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欢迎加入灭五感新春豪华套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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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所有运动员，有单打无敌双打不能见人的，有双打组合拆开之后单打就成不了气候的，现在逼着所有人必须都得参加，不打就扣分，输了也扣分，分扣完就淘汰。
这可比之前场地排位赛来的还要刺激。
“清漪啊～”
清漪眼角一抽，从这一波三折的语气中听出了说话这人后面的意思，还未等她开口就说：“不行。”
德川铃兰垂头丧气的挪到她面前，亮着一双深蓝色的狗狗眼颇为难过的指控：“我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
这种场面见的太多，清漪早就见怪不怪，平静的点头，非常有提起裤子不认人的陈世美的几分气质，指着就站在旁边的迹部景吾一本正经道：“你看，这是我新的小可爱。”
迹部·新人笑·小可爱·景吾：“……”
向日岳人已经非常及时的发出一阵爆笑。
忍足侑士还稍微顾及了一点部长的面子，脸转到一边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凤长太郎看了一眼部长铁青的脸，没好意思笑出声，拽着同样笑到打缠的宍户桑跑了。
清漪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听到了迹部咬牙切齿的声音，求生欲令她立刻接了下一句话：“所以，你去和别人组队吧，我已经有了双打队友了。”
迹部景吾：“你这个——”
“不华丽的女人嘛。”清漪非常自然的接了下半句话，又非常顺其自然的拍了拍迹部景吾的肩膀，“那麻烦迹部君和我这个不华丽的女人合作愉快啦。”
迹部极力压制住被他遏制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的话，忍着怒气被清漪强迫来了个友好式握手，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十分之清晰：
不知道现在换队友还来不来得及！
忍足侑士憋笑憋得满脸通红，颇为同情的拍了拍迹部肩膀，笑道：“那，我也找人组队去了，祝你们合作愉快。”
言罢，拉着求生欲几乎为零的向日岳人赶紧溜了。
德川铃兰沮丧的看着这两个人达成了友好的合作，失望之情快要溢出来了，天海羽璇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面无表情道：“走了。”
德川铃兰看了她一眼，闷闷地说：“哦。”
然后还真乖乖跟着她走了。
这下周围都清净了，清漪愉快的对迹部道：“还真没想到出了这么个新赛制，这样我们晚上训练双打的事情也不用刻意瞒着其他人了。”
终于认清了自己亲自选的双打队友是个什么德行，迹部景吾木着一张脸，不知道为什么，晴日正好，但总觉得自己未来的日子会是一片狂风暴雨交杂着电闪雷鸣。
——
一场始料未及的混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而清漪也没有想到，她在来合宿的第一天就说想要和幸村打的那场比赛，来的这么迅速。
幸村发出邀请的时候，清漪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场被所有人期待的单打比赛几乎吸引了在场全部的目光，因为这一场比赛的开始，几乎没有其他人选择同时开始比赛，观众密密麻麻的围满了这一个赛场周围所有有空的地方，没有人知道，赛场上的摄像头已经悄悄转移方向对准了他们。
“谢谢你，主动满足了我的愿望。”赛前握手，清漪说道。
幸村看着比她还要柔美几分，交握的双手却让人感觉格外的有力：“我的荣幸。”
对于相识不算多久的男队而言，清漪这个横空出世的以初中生的身份占据了女队队长的人过于神秘，在此之前她从未在日本中学网球界出现过，也不同于天海羽璇早早的就在世界上闯出了名堂，她和五十岚夏音，就好像天上掉下来的两个杀手锏，出人意料的出现在了女队甄选的名单当中，更出人意料的成为了国家队正选。
她之前没有任何信息，就连柳和乾那样数据一流的两个人，都从未听说过关于这个出色的运动员的一丝消息。
他们私底下将清漪出现在合宿后为数不多的几场比赛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也从似乎早就和她相识的龙马那边问来尽量多的消息。
但是不够，还是不够，这个人擅长的是什么，弱点是什么，必杀招是什么，极限在哪里——统统看不出。
但是清漪，不夸张的说，出于对于灭五感这一招的好奇，幸村所有的比赛她看过不下几十次，对于幸村网球的研究，她不说第一，也绝对不比立海大任何一个人差。
可以说，两方的信息是完全不对等的。
但幸村还是站在了这里。
