要进宫了,我知道我们绝无可能了,但是在进宫以前,我希望你永远记得我,永远记得这一天。”
莫名其妙的,屋顶上的临安也跟着脸红心跳起来。
当然,房门外的陆知新只想让一切快进。房里的柳容也没辜负陆知新的期盼,让一切快进得可怕。
修远面色还是平和的,柳容不等他回答,解开腰带,厚重的外袍脱落,女子光滑玉润的肌肤便暴露了大半,可以算得上是全部了。
此时的柳容,解开外袍,长发如泼墨,只胸前和下身处裹一层近乎透明的薄纱,真真是绝好的身段。丰乳肥臀,腰细腿长,风情万种。
房门外的陆知新差点口喷鲜血,此时在房门里的若是他,肯定把持不住了,早就化身豺狼虎豹了。当然,此时他只想让修远快快化身豺狼虎豹。
而房顶上的临安,有如被雷劈,浑身都不会动了,理智告诉她,此时一定要走了。但是,为什么陆知新不走,为什么柳容竟然能在皇帝和修远身边周转?无数种想法飘过,致使她不得不留下来探查真相。
然而,出人意料的,修远并没有任何动静,甚至目光都不曾在柳容身上停留。柳容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已经顾不上什么了,走进修远一步,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你难道都不想留下一些什么吗?”
陆知新觉得这要是换成是他,鼻血都能流一地了,修远莫不是和尚当久了,真不好女色,一心向佛了?这可不好,他将来要当皇帝啊,皇帝都是三宫六院的,他要是不行,岂不是要被天下人笑掉大牙?
临安的心情已经不止是被雷劈可以形容的了,苍天,她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房门里的柳容,原本有些难过,但低头一看,只见修远的下身……
这让柳容信心大增,想采取进一步行动,房门外的陆知新也终于放心了,没病就好。
然而,在陆知新万分焦急的期待下,修远推开柳容,捡起地上的外袍披在她身上,什么也没说,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推门离开了。
等到修远远离了那屋子,陆知新才出现,修远早知道他会在门外偷看了,“你倒是会凑热闹。”
远处的屋子里,柳容独自一人哭泣。
临安失神的一步步走回华絮府,一路上走连轻功都没使,路过华絮府院子时,华絮和谢归燕、常久安两人正在玩纸牌游戏,回头看她一脸失魂落魄,面面相觑,她向来宠辱不惊的,这是怎么了?
三人刚好决出一局的胜负,纷纷上前呼唤她,她也没什么答应,只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便继续往前走。
常久安替她把脉,皱眉道:“神清体健,应当很有精神才对。”
谢归燕把她拉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大家都围坐在她旁边。
谢归燕开始给她讲笑话:“从前有一个人叫凉爽,有一天他死了,他家人非常伤心,哭着大喊‘爽死了,爽死了’,哈哈哈哈……”
除了临安,其他人都隐隐作笑,谢归燕不服气,“我再讲一个。从前有一个胖子,有一天他想减肥,于是他每天骑马行十里,结果他没瘦他的马瘦了,哈哈哈……”只有常久安笑了。
华絮沉思片刻,叫过来一个丫鬟,低声对她吩咐了几句。
片刻后,石桌上的纸牌被收起,约莫六七个丫鬟端着六七道盖着的菜而来在石桌上放下,一一揭盖,全是色香味俱全的包子,形形色色,各种小动物形状的,各类鲜花模样的,应有尽有,简直是包子全宴。
临安忽然回过神来,眼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一手一个抓起包子就吃了起来。
华絮递给她一杯豆浆,“你遭遇何事了?”
她摇头道:“实在是难以启齿,毕生难忘。”
在众人的再三追问下,临安说道:“我大概是到了青楼。”
一阵沉默后,谢归燕几乎跳起来,“你……你被人非礼了?!”
常久安一手扶额,瞥了谢归燕一眼,你长没长脑子啊,曾经天下第一的高手还能被人非礼?!
谢归燕察觉自己失言也有些不好意思,“口误口误。”按照临安的性格,谁要是敢碰她一下,估计要一剑了结了那人。
临安想了想,其实也没有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她一向清高冷傲,忽然看到这些觉得反应不过来。
大家想了想都明白她大概是看到不该看的,一时间有些恍惚,便也不好意思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