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木叶依旧很绿》花芊芊

4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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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涡之国来使到达木叶的这天，正是季夏之月开端的第一日。

　　彼时正在工作巡视的少女遥遥望见外宾会馆门口广场上簇拥着车马和人群，蓝眼白肤的忍者们族服臂上纹着浅蓝的漩涡，红发如炙燃的木炭般浓艳。

　　于是清芷下意识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凝望了一阵：虽然少女觉得这般来使的规格并不足以由火影兼千手族长本人前来接待，但鉴于大哥爽朗友善的性格，她觉得收到消息后的柱间大概还是会过来问候一番罢——尤其来人中某位旋涡宗女可还是预言中他未来的妻子呢。

　　所以暂时还没来得及被调回原本后勤职位的医师少女转头和身侧护卫的千手忍者示意了一番后，便丢下巡视登记店铺的工作跑到火影楼下的正门口等着了。

　　然后她果然就看见了刚来到楼外的火影大人。

　　一同走向会馆的路途中，白袍红袴工作装的清芷语气欢快地拉住男人御神袍的袖口，丝毫没有掩盖自己对眼下会面的期待。

　　毕竟马上就要见到将来嫁给柱间大哥的人了呀。

　　穿越之前，少女只于动画中见过旋涡水户寥寥几次：最初是玖辛奈的记忆中慈和温柔的身影，然后就是宇智波斑战斗时浮光掠影的回忆提及。

　　其实当初看火影的清芷并未对这个纯粹背景板的人物有过太多关注——可当和千手兄弟一同生活了四年后，少女此刻对未来妯娌的好奇却无法按捺了：

　　…命运中即将和大哥相爱的旋涡水户，会是怎样的性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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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也许是预先由动漫联想的属性过于纷杂——最终当旋涡水户这个动漫角色化作真实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刻，清芷心中竟是预料之外的奇怪感触。

　　娇小少女站在大哥身侧，而额上紫色菱形阴封印的旋涡宗女立于族人之前，白色咒符悬挂在上插木梳的红色团子头边，身姿一如动画二维图像那般高挑秀丽。然后她仪态标准地鞠躬问好，语气恭谨且视线向下地回答起火影大人的问话。

　　这一刻莫名肃重的空气中，千手清芷望着漩涡水户庄重又凛然的蓝色凤眼，竟冥冥感受到了某种此世大族宗女方有的肃然端庄。

　　原来就是大嫂吗…

　　来自人权异世的清芷感觉自己大概有些不习惯这份严正的阶级礼仪：鉴于医师少女一贯姿态平等的散漫，她觉得眼下对方的仪态似乎小题大做了些。所以是因为人设所致吗？少女觉得旋涡水户看上去简直就像是那种…传说中婚后都只用传教士体位的肃穆设定。

　　…所以大哥未来的生活会不会有些无趣呢？

　　清芷的思绪越飘越远，起码她认为假如换做自己，光是木遁的各种玩法都足够愉快探索很久也不厌了……

　　碧眸少女心不在焉的发散着思维。

　　可在柱间开口的那一刻，她的思绪还是落回了现实。

　　然后清芷下意识僵住了。

　　娇小少女忽然发现自己方才的想法似乎有些过界了。

　　…居然私自揣测起大哥大嫂相处的隐秘场景，而且竟还做出负面判断与预测。

　　明明这种兄长私人生活的隐私细节，并没有容自己这种外人亲戚置喙评判的道理啊。

　　更何况以理智来判断，眼前原著官配的漩涡水户已堪称良配：高挑美丽又端庄知礼的红发女忍，即使眼下略有拘谨，也不过是初见时的暂时陌生而已。宗女的身份确保旋涡水户经历过维护此世大族联姻的良好宗族教育，与身为族长的柱间琴瑟和鸣想必也不难。

