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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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瑶姐姐我们走吧，师傅生气了！”
“我不……”
“瑶儿跟我回去，我有话要对你说！”欧阳一楚抓着佩瑶藏在衣袖之下小小细细得手腕，往回大步走去。不给佩瑶一丝说话的机会……
陈友谅连忙挡住去路，“未来岳父还未给友谅一声答复？友谅跪求未来岳父成全在下！未来岳父若能首肯同意，友谅必好吃好喝伺候您，十分之再十分礼敬您……”
“住口！”欧阳一楚气愤大骂:
“陈友谅，老纳还没同意，你便张口闭口一个未来岳父！是何意，难道你还大庭广众之下逼婚不成？听老纳一劝:瑶儿还小，一时间糊涂，不懂事，胡说乱道，连她都不清楚自己干了些什么！实在不适合嫁于要干大事的陈总军。陈总军想成家生子，就去找媒婆向名门望族提亲迎娶大家闺秀，佩儿只是乡下村姑高攀不上。”
眼中闪过情绪！陈友谅站在原地，呵呵一笑，继续笑脸迎人，脸上不见动怒一分！私下却己经咬牙暗骂一句【该死老秃驴】。他自认，为了佩瑶妹妹什么难堪都愿意忍下心底！否则上一刻早以掏出毒药，折磨这个不知好歹又教出朱重八的老秃驴——“佩瑶妹妹和友谅是同村，大家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哪里来的高攀不高攀说法？如果硬要说高攀，是友谅高攀了佩瑶妹妹！友谅敢对天发誓，我陈友谅从小喜欢佩瑶妹妹，直至今日从未改过心意，将来……”
冰冷得声音，像冬天屋檐下结成的冰柱，寒冷、坚硬:
“陈友谅！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你再纠缠不休，别怪我拔刀相见，翻脸无情——”锋利的刃剑逼退陈友谅！藏在徐达眼情里的愤怒止不住地冒出——
“干爹，哥，你们别……”佩瑶处境为难，心神慌乱，急忙望向身后距离越行越远的陈友谅……
一席黑衣，他垂下眸子——那如羽扇似雀屏般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掩去深邃的眼眸复杂地神情，薄唇紧紧抿嘴显示此时的不悦，散发着强烈的骇人气息——
欧阳一楚停下离开的脚步！开口的嗓音带着警告、提醒、一丝的威胁，留给陈友谅一句【一日白莲，终身白莲】
回到客栈，佩瑶立即发出不满！“干爹，哥，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他没有欺负我！我喜欢他……”
欧阳一楚拍桌案愤然站起！“瑶儿不要胡闹！陈友谅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做事狠毒，绝非良人。”
太平吓了一跳，躲在佩瑶身后。他从来没见过高彬师傅如此生气？就算得知皇觉寺被烧，家乡被毁，师傅也是伤感多过于愤怒的诵经念佛。他以为师傅已经超脱七情六欲，没有执着，可就在今天晚上师傅己经生气动怒了两次——
“是呀妹妹你听话吧。” 徐达附和欧阳一楚，同样劝说佩瑶，“陈友谅卑鄙无耻，三教九流的地头蛇。妹妹你知道吗？在你来滁洲之前，滁洲码头官匪一窝，收百姓两家过路税！一家是官府，另一家就是土匪陈友谅强收税钱。他巴结官府，同占码头，百姓在他暴力之下，不得不多上交一份税钱。”
佩瑶沉默不语，她多想说一句【这跟她喜欢陈友谅有什么关系？】但她怕！她怕说出这句话换来干爹和哥哥的伤心、失望的眼神……
“瑶儿这件事以后再谈！今夜原本想等上一等。白莲起势在即，白莲灯一挂，四方白莲教众风涌而来，说不定，重八和你马辉师叔都会现身。还有另一个原因，全是为了瑶儿你！干爹有重要的事情必须告诉你，这个秘密己经隐瞒十几年了……”
郑重的语气、严肃的表情、隐瞒十几年的秘密、同时吸引住在房间内三个人的耳朵……
“干爹，难道我跟这个十几年的秘密，有莫大的关系吗？你还提到了白莲，什么秘密会和我一个小丫头有牵扯！十几年前，我可还是个婴儿啊。”懂事时就在乡下长大，从没出过远门，直到今日来到了滁洲，也是因为干爹的原因得知了白莲教……
“瑶儿，你不姓徐，你的亲生父母和白莲教有密不可分的渊源。”
“你骗我！！！”佩瑶激动的瞬间站起来，抵抗的反夺回去，不愿意相信这个所谓的秘密，“你只是不想我去找陈友谅，所以你编一个谎话骗我，吸引我的注意力。干爹，我不会相信的！”眼含着泪光，不服的瞪着他——
“你还记得从小带在身上的锦绣护身符吗？拿出来，我让你明白。”
欧阳一楚十分郑重、认真的神情让佩瑶开始动摇……心变得越来越凉，她想制止继续往下说，却发现自己连动一动的勇气都没有——心中回荡着一句【你不姓徐】——她从小叫到大己经去世的【爹、娘】不是亲生父母，疼爱宠溺她长大的【哥哥】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真真正正的血缘亲人——
