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束缚（柱斑）》moxiruoling

16、第十六章 野心

　　战斗主要围绕千手柱间进行。
　　受到之前的情报影响，不明就里的人都认为千手柱间在战后恢复缓慢，如今已经濒临崩溃，而在“醉酒”状态的影响下，忍者结印的速度会大受影响，再加上被酒精麻痹的神经，一个病弱又迟钝的初代火影，想来并不难以应对。
　　参与战斗的敌对忍者几乎都这么想，因为除了少数几个人被派去牵引“宇智波间”的注意力外，其他人都兴奋无比的围着千手柱间，试图终结忍者之神对忍界的威慑与统治——只要千手柱间存在一日，木叶的地位就难以撼动。
　　被小瞧了的宇智波斑暗暗撇嘴，其实他现在的实力已经恢复了大半，损耗的瞳力在千手柱间细胞的影响下正在加速恢复，虽然右眼仍处于写轮眼封闭的状态，但已不影响须佐能乎的使用。
　　——不过杀掉这些敌人就可以了，没必要将自己暴露出来。
　　千手柱间的身体稳如泰山，不移动的话，酒精对他的影响倒还在可控范围之内。木遁忍术最大的凭仗是他堪比尾兽的查克拉量，就结印复杂程度来说，基本上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粗壮的枝条从地下破土而出，迅速充斥整个居酒屋并将之分裂，结界范围内的场地被撑得满满当当，原本的空间被树枝割裂成碎片，让敌方忍者无法聚集在一起，同时持续吸收他们的查克拉，削弱其实力。
　　这是一个瞬间转换双方有利地形的术，常常被用在战斗开局。
　　千手柱间有意控制了忍术效果，毕竟是在木叶中心，损毁的房屋太多的话，会对财政造成影响，而且……扉间肯定会让他用自己的小金库来偿还！
　　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一些赌资呀，可不能就这么被征用。
　　在发现初代火影仍可以游刃有余的释放木遁时，前来埋伏的忍者们就有些绝望，但总有不死心的人自视甚高，觉得千手柱间不过是硬撑，没看他根本就没有移动吗？没看这木遁忍术的效果一般般吗？
　　于是在树界降诞出现后的短短时间内，敌人的心思就乱了起来，原本高涨的气势也一泻千里。
　　作为唯一的友军，宇智波斑不仅不会受到攻击，还能够借树木隐藏自己。他一边在枝条丛生的世界中游走杀敌，一边分神思索起来：白绝的智商有限而且战斗力很不稳定，还需要更多的实力强大而又有头脑的助手来辅助。
　　而眼前这些被派来刺杀初代火影的忍者，仅从实力来说，绝对是当世的佼佼者——虽然对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这样站在忍界巅峰的人来说只是块头稍大的蝼蚁，但应付其他人却已经是绰绰有余。
　　尤其是里面有三个人值得注意：角都、金角、银角。
　　不过宇智波斑在扫过他们的表现后，便将有勇无谋的金银角兄弟放弃了——到了现在还看不清楚局面，一个劲的往千手柱间跟前冲，就仗着吸收了九尾的查克拉和手里来自六道仙人的宝具吗？
　　倒是角都，明晃晃的把划了一道线的泷忍村护额带着，显露出自己的叛忍身份而不给村子招来灾难，在发现千手柱间的实力并非想象中那样虚弱后，立即就改变打法，一边嗖嗖的远远扔着苦无，一边悄悄后退准备离开。
　　宇智波斑露出一个冷笑，他瞬身过去，在角都察觉到他并反应迅速的扭头后撤时，送给对方一个永恒万花筒施展的强力幻术。
　　角都有些茫然的停住脚步，旋即又开始行动，他悄无声息的靠近结界，随时准备溜走。

　　暗中招募了一名可能会用到的打手，宇智波斑心情颇好，便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
　　战斗持续已经有一会儿了，他稍显兴奋的大脑正在慢慢降温，杀死敌人的快感已经不能令他满足——毕竟不能使用自己的真正实力，束手束脚的实在无法尽兴。
　　金角、银角兄弟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在宇智波斑解决掉外围的其他人后，迫于头晕而不能移动的千手柱间正无聊的竖起一个个巨型手掌，重复着将两兄弟拍飞的过程。
　　宇智波斑悄然靠近，抱臂站在不远处，看着初代火影稍显憋屈的无奈样子，知道对方跟自己一样不敢大展身手，虽然原因不同，但结果是一样的。
　　——哼，又是为了村子。
　　宇智波斑有些无趣，战前的兴奋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瞅了瞅金角、银角手中的宝具，想到它们来自六道仙人，心中不由起了一些兴趣：或许能从中得到一些线索呢？
　　他猩红的写轮眼转向千手柱间，意图与对方合作捉住金银角兄弟。
　　但千手柱间的目光却在和他相交时顿了顿，这一下，本来连绵不断的木巴掌顿时出现一丝空隙。
　　宇智波斑皱了皱眉，想到了之前那次战斗的情景。这回他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只是冷冷的看着。
　　千手柱间的失误只是一瞬，很快，逼近他身前的金角、银角还来不及使用手中的宝具，就被左右袭来的木巴掌合拢紧紧“握”在了手中。
　　两兄弟的表情有些扭曲，强烈的挤压令他们觉得内脏都快要被压扁，心肺因为无法正常工作导致金角银角很快就青筋暴出、口舌大张、眼球外凸，全身骨骼都发出濒临破碎的声响。
　　战斗结束，千手柱间没有继续掉链子，宇智波斑心中满意。
　　他一步跳了过去，配合默契的对金角银角施展了幻术，见状，千手柱间才将他们放了下来，而此时的两兄弟已经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烂泥一般的瘫在地上。

