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束缚（柱斑）》moxiruoling

5、第五章 枯萎

　　宇智波斑停住脚步，之前一直追踪的查克拉在进入前面的居住地后就骤然消失，似乎被掐断了似的。
　　耳听周围纷纷议论以及见到迅速聚拢的木叶忍者，宇智波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虽然他是想利用木叶村内的斗争给“宇智波间”谋算一个死亡，但是却并不想傻乎乎跟个白痴似的踏入别人早就布置好的陷阱之中，那简直就是对他智商的羞辱。
　　宇智波斑盛怒的心绪暂时被压抑在强大的自制力之下，除了在千手柱间跟前，他很少失控。他抱臂站在居住地外，忽然若有所感的看向火影楼的方向，那里正传来一股熟悉的查克拉气息，带着厚重如山的威压。
　　柱间这个样子……很少见呢，看来是故意向村子里的人宣示实力。
　　宇智波斑暗自嗤笑，柱间被逼迫到如此地步……那一战的结果不仅让木叶村人心浮动，连隐藏的矛盾都被激化了吗？而且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木叶村最虚弱的时候吧，其他忍村也在蠢蠢欲动。
　　“间，现在是什么情况？”作为宇智波的代理族长，宇智波平川率先发问。
　　宇智波斑做了简要说明，他的话有许多旁观到的村民和忍者可以作证。盗窃写轮眼对宇智波不吝是恶意满满的挑衅，有脾气火爆的宇智波族人已经按耐不住，气冲冲的叫道：“人既然进了这里，那我们还等什么？进去搜查一番，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宇智波平川皱起眉，觉得这里面有些许不对，他环顾四周，不由问道：“志村一族的族长呢？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为什么不出面。”
　　木叶村的忍者正不知道是应该阻拦可能会发生的冲突还是应该站在宇智波一边，闻言顿时疑惑道：“志村这里……似乎有些安静的过分了。”
　　议论的声音顿时弱了下去，很快就没有人敢于开口。
　　没有人愿意出面，哪怕是宇智波平川也在踟蹰，若非涉及写轮眼，他并不想掺和进其他家族的事里，毕竟宇智波一族在木叶村的地位实在有些尴尬。
　　宇智波斑轻蔑了扫了其他人一眼，然后当仁不让的分派命令：“你们小队，跟我一起进去搜查。”
　　被命令的木叶忍者小队面面相觑，但在宇智波斑的注视下，他们仿佛被猛兽盯住小可怜，并没有敢于说“不”的勇气，于是迟疑一秒后，几人纷纷应命：“……是！”
　　宇智波平川暗自欣慰，间果然是有智慧的人，这种时候必须要有其他忍者作证，而且身为暗部首领和宇智波，间是最适合出面的人。
　　只是……宇智波平川有些茫然，为何以前的自己没有发现间的优秀之处呢？这样出色的忍者仅仅安排他看守眼库，似乎有些埋没了。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到的时候，宇智波斑已经领着那几名忍者将整个志村一族的居住地检查了一遍，连密室都没有放过。
　　因此他们发现了许多不为人所知的资料。
　　志村一族全部被人用幻术放倒，那个逃入此处的黑袍人则是唯一死亡的忍者，在取出对方忍袋中的封印卷轴、落下对方兜帽的一瞬，不少忍者倒吸一口气，因为他们认得这个人，他是志村族长的弟弟——志村正一。
　　宇智波斑命人将志村一族密室里的东西都搬了出来，他可没有好心替别人隐藏阴暗的习惯。因此各种关于血继限界的残忍研究重见天日，其中占七成的都是关于写轮眼的研究。
　　这种在战争年代司空见惯的事情，对现在习惯了和平的木叶村忍者来说，实在是触目惊心、难以接受！
　　那些年长些的只是沉默不吭声，但在木叶成立后才成长起来的年轻一代就没那么轻松了，握紧的拳头和难掩愤怒的脸庞，充分显示了他们不平静的心情。
　　“志村……一直都觊觎写轮眼吗？竟然做出这么多残忍的事情。”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对有血继限界的家族，孩子是最危险的。”
　　“嘘！噤声，有人过来了！”
　　一名青年忍者急匆匆赶到，他的脚步在见到满地狼藉后迟疑了下，随即看向千手扉间，发现老师面无表情后，便低头站到了不远处。
　　正一叔叔……宇智波……
　　千手扉间用余光注视着弟子，见猿飞日斩已经拉着志村团藏安慰起来，便又将注意力转了回来。
　　千手柱间挨个对仍处于幻术控制的志村族人做了检查，等“宇智波间”忙完自己的工作后，两个人站在一起开始交流情报。
　　“眼库外的宇智波也是被幻术放倒的，但是他的精神受到极大的冲击。”
　　“志村的族人没有大碍，仅仅是普通幻术，只是他们向来对幻术的抵抗力比较弱，才会长时间不醒。幻术的具体来源无法判断，但有水、火二国常见手法的影子。”
　　“志村正一身上有查克拉控制的痕迹，看情况像是砂隐村特有的傀儡控制法，但没有傀儡线。”
　　“我追着志村正一的时候，他身手灵活，并没有被操纵的迹象，但是怀疑中了暗示。而且他的查克拉气息消失的十分突然，应该是瞬间毙命。”
　　“封印写轮眼的卷轴还在，但上面的术式暂时无法解除，暴力拆解会造成卷轴传送，窃取写轮眼的人早有准备，志村正一只是一枚棋子。”
　　……
　　两个人的交流告一段落，千手柱间忽然微微低头，近乎耳语般说道：“有人在打压宇智波的声望，在你任职后。”
　　宇智波斑勾出一个冷笑，他不甘示弱的对近在眼前的属于千手柱间的耳朵轻轻吐气道：“你的身体状况才是他们想要知道的消息吧。这都是受了您的连累呢，火影大人~”
　　千手扉间突然将右拳放到唇边，重重的“咳”了两声。
　　宇智波斑倏地退后一步，微微低头以示恭敬：“火影大人，情况就是这样。”
　　千手扉间的脸色稍稍缓和，随即恶狠狠的瞪了千手柱间一眼，凑过去用只能一人听到的声音低声吼道：“大哥，你注意点分寸，问情报就问情报，不要做出额外的举动。”没发现刚刚其他忍者和围观村民的表情都有点奇怪吗？！
　　本来是有其他用意的千手柱间意外被摆了一道，他干笑一声，看着“宇智波间”的身影，心中若有所思。
　　——刚刚间的表情和反应，也太像斑了吧。

