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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生的开始 ...

  •   我在战斗的路上,即使面临着被杀死的危险,我还是要奔赴战场。因为,我十分热爱这份工作……所获得的钱!我是个弹古筝的,因为打小我老妈逼着我学,也算有一点点天赋吧,虽然我并不是又许多来的文艺细胞,可是这古筝弹得,是不难听的。于是乎高考不学无术的我在最后关头选学了音乐,艺考考的还可以,至于文化分嘛,我家老吕同学帮我补得好。所以大学毕业了就在一个乐团里工作,有演出的时候跑跑场,没有就排练,实在是穷的不行了,就出去教人家弹古筝,赚赚外快。
      至于老吕嘛,他大小就是别人家的死孩子,成绩好的一塌糊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学他非要跟我一个学校,以为他就这点出息了,没想到他大二的时候就因为写稿子赚了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宅啊宅,写啊写,也不知道到底赚了多少钱了。我想想,他就算赚了钱又怎么样,他不会挥霍享受啊!!!个垃圾!
      然后就在这样的埋怨之下赶到了乐团,还好我运气好,团长大人今天不在现场。操起我的大古筝,开始我的艺术生活了。
      “我说小樱啊,你昨天没有换衣服啊!“我亲爱的战友沈筱筱送来问候,她是搞琵琶的,琴艺嘛,比我差了点。
      “铮------”我弹破了一个音。我到底在干嘛!看着沈同志那笑嘻嘻的脸,我恨不得一个琴板给抡过去。“我……这不是深夜买醉了吗?”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说小樱啊,你脖子上的草莓谁种的啊?”她指了指我的脖子。
      “铮------“又一个弹破的音,我想哭,算了还是去死吧,比较痛快一点。”那是过敏,过敏!“
      “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你完了。”沈同志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令我想杀人灭口。
      “铮-------------------------------------------”
      “啊啊啊啊啊!我的琴!”我大约是疯了吧,我的古筝弦断了!我的血汗钱啊!!!
      “啊,你这次真的完了!真的。”沈同志比我还要激动啊。“我说”还不是因为你,四舍五入又是一个亿啊!”死吧死吧,比较解脱。
      沈同志激动地喊:“怎么办,团长等会要带贵宾来视察,你这样怎么办?!”
      !!!我可能死也洗不清我的罪过了吧!怎么办怎么办,我好方我好方。等等!老吕!我怎么把老吕给忘了呢?
      我马上冲去我乐团里的宿舍里,沈同志也跟过来了,我没有听清她在喊什么,跑到床前蹲下,在床底捞出了那个满是灰的箱子。
      “祖宗啊!你考古呢?团长大人快到了,要不我替你请假吧,你装肚子疼好吗?”沈同志几近绝望。
      “别急,你不相信我,还信不过我家老吕吗?“我郑重地打开琴盒,轻轻地吹吹上面的尘。”这是丝弦古筝,我家老吕送的,我一直舍不得用呢。“其实真相是我们平时用的都是尼龙缠弦古筝,我用的是二十三弦筝的,可是吕大爷他送我的却是早就绝了迹的十三弦筝,我不是宝贝它,是压根不会弹!
      沈同志终于松了口气,来着我往外跑。“不过,你家老吕对你可真好呢,这古筝看上去特别别致啊。我习惯性接话,“那可不是,我跟我家老吕什么关系,好姐妹啊!”说完我脑子里下意识闪过今早的画面,后背一凉。
      的确,这筝是用花梨木做的,淡红色的筝身,首尾都有很典雅的花纹,最最重要的是,它用的是蚕丝弦,这种弦发音醇厚,柔和,音量较小,用它来弹奏古曲,质朴,典雅。
      “这是什么吗?鹧鸪天·臭婆娘赖见樱?!哈哈哈哈哈哈,这是真没啊?”我放置好我的古筝,沈同志就立马发现古筝连着的那个穗子,上面是老吕的墨宝呢。
      “哎,你别管,还不好好练习!”我忍无可忍。当初老吕大二写稿赚了人生中第一桶金,他倒是有孝心,给爸妈买了礼物,还用这古筝孝敬下了我。到底是赚了多少钱才能买到绝了迹的丝弦古筝呢?那时我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发现了他的墨宝-臭婆娘赖见樱,这几个字足够消耗掉我所有的感动了。估计这古筝也是他好运在哪个地摊上淘的吧!至于墨宝内容,无非就是我看不懂的种田浇水吧,反正我语文不好。
      然后团长大人就真的来了,我我我我我,我还没准备好。之前为了在老吕面前臭显摆,我真的刻苦地学过十三弦的弹法,后来,刻苦了一个月就放弃了。传说中的贵宾是个面目慈祥,朴素大方的老人家,我想上了年纪应该耳朵没那么灵活了吧,我跑调估计听不出来吧?我内心是那么祈祷的。
      各位选手开始就位了啊,我们今天演奏的是著名曲目:梅花三弄。是我的拿手曲目呢,淡定淡定,赖见樱!按我的预计,今天我的部分应该很少,而且是在后半部分,那位老人家应该没那么多兴致听到我的部分吧。然而,老艺术家就是老艺术家啊,他严肃的像天桥底下贴膜的,我是十分紧张啦。
      终于轮到我啦!然后我深吸一口气,用大无畏的态度弹出我第一个音。然后:
      “停!“老先生突然发话了,全场乐手停止演奏,我心里想,我没有弹错啊,怎么回事?