　　硝烟渐消，空气却骤然凝滞。
　　千手柱间突如其来的沉默令宇智波斑莫名其妙，男人有些恍惚的看过来，然后踉踉跄跄的靠近。
　　宇智波斑不知道千手柱间想要做什么，但他高傲的不肯后撤一步，于是只漠然的注视。
　　距离没有几步，就算被酒精影响了步伐，但千手柱间走到宇智波斑身前的时候，仍没有用去太多时间——但这点时间在意识上却漫长的可怕。
　　千手柱间伸出右手，宇智波斑脸上的面具被他掀开了一角，熟悉的半张脸露出，锋锐逼人的眉眼、稍显秀气的口鼻、白皙精致的皮肤和线条优雅的轮廓，都和刻画在心底的一模一样。
　　只是，黑色的瞳孔少了那份凛然艳丽。
　　“斑，你的右眼……”千手柱间的话没有说完，但他显然已经猜到了。
　　“和你想的一样，这是代价。”宇智波斑挑了挑眉，之前他从没有让右眼的异状显露在千手柱间跟前，是有意隐瞒自己复活的原因，毕竟伊邪纳岐这样的术一旦有了防备，就很难再成功。
　　他在被千手柱间控制住后，就做好了破釜沉舟、再死一次的准备，但这许多时日过去，他的想法正在慢慢发生改变，而随着时间流逝，右眼的异状也不可能永远瞒过千手柱间。
　　宇智波斑无所谓的想着，复活的秘密被发现就发现了，现在他和千手柱间的关系更加复杂，已经不是粗暴的你死我活可以轻易斩断的。
　　他们彼此忌惮。
　　宇智波斑不能轻易就走，因为千手柱间随时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仅仅是将他还活着的消息传扬出去就会令他行动的难度翻上几番；而千手柱间也不会轻易禁锢宇智波斑的自由，哪怕他掌握着主动权也绝不敢妄动，否则宇智波斑不介意以最坏的结局作为终结。
　　造成现在的局面，不过是心底的妄念与不甘在作祟罢了，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这样的强者，怎么能够满足于不可兼顾的现状？
　　他们已经试过斩断羁绊，但无常的命运又将他们拼合在一起。
　　野心向来是强者的专利，谁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所谓的意外和迫不得以只是借口，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偏就想试试，如果理想与挚友可以共存，谁又愿意分道扬镳？

　　“……对不起。”千手柱间沉默片刻，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他的眼神却好似被感情与理智分两半，燃烧着火焰的是热情、汹涌着海水的是理智，煎熬着抖动出细碎的光，仿佛在哭泣又仿佛没有。
　　但他的声音却依旧冷静，一切波动的感情都被压了下去，他说道：“作为火影，我永远不会后悔杀你，但作为千手柱间，我永远不能原谅杀了你的自己，只是……到底想要道个歉，哪怕你不需要。”
　　男人那一瞬间闪过的激烈情绪几乎令注视着千手柱间的宇智波斑以为是错觉，但他终究不能否认。
　　“……你确实没必要道歉。”
　　宇智波斑感觉自己的心沉甸甸的，这一刻像是担负起另一颗心的重量，他自嘲似的笑了起来，平静的陈述道：“柱间，我看不得你的低声下气，你知道的，我从来对你无可奈何。”
　　——所以，才只能决绝以对。
　　千手柱间闻言，面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他低声道：“是呀，我知道的，所以我才总是仗着斑的宠爱，天真的肆无忌惮。”也……残忍的肆无忌惮。
　　千手柱间说不出自己心中是何滋味，正在这时，包围住居酒屋的结界轰然破碎。

　　千手扉间带领木叶忍村的大队忍者终于赶到，在弟弟发现“宇智波间”的异常前，大脑骤然清醒的千手柱间火速收敛情绪，搭在宇智波斑额上的手重新将面具拉正，将那张众人都熟悉的脸遮挡的严严实实。
　　——但这样的举动委实太过亲密，也太不合时宜了。
　　于是木叶村忍者全都犹犹豫豫的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千手扉间红色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大概是气急，他反而冷静无比。
　　一边下令让忍者小队搜查现场、控制仅剩的两个活口，千手扉间一边冲着千手柱间说道：“大哥，平川代族长和我商量过，为了稳定木叶村当前的局势，加深千手和宇智波的合作，他准备认命间为宇智波族长，但前提是希望间能够迎娶千手一族的优秀女忍，比如说桃华。”
　　“……！”宇智波斑恢复黑色的眼神有些懵。
　　千手柱间怔了怔，不假思索的立刻激烈反对道：“不行，桃华怎么能配的上斑！”
　　“我假设大哥还记得，你的暗部部长是‘宇智波间’？而且桃华有哪里不好？”对千手柱间的理直气壮，千手扉间发挥了自己超乎寻常的忍耐力。
　　“我……”
　　千手柱间有点头晕，他发现自己的醉酒状态还没有完全解除，在说不明的郁闷心理下，初代火影在所有人瞠目结舌里，扑到了宇智波斑的身上，紧紧扒着对方的手臂与衣服，“虚弱”的叫道：“怎么这么难受？我……我现在需要斑照顾我，我不能没有斑！”
　　然后……千手柱间被眼神死的宇智波斑一个手刀弄晕了过去。
　　千手扉间对此不吝赞赏之色，他快意的道：“干得好。”
　　并不想接受这个赞扬的宇智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