尽管身躯看上去依旧单薄，但他其实很高，清漪抬头看过去，对比了一下感觉，大概比迹部要高个三公分左右。
天气开始慢慢转了阴，刮起了微风，从清漪的背后吹来，又把幸村一直披在肩上的外套带的轻轻向后摆动，倒更显的幸村的神色从容了。
“说起来，有个问题我想问好久了。”清漪突然推了推眼镜，一脸认真的看着幸村……的肩膀，“你的外套，是粘在短袖上面的吗？”
微风卷起场地边枯黄的落叶留下轻微簌簌的声响，听到这句话的切原赤也忍不住抖了一下，想起了曾经天真单纯的自己在初到立海大是不长脑子的说到这个问题后跟幸村部长比赛被他打成那个三魂出窍七魄离体的状态，暗自对现在不知死活的清漪，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迹部景吾敏锐的捕捉到了幸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僵住了一瞬间，莫名对于好像遇到她之后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吃瘪这件事感到了一丝丝宽慰。
但幸村精市就是幸村精市，他那一瞬间脸僵都没怎么被人发现，然后立刻调整好了温熙如风的笑容温和道：“源桑可以在待会儿比赛的时候，亲自验证一下。”
清漪只觉得凉风嗖嗖往后脖颈灌，没忍住缩了下脖子。
裹挟着满场被幸村散发的凉意，比赛开始了。
没有试探，没有前奏。
比赛刚一开始，两个人都毫无保留的倾尽了全力。
两个站在中学网球界顶尖的选手，面对彼此的时候，不敢有半分松懈。
场外两个数据流开始争分夺秒的记录他们极度缺乏的清漪的信息。
这次，之前和龙马比赛时那个镜花水月一般未能得见真容的发球终于让他们知道了球路。
“原来……是这样啊。”白石藏之介惊叹的说，“居然能够利用自己和对手施加的双重旋转，令自己每一次发球都比上一次有着更重的力道。”
千叶原希小小的个子靠着被一群高个男生挡在后面看不见比赛，被真田发现之后请她站到了自己身前，不再有任何视线阻挡。
千叶原希轻轻的拍了拍真田的手臂，满意的说：“谢谢弦一郎啦。”
惹得真田压了压帽子。
听见白石的惊叹后，千叶原希轻笑出声：“清漪的这种球路其实不只是发球，你们往后看就知道了，如果不加阻拦的一直让她打下去，到后面，任意的每一球，都能有不下波动球的力量呢。”
闻言，真田眼神闪过一丝担忧。
如千叶原希说的那般，这种球，并不像其他招式一样显得有多强大的杀伤力，有多奇妙的能力，但是就如附骨之蛆一般，让人逃不能逃避不能避。
在找不到破解办法之前，每一球都有着波动球般的力度，却不用清漪的手臂去负担波动球那样大的负荷，幸村感觉到的却是一球比一球更重的猛烈攻势，排山倒海席卷而来，裹挟着巨浪，毫不留情的拍在他脸上。
真是可怕的敌人。
丢了第一局，轮到幸村发球，丝毫不敢大意，灭五感已经开启。
令人恐惧而又熟悉的黑暗涌来，清漪放开自己去仔细感受，所谓的灭五感，究竟是什么感觉。
“1-1，幸村。”
“2-1，幸村。”
“3-1，幸村。”
裁判的比分带来了她体验的结果。
“果然，还是没有人能破开部长的灭五感嘛。”切原赤也喃喃道，带着一种不知道是骄傲还是遗憾的复杂情绪。
清漪眼前彻底归为一片黑暗的时候，她其实还可以正常的接球回球。
黑暗是她最熟悉的感觉，别人陡然失去眼睛这一最为依仗感官是可能会感到非常不适，但是对于她而言，甚至还会多上几分安全感。
丢掉第一球的时候，她开始听不见了。
这种感觉是很可怕的。
当你眼前是一片漆黑，不知道球离自己有多远，在什么方向，看不见周围明明喧嚣鼎沸的人群，那或许是人恐惧的来源。
但当你在黑暗中，什么都听不见了的时候，那种旷远的孤寂感，几乎可以一瞬间把你打败。
我在哪里呢，我又在做什么？
这种问题几乎瞬间将清漪淹没，她听不见人潮鼎沸，听不见球破空划过的声音，听不见裁判的报分，听不见风声，也听不见自己的心跳。
第一次，清漪站在球场上，在有球向自己撞过来的时候，呆立在地，一动不动。
难怪，所有跟幸村交过手的人都将他这个招式封为禁区，轻易不愿多谈，而幸村对于这个招式，也是轻易不愿多用。
伤人，也伤己。
这种在黑暗中，连自己都感受不到的，磨人的孤寂和痛苦而无助的挣扎，是他自己曾经的感受吧。
每每用到它，都会重复一次自己当时无能为力的感受，你就算去嘶吼，去咆哮，去跟命运大声宣告你的生命要自己掌握。
也没有用，没有任何用处。
没有任何人帮的了你，包括神。
“不，还有你自己。”已经逐渐失去五感的清漪呢喃了一句，声音过于轻微，没有一个人听见了这句话。
原以为比赛又会像无数次那样陷入必然的结局，对于这场比赛抱了巨大期待的幸村，都开始感觉到一丝无趣的时候，他愣在了原地。
场外，柳莲二猛的睁开了眼睛。
而一道几乎呈直线状态横向从球网上方径直飞过的高速球，擦过幸村飞扬的鸢紫色发丝，在他身后的围墙上，留下一个没有裂缝的深坑。
明黄色的小球，稳稳的镶嵌在了其中。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欢迎加入灭五感新春豪华套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