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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二次契约 ...

  •   再往其他宝地前去途中,闲来无聊,唐冽索性给池浅讲解起各种境外之境的小知识,毕竟他徒儿是个小文盲,对修道一窍不通。

      池浅听得很认真,他早有许多问题想要提,只是理不清楚头绪,无从问起,唐冽能主动细说是再好不过的。

      “……所以日后若你自己游历,遇上意外开启的洞府,只要胆量够,闯上一闯便是。需知富贵险中求,送上门的机缘不要,可能反而影响修道,除非你对确实对身外之物不感兴趣,心境不会因之起伏。”

      池浅慎重应声,不懂便问:“现世的秘地大多是陨落大能的洞府吗?我看这里自成一方空间,洞府曾经的主人该有何种境界,才能育出如此宝地?”

      “也不尽是,自然演化而来的境外之境也有许多,至于洞府,则其主人至少须有出窍以上。收集天财地宝所有修者都会做,能够自辟空间,甚至以神识造化空间中的山川湖海,经历时日演化才可得到如此硕果,寻常修者没有这般能耐。”

      池浅愣愣点头,忽然掐指一算,惊讶道:“那师父岂不是很快了?我记得您现在是元婴期大圆满,只差一道雷劫不是吗?”

      唐冽敲了他徒弟一把,“说起来容易,事实哪有那么简单,每个大境界的跨越都需要经年累月修炼积累,而且纵然境界足够,开辟空间也不是所有修士都能做到的,心急表现自己,可能反而会受到反噬。”

      “我觉得师父肯定可以的。”池浅笑嘻嘻的夸赞他,戏问道:“师父您今年多大啊?该不会已经是个老妖怪了吧?”

      “……”唐冽本想反驳,不过想到面前年龄还不到自己零头的池浅,对比之下,这种说法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他含糊应了一句:“反正比你大许多就是了,修道不易,年岁并不重要。”

      池浅嘿然低笑,肩膀耸得花枝乱颤,将脸扭到一边去自在乐呵。

      唐冽挂着满脑袋十字路口,用拳头钻了钻他。

      水牌一直乖乖跟在他们身边,湛蓝鱼尾在半空中一甩一甩,十分愉悦的样子,一刻钟前,它受命把双生水荷卷入腹中纳为己有,半座水泉的灵力尽皆消受,身形更加凝实不少。

      应当是来到此世,卡牌的魔力与大道灵力发生了缓慢融合,唐冽偶尔能从水牌散发的气息中感受出与灵能类似的波动了,加上消化掉一株灵植,他估摸这只水精大概能发挥出金丹期修士的实力。

      池浅对这个猜测很信服,并且立刻决定了要用各种灵物好生培养卡牌们,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金丹期可比自己现在要高出整整两个大境界,可见卡牌本身的能力受自己影响不大,他只需要保证提供足使卡牌现身的能量就够了。

      正好好说着话,突然之间,唐冽皱起眉峰,目光一厉,反手横劈向不远处一座土堆,气刃顿时将碎石土屑撞出漫天灰霾,露出其下一方坑洞。

      池浅只模糊看到一抹矮胖的影子扭身往洞中蹿回去,又有一股比灰屑更污浊浓厚的黑气倒喷上来,腥臭四溢。

      唐冽一把揽住池浅的肩膀,带着他纵身几步跳离此地,袍袖一挥,便有大风凭空而起,将那黑气尽数刮向远方。

      池浅还没来得及吃惊危机便已解除,酝酿半晌,只能干巴巴问了一句:“那黑色的是什么东西?毒气吗?”

      “差不多,”唐冽沉吟道:“低级妖兽轩尾,方才释放出来的黑雾比之毒气半点不差,那东西速度不快,只是很会钻洞,如你这般的修士总难以防备,日后多加小心。”

      池浅乖乖点头,见唐冽掌心释出一道丝线般白细的落雷,直直劈入洞中,心下不由得默默同情了一把那小妖怪。

      撞到他师父父手里,也算是流年不利,倒了血霉。

      等到洞中彻底没了气息,池浅看看唐冽,见对方没有反对,遂带着水牌走到洞边探头,这只妖兽不知有没有藏着什么宝贝,唐冽似乎也没感觉到什么,他要不要下去摸一圈?

