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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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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景强调:“真.金色光芒——very yellow。”
姜颖:“……”
有被内涵到,茹景你礼貌吗?!
茹景对她凌风刮来的眼神不为所动,拍拍右手边沙发垫,“搞不懂你。”
姜颖是美术专业出生,绘画功底很强,比很多市面尾大不掉的画师水平高出一大截,茹景实在无法理解这么一个未来艺术家蜗在行政部做秘书。
照她的想法来说,姜颖的做法太过咸鱼,选择浪费大好时光躺平。还乐呵呵做了个网黄插画博主,闲来无事接单给人画本子。
但没想到这账号在给因金主乌龙事件后,一炮而红,成功跻身网红画手圈的顶流,邮箱里每天都被私单给挤爆。
茹景起初不太了解姜颖二次元马甲的知名度,偶尔和她就哼哼唧唧的姿势问题讨论,会瞅瞅她的画稿。
姜颖不是藏着掖着的人,茹景想看刚便让她看了,大大方方给她过目。
绘画造诣为零的茹景不懂得欣赏画的好坏,但也能感觉到姜颖的画不差,这种‘不差’她没有多大概念。
直到某天助理在午休时间面红耳赤地在厕所捂着手机尖叫,茹景在好奇心的驱下,随口问了下助理兴奋的原由。
助理激动得揣着手机给她安利宝藏博主,茹景凑过去瞥了一眼,不瞥不要紧,这一瞥直接给茹景整蒙圈了。
她抢过助理的手机,盯着博主po出的最新微博,赫然是她前不久和姜颖讨论过的姿势图。
一张姿势图不能盖棺定论这账号主人是姜颖,但当她目光缓缓移动到画上专属于姜颖的签名logo时,不淡定了。
茹景脸颊两侧的肌肉瞬间绷紧,深吸了一口气,屏着的呼吸去数了数该博主的粉丝量,七位数。
七位数……百万粉丝啊!
茹景黑了脸:她以为的人家躺平,和她想象中的躺平不太一样。百万粉丝博主,随随便便接个商单,赚的钱都能抵得上姜颖做秘书好几个月的薪水了。
还当什么秘书啊,搞自媒体博主它不香吗。
显然,对姜颖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她只是借助平台发了个稿子,随心情接单赚点零花钱而已。
茹景:【微笑.jpg】,富婆的思路不是我等凡人能理解的。
那段时间她拉黑了姜颖一个星期,对方察觉到还是一周后因公事在群里圈出她,连发三个问号小黄脸表情。
茹景算是明白,在这场事故里她达成了只有她一人受伤的成就。
想到这个,茹景仍心有戚戚,怨气深深地拉长了嗓子:“姜画家……”
姜颖举手投降,举起平板挡住自己大半张脸,“有事说事,别用那么猥琐的眼神看我。”
那饥渴跃跃欲试的眼神,盯得她一阵阵后脖颈发凉,她索性开门见山,“你俩刚讨论什么,我这块砖随时可以搬。”
茹景就喜欢姜颖的坦率直接:“你看清楚方璐的脸没,有几成把握能化成她的样子?”
姜颖的绘画功底不止体现在纸上,对画妆同样精通,经她手打造的妆容,或者说画出来的妆,某种程度上实现了对脸部五官和骨骼视觉上的微调,从而达到变脸的效果。
也就是时下流行的日抛脸,虽然网红感很重,但妆前妆后差异巨大。
着实是把传说中的“易容”给活灵活现了。
“方璐么?她脸部条件挺好的,我能化得和她七八分像?”
