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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 ...

  •   最早发现夏弦不对劲的人是苏引月,原因是她某日深夜打电话给她竟然听到旁边有男人的声音,继而回想夏弦近日鲜少约自己,好不容易通个电话,那一向干净利落的声音有了尾音,还拖得老长,逐得出结论:夏小妞一定闷声不响谈恋爱了,并且重色轻友的甜蜜着。
      对苏引月的控诉,夏弦大呼冤枉,其一,按时间,她跟箫泽虽属热恋期,不过路线传统,迄今为止他在她家呆的时间尚未超过晚上九点,所以所谓深夜男声如果不是电视里的声音,就是苏小姐幻听加意淫。
      其二,夏弦以事实反驳苏引月,近段时间以来无论电话或者微信,谁打给谁的次数多?谁约谁出来的时间多?谁被“无情拒绝”的时候多?事实面前,答案一目了然,当然夏弦自动忽略了从某日后的所有时间。
      没有深挖细节,自觉理亏的苏引月最后缴械投降:“我错了,不过我前段时间是真忙,不是出差就是加班,每天回到家除了床哪儿都认不得。”
      苏引月确实瘦了不少,原来肉嘟嘟的双颊都平了,眼眶四周还有些乌青,擦了粉都掩不住。
      夏弦默然,为了向苏父证明自己,苏引月拼得太狠,有时候简直到了为了业绩不要命的地步。她有些心疼,忍不住温言相劝:“引月,你已经很棒了,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
      苏引月见她一副郑重的忧心模样,心里暖暖的打哈哈:“说得你自己的工作一点不辛苦似的,也不知道是谁每逢熬夜画图就大骂老板变态神经病,你们老板叫箫泽吧,我都记得了。”她说着做了个疼惜的表情,“在此心疼箫总三秒钟。”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后,每次从别人口中听到箫泽的名字,夏弦心里就腾地升起一丝莫名其妙的紧张感,甚至连耳根都有些热热的,倒像是自己做了坏事,得了宝贝,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骄傲的偷着乐又怕被发现一样。
      譬如此刻,被苏引月揭穿自己曾经的“恶劣行径”,夏弦好笑又脸红,忙掩饰:“我那是被逼无奈好吗?为了完成工作而工作和你用命拼着工作有本质区别。”
      苏引月没把夏弦的不自然与其他相连,只当她是被自己揭老底不好意思,随口答应到:“知道了,我以后会倍加爱惜自己的身体,留着命回去傲娇的站在老头儿面前,气死他。”
      闻言,夏弦头上只有三根黑线。
      “引月,我跟他在一起了。”
      夏弦说的小心甜蜜,苏引月惊得差点把嘴里的果汁喷出来,她一边拿纸巾擦嘴一边追问:“你说和谁在一起?你一直喜欢的那个人?”
      “嗯。”这声嗯轻而坚定,尾音漫在空气里都是甜味。
      苏引月看着夏弦那张能掐出蜜来的脸,愤愤不平:“那你刚刚否认什么?还敢举例反驳我?”
