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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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阳不语，看着吕蒙，黑色瞳孔看不出任何情绪。
“哑了？”吕蒙渐渐收紧双手，力道不是很大但足以让人呼吸不畅，“在老子失手掐死你之前，还有段时间够你编谎话。”
程亦阳略显白皙的脸浮上一层微红，他依旧不说话，只是眼神中带上了些许愠怒。
“哟呵，生气了。”吕蒙扯着嘴角冷笑，“记得编个好听点的故事，你还剩下三分钟。”
墙上挂着的时钟发出的“滴答声”此时像是被放大了数倍，这三分钟对程亦阳来说仿佛过去了三年。他抬起右手死死扣住吕蒙的手腕，力气之像要捏碎吕蒙骨头。
吕蒙见程亦阳的脸色涨红，眼角处漫上了血丝，冷哼一声放开双手。程亦阳的呼吸声过了许久才平缓下来，他没松手，低声说：“等时机成熟，我才能告诉你。”
“你也要有那个活着的命。”吕蒙甩开程亦阳的手，嗤笑道，“别到时候让老子看到你死了，朝着你尸体大笑。”
“不会的。”程亦阳低头，没脱鞋直接躺在了床上，翻身闭眼不再言语。
房间变得极为安静，吕蒙点上烟看着发出晃眼白光的灯管，淡灰色的烟从他嘴角漏了出来。
他们刚进g 镇时，吕蒙让程亦阳滚下吉普，各走各的路，程亦阳死活不肯。吕蒙让他随便挑吉普后座的东西，只要他愿意离开。程亦阳闷声坐在副驾驶座上，摸着后脖颈就是不理吕蒙。吕蒙本身就没什么耐心，见程亦阳不搭理他，下车走到副驾驶座边，拉开车门拽着他向外拉。拉扯的结果就是两个人又打起来了，认识还不到一天他们已经打了两场。吕蒙嘴角的“旧伤”没好，又添新伤，胳膊腿上都有好几个淤青块，当然程亦阳也是。
两人打斗的声音引来了四只游荡在g镇边缘的丧尸，吕蒙脸色一变，踹了程亦阳一脚，转身跳到了吉普上，想开溜。程亦阳见状连忙爬起来，在吉普开动的一瞬间也跳了上去。吕蒙和程亦阳在车上大眼瞪小眼，前者抬起手想给后者门面招呼一拳，后者单手接住前者的拳头，发誓如果在g镇碰到人一定马上打包滚蛋。
到了大厦，人碰是碰到了，吕蒙想让程亦阳在去镇政府之前就滚蛋，陈哥怕是不肯。
所有令他不爽的事都是从他离开f市开始的，吕蒙按了按太阳穴，烦躁的闭上眼。疲惫让他很快睡了过去。
等吕蒙再次睁开眼是六小时之后，他看到雪白的天花板时愣了片刻，脑中快速整理了昨天发生的事，叹了口气起身穿衣服。程亦阳听到吕蒙发出的细小动静声，半睁着眼裹着被子也起来了。程亦阳在的这块地正好能看到吕蒙穿衣时的样子，吕蒙小麦色的皮肤在劣质灯管的光照下有股别样的味，黑色背心包裹着挺直的背和蕴含着爆发力的肌肉让程亦阳有些口干舌燥。
看来是被打昏头了，程亦阳想，接着他用被子蒙住头又倒回床上。
吕蒙听到程亦阳发出的声音，懒得管他，换好衣服开门走了出去。他去找陈哥要了份地下四层格局的图，以及g镇的地图。即使他们的队伍里有g镇本地的人，吕蒙也不放心。在他眼里这些只举得起棍棒连枪都不会握的弱鸡，实在没本钱让他能安心把其他事情交给他们。
出发前吕蒙随便咽下了点压缩饼干，打量起同行的人。程亦阳就不说了，吕蒙虽然对他有些反感，但他的身手还不错。另外还有三人，一人是陈哥的心腹，大家都习惯叫他墩子，长得壮得很，看起来有那么点本事；一个是出事那天恰好活下来的大厦保安李煌，看不出有什么花头，外表老实，就不清楚芯里的东西如何；站在最边上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段雨辰，那天他在大厦一层买过几天送妈妈的生日礼物，没想到碰到了丧尸群。他们三都是自告奋勇来参加这次行动，陈哥分给他们三把枪，拍着墩子的肩膀让他要好好活下来。
五人从二层到三层，温度下去了些，除了吕蒙和程亦阳，其他人都打了个哆嗦。吕蒙在队伍最前打头阵，程亦阳在末尾警戒，李煌给他们指路。走到三层尽头吕蒙察觉有点不对劲，抬手让身后四人停下，自己一个人举着手电轻声从三层楼梯走到四层安全门门口，探头向外看。吕蒙看得清的范围里足足有四十多只丧尸，有的在四处走动，有的靠在私家车边上不知道干什么，有的只能从车窗外看到大概的样子。
吕蒙面色一沉，返回三层，和其他人说了四层的情况。
