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十六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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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这章是第5个小时。
但这里（1）没有删除字数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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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忍村中实际的领导人，即使事务再繁杂，千手柱间也不可能会忽略村中第二大势力宇智波最近的异常动向。
但比起千手扉间的愤慨与敌意，千手柱间更多的反而是疑惑。
人们的行为由愿望引发，因而所有行动的背后都必然有其诉求——可柱间实在不明白如今还有什么值得宇智波背约的理由：和谈时的种种要求已超额落实，目前也正是两族合作最顺畅的初期，纵然火影的承诺确实失约，可事情亦有转圜的余地——实在没有闹到兵戎相见的必要。
既然确实没有值得交战的分歧，新上任的火影大人便直接拒绝了扉间先发制人的攻击建议：和千手齐名的宇智波本就是村中战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贸然开战只是内耗而已——目前的关键在于弄清宇智波真正的意图，这样方有协商的余地。
当然这并不代表千手就任其作为了：事实上村内的重要地段不仅层层布防，更有精英忍者随时待命。且柱间手上还握着和扉间的通讯符，随时可以调集在外的战力飞雷神回村。
但在不以破坏为目地的状况下，写轮眼着实防不慎防：千手从监视者到警卫都一并被幻术催眠，发现宇智波撤逃时为时已晚；而紧接更有骚乱在各处同时爆发，生生拖住了追击的脚步。
……
哭喊、鲜血、火光，从火影楼的窗边望去，下方的木叶仿佛正在寂夜中燃烧。
————可身着红白御神袍的火影翻阅着手中紧急送达的战报，却反而舒展了眉头。
…斑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啊
行动向愿景而生，因而目地亦可由手段推知：今晚的袭击乃是范围忍术开场：固然蔓延的火势成功堵住了追击的部队，可斑确实放弃了有更大杀伤的潜伏暗杀。
既然不是以消灭千手有生力量为宗旨，那么宇智波想来没有宣战死斗的意图——而这反叛最大可能的目标亦已露出端倪：千手清芷住处所有守卫都已确认死亡，而房子也沦陷于强力的结界。
…所以这就是宇智波的诉求？…斑居然这么看重清芷的能力吗
黑发棕肤的男子卷起战报，抬步走到办公室的窗边。
只要不是纯粹的仇恨滥杀，那便总有转圜和好的余地。至于清芷…千手既然敢公开宣布她的身份，自然已有了周密的防备——在确定宇智波目的为医师的情况下，千手族长甚至觉得自己都没必要出手了。
千手柱间目光掠过村中起伏的火光，专注的望向清芷住处的方向。而在遮蔽结界的幻术运作下，男子视线中是一如往常般安谧的夜色。
…清芷现在应该很害怕吧。
…幸好以斑的高傲，他还不至于对弱者做出太过分的事。
红白御神袍的坚毅男子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窗边。
决定明早去接回清芷的火影大人坐回办公桌，继续写着调度公文。
扉间的通讯符正摆在桌边，而柱间扫过的目光却没有一秒停顿。
…在确定对方无法强抢走人的前提下，宇智波斑越是看重清芷的能力，他最终为此妥协的筹码也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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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清冷的明月逐渐升上穹顶。
而今距离动乱发起已经过了大概四小时，行走在医院走廊的棕肤男子此时正听着下属的汇报，同时翻检着手中伤亡报告。
“…但是清芷大人住处的结界尚且无法破坏……”
千手柱间忽然顿住了脚步。
…斑还没离开？！
这一刻，沉稳持重的火影大人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到底误判了什么。
…结界固然是隔绝防御之用，但圈住重要人物的结界在战场上也常有挑衅的功能。而以斑的自傲其实并不会在意杂兵的进攻——所以这根本就是引他前去救援的决斗邀请！
都不宣而战了，柱间没想到斑居然如今还坚持要对决解释——他本该因斑心中友谊的留存而感慨欣慰，可飞掠而去的男子胸中却升了一层隐秘的不详。
…既然知道我误会错过了决战宣告，可结界升起最少也有五小时了，斑不像是这么有耐心的人啊。
…而清芷的反抗完全可以忽略，哪怕是拷问，以她的娇气也不可能拖延超过10分钟。
所以这都五个小时了！斑到底在结界里干什么…他又能干什么？！
奔驰的疾风扬起火焰纹路的长袍衣摆，虬结枝藤重重轰破了结界。落在屋前的棕肤男人脑中闪过清芷身着轻薄家居服的娇软姿态，神色染上了莫名的焦灼。
…而与他心情全然相反的悠然脚步声，此刻却于屋内不急不缓的响起。
门是虚掩的，但千手柱间没有冲进去。
这短暂等待的数秒中，运筹帷幄的火影大人甚至感受到了一丝虚弱的胆怯。
千手柱间希望自己的直觉是错误的，他希望这只是他对于斑的可鄙怀疑…
————而推开门的身影…却残酷打破了他的希冀。
