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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我先徐清风下车。
      走的时候,我微笑和他说拜拜。
      露出八颗白牙。

      心里却想,再也不见了您嘞。
      您圣洁的光辉普照别人去吧。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超市买了点羊肉、蔬菜还有火锅料。
      我要回家做火锅。

      不是因为我爱吃火锅。
      而是因为除了火锅我什么都不会做。

      好吧,还有一个原因。
      因为孟野爱吃火锅。

      不过我是不会承认的。
      那个臭小孩到现在都不认我。

      他不认我当爸我忍了。
      毕竟他小我四岁。

      就是他肯认我当爸爸,我也要考虑要不要他当拖油瓶。

      我想认他做弟弟。
      可他不肯。

      他说我伤风败俗、道德败坏,不配做他哥哥。
      我很气,我怎么就伤风败俗、道德败坏了?

      我不就勾引他爸爸了吗?

      我们那叫自由恋爱,他一个小屁孩懂什么?

      我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拿着黑卡,回到了我们家。

      一间地下室。
      又冷又潮。

      我随手把黑卡放到进门左侧的柜子上。

      这卡我不能要。
      我要找机会还给关向童。

      我们恋爱的时候,他就是把地球买下来送给我我都要。
      可我们分手了,我就不能再要他的钱。

      我一边在厨房烧水,一边想。
      我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啊。

      水开了,门也开了,孟野回来了。

      我赶忙从厨房小跑到门口,嘘寒问暖。伏低做小。
      像每个家长一样。

      没办法,毕竟我抢走了他爹。
      让他十四岁就失去了父爱。

      虽然他现在都十八了。
      但在他面前,我总是矮他一节。

      孟野穿着校服和运动鞋,和每个高三生一样,时间紧张。

      他低头换鞋,我说:“孟野,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火锅,上次不是没吃够吗?这回我买了好多,可劲儿吃。”

      一面说着,一面还抱怨,狂甩右手:“可把我累坏了,右手都抬不起来了。”

      孟野不理我。
      连眼神都不给我。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转身去厨房,孟野忽然拉住我。

      我欣喜若狂,连忙转过来,笑嘻嘻地说:“怎么啦?”

      他手里拿着我放在柜子上的黑卡,问:“你又和姓关的睡了?”

      我很不开心。
      满脸笑容都挂不住。

      我最讨厌他这么说我,因为他是个学生,学生怎么能说脏话呢?

      什么睡不睡的,多不文雅。
      我那叫谈恋爱。

      我皱了皱眉,说:“没有。”

      “哼。”他用鼻子哼了我一声,还给我翻了一个白眼。

      我看着他,等他眼珠复归原位的时候,立马垫脚到他面前,和他的鼻子碰鼻子,给他表演一个更大的白眼。

      哼,不就是翻白眼吗,谁怕谁呀。

      他愣了,呆了一会儿,才推开我,满脸嫌恶。

      我自认为我的白眼比他翻得大,翻得好,已经胜过他,就不打算和他计较。

      抢过卡说:“我已经和关向童分手了,他要卖我分手.炮,我没答应。——卡是他硬塞给我的,我找机会还给他。”

      他看着我,那表情,就像看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到了他父亲——孟旭成。

      他刚刚的表情,和我说:“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时,孟旭成的表情一模一样。

      我晃了晃神,孟野毕竟还小,脸皮还显得稚嫩,但已经隐隐有了孟旭成的影子。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我摸了摸刚刚和孟野撞到一起的鼻子,有点酸。
      我跑回厨房去了。

      吃饭的时候,我不停往孟野碗里夹肉。
      以前孟野嫌弃死了我这点,今天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吃着。

      半晌,他问:“你真的和姓关的分了?”

      我嚼着一口青菜,不说话,单看着他。

      他清了清嗓子,又象征性地咳嗽一下,说:“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哼,小屁孩,就他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替他爸管着我呢。

      可我偏偏是个不服管的。

      我说:“假的,今晚我还要去他家睡觉!”

      说真的,如果是他爸这么问我,我一定实话实说,一点都不生气。

      但他爸死了,死得透透的,骨灰都是我捡的。

      孟野听了脸上的表情极其难看,看我就像看一只苍蝇。

      我心里有点气,但也理解他,因为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丈夫死了,又和别人乱搞的继母。

      哦,我连继母都不是。
      我是个男的。

      我说:“你看什么看!这是我家,你现在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还数落起我来了?”

      说完这话,我也觉得说重了。

      孟野从前是孟旭成的独子,虽然不听话,但过得都是少爷般的生活。

      现在他爹死了,跟着我过,生活水平直线下降。
      比不上原来的半个指甲。

      可这也不能怪我呀。

      他闷着头不说话,额上青筋暴起。

      我尴尬地转移话题:“你们期中考试,你考得怎么样?用不用家长签名?”
      他闷声说道:“不用!”

      我气了:“不用是多少?”
      他看了看我,没好气地说:“第一!”

      嚯,这小子还挺棒!
      我心里美滋滋,面上当然不能表现出来。

      我说:“是班级呀,还是年级呀?”
      他横了我一眼:“年级!”

      我,作为一个仰慕文化人的文盲,对待第一名,还是年级第一,态度自然也就转好。

      好言好语地劝他多吃点,他也没再提关向童。
      我们比较和谐愉快地吃了顿火锅。

      吃完火锅,他上晚自习的时间就快到了。

      我要送他去学校。
      他死活不肯。

      那表情,就跟我要夺走他的童贞似的。

      我没有对继子图谋不轨的爱好,也不强求,问他晚自习回来吃不吃夜宵。

      他没好气地说:“不吃!”

      可能也发觉语气不太好,临出门的时候,别别扭扭地对我说:“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我想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孟野居然会关心人了。

      没等我表扬他两句,他已经离开,“嘭”地关上门。

      但我哪里是那么听话的人呢?
      我不但不先睡,我还要去接他,做一个好家长。

      我被我自己感动得不得了。

      九点三十分,我穿上厚厚的外套,行走在小区昏暗的路灯下。

      我感觉到身边有人,刚一回头,口鼻处就被捂住。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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