　　纵然内心清楚明白着这样的事实，可当望见平日纵容宠溺自己的高大男人此刻认真温和地与红发宗女交谈之时，某种奇怪的微妙心情却依旧涌上清芷心房。

　　黑发少女竟然莫名想要打断两人的谈话，更是想要上前任性扯住大哥袖口…

　　可理智最终还是阻止这不时宜的冲动。

　　这一刻，清芷终于后知后觉真正认识到原著逐步逼近的未来。

　　那是动画中水户半生孤老，依然微笑对玖辛奈说出的“填满胸口的爱”；亦是初代火影传颂于忍界的壮丽传说般，光辉到无暇的圆满联姻。

　　于在这转动碾来的剧情命运之轮前，即使是身为穿越者的自己，也不过只是这份夫妻初遇CG中被轻易忽略的路人背景板而已。

　　季夏微潮的空气中，白肤碧眸的穿越少女仰头望着温和交谈的黑发兄长与红发宗女，忽然感到一种近乎空茫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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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格来说，清芷其实明白自己心中情绪的缘由。

　　前世网络时代的少女对那些嫂子小姑的恩怨纠纷也有所耳闻。由人推己，她觉得如今的酸涩大概就是通常幼妹在兄长关注重点转移到别人身上时不可避免的失落罢了。

　　可人性的弱点并也不能作为任性的理由：无数天涯的帖子案例已然证明，这种想要打扰兄嫂的幼稚占有欲确实是十分不懂事的表现。

　　…这份自我指责不禁让清芷更为低落了。她默默缓下步伐，逐渐落后了兄长一个身位。

　　而仿佛有所察觉般，感到身侧空下的千手柱间很自然转头看来。

　　于是清芷发现棕肤男人的目光竟微微怔住了。

　　这一刻，陡然发现自己小心思居然被兄长本人瞧见的少女几近狼狈偏过小脸。她抖了抖睫羽，努力想要用平日正常的姿态来解释：

　　“总…总之我站在这儿就好了，你们继续聊吧”

　　清芷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可在心中决定识趣退让的这一刻，无法压制的酸涩却就此翻涌而上：即使少女明白官配是理所当然的必然，可想到穿越以来一直对自己宠溺的兄长以后会更加关心另外的人，某种她明知不该的失落依旧涌满了心间。

　　清丽少女攥紧袖口偏头站在原地，回避着兄长的视线。

　　…

　　可短暂奇异的安静后，清芷却听见柱间几乎是哑然失笑了起来。

　　兄长毫无掩饰的爽朗笑声中，没理解这算什么发展的少女竟有一瞬间的茫然。

　　然后她感到男人大手温暖按在了自己发顶，而柱间语气中甚至还透着些无奈：

　　“…清芷你都在想些什么啊”

　　手掌顺着清芷柔顺发丝滑落到肩上后，千手柱间很自然地将少女揽带到身侧，接着耐心笑着解释：

　　“这是洽谈局势的正事，你当然也要一同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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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还没理清思路的清芷就这样被柱间直接带到众人身前。

　　…少女本能觉得眼下的情况好似有些不对劲，但她一时却又说不清具体的原因。

　　可当旋涡水户开始在身前近距离行礼之时，另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却又逐渐升起。

　　清芷觉得自己肩头兄长的手掌仿佛有点过烫了…少女下意识想要躲开，却反被高大男人大手的力度按在了原地。

　　而行礼完毕的红发女性已重新站好，礼貌做出了交谈前的最后的问候：

　　“日安，旋涡一族见过火影大人和令爱人。”

　　……等等？！

　　某个诡异的误解称呼足足让清芷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终于意识到眼下姿态不妥的少女急急拉下肩上兄长的大手：不管之前有过什么杂念，被官配大嫂误会的这一刻，千手清芷还是本能想要澄清事实。

　　“不是，我并不是…”

　　娇小少女解释的话语有些断续。这个误会实在过于暧昧了，以至于素来以幼妹自居的清芷哪怕只是重复都感到十分尴尬。

　　因而当兄长重新抬手按住少女发丝示意要接过谈话时，清芷便也停下话音想由他本人来亲自解释。

　　然后她就听见千手柱间爽朗笑了起来：

　　“不用拘礼，以后都是同伴了——所以直接称呼她清芷就行。至于你们所说的觐见大名，我认为……”