千手柱间没有理会赤红盔甲的英俊男人餍足而挑衅的眸光，他定定盯住了斑怀中凌乱套着羽织外套的清芷。
…平日活泼乖巧的少女此刻宛如被折磨到昏迷的小猫，无意识地趴在敌人臂弯。千手柱间看见她无力垂落的手臂从宽大袖摆间露出——白皙莹润的肌肤仿若珍珠般在月色下发光，却布满了碍眼的青紫吻痕。
千手柱间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什么…而狂暴的树藤却忠实遵从着操纵者的心情，汹涌扭曲地破土而出。
棕肤黑发的男人沉默地把目光移到面前挑眉对峙的对手身上，几乎被他瞳中势在必得的占有欲刺痛。
千手柱间觉得自己此刻应该为清芷的不幸遭遇感到气怒——可男人胸腔中充斥的却是某种更深沉，更熟悉的愤恨与痛楚。
…这份熟悉的，近乎生理疼痛的感情，千手柱间本以为自己早就抛却了。
在扉间两年前神情坚决的断言：“这种来历不明的生物绝不能为千手主母！”时；在清芷依赖脸红的靠着手臂倾诉：“以后可是一家人了哦大哥，扉间对我告白啦！”时……
千手柱间以为自己已经不再在意这份心情了。
阴冷的月光中，呼啸的树藤缠绕成狰狞佛陀，自男人背后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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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忍者们救援重整的声响…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
森严肃穆的千手木佛在夜空中投出巨大恐怖的剪影，与对面深蓝光辉的狂暴巨灵分据而立。
寂夜冷调的光华幽幽映照着对峙的两人。晦暗的背景色中，千手柱间御神袍尾的深红焰纹宛如浸满后凝固的血迹。平素阳光爽朗的火影大人此时深沉的注视着对面扬刀示意的宇智波斑：他揽紧少女动作上不自觉的侧挡，以及对久不开战的不耐…
————千手柱间这一刻忽然对于自己的敏锐与清醒感到了几近无奈的痛恨。
对于才能天生的千手长子来说，理解人心…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人们心中的愿望不可避免会从语言、表情、姿势、行动等细节中流露——只要足够认真关心对方，就一定能够了解对方的心声。
在战斗最终爆发之前，宇智波斑完全可以无声息的掠人离开——可他却一直留到了现在，而且在如今时间紧急的情况下也一直未有抢先出手。
看着熟悉的童年友人，千手柱间甚至觉得斑正期待着自己接下来的指责与进攻。
…想要就以此作为友情的终结吗？
斑果然还是重情重义的人啊。
这一刻，哪怕熟悉的愤恨翻滚想要进攻发泄，可初代火影依旧在近乎直觉的本能中止住了动作。
战斗是为了愿望的诉求。
…而我的愿望
千手柱间凝视着宇智波斑怀中娇弱堪怜的无助少女，感到自己早已封存的感情此时竟然更加剧烈而尖锐的袭来，仿佛扎入胸膛的利刃。
［我的愿望，是结束这个乱世］
身着御神袍的木叶火影如雕像般伫立着，在这心情映射到□□上的真实痛楚中，他甚至有了几分眩晕。
…在无法强抢的前提下，宇智波斑越是看重清芷，最终妥协的筹码也越大：这可是亲人死绝再无牵挂的孤傲忍者，主动缔结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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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终作出决定的这一刻，千手柱间的脑中不可自制的闪过了往昔的回忆。
那是已经记不清时日的遥远午间，吃着草莓的少女忽然凑过来，恶作剧般向他提出了问题：
“你知道爱是什么感觉吗？”
在扑面而来的草莓甜香中，柱间看见眸光闪闪的清芷笑着唱起了异国的歌剧：
“How you world may be changed
这整个世界都会将改变
In just one bust of light
在光芒溅射的这一瞬间
And what was right seems wrong
曾经对的事情，此时仿佛是谬误
And what was wrong seems right
曾经被称为错误的，此时却成为了真理”
翠瞳剔透的少女一边翻译着歌词，一边故意追问着他对此的看法。
而柱间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随口说了什么了…他只记得清芷被草莓汁水染红的粉唇不满地嘟起，娇软可爱地趴在他肩膀上抱怨着：
“嘁，这种评价，可真不愧是柱帝呢——你们这种革命者都注孤生好啦了！”
男人还记得少女当时解释完这个发生在法国大革命前夜的故事背景后，就接着唱出了那幕歌剧中革命志士同样冷酷的回应：
“Marius, you’re no longer a child
Marius，你不再是个孩子了。
I do not doubt you mean it well
我不怀疑你的心意，
But now there is a higher call
但现在有一个更高的使命…
Who cares about your lonely soul
谁会在意你那孤单的灵魂！？”
……
————现在有一个更高的使命…
千手柱间的目光扫过灾后重整的木叶，扫过须佐能乎中赤色盔甲的宇智波族长，最后落在了受伤小猫般的少女身上。
他耳边仿佛响起了清芷当初最后扬声唱出的总结：
“We strive toward a larger goal,
我们在为更伟大的目标抗争，
Our little lives don’t count at all!