      水牌主动举了举手,食指点点自己,期待的看着池浅。

      “你去吗?会不会一下子被土壤吸收掉了?”池浅万分不放心,迟疑不决。

      唐冽知道他徒弟还处于看哪儿都像有宝贝的新鲜阶段,然而蛩山秘境并没有这般复杂,神识回馈来的信息也一片空茫,这土洞平平无奇,实在不值得走一趟。

      不过,他也不会打击池浅的好奇心就是了。

      “要去吗?把坑挖开就是了。”

      池浅眸光一动,以拳击掌:“对啊,不用阿水去,我看看……”

      他一边打开布兜,把硬皮书拿出来,一边向唐冽申请许可:“我现在契约一只可以吗?等级低一些的那种。”

      唐冽没料到他突然提起这一茬,思及那本书中各式奇异的契约兽,顿时起了兴趣,点头应允道:“有我护持,你把想要契约的灵兽挑出来我看看。”

      池浅没有纠正唐冽的错误认知,世界文化不同,对方八成也理解不了魔法卡牌这种玩意儿,索性将错就错。

      他抽到的十张卡牌大多都相当实用,契约了绝对不亏,不过若要带入目前的情况,果然还是“树”或者“盾”能起到作用了。

      他把两张画有卡牌的书页翻出来,展示给唐冽看,咨询他老人家的意见:“树可以把这一片土地都翻起来,盾的话,我把自己护住,就能亲自下去走一趟,您看用哪个合适些?”

      唐冽觉得池浅现在对自己有点迷信,他对这些契约兽的认知不比徒弟多,只能靠推测,遂思考须臾,指点道:“树属木,是五行之一,需要的能量大约比水少不到哪里去;至于盾……我不大能想象这只契约兽到底有什么作用,是在你身周张开结界吗?灵活性怎么样?能否像水精一样主动保护你?”

      池浅呃了一声,挠挠发丝,他哪里会知道盾牌到底有没有自主性,先别说他原本就不清楚这些卡牌到底是怎么回事,单从水牌一个看来,似乎便与他依稀印象中的设定有所不同。

      小学时候看的动画片,如今哪里记得住,他只能含糊猜测:“应该没有自主性,全靠我意识操控,跟结界比起来不知如何。”

      唐冽点点头,也没指望着池浅能说清楚,小孩儿此前拿着宝贝都不会用,若非遇到自己指点,大概那书就只是一本书罢了。

      但池浅的猜测也可以采纳,两相比较之下,盾牌大约对他的消耗更少,唐冽果断将书页翻了回去,一语定音:“就它了。”

      池浅把眼睛笑成两道弯月,脆声称是,冲唐冽伸出一根食指,咬牙道:“来吧,割、割小一点。”

      看着他那副肉痛的样子,唐冽心下好笑:“怕疼吗?要不要为师帮你呼呼?”

      “我又不是小孩子,呼什么呼……”池浅把头垂下,看似用心的凝视盾牌,正中那只被锁链缠绕封印的鸟头状大铁块八成就是盾牌的原形,看这样子,可能并非有自我意识的卡牌。

      唐冽牵起徒弟小小的爪子,并指成刀,轻柔划过食指指腹,挤出殷红血珠,带向书页。

      “抹在哪里?”他问道。

      池浅瘪嘴,颤颤巍巍的把指尖摁在鸟头“眼珠”之上,手腕抖得活似癫痫,甚至还有点想要抽泣。

      总觉得他师父划这道口子比用普通刀刃划破还疼,唐冽不会是在坑他吧QAQ……

      委屈巴拉的举着残废手指,气血被迅速抽取的感觉再次袭来,好不容易聚气于中的丹田内里干涸枯竭,察觉小腹微微抽痛,池浅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但好歹比之前要好许多,那种严重贫血的虚弱感没有出现,仅仅是些许不适,池浅并不在意。

      唐冽自然对他体贴,眼见那根娇弱的指头冲自己再次伸回来,赶忙伸手接住,迅速施法止血。

      与此同时,道道无形而凝实的气流从书页中破纸而出,原本与纸薄厚相仿的卡牌脱离桎梏,来到池浅面前。以他为圆心的一道奇异阵法画着圈出现,衣角发尾飞扬飘动,风声猎猎。

      气流中心隐约出现与卡牌上图案相同的一只巨大鸟头盾,被锁链重重束缚着,池浅在阵法的灵光中微眯双眼,心念突然一动。

      鸟头盾消失不见,一道透明浑圆的结界在日光反射下微微发亮,将池浅二人护佑其中,阵法随之消失,阵风徐徐散去,书页再无动静。

      池浅沉默片刻,招手将水牌也容纳进来,试着用意识催动盾牌改变,增加半径。

      结界果然听从了主人的意志,光线在界膜上流转一瞬,圆形球体像一只鼓满了气的皮球,水牌紧接着被纳入保护范围。

      唐冽摸摸下颌,不知想到什么,饶有兴致的对池浅说:“你撑着点,我试试强度。”

      他从结界中走出去,果然没有从内部受到任何阻碍,然而再回身以拳轻锤界膜时,盾牌瞬间将这一行为判定为伤害,不再允许通行。

      唐冽微微一顿,并指成刀,灵气打着旋转出锋利火花,他猛然向结界劈砍,结果在灵力才堪堪触及边缘时便被强大的阻力反弹了回去。

      他早有准备,侧身半旋身体卸掉回防的力道,轻轻一捻发麻的指尖。

      确实挺有意思,看到池浅冲自己做出个夸张的大笑动作,唐冽更加起兴。

      根据水牌的能耐推测,盾牌八成也能承受金丹期修士一击,但不知池浅本身能不能撑住,唐冽不想错手伤到他,挥手示意对方靠边站。

      池浅把大脸贴到结界上,瓮声瓮气的问他师父:“您非要现在把结界给我捅破吗?万一砍没了我还得重新召唤,多费事儿啊。”

      “傻徒弟,为师这是在帮你尝试承受强度,看你一窍不通的样子,恐怕也不知道这盾管用不管用吧?”

