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5、第 35 章 ...
-
任天月捂着腰腹部的伤,在昏暗的夜色下,一路跌跌撞撞,一脚深一脚浅的沿着爬上来的秘密小路逃下山。
身后是紧跟不舍的追兵。
任天月每走一步,都会扯动腰上的伤口,可身上的这点痛一点都及不上哥哥身上的痛,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哥哥……
泪水如山上的泉水一般涌出来,一波接着一波,模糊了视线,她用衣袖抹了一把又一把,就是止不住。
她真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痛哭一场,可是不能,这是哥哥为她争取来的逃生机会。
幸好身后是些不入流的小喽啰,任天月时不时的用起轻功,很快就将那些人远远地抛下了。
她现在十分庆幸她伤了脖子,否则,发出的哭声绝对会迎来追兵,这样哥哥的付出就没有了意义。
任天月停在了一棵歪脖子柳树前,用衣袖狠狠地将眼睛擦了擦,露出了两只红通通的眼睛,两颗如宝石一般水润明亮的眼珠小心地向四周打量,确定她的身后没有跟着人。
柳树长得特别好,那长长的柳条枝繁叶茂的全都拖了地。
任天月小心地扒开繁密的柳枝,露出了藏在后面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幽暗神秘地就好像将一切进入的事物全部吞噬。
这个山洞是林筠告诉她的秘密逃生出口,上一次她就是从这里逃走的,按着林筠的口诀,遇到岔路往左拐,直通山脚下的城镇。
林筠谁都没有告诉,只告诉了她一个人。
每每想到这儿,任天月的心头就一片火热,这是不是说明‘我在他心里是不同的!’。
‘为了救出大哥,为了林筠,我一定要振作!’任天月这么对自己鼓劲儿,用嘴巴深深吸了口气,如同一只灵巧的猫一般钻入其中,黑暗很快吞噬了她的身影,只有晃动的柳枝证明有人曾经来过。
就是走过一次,任天月对这里更加心有余悸,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还是被黑暗攥住了喉咙,紧紧地连气都喘不上来,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一切都是虚无,如果不是还能感觉到腰间的伤口一阵一阵地发疼,她就要晕过去了。
此时,任天月的眼睛还没有适应这里的光线,拼命的眨眼,身体麻木地迈不开腿,只能缩手缩脚地慢慢向前挪动。
无边的黑暗里,她总感觉这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随时准备冲上来给她致命一击。
渐渐地眼睛开始适应,但这并没有让任天月的感觉好上一点,那不时飞过的黑影,发着绿光的眼睛,墙体间飞快窜出的暗影……,种种的一切,将她的神经绷的紧紧地。
她的额头布满了冷汗,双腿颤抖的厉害。
此时的她只想赶快走出去,尽快离开这里,可不争气的身体并不听从大脑的指令,它越走越慢,她觉得身体沉重的不行,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再也提不起来。
走了不知道第几个岔路口,一只带血的黑手重重地搭上了任天月的肩膀。
任天月那根绷得紧紧的神经断了,颤抖的双唇长大,但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余光看清楚的时候,直接两眼一翻彻底晕过去了。
“哎!”一声叹息幽幽地在山洞中回荡。
妹妹是晕过去了,哥哥则被人带了回去好好治疗。
风小小带着半死不活的任天阳,大力地拍上唐叔的门:“唐叔,救命呀!”
唐叔披了件外衫,睡眼朦胧地给她开了门,没好气的说:“你这个丫头,都不看看时间吗,搅了老头子的好梦。”
说是这么说,但还是让开身,“你们把人放到中间的台子上。”
经过了一系类的检查,摸脉,翻眼皮,查看伤口,唐叔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得出结论:“你该给他洗个澡!”
一旁的风小小听得一脸懵逼,“不是,唐叔,他都伤成这样了,您不替他治治?”
“治什么治?”唐叔一脸你莫不是在逗我,“他壮的像头牛似的,还需要我治?!”
见风小小皱着眉头满脸的不信,唐叔抿着嘴,从鼻孔喷出郁气,回身从桌上端起一只茶杯,朝台面上的人脸上一泼,茶水混着血水,几丝茶叶,那张脸更加惨不忍睹,接着他取过白布像擦桌子那样用力地抹了上去。
“啊!”风小小拉住了唐叔那只作恶的手,“你干什么?!!”
唐叔看了看风小小用力抓着他胳膊的手,眨了眨眼,指了指露出本来面目的脸,一脸莫名:“证明给你看啊!”