      “我没否认我恋爱了,我只是证明自己没有重色轻友。”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搞定他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他是何方神圣了吧?”苏引月简直比自己中了五百万还激动,她知道夏弦一直爱着一个人,爱了好多年,并且为了他漂洋过海来到这里,但这丫头将那个人跟宝贝似的藏着,从来不肯说究竟是谁。
      夏弦有多爱箫泽,或许连她自己都无法定义,她把这段感情当做秘密藏在心里,从未告诉任何人,包括苏引月。她有一个有些矫情的感觉,仿佛说了他就不能完全属于她了。
      夏弦本想直接告诉苏引月答案,但看她一脸急切好奇的模样,料想自己说出来这货定会失声尖叫,为了不被围观,只好卖起关子:“其实你也见过,不如先猜猜。”
      “我见过?不可能。”苏引月的声音猛然高八度。
      感觉到周围迅速聚拢的目光,夏弦连忙提醒:“小声点姐姐,这里是咖啡厅。”
      “我真的见过?”苏引月压低声音,一副十分不信任的样子。
      “嗯。”的确是见过那么一次。
      苏引月冥思苦想了半天,给了夏弦一个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我去,不会是杨锂吧?”说完又立刻自我否决,“不可能是他,条件太不符合你情窦初开便一见钟情的天时地利人和。”苏引月摇头,“我再想想。”
      “你大学学长魏旭川?不对,虽然魏学长人长得帅又优秀,听说现在已经是凯风最大竞争对手叶氏集团设计部经理,但他大学追了你三年都没到手,除非你脑袋长草玩欲情故纵,否则足以直接排除。”苏引月说得口渴,又喝了一口果汁,接着道,“我理性分析,这种可能性为负数。”
      “那是你大学艺术课老师罗藐?我记得你当时特喜欢他的课,说他风趣幽默,艺术造诣都高人一等,但他不是前两年去北京发展了?回来了吗?不对,凭你的性格,应该毕业就追去北京啊。”
      夏弦懒洋洋的靠在沙发里,不紧不慢的喝了口咖啡,点评:“剖析得倒是很到位。”
      苏引月横她一眼,郁闷道:“到位有屁用,重点一点没摸到,你就直接说吧,我是真猜不到,我刚刚已经把你身边的我认识的男的全部过了一遍,但凡有颜值有才干能入我眼的,百分之六十是追过你的,百分之三十是名草有主的,除此之外就是性取向不明的。”苏引月掰着手指特认真的八卦完,突张大嘴巴不可置信道:“不会是某个有妇之夫被你挖了墙角吧?这也太……”
      “你觉得可能吗?”夏弦是真的很佩服苏引月的发散思维,什么都敢想。
      “可能性小。”
      “……”
      “不想我乱猜就快点说。”
      夏弦咬着唇笑,不知是幸福还是羞涩,她双颊粉红,眉目分外柔和,她喝了一口咖啡平息内心的起伏,很郑重的说出那两个字:“是箫泽。”
      “箫泽?”苏引月闻言惊讶万分中居然有一种拨云见日,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她时常觉得夏弦每次提起箫泽的时候有点奇怪,她居然从来没怀疑过这个原因。
      “居然是箫泽?我去……”苏引月的表情告诉夏弦她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只是还没等她开始,电话突然响起来,看她表情应该是工作电话。
      果不其然,苏引月一挂电话便开始火急火燎的收拾东西,一边还气愤骂着:“风控部那群猪,居然把我交上去的客户资料弄丢了,我好不容易挖的渠道客户,奶奶的鬼知道我费了多少心血,弦,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回头打电话给你。”
      夏弦跟着她站起来,刚说了句:“正事要紧,你开车慢点。”苏引月已经跑得没影儿。
      她刚坐下来,手上的咖啡还未送到嘴边,苏引月又风风火火的折回来,急急说道:“箫泽的事情,找个时间你得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瞒了我这么久,怎么补偿自己看着办。”说完也不管夏弦答应不答应又自顾跑远了。
      夏弦失笑,这个敢说敢做不按常理出牌的八卦“损”友,无论什么时候都让她觉得暖心和踏实。
      送走苏引月,夏弦一个人再待着也没意思,正准备结账走人,突听见跟前有人叫她,抬头一看,居然是张直。
      她和张直见面的次数不多,向丽跟他分手后更是再无交集,上次见面应该是七八个月之前了。
      夏弦盯着张直起码愣了五秒钟才确定眼前的人是他,她印象中张直虽然不是第一眼帅哥,长得却很精神,还擅于靠衣装修饰自己,一张娃娃脸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跟惯走成熟路线的向二货站一起就更显得嫩。
      她跟苏引月还曾打趣向丽是“老牛吃嫩草”,不知道上哪儿拐带的未成年少年。彼时向二货正沉浸在幸福里,闻言骄傲叫嚣:“老娘就是爱幼/齿,你们有本事抢去。”
      眼前的张直却一脸憔悴,眼周浮肿发青,下巴处满是青青的胡茬,也不知几天没刮了,连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皱巴巴的,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萎靡感几乎让夏弦怀疑他是突遭横祸,精神受到重创。
      物是人非,这是夏弦脑海里闪现的第一个词,不止对向丽,也对张直。
      “我可以坐下吗?”张直的露出个有些勉强的笑容,试探性的问。
      “哦,坐吧。”虽然知道他跟向丽因为什么分手,但对这种“间接性”朋友夏弦可以很冷淡,却还做不到横眉冷对的地步。
      张直也知理亏,尴尬的说句“谢谢。”坐到夏弦对面。
      “其实我是跟着你和苏引月进来的,刚刚她在我不好过来。”
      夏弦没心情和他叙旧,直接了当的问:“有事?”