　　等等，这算解释吗？！……清芷莫名觉得完全重点错啊！

　　娇小少女着急地想要仰头说清这个误会，可语音未停顿的高大男人此时却以一种不寻常地力度压下大手，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音。

　　小脑袋被按下的清芷猝不及防呜呃了一声，茫然地依照兄长意图停下了出言。

　　可千手柱间接下来就好似忘记了这件事，清芷竟良久也没有等到他的进一步示意。

　　而当碧眸积蓄不满的少女扯住柱间袖口想要发问时，终于松下力度的火影大人却已开始和使者们正式谈论起旋涡一族近况了。

　　纵然依旧对刚才误会耿耿于怀的清芷十分想要继续解释，可眼下的会话已转为正式严肃的话题，而此时再突兀插话诉说个人私事显然已经很不合适，几近乎于不礼貌了。

　　就此再也找不到解释时机的娇小少女几次欲言又止，终究却只能咬唇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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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碧眸少女所不知道的是，她十分在意的女性其实也正悄然观察着她。

　　事实上漩涡水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火影大人身边并行的娇小身影：黑发少女身着全场唯一与火影同色系的白服红袴，肌肤雪白，碧眸清澈明媚——即使自身也是忍者中少见的美貌，水户也承认对方的容貌确实超乎常人水准之上。

　　就如同数日前祇园祭上与这对璧人的偶遇一般，旋涡宗女看见娇小少女此时一路欢快牵着男人的袖口；而高大俊毅的火影也一直侧身照顾迁就着她，棕瞳中的纵容几乎不加掩饰。

　　旋涡水户心中其实对眼前少女和火影大人的关系并没有什么疑问。但鉴于尚未有听说千手族长举行过订婚仪式，红发宗女斟酌后还是决定用最安全的“令爱人”作为了称呼。

　　…然后她就听见了少女惊讶又急切的否定。

　　虽然水户完全不明白黑发少女反对的点在哪，但当发现火影大人的目光明显因此友善许多后，她也从善如流的略过此节，只是默默把疑问藏在心里。

　　一直到此次简略会谈结束后，旋涡水户才向走来接引的千手忍者仿佛担忧般道歉询问。

　　“十分抱歉，方才未得知姓名时，对清芷大人的称呼似乎稍有唐突” 红发女性的语气恭敬又惭愧：“是因为清芷大人还未和柱间大人订婚吗？……眼下就称呼为爱人是有某种冒犯吗？”

　　而话音落下后，旋涡水户看见对方的表情顿时变的十分奇怪。

　　…果然那位少女的身份涉及了某些村内机密吗。

　　旋涡水户对此已有预料。事实上，她发问便是因为内心觉得千手清芷有某种微妙的违和——因而即使清楚自己此时的探问可能有些逾越，水户依旧仿若不知般探问着少女的资料。

　　红发女性端庄有礼的笑着，即使面对带路忍者可疑的沉默也耐心等待。

　　…大概是感到了水户对此的坚持，深吸一口气后，黑发的千手中忍尽力保持着严肃解说了原因：

　　“千手清芷大人…是千手扉间大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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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漩涡水户素来端庄的表情终于空白了一瞬。

　　千手扉间…是千手族长之弟吧，她记得尤以水遁出名。

　　可水户确定自己在祭典上绝没有看错亲昵牵手的两人！事后她甚至还调查确认了他们那晚睡在了同一间房——事实上旋涡宗女也正是因为此事才放弃了原本要与火影联姻的请求。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旋涡水户很想控制住自己的仪态，但她依旧不受控制的回头望了过去。

　　逐渐走远的娇小少女仿佛不高兴般偏着头，而高大刚毅的火影大人正站在她身侧无奈举手讨饶——季夏温暖的阳光中，少女白袍下露出的红袴与男人御神袍尾鲜艳的火云交织相映，甚至可以辨别出是用的同一批染料。

　　两人此时的亲昵无论从什么角度都绝不会错认，而周围忍者习以为常的反应更是证明这种场景也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emmmm

　　旋涡水户转头看向对此视若无睹到目不斜视的千手忍者，忽然陷入了沉默。

　　她觉得木叶果然还是很深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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