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之国]白嫖实习期》华寻光

4、第三章

　　“你的意思是那孩子自愿不参加战斗？”月色下帕德玛刚玉远眺波光粼粼的水面，藏匿在黑暗中的侧脸神情晦暗不明。

　　“他的意思应该是同意露比和伊尔洛组队。”翡翠打了个哈欠，理性分析的语言难掩困倦，他挥了挥手，转身向房间走去。“晚安，帕帕拉恰。”

　　“晚安。”帕德玛刚玉转身，两人向着相反的方向相错而去，直到昏暗灯光下一点点被拉长影子都没有交集。

　　帕德玛刚玉的脚步停在了楼梯的拐角处，火焰微弱的光芒因他步伐所挟裹的风而晃动。他来不及折返，和烛光映照下的象牙四目相对。

　　一种尴尬的气氛涌动在两人间。

　　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典籍和资料，他倚着墙壁坐在一片狼藉中。因为被发现神色有些不自如，曳在地上的长发白中带着一点新蕊的浅黄，眉眼皆是莹润的纯白，举手投足间总带着惹人怜惜的无辜。

　　“啊……”他的声音喑哑，俯下身去慌乱地拾掇一地的资料。

　　站在一旁的帕德玛刚玉到没有象牙这样慌乱，很自然地单膝蹲地和他一起收拾。

　　“还没睡？”

　　“嗯。”象牙似乎想极力隐瞒自己正在查阅的资料，先他一步将这些纸张都拢到了手下。

　　象牙没有戴手套的习惯，他的眼睛里似乎一直都带点困意，瞄了两眼捂得严实的资料后又抬眸看向帕德玛刚玉。

　　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用审视的目光。

　　象牙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他低头看到自己色泽细腻的指缝间是帕德玛刚玉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

　　黑与白相错，他似乎因害怕触碰到象牙而动作轻柔，但却用了十成的力度，将象牙手下压着的那张资料轻易地抽了出来。

　　象牙温声想要制止他：“帕德玛前辈。” 但帕德玛刚玉已经抢先一步抬手，视线迅速地在资料上扫了一遍。

　　气氛短暂地凝重起来。

　　“为什么想要调查这个，”他松开手指，那张轻飘飘的纸便落到地上。帕德玛刚玉眨了眨眼，玫红色的眼睫上下颤动后，他开口解释道：“我并没有制止你的意思。”

　　那真是谢谢你了，象牙动了动唇，纯白的眼眸——从眼睫到眼瞳都是白色，泛着一点若有若无的黄，眼眸里还是探究的神色。

　　“我经常梦到一些，关于很久以前的事情。”他单手搭在扶手上眺望远处，声音低得像是叹息。“在我还是象牙的时候，被放在人类的展览馆里。”

　　“玻璃展柜，我在那里待了很多年，直至一个文明陨灭，直至在这里出现。”

　　“所以才想要调查。”帕德玛刚玉垂眸，视线在落地的纸张上。象牙模仿着他刚才的举动，很自然地舒张开四指，那一沓资料纷纷飘落，像一场雪。

　　“徒劳无获而已。”他眉眼弯弯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