我们渺小的人生根本微不足道！”
……
那并不是微不足道的痛苦。
千手柱间眼前恍惚闪过了少女依恋的碧眸，他知道…这就将是他为追求理想所背负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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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古佛在夜色中轰然化作散碎的藤蔓。
千手柱间抬头望向宇智波斑惊疑不定的眸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空间不真实地响起，而声调居然是真挚的痛苦诚恳：
“斑，我们是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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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朋友啊，为何不能坦诚相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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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瞬间，宇智波斑都怀疑自己是否错听了什么。
赤色铠甲的袭击者匪夷所思的看向对面困惑而痛心的火影大人：余光中的残垣余烬尚袅袅，尸体都未收敛完毕；怀中少女雪白肌肤上爱痕遍布，鲜明宣告着方才的蹂躏…
————眼下的对峙已尖锐到此种地步，斑实在不明白柱间怎么还能说出这等天真的言辞。
然而须佐能乎中的宇智波族长下一刻却凝住了眼神。
眼前声势浩大的木遁忍术…居然当真就在这诚恳的话语间解除了！
……
宇智波斑心头升起了一种荒谬的情绪。
…他是认真的吗
黑发男人不动声色地感知四周，却没发现有埋伏。而现下族人已按计划撤出，医师也在控制之中：在今晚宇智波已饱占上风的情势下，他不认为千手还能有什么挣扎。
…或者说是在以情谊求肯？
宇智波斑几乎感到了困惑：自己如今不顾友情的袭击已然昭明了利益的抉择，千手柱间不至于看不出这一点。
可庄重御神袍的新任火影却卸下长刀，以毫无防备的姿态认真问出了可笑的问题：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的理想就在眼前了啊！”
为什么…
傲慢俯瞰的宇智波族长冷眼瞧着少时好友眼中坚定的信任，忽然就涌上了一份难以言说的烦躁。
男人承认是自己抢夺医师的行为是对友谊的背弃，但他问心无愧：因为力量本就是理想的前提！而清芷奇迹的治愈对于因写轮眼损耗体质的宇智波来说简直至关重要。
宇智波斑不觉得自己需要给对手什么解释，但他仍无法自控的在好友坚定不移的诚挚下而感到了难堪。黑发血瞳的男子垂下长刀，冷笑着发出讥讽：
“天真也得有个限度，你难道还看不清现在的形势吗！”
然而对面的千手柱间却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语义，依旧恳切的陈述着“…千手从未想过独占清芷。她的能力属于木叶，本就要与宇智波共享…”
…
————宇智波斑已经不想继续这毫无意义的谈话了。
黑发赤铠的宇智波族长收起了须佐能乎，轻嘲着下达了最终的结语。
“…此等要物，怎能放与他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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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感受到了这份冷酷的决意，身着御神袍的棕肤男子终于沉默了下来。
而宇智波斑挑眉扫了眼此刻依然没做出战斗姿势的千手柱间，转身便走。
…这场对决本就是为了为了挫败千手夺回清芷的企图，既然对方今晚反常的不欲动手，那也没必要再强行开战。
————可千手柱间低沉的话音，却此刻突兀在男人背后响起。
“清芷她…活泼又爱玩。虽然她的忍术足以自保了，但大家难免也会担心她哪天会有迷路之类的意外…”
…这是？
宇智波斑忽然有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十六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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