当初陈哥一行人到地下二层时，三层的丧尸会来骚扰他们，被他们全灭了干净，所以吕蒙他们一路畅通无阻，显然四层就没这么好。李煌提出走三层到四层的小道，安全很多而且不会有丧尸。当初这条小道是留下来让施工人员方便运建筑材料的，之后大厦管理嫌麻烦没填上，就留在了那里。
吕蒙点头，他看过格局图，也有走小道的意思。他们的装备不多也不好，硬拼的话吕蒙只能保证自己活下来，其他人只能各凭本事。走之前陈哥特地吩咐他能护住这三人就护下，实在不行也要保证墩子活下来。吕蒙有些不爽，不过也应下了。
小道的灯没开，里面一片漆黑。段雨辰想去找开关，吕蒙不让他去，自己打着手电往里走，其他人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小道对五人来说非常压抑，最高的程亦阳离头顶的墙面只有两厘米的距离，有时跨过凸起来的坎他需要弯下腰才行。耳边只有几人的呼吸声，时不时还有四层丧尸的咆哮声传过来，让人神经高度紧张。
全程只碰到了个不知怎么钻进小道的丧尸，刚到吕蒙胸口，感染之前应该是个孩子。吕蒙左手拿着匕首卡进丧尸的后颈，右手盖住他的头向左旋转，只听清脆的“咔嚓”声，丧尸的头硬生生转了九十度，后颈脊椎被折断。吕蒙把眼珠翻到只剩下眼白且停止抽搐的丧尸扔到脚边，让后面的人跟上，不再看向被他折断脖子的丧尸。
小道外倒是没多少丧尸，吕蒙照理折断了几只丧尸的脖子，程亦阳用电击棍敲死了几只，墩子也帮着弄死了两只。李煌面色发白站在后方没动，段雨辰早已惨白了张脸双腿打颤。他们两在吕蒙眼里完全变成了弱鸡，带着纯属拖后腿。
从车库往向上走只有一条路，李煌没来过大厦边上的小区车库，他们只能自己摸索向外走。偏偏四层的灯在他们走一半的时候坏了，没有备用电池手电也不能随便开，吕蒙让他们跟紧，靠着墙壁一点点往外移动。
越往上丧尸越少，大概这里的居民以为地下车库非常安全，全挤下去。被感染的人也跟着逃了下来，发病后无差别攻击别人，其他人也跟着被感染。
这些丧尸视力和嗅觉十分差，唯有听力还算可以，所以丧尸只能根据声音判断哪里有活物。五人悄声走动，只要不发出很大的声音，从丧尸五米远处靠近它，它都不一定会发现他们。
好不容易从四层走到一层，李煌一个踉跄撞到横靠在墙边的铁梯子，铁梯子倒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整个一层的丧尸朝着声源方向涌了过来。
“艹！”吕蒙骂出了声，掏出枪爆了离他们最近的丧尸的头，“妈的站着干嘛！跑啊！”
这话吕蒙特地给李煌和段雨辰说的，只有他们两个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程亦阳和墩子一人拽一个，使出吃奶的劲向上跑。
这些丧尸移动的慢，看到嘴的肉要跑了，边走边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快到了！”墩子大喊着，他们离车库出口只有百米的距离。
程亦阳把几乎晕厥的段雨辰甩到出口，转身去帮吕蒙。三十多只丧尸追着吕蒙跑，它们的体力就像用不完似得，跑的虽慢但速度一直不减。程亦阳在刚到一层时就注意到汽车美容这块地有不少油，应该是给小区里的车做保养的时候用的。
“吕蒙！过来！”程亦阳撒了一圈汽油，吕蒙在火舌燃起的一刹那跨过跑了出去。跟在吕蒙身后的丧尸被燃起的火缠上，扭动着咆哮着想继续追，勉强移动了几十米，纷纷倒在地上。
一层充满着难闻的烧焦的肉的味道，混着腐肉的臭气，令人窒息。
临近傍晚一行人才从地下四层车库走到小区门口，吕蒙的衣服鞋子手套全染上了血液的暗红色，其他人也是。一层涌上来的味道难闻至极，他们走到通风口才敢大口呼吸，段雨辰忍不住胃里的痉挛，扶着墙吐了出来。
吕蒙只给了他们半小时休息的时间，在这半小时里他们要填饱肚子恢复体力，还要端正好心态。带着消极心态打仗的兵没有能活下来的。
气氛十分压抑，段雨辰逼着自己吃下两块压缩饼干，闭上眼坐在地上休息。吕蒙叼着烟不点火，他把打火机忘在了床上。程亦阳走过去拿出打火机亲手帮他点上。
吕蒙有些意外，他挑眉看面前的男人：“打火机哪来的。”
“向陈哥要的。”程亦阳顿了顿，“要了两个。”
他从吕蒙口袋里拿出只剩下一半烟的烟盒，抽出一根，自顾自点上吸了口。换不久前前程亦阳要是敢这么干，吕蒙不打也要炸上会，现在谁都没那个心情，两个人站在路灯下安静的抽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