“干爹不要说，我不要听！我姓徐，我是哥的亲妹妹——”
“干爹知道你难以接受。但瑶儿你已经大了，你必须要知道你真正亲生爹娘是谁？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自己从小保护的亲妹妹，瞬间突然没有了血缘关系——这一刻，徐达开始厌恶欧阳一楚！为什么能这么轻而易举说出惹人痛心的真相……
“不要！！！”佩瑶捂住双耳，跑出房间，眼睛里流下发亮地泪水像化作天空划出坠落的雨滴……
“妹妹！”
“佩瑶姐姐！”
小和尚太平担忧佩瑶，跟着她身后跑出去！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最后他被一扇门阻挡在外……
徐达轻轻敲着门，一声又一声:
“妹妹，你别伤心。就算我们不是亲兄妹，我们的兄妹情谊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佩瑶压抑着自己即将爆发的哭声，“哥，我没事！让我一个人呆着吧，给我一点时间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哭泣声止不住的从喉咙中冒出，“为什么我会变成无父无母的孩子？为什么我最爱的亲人突然不是了？我一点都不想和哥哥没有血缘关系，往后哥是不是和我不是亲人了？哥也不会疼我了，我会变成孤独一个人！万一哥厌倦我了，我该怎么办？没有了血缘关系的束缚……你会不会，丢下我呢？我……不要……不要……”
“妹妹，你脑中想象的乱七八糟，一项都不会发生。”徐达否认佩瑶的自言自语，喝止她的胡乱想象，“妹妹，你是我妹妹，不管我们是否亲生，你都是我妹妹，我们的兄妹情意无可置疑。我会像以前一如既往那样用兄长的身份宠爱你，谁要欺负你？第一个保护你的，就是你永远的哥哥徐达！妹妹你想一想……照顾我们长大的爹、娘一年半前死了，我们只剩兄妹彼此，没有了任何亲人。如果要我除去妹妹你的存在，我也只是个孤家寡人，我……同样没有亲人了……”
封闭的门，禁止所有人进入，像佩瑶此时的心灵。徐达静静的等待，温柔的劝说。终于等来封闭的大门就和凌晨开放地花朵一样从内向外打开……
柔软的睫毛沾满泪光，通红的鼻头特别显眼，佩瑶猛然抱住徐达细瘦的腰，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寻求亲人的安慰……
——佩瑶盯着窗外树上的鸟儿，独自发呆两天了——
进来的徐达看到佩瑶忧伤寂寞的背影，不免无奈……两天里！佩瑶没真心笑过，反而刻意假笑给所有人看。他非常希望妹妹开始恢复原先的天真烂漫……
“妹妹，你心中究竟在烦恼什么？我很为你担心！虽然我们不是亲兄妹，这确实很伤心，可我们从小到大的兄妹情意是那么亲厚。其实从头到尾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只因为你想太多了，毕竟这不是让自己后半辈子生无可恋的天大事。”徐达非常温柔，静静的述说:
“你别再想不开了，好不好？乖了……”
“哥……”佩瑶翘起嫣红的嘴唇，撒娇的喊着:
“我一夜醒来之后，睡得饱饱的，精神十足就不为这事伤心流泪哭鼻涕了。”
“那你整日发呆忧郁干嘛？”徐达抬起佩瑶的下巴，“还苦着一张脸，闷闷不乐。”
“哼啊！我才不是发呆哟，我是在思考呀。”佩瑶调皮的露出可爱得笑容。拿出锦绣护身符，递到徐达手中……黄色的锦绣，哪怕已经佩戴了十几年，颜色还是那么的明亮！精致的刺绣，依旧栩栩如生！丝滑的布料，没有一点破损……
“我不知道，要不要去向干爹寻问我的亲生父母是谁？要不要继续听干爹讲述我的身世？”佩瑶犹豫不定，眼中没有自信，一点决定力也没有……
徐达正正经经的说道:
“当然要问！事关自己的身世怎么能够不去了解真相？你不是一直不希望有人欺满你吗，现在你可以知道全部事实了，你却选择不想了解了吗？”一把将护身符还给佩瑶……
“可是我怕！我怕所谓的真相，会更让我难以接受，更让我痛苦……”佩瑶握紧双手中的护身符，明亮的瞳孔越发黑沉，“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原本调皮可爱会随时耍起小脾气的佩瑶，现在变成了沉默寡言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
“傻妹妹，你还有我这个哥哥啊。”徐达拉起佩瑶往门外走去，“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带你出去逛逛外面的市集，走走散散心，让你早该清醒的脑袋清醒清醒。”
佩瑶满意的连连点头，笑的跟在徐达身后。整日闷在房间里，难受死了！怎么可能会开心？想出去见陈友谅，又找不到理由，更怕干爹他们不同意——跟着哥出去散心，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陈友谅……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