风小小低头望去,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帅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上面纵横交错分布着道道红痕,令人心惊。
“我说的没错吧?好了,好了,你们快走吧,老头子要睡觉了。”唐叔挥着手,不耐烦地道。
风小小还没从任天阳的不药而愈的消息中回过神,就被人赶了出来,站在唐叔唐大药师的门外,一股冷风吹过,终于唤回了她的神志,“嗯哼,”她背起手,向手下吩咐道:“你们,将他带下去好好清理,然后送到我房间来。记住,动作一定要轻。”
动作轻了能洗干净吗?手下面面相觑,不过既然是圣姑大人的交代,众人也不好反驳,低头应“是”,随后又想起圣姑对这人不同寻常的关注,众人挤眉弄眼的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所以,当风小小再一次见到任天阳的时候,不仅被任天阳那身艳红的开襟衣服惊吓到,还被他身上刺鼻的香味弄得不停地打喷嚏,根本靠近不了人两米远。送人的两个手下见势不妙,将人往床上一扔捂着脸飞速地溜走。
气的风小小恨不得将这些人抓回来暴打一顿,‘领口开那么大干嘛!’风小小捂着通红的脸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不得已她只好另外找人送张软榻送到屋子外间,在香味散去之前她就住这儿了。
也不知道这该死的家伙给任天阳用的什么香料,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那香味经久不散的,每次风小小进去看他都只能用手巾捂住鼻子。这几天人并没有任何清醒的征兆,只有身上大大小小的红痕变浅显示着他的身体在好转。
这点令风小小格外焦躁,不放心地她又去跑去敲唐叔的门,只听门内‘轰’的一声传出好大一声巨响,知道自己闯祸了,风小小拔腿就跑,远远地还不忘回头对冲出来黑着脸的唐叔喊:“唐叔,对不住了,下次记得在门口挂上牌子!”
‘最近是别想见到唐叔了,林哥哥那里……算了!’
第五天的时候任天阳依旧没有醒来,但身上的香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身上的伤也全好了,皮肤好像也白了一个色号,变得更加俊美了!风小小吸溜了下口水,觉得就这样看着他一辈子就很幸福。
风小小搬了个小马扎,头枕在左胳膊上趴在床边,刻意不去注意那诱人的春光,只将全部的目光放在人的脸上。
她的右手不安分地在任天阳的脸上作怪:一会撩拨撩拨他长长的眼睫毛,一会儿摸摸他的鼻子,玩的不亦乐乎。最后她将目光集中到了那个微微嘟起的红唇上。
她想起这人微笑起来,嘴唇弯起好看的弧度,可惜很少见他笑,就是笑也不是对着她。风小小有些气闷地嘟起了嘴。
她伸手摸了上去,触感就如她想象的一般柔软Q弹,不知道亲上去是什么感觉!
风小小咬了咬如樱花般粉嫩的下唇,果断地站了起来,她贼兮兮地一般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房间里别无他人,眼睛弯成了月牙,抿住嘴憋住笑,慢慢俯下身朝床上的人凑了过去。
‘还差一点儿,快了,快了!’风小小每离任天阳的脸近一分,她的脸就比刚才红一分,最后红的快要滴血。当近到彼此的呼吸相互交融的时候,一双凌厉的眼睛对上了她。
一惊之下,风小小呼吸一滞,手上失力,骤然失去平衡,向下倒去。她不是没办法避开,而是觉得就这样倒在心爱的人怀里也不错,于是陶醉地闭上眼,等待幸福的来临。
风小小怎么想的任天阳不清楚,他只是猛地想起妹妹的那句‘肌肤之亲’论。
电光火石之间,任天阳从身上猛地爆发出一股内劲儿,一下子将风小小掀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到墙上,震下来不少白色的墙皮。
回过神就发现了自己虽然被人打理过,但穿着一件非常羞耻的大红衣衫,衣襟大开,胸前风光正好,拿过一旁的薄被往身上一披,打算起身离开,“咣当咣当”的声音响起,他的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绑上了一条粗黑的铁链子,提醒着他目前是个囚犯,哪也去不了。
他眉心聚拢,开始回想:他明明记得自己用尽了所有内力,按理他应该在魔教的地牢之中,这里,柔软舒适的床褥,缥缈的粉红薄纱,甜蜜的幽香,无不说明他目前是在一个女人的闺房。
想想脚上的锁链,身上破廉耻的衣衫,以及昏迷中隐隐约约闻到的刺鼻香味,刚刚那个女人不会是什么色魔吧!
一想到他会被人这样那样,任天阳被自己的脑补吓得的头都快炸了,他一把拽过脚上的大铁链子双手开始使劲儿,可惜,他用上了十成的功力也仅仅只是掰弯这个大铁链子一小点弧度,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和原来有什么不同。
怎么可能?要知道他的清天剑法都练到了第五层了,完全可以徒手开山劈石!
“别白费力气了!”
正当任天阳不信邪地继续与铁链做斗争时候,风小小从地上爬了起来,挺秀小巧的鼻子下蜿蜒着两道血痕站了起来:“这是域外陨铁所制,没有钥匙,你是打不开的!”
“是你?何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