姜颖这是谦恭的说法,七八分像在茹景眼里已经是贴近于本人了,气质和眼神上稍微再模仿模仿,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茹景把自己的想法倾吐而出,将自己和郝雪说的复述一遍给她听,顺便也听听她的建议。
“我可以啊,不过时间紧迫,你得先找到方璐的软肋才好下手吧?”姜颖的顾虑只有一个,“还有许迦南得协调好。”
“好说,上午十一点蘩楼见,记得打扮成方璐的样子。”
得到了姜颖的应允,事情好办很多,茹景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不少,赶紧狗腿地上前给姜颖捏捏肩,给郝雪捶捶背。
“辛苦了,我的亲亲大宝贝们,有空带你们去红浪漫耍,想要什么类型随便点~”
……
也不知是因为事情进展太过顺利,安顿好她们睡下后,茹景的精神还异常亢奋,平躺在床上许久都无法入眠。
她忽然生出冲动,想给许迦南提前打个招呼,但碍于大半夜的醉鬼不清醒,她只好编辑了一条短息将蘩楼的地址发送了过去。
凌晨的铃声在黑夜里兀自作响,对于浅眠的人来说不是一种好的感受。
席知恒的在铃声响起的第一秒就便睁开了双眸,眼神里有被吵醒的茫然,也仅仅短暂一瞬,便被他很好的掩埋下去。
他撑着双臂从陷入半截的沙发上坐直身体,视线循着铃声的来源地一点点探过去。
夜里的眸子看不清情绪,窗外的细雨洋洋洒洒下着,飘过倒映在路灯下的积水。
他没回自己的卧室睡,让佣人将许迦南移到客房后,自己也在客房坐了会儿,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过去。
醒来时晃神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客房,床上趴着倒头酣睡的许迦南。
床头手机的呼吸灯一闪一闪,荧绿色的光像极了夏夜里的萤火虫,缀着冷清夜色。
席知恒动动因长时间未变换动作僵硬的躯干,起身走到床头,打开许迦南的手机。
屏幕微光照亮他的脸,他眸光倒映出文字和最后信息的落款:茹景。
又是她,他太阳穴不经意跳动,眉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
【南溪别墅接人。】
席知恒编辑完消息,将手机往许迦南身上扔去,打算回主卧继续小憩,走到半道又想到什么,折回房间将许二少的手机调成静音模式。
一夜无梦到天亮,清早醒来头甚至还昏昏沉沉。
佣人敲响房门,语气有点急切:“先生,外面有位女士到访,说是来接人。”
男人清晨的嗓音带着硬质的沙哑,嘱咐门外的人:“进来先等着,去叫客房的人起床。”
说着,拖着尚未完全清醒的意识去了浴室,留下一屋的淅沥水声。
茹景撑着困倦的身体等了二十多分钟,才见有人从二楼慢悠悠下来。
她实在太困了,眼皮都懒得掀开,闭眼打哈欠:“一大早起来我容易么我,还要我来接你,要不我再给你道声‘早安’?”
喉咙里溢出来的话带着浓浓的懒怠,又裹挟着丝丝嗔怪。
站在高处的席知恒将她的状态清清楚楚纳入眼底,化了淡妆的脸上仍看得出气色憔悴,眼睑下的青黑眼圈明晃晃。
佣人听到茹景的话,瞳孔地震。这话怎么听都有种娇滴滴责怪的意味,误以为是和房主关系很亲密的人。
态度变得更加恭敬起来,垂下诧异的眼神,“您早餐吃中式还是西式?”
茹景以为是问自己,想也没想:“豆浆包子油条随便来一份。”
佣人愣怔,他这话询问的是从楼上下来的席知恒,却不想被茹景给抢答。
他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尴尬地回答:“先生,您呢?”
先生二字冷不丁叫茹景醍醐灌顶,骤然从困意里清醒,费力睁大双眼从佣人略显局促的神态里辨出写端倪。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偏过大半个身体,惺忪地望向阶梯上的人,“能不能快——”
“快”字到一半卡壳儿,茹景凝望着男人的容颜,噎了下喉咙才改口,“席总,早啊。”
席知恒嗯了下算作回应,下楼后掠过茹景直接到餐厅坐下。
茹景被他轻飘飘的“嗯”给刺激到了,本就没睡几个小时,没睡饱还积攒着一堆事待处理,她的燥火已经在爆表边缘徘徊。
席知恒淡漠的目中无人无疑是火上浇油,给她的不耐升级。
“你怎么也在这儿,阴魂不散。”她压低声音吐槽,“许迦南呢?”
佣人:“……”
这位小姐的嗓门……,他小心翼翼打量了下房主的脸色,神情无虞。
但,想来该听不该听的都入了耳。
不怪席知恒耳力好,属实茹景的声音在偌大的别墅里回声有点大,说的话悉数都给听清,佣人都在旁边替她尴尬。
“小姐你……”
佣人努力壮着胆子,想温情提醒她,这就是先生的家,他出现在自己家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吗……
席知恒一个淡漠眼神打断佣人到嘴边的话:“景总监,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伸出半截手臂,伸手去够背后的冰柜,声线微冷:“我住自己名下的房屋又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