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谁动了我的身体》夢入江南

126、第一百一十五章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韦斯莱就成了霍格沃兹学生们饭后课下的焦点，不过，他在校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星期，等出院的时候，这件事已经淡了。
　　潘西·帕金森似乎在躲着德拉科，当他出现在休息室时，她总是匆匆离开。
　　“你应该小心一点。”
　　格兰杰的警告还在耳边，他觉得是自己太大意了。
　　他从未想过，潘西会做出这种事情，毕竟，她对制作魔药完全没有兴趣，而表达情感的方式非常直接，这一点也不想她的行事。
　　有了这次的教训，德拉科再也不去庞弗雷夫人那里，而改成直接去斯内普那里取药了。
　　他站在斯内普的办公室前，轻轻地扣了一下门。
　　门开了一条缝，他抬了一下眼皮，正撞上斯内普惨白的脸色，这让他吓了一跳。
　　“教授——”
　　“进来吧。”
　　斯内普放他进去后，警惕地看了一下门外，才关上了门。德拉科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院长走向了桌子后面，弯下身去，一摞作业挡住了院长的脸。
　　“这是你的药。”
　　只用了半分钟的时间，斯内普就将镇静剂塞到了德拉科的手里。不过，斯内普并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而是盯着他的眼睛。
　　斯内普脸上没有表情，这是他最平常的一种神态，嘴角的位置似乎在稍稍用力，眸子里闪着光，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即便是面对伏地魔，他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与肢体语言。如果不是德拉科亲眼见到斯内普爬在伏地魔身前表现谦恭，他很难想象，眼前的斯莱特林院长会有那副模样。
　　“他在演戏。”
　　这是贝拉的论断，怀着对伏地魔的狂热喜爱之情，贝拉不相信任何一个向主人表示忠诚之人，她称他们心怀鬼胎。
　　只有面对波特时，斯内普脸上的表情才会丰富一些。
　　想到这里，德拉科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谢谢。”
　　斯内普的嘴角动了一下，眯起了眼睛。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那没有什么。”他指了一下德拉科手中的魔药，语气十分平静，“如果是别的什么事情——”
　　说到这里，斯内普停顿了一下，望向了德拉科身后，一丝痛苦的表情转瞬即逝，被他隐藏了起来。
　　“如果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助你。”
　　斯内普转过身，说了这样一句话，声音非常轻。
　　德拉科愣了一下，思考着这句话的深层含义。整整上了五年的魔药学课，在学业上，斯内普从未说过要给他帮助之类的话，他并不觉得是这方面的意思。如果不是......那应该是......
　　他在脑海里回忆着，当伏地魔给他任务时，除了贝拉，并没有其他的食死徒在场。他警惕地看了一眼斯内普，对方察觉出了他眼中的警惕之情，皱了一下眉头。
　　“你应该知道，那是不可能完成的，我可以帮助你。”
　　斯内普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德拉科有些吃惊，显然，斯内普是知道自己的任务的，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么摸不着头脑的话。可是，斯内普的语气与平日的想去甚远，让他有些犹豫不决。
　　“你根本不想做那些，不是吗？”斯内普试探地问道，“你写了那封信，偷偷写的，你希望邓布利多能帮你。”
　　听到“那封信”和邓布利多的名字，德拉科惊了一下，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的手里紧紧地攥着魔杖。虽然他知道，斯内普是一邓布利多的眼线，且其他的食死徒都不相信他，但是人总是会变的，过度的轻信是危险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德拉科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回答着，斯内普抿了一下嘴唇，眉头微蹙。
　　“你可以相信我，德拉科。”
　　斯内普的语气更加轻柔了，似乎是在示好。有那么一瞬间，承认的话已经到了德拉科的嘴边，迫不及待想要出来。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我有困难会来求助你的，教授。我想，维克多可能要等急了。”
　　他笑了一下，向斯内普道别，离开了办公室。
　　等他来到维克多办公室时，对方正在批改着学生们的作业。
　　“想要去散个步吗？”维克多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来笑了一下，没等德拉科回答，他站起身来，穿好了衣服，打开了门。
　　“总待在这里，挺无聊的，不是吗？”