      唐冽甩甩胳膊,一副要冲上来跟结界彗星撞地球的样子,配上他身材结实的大高个儿,池浅瞬间闪身躲到一边,假装自己是贴在结界上的一张纸。

      唐冽取下背负在身后的长剑,并不脱鞘,显然是怕伤到池浅。他对专门用来支立结界的契约兽十分有兴趣,想试试对方能承受自己几成剑力。

      见师父连剑鞘都不卸,池浅心惊胆战,若非对自己的剑法自信非常,唐冽好歹该将刀刃锋利的一面展现出来,他不拔剑,显然是觉得用鞘便足以试出结界的底细。

      值此要紧关头,池浅脑中骤然思绪一闪,一巴掌拍出挡在面前,大吼:“停——!!!”

      “……”

      唐冽无语的看着傻徒儿,他剑气还未聚起,要不要这么害怕。

      池浅可怜巴巴的缩着肩膀,冲唐冽傻乎乎笑了笑,一手牵起水牌,从结界里退了出去。

      ……他真忘记自己不必亲自站在结界中间来做定点了,绝不是因为傻,小时候的记忆模糊不清,跟他的智商没有半分关系。

      唐冽难得汗颜了一把,伸手把池浅拽到身边,觉得自己也挺傻的,“能出来为何不说?为师还以为结界只能绕着你架构。”

      池浅对对手指,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冲唐冽卖萌。

      “……”可长点心吧,我徒儿。

      没有了顾虑,唐冽再不必掂量该往哪个角度攻击,他抬高手臂,周身气势沉闷而锋锐,灵气狂放又收敛,紧紧凭依在剑鞘上,将乌黑鞘壁洗练的犹如开刃宝剑。

      紧接着,唐冽竖直斩下平平无奇的一剑,剑气仿若一座大山般沉重压下,池浅不由自主的弯了弯膝盖。

      似是仅有一个呼吸停顿那样短,电光火石之间,盾牌透亮的界膜发出一阵滋滋声响,仿佛有电流流过,唐冽使出了堪比金丹期修士的实力,而结界也确如他所料般硬承住了这一击,对比身为主人才是练气的池浅,简直堪比高阶法宝。

      他眼中闪过一丝较真之意,丹田中剑气猛地一沉,正在负隅顽抗的结界顿时发出“噼啪”声响,如瓷花般龟裂,失去了防御。

      池浅发出一声肉痛的短促抽吸,伸指戳了戳他师父腰侧,鼓着包子脸气道:“真的打碎了!笨蛋师父!我已经没有灵力再次召唤它出来了!”

      唐冽差点岔气儿,躲了一下他徒弟的小指头,把剑势收起,随意扛到肩上。

      他揉揉腰驱散痒意,大手摁住池浅额顶,前后左右使劲揉搓:“你这灵兽着实不错,不错,日后遇到金丹期以下修士都可一用,普通的元婴期也能坚持一瞬,且好生收着,莫要让他人夺了去。”

      “这我当然知道,”池浅郁闷道:“他们怕是想抢也没法用,您就放心吧。”

      冥冥之中他能感觉到,这本硬皮书虽然携带不便,好像随随便便可以被别人拿走的样子,但真正拥有御使权的主人应该只有自己一个,别人用同样的办法契约,卡牌未必会回应。

      毕竟是自己抽出来的卡,缘分早已注定,哪有那么好抢。

      池浅斜眼看唐冽,双手叉腰,“您怎么赔我?好不容易叫出来的,我丹田都空了。”

      唐冽打哈哈,爽朗的大笑几声,拎鸡仔似的把池浅提溜起来,安置在臂弯里。

      “非要下去看看吗?别处也有好东西,真的挖开这里很有可能只是白费力气。”

      池浅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想看看底下……如果费时间就算了。”

      唐冽若有所思的看着池浅,片刻之后——

      “好吧,徒弟有愿望,做师父的责无旁贷,你且乖乖呆着,为师来挖。”

  • 作者有话要说:  池浅(呆滞):为什么我们用了一整章时间来测试一张牌?
    唐冽:因为为师很好奇?
    池浅:……亲妈可能会被打。
    唐冽:随她去,我没有亲妈。
    ————————————————————————————
    笔者痛哭流涕,不孝子!(戏多)
    打滚卖萌求评论求留言啦啦啦啦啦~~么么砸,么么砸(づ ̄ 3 ̄)づ!
    明儿个见宝贝儿们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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