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表小姐上位史》草莓甜玉

18、人心易变

　　秦思齐进了正院，秦子莲正在和大夫人柳氏说昨天的事，刚说到太子殿下和三公主昨日不知怎的竟也在场。

　　“母亲，妹妹。”秦思齐向柳氏作了个揖。

　　“哥哥。”秦子莲回了一声。

　　柳氏之前已经听人说了他去了沈柔霜那里，心里有些不快，却没有表现出来。

　　“齐儿来了，你学业繁重，难得沐休一日，怎么不和同窗出去走走？”

　　“儿子来是想和母亲说件事……”

　　“哦？什么事，你说吧。”

　　秦思齐脸色又有点红，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秦子莲见了，便道：“可是不方便让我听到？那我出去便是了。”

　　“这倒不必。”反正自己要成亲这事儿，很快大家都会知道了，没必要瞒着掖着谁，“母亲，就是上回您同我说的……婚姻大事。”

　　柳氏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沈柔霜那小蹄子又说了些什么，让齐儿巴巴地来找她。

　　“怎么，莫不是同意了我为你相看的那些？”柳氏到底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了，她若不想沈柔霜入门，还是有些法子的。

　　“正是。”

　　秦子莲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听这意思，他是放弃娶沈柔霜，同意娶别人了？

　　柳氏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同意：“当真？是看上了哪位小姐？”

　　秦思齐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坐了下来：“若论家境，自然是赵太傅家最好，可若论长相，倒是不如刘府的。”

　　京城最美的自然是周相家的嫡女，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位姑娘十有八九是要嫁入皇家的，就跳过了这一家。

　　柳氏听他这么说倒是信了几分，暗道这儿子是随了他爹：“有了中意的人就好，具体哪一家，母亲再为你看看。”

　　“哥，你不娶表妹了吗？”秦子莲是不明白他哥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她这边好不容易安排好了让周岸然看上沈柔霜，好让她没法嫁给自己哥哥，可哥哥他，竟然说不娶就不娶了？

　　“莲儿！”柳氏觉得她不该现在提起这人，万一这一说齐儿又反悔了，她又得劳心劳力。

　　“我打算成了亲，然后再纳表妹为妾！”秦思齐在母亲和妹妹面前倒是没有遮掩，“不过我打算到时候再告诉她，给她一个惊喜，还请母亲与妹妹暂时替我隐瞒一二。”

　　“哈哈哈……”秦子莲真是笑出了声，自己这哥哥比她还绝，她都有点想知道，给她哥当妾和给周岸然当正妻，她那表妹会选哪个。

　　“妹妹，你这是笑什么？”秦思齐皱眉问道。

　　“没什么，我是替哥哥你开心呢，这齐人之福可不是人人都能享的。”

　　秦思齐亦深觉如此，含笑颔首。

　　兄妹俩也没心思再说别的，就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倒是柳氏，饶是最不想沈柔霜进门的一个人，听到自己儿子竟是这种想法，一时也有些无语。罢了，以她的眼光来看，沈柔霜虽然平时柔柔弱弱，但心气高着呢，这事儿九成九的成不了。到时候齐儿也已经娶了妻，他再想娶她表妹，已是不可能了。

　　*
　　定王府，顾修堂左手轻轻捏着那只梅花杯，似是在观赏什么价值千金的古董，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钟大夫钟祁心里暗叹一声，世子当年是何等善良纯粹的一个人啊，这些年来为了保命，也为了保住这看似风光、实则摇摇欲坠的王府，不得不装得凶神恶煞，坏了自己的名声。也许世子爷还是和当年一样善良，但那份能一眼望到底的单纯和温暖，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人是禁不得装的，装久了，多多少少就会变。

　　“你说，她体内的毒似是完全没有排出，但人却醒了？”顾修堂问道。

　　“我也很奇怪，好像是被什么压制住了一样，没有再爆发出来。但这毒在体内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还是都引出来为好。”钟祁道。

　　顾修堂心里其实还有很多想问钟大夫的，但想想沈柔霜好像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帮她解毒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问那么多也是徒劳，便没有再问关于她的情况。

　　“母妃近来身体如何？”定王府把钟大夫留在府中，就是为了照顾定王妃。

　　“还是这样。这身子不好的人，哪个季节都是一个熬字。莫看熬过了冬天就如何，春天若是一个不小心得了风寒，又是一场劫难。”钟大夫感慨地抚着胡子摇了摇头，“便是过了春天又如何？暑气还不知道要怎么逼死人呢！”

　　说起母妃的身体，顾修堂也很无奈。她母妃原本就多病，本是不宜生子的，哪知就有了他。生产时九死一生自不必多提，后来便如钟大夫说的那样，一年年的熬着。

　　亏得是王府，纵然被陛下百般为难，但比起一般人家却好得多，还能各种补品养着。只是这样熬着，三不五时的还要病一场，活着也就是受折磨了。不过钟大夫想到对王妃一往情深的定王爷，就觉得哪怕活着再痛再苦，她大概也是愿意活着的。

　　“大明寺那儿人少，清净，若不是王府不能总没人，除了冬天都可以住在那儿。”钟大夫准备走了，“不过能住一个月，总比不去要好。这京城里头住着就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