　　德拉科裹紧了自己的衣领，虽然才十月，但风还是有些凉，时值夜晚，他跟在维克多的身后，周围的人越来越少。
　　每一个经过的学生，都笑着向维克多打招呼。
　　“这里的学生真可爱！”维克多不禁感慨着，德拉科觉得，这位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十分奇怪，总会说一些摸不着头脑的话，就好像他在很多魔法学校里待过一样。
　　“我们要去哪里？”
　　走出城堡外，已经一片漆黑，淡淡的月光洒在地上。
　　德拉科望了一眼身后的城堡，灯火通明，十分壮观，他似乎从未这么认真地观察过霍格沃兹，看着它，他的心里涌起了不一样的感情。
　　“很漂亮，不是吗？”维克多站在他身旁，啧啧叹道。
　　随即，维克多叹了一口气，“如果几个世纪之前，每个国家都能有一座霍格沃兹，就不会有那么多巫师东躲西藏了。”
　　德拉科明白，维克多是在说那段艰难的时期。
　　“如果每个国家都有霍格沃兹，那么它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独一无二。”在德拉科看来，每个魔法学校都是独一无二的，他可不认为所有的魔法学校都一个样子是一件好事。
　　“哦，当然，你说得对。”哈哈笑了两声，维克多继续朝着禁林走去。
　　“我们要去禁林？”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德拉科有些无奈，他本想转身离开，但海格的大嗓门已经近在咫尺了。
　　“晚上好！维克多！”海格大笑着打招呼，德拉科站在维克多身后，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熟络起来的。
　　“晚上好！海格！”维克多行了一个礼，这让海格再次大笑起来。
　　“也许，你想先去喝一杯暖暖身子！”
　　“哦，不了——”维克多看了一眼身后的德拉科，寒暄道：“我们的时间并不多。”看着海格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接着说道：“今天恐怕不行，但明天也许可以。”
　　“当然！就像上次那样！我还想和你聊聊地精的话题！”
　　海格在前面带路，德拉科走在最后面，他们朝着禁林里走去。一路上，海格都在讲述自己遇到地精的事情，早就忘了这应该是明天的话题。
　　“就是这里了！”
　　德拉科一直低着头走路，看见身前的人停下了脚步，他也停了下来，朝前看去。一股熟悉的香气飘来，淡淡的黄光穿过黑暗，在十米远的地方，一株曼陀罗花正静静地开放着。三个人站在原地，一直等到它微微合拢花瓣。
　　“真是漂亮！”海格感叹道，转过身来，看着维克多说道：“也许你们不想被人打扰。”
　　“哦，不是，不过，如果可以的话，那当然非常好。”维克多朝着海格道谢。
　　一直到海格离开，德拉科都没有和他有过任何交流。他想起了四年级时，那段荒唐的时光，他都快要忘了，海格紧紧地抱着波特时，那种窒息的感觉。
　　“它长在这个地方，太危险了。”德拉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花，说道。如果是那个学生误到此地，很有可能没办法顺利离开，尤其是那些要上保护神奇生物课的低年级学生，或是夜晚偷溜出来的人。
　　“这个品种比较特殊，只有在月光下才会盛开。”
　　说着，维克多朝前走了几步，德拉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时光流转，心魔出现。”
　　“什么？”
　　维克多抬头望着枝桠丛生的天空，月光从斑驳的树枝中投下来。微风一吹，将月光揉碎。
　　“迷茫又渴盼，无休无止境。”
　　维克多看着德拉科，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一首诗而已。这里有什么不同吗？”
　　在维克多的提示下，德拉科看了一眼四周，终于反应了过来，原来他们正站在打人柳的附近，那棵暴躁的树木，此刻正舒展着枝条，一副惬意的模样。在它身下，那株曼陀罗正发着淡淡的黄光。
　　“这和你办公室里的不一样，它似乎——”德拉科走近了，才发现这株植物，除了颜色，和维克多办公室里的植物一模一样，甚至连绽开的姿态，都十分相似。
　　他蹲下身去，那股淡淡的清香令他神清气爽，让他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它和你办公室里的那个，正好相反。”
　　维克多也蹲了下去，他用魔杖轻轻地点了一下黄色的花朵，花瓣轻轻垂下，香味更浓了。
　　“斯内普教授就是用这个来制作你的镇静剂，这种是双生花。”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植物？”德拉科看着身下的花，疑惑了起来，它们就像是相生相克一样，很难想象，它们原本是长在一起的。
　　“你知道麻瓜们叫它们什么吗？”
　　维克多拍了一下衣服，站起了起来，问道，德拉科摇了摇头，对于麻瓜，他一窍不通。
　　“柯托莉克。”
　　“那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人名......”
　　“对于阿兹特克人来说，柯托莉克既是毁灭之神，又是重生之神。”维克多点了点头，说道：“死的恐惧与生的希望，只在一念之间。”
　　这句话一直在德拉科的脑袋里徘徊，直到躺在床上，他还在想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