      “谁是弹古筝的?“很好,我很是瞩目啊,比指挥的还要瞩目,我可能是真的完了。
      “我……”我弱弱地站起来,我不知道我现在的心率是多少,但是我现在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老吕我该怎么办,我怕是疯了吧?老先生很是焦急地走过来,团长屁颠屁颠地皱眉跟随。我今天诸事不宜吧?老先生走过来首先竟然不是训斥我,而是俯身端详我的筝。
      我看他眼泪也快要出来了,我就更加慌了。难不成他是看上我的古筝了?倒不是我不尊重老人家,可是这筝是人家老吕一心孝敬我的,我怎么能拱手让人呢?“额……老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吗?”
      老先生似乎现在才意识到我的存在,他起来抬了抬眼镜,上下打量了下我,说“小姑娘,你是不是叫见樱啊?”
      !!!怎么回事?我们见过?“对对对啊。”我有点结巴。老先生又说:“你知道吗,这古筝是我的。”
      !!!还有这种操作?硬抢是吧?“不好意思啊,老先生,这古筝是我的,在很早之前,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送的。”我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回应。我看见团长那句赖见樱快要出口了,被老先生抬手打断。老吕啊老吕,老子因为你不仅丢了人,现在连工作都没了啊!
      “小姑娘,这古筝呢,是我跟我那已经作了古的老伴打的最后一口筝,礼貌的弦,是我亲自上的,里头绘的纹是我老伴亲自画的……”
      老先生离开已经很久了,我也发了好久的呆。大致情况应该是几年前老吕去找的老先生,那位老先生是民族乐界的泰斗,与老伴感情很好,那古筝大概是他最后的念想。老吕想买来送我,老先生愣是不肯,后来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方法,老先生竟然就这样送给他了。其实我了解到这里第一反应就是有点失落,原来这筝不贵啊,不止不贵,还一文不值。
      但是最后老先生那句话懵到我了:
      “我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很欢喜你呢,从那首藏头诗就能看的出来了,好好珍惜。”
      他喜欢我?很久以前?我真的懵了。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立马拿起那个穗子,看清里面的诗:
      鹧鸪天·臭婆娘赖见樱
      一水潺溪蛇斗牙。
      生潮累土护农家。
      守田肥鳜熟瓜豆,
      候尽蚕桑织锦华。
      见沧浪,忆蒹葭。
      樱梢回首已无花。
      玄鸟奚距盘槎桠,
      卿面缘何笼碧纱。

      我的眼泪一下子控制不住,很自然的流下来。
      一生守候见樱玄卿。
      吕周尚个混蛋。我该怎么做才好,我一个自认为比他父母还了解他的人,既然像个智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的不知道,这年头还不知道伤害了他多少次。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突然,他就这样打电话过来了,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接通了电话。
      “小见,你在哪?吃饭了吗?要不要我出来带你去吃饭?”我甚至能听清楚电话那头紧张的呼吸声,我擦干净我的泪水,我很大声地问:“吕周尚你有房吗?”
      “……”他可能还没反应过来,我也不急,耐心地等他回答。“昨晚你睡的就是我的房。”
      想起昨晚的事我脸莫名红了起来,但我还是继续我的话题“吕周尚你有车吗?”
      “我记得你偷开过很多次。”
      “吕周尚你有北京户口吗?”
      “你想我有也不是不可以。”
      我扑哧一笑,继续问:“那如果我跟你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我妈会游泳,我爸也会救,再说,我爸妈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心里没点术吗?“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给你生孩子了,难产,你保大还是保小?“
      “我认识你12年了,那个精子我一天都没见过,我不救你我救谁?“
      “嗯,吕周尚同志,本人现在正是通知你。“我微笑着说。
      “什么?“
      “你从今天起正式是我的男朋友了,请多多指教。“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听到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是说,请在家里煮好饭,等你那位宇宙第一无敌美少女战士赖见樱公主回家!”我挂了电话。
      我长了20多年的老脸,竟然害羞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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