　　经过一下午的情报收集、处理，宇智波眼库失窃的事故已经初步真相大白，起码能够放出去的版本是这样的：
　　志村一族在战国时期对写轮眼有极大的兴趣，但在加入木叶村后，为了维护村子的和平与正义，他们先期研究的资料已经被封存。但志村正一却一直耿耿于怀，没有放弃，在他准备采取某种措施时，被外村的忍者所利用，最终做成了不可挽回的重大错事，不仅族人全部被控制住，连自己都在得手后被杀之灭口。
　　志村一族成功洗白了自己，但在村子里的名声仍不可避免的降低了许多。
　　老实说这番话漏洞很多，但宇智波的损失已经“追回”，调查的结果也陷入了僵局，为了安抚人心只能将这个尚算合理的官方说法公布出去。
　　木叶高层并未放弃追责幕后黑手的打算，他们已经暗中向风之国、雷之国和水之国发去正式照会，提出了措辞严厉的谴责，并发出强硬的警告声明。

　　火影楼，火影办公室。
　　宇智波斑把玩着封印卷轴，对千手柱间特意向他说明的解决办法毫无反应。这样软弱的举动根本提不起宇智波斑的兴趣，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他连一句都不想听。
　　千手柱间说完，自己先沉默了片刻。他叹了口气，遗憾的说道：“如果斑还在这里，肯定不会就这么善摆甘休。”
　　宇智波斑握住卷轴的手一紧，他已经被激怒了。
　　自从早上见到千手柱间，对方时不时的提起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从背后给了他一刀的人是千手柱间，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舍弃了还念念不忘做什么？
　　一般人这么做的话，宇智波斑只会恶心于对方的虚情假意，但熟知千手柱间的他清楚对方确实是真心实意。
　　呵。
　　简直是讽刺。
　　宇智波斑还没有爆发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千手柱间又叹了口气，疲惫的道：“可惜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现在太过分的话，最后受欺负的还是木叶。”
　　“……！”
　　宇智波斑惊愕不已，虽然他知道千手柱间住了近一个月的医院，但是以仙人体的恢复速度，这难道不应该是千手兄弟故意摆出的算计吗？为了引出暗藏的蝇营狗苟而示敌以弱。
　　宇智波斑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他恍若神魂出窍般听到自己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
　　千手柱间看了过来，温和的笑道：“间，你是我的暗部，我不会隐瞒你。我的查克拉正在失去生气，就仿佛年老的大树，看着蓊蓊郁郁，但是内里已经开始枯萎。”
　　“虽然有些对不起其他人，但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有许多无可奈何。”
　　宇智波斑捏着卷轴的手爆出青筋，千手柱间的笑容已经带上几分虚幻的幸福：“过不了多久，就能去见斑了，想来在黄泉之下，我与他总还能喝上几杯兄弟的交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