      张直见夏弦冷淡中透着些许厌恶,明白她因为那件事迁怒自己,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道:“你知道向丽在哪儿吗?”
      夏弦心里咯噔一声,她刚跟引月说起向丽,这货最近很不对劲,近乎“消失”在她们圈子里,约饭找不到人,打电话时常没人接,一向话唠的她在群里也不冒泡了。
      她定了定神,装出随意的样子问张直:“你什么意思?”首先得搞清楚他的意图。
      “她从我那儿搬走后,删除了我们之间的所有联系方式,还彻底拉黑了我,我试了很多方法找她,也去了她们学校几次,她都避而不见。我原想着她在气头上就打算让她冷静一段时间等气消了再说,可我前些天又去她们学校才知道她居然辞职了,问了几个相熟的老师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真那么在乎她就不会做出那种事。”
      “我知道是我做错了,但是我……”
      不等张直说完,夏弦语气犀利的打断他:“我对你的心路历程没有兴趣,你也别问我她在哪儿,我跟你无话可说。”她最讨厌这种明明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又死皮赖脸故作深情求原谅的戏码。
      夏弦起身离去,她不敢评价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她知道大大咧咧的向二货其实很爱张直,爱到以为他的世界就是她的全部,爱到选择以“消失”的方式斩断乱麻。
      爱情这东西,拿起容易,放下,很痛。
      或许此刻,她唯一能为朋友做的只有支持她的选择,帮她守住属于她的骄傲。
      走出咖啡馆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向二货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对方就接了,声音甜得要人命:“哈罗,我亲爱的小弦,想我了吗?”
      “少废话,你现在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恐怕不行。”
      “Why?”
      “我在上海,正准备飞去埃及。”
      “什么?”这两个字夏弦基本是用吼的。
      向丽告诉夏弦她一个月前已经从学校辞职了,并计划带上自己所有积蓄去旅行,她计划了差不多两年的行程,第一站选了自己一直向往的埃及。
      向丽一再给夏弦解释,自己并非有意瞒着她和苏引月,实在是这个行为有些偏疯狂,她身边好些同事朋友都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她生怕夏弦会劝她,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被动摇。
      “小弦,你知道我最听你的话,而且我最舍不得的也是你。”
      听筒里传来断续的抽吸声,夏弦知道是“外强中干”的向二货哭了,她的眼眶也不觉润润的。
      “出门在外对自己好点,缺钱了说一声,记得自己是去度假,不是去受苦。”夏弦说完这话才明白原来自己也是“外强中干”。
      她心里纠结了几个轮回,待到向丽要挂电话,还是忍不住把张直的事说了。
      电话那头的向丽闻言沉默了半响,突然轻轻笑了一声,说:“谢谢你小弦,我跟他不会有以后了。”
      “你跟引月也要照顾好自己,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拍照片发给你们,或者也学文艺青年们寄明星片回来,哈哈哈哈,怎么煽情怎么写,就怕我文笔不够,你们到时候意会吧。”
      两个人的通话结束在一阵笑声中,夏弦抬头望天,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蔚蓝的天光万里无云,明媚如到这一瞬的心情。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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