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集》焦灼内脏

20、窥视到未来的宝石们（6）

　　“你怎么会在月球上？！”波尔茨的这句话带着压抑的严厉，几乎算得上是质问，她目光比平时更显得凶恶，没有在意画面，而是将头转向钻石，这句话冲口而出。
　　“嗯？”钻石还看着画面中微笑的自己，那个人，那份喜悦是毫无疑问发自内心的高兴。猛然听到波尔茨的询问，她有些不知所措。
　　“就算你问我.....”她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波尔茨你这混蛋。”法斯可不会客气，就算这家伙实力强劲但她却不退缩，“怎么能这样对钻石说话！”
　　波尔茨冷淡的目光直射法斯，使法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波尔茨好像想起了什么，她对法斯的态度已经冷硬到了极点：“你先前说，是你将她带上去的吧。”
　　语句吐字清楚明白，中间间隔的时间还稍微有点长，压迫感紧逼法斯。法斯对于感知危险这方面还是有点数的，波尔茨的话语中咬字的分量让她有不好的预感，赶忙搬出钻石躲到身后，但嘴上仍然没有示弱：“就，就是因为你这么凶，钻石才会在未来到月球上去的。”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但法斯却觉得那边的气势快要将自己吞没，靠着钻石才能感受到一点安心，内心也在后悔要是真的惹怒波尔茨好像没人能保得住她，就在法斯思考要不要道歉，不，是战略性谦让之时，翡翠站了出来。
　　“波尔茨，你冷静一点。”翡翠只觉得今天是自己的灾难日，这前前后后到底多少突发状况她已经放弃去数了，“要按画面上看，未来的钻石的确到了月球上，这不是现在的我们能改变的，还有，就算是法斯带走了钻石，但那是未来的法斯做的，没有必要迁怒现在的她，不要与她计较了。”
　　波尔茨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无由来的愤怒，就像以前一样没什么不同，不过在翡翠说出别和法斯一般计较时，她很不耐烦地把头偏到一边去：“啧。”
　　啧什么的....被波尔茨这样说了......翡翠觉得自己真的受够了啊这群家伙，脾气好不是被这么对待的理由啊！连她都有想暴躁的想法，不过温厚理智的情感最终只是让她喟然一叹。蓝柱石来到她身边，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肩背。

　　画面之内，钻石的光芒从未像现在这样明亮过，尽管月球的天空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但在纯洁的白色映照下，她仍是如此动人。
　　钻石来到了帕帕拉恰的身边。
　　“哦，小钻啊。”帕帕拉恰朝她笑笑，“感觉你比以前要轻松许多。”
　　闻言钻石没多做表露，但微笑的弧度不会作假，她说：“现在想来就好像梦一样。”
　　往沙土的尘埃看去，她看到了在那里的两人，刚才的高兴似乎又消失不见，她有些担忧地问道：“法斯....她没事吧....”
　　“现在看来是没问题的....但是你也知道，这孩子长大了不少，真正的想法恐怕不想让我们知道。”帕帕拉恰也收敛了笑容。
　　在那之后，月法很快平静了下来，甚至现在有心情与黑水晶开玩笑。但，那只是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模样，谁也不会知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那个说出“执行吧”的月法，似乎从那时起变得愈发陌生了起来。
　　“硬度4以下的宝石，真的无法复原了吗...”钻石皱着眉头，尽管早已再三确认到了这个事实，但内心的无措仍然存在，只不过因为没有过多牵挂的宝石在此碎裂，她不会有太多顾虑的情感，仅仅只是出于对同伴的痛惜与对月法的担忧。
　　“不管是不是这样，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帕帕拉恰看着拥抱黑水晶但却面无表情的月法，她甚至能感受到月法眼中的沉痛，无声弥漫于这里。
　　“好了，不说这些了。”帕帕拉恰温和地朝钻石轻笑，带着她走到一旁坐下，说：“怎么想到要上月球来呢？”简单的询问，其实也是真的疑惑，来到这里的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因为有找到过去同伴的希望才跟随月法，而钻石....她最为在意的，应该是波尔茨才对吧，那个最强的人应该是不可能被月人抓到的。
　　本该是个普通的话题，钻石听到后虽然面色不改，但还是感受得到她气息的变化。
　　帕帕拉恰瞥了她一眼，道：“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没什么不可以说的。”钻石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想要去往波尔茨不在的地方。”
　　说出这句话的她好像放松了许多。目光回望帕帕拉恰，温柔似水，她继续说着：“我真是很差劲呢。明明那么爱她，却更想远离她。哥哥，这样的想法很奇怪对吧？”她并未想得到答复，语气却是对此番话的肯定。
　　“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话，那么这个选择应该也不会感到后悔。既然这样，遵从内心的意愿吧。”帕帕拉恰摸了摸她的头，似是宽慰，似是鼓励。
　　“嗯。”钻石笑着眯起双眸。

　　“你想要...离开我？！”波尔茨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静，但是话语中那略微停顿的间隔还是让人感受到她与以往不同，脸色也更加阴沉，皱着眉直视钻石，想让她给个解释。
　　钻石却不知为何感到一阵放松，未来的自己，真的去往了波尔茨不在的地方.......她转过头，目光平静，难言的气氛弥漫，尽管钻石话都没有说，但那看似温柔却又无比坚定的眼神让这份沉默更加难受。
　　担忧的目光从四面扫来，所有人都被画面里钻石的话惊到了，谁都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画面之外，钻石的默然不语怎么都是承认了。
　　“我知道了。”波尔茨深吸一口气，将空落落的情感压下，她别开了头。
　　静谧的环境更加压抑。
　　钻石看着她的侧颜，露出淡淡的微笑，那抹笑容却很快一闪而逝。
　　内心有着一些释然，更多的是强烈的失落，但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再说话。
　　未来.....不会再有波尔茨.....

　　黑水晶从地上爬起来，小心地拍掉身上的尘土，看着月法面露微笑地看着自己，想着她的话语，口气不知不觉软化下来：“要一起走吗？”
　　月法仍是躺倒在地，似是听不懂一样询问：“要去哪呢？难不成是...心~里~？”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和之前的她一般无二，对于黑水晶总是带着宠溺戏弄的神采。
　　当然是回去。黑水晶面色不愉，完全不想再理这个人。
　　刚才是出于一片好心才同她开玩笑想着至少能转移下她的注意力，结果这人看起来好像完全没事的样子，先前听到艾库美亚讲述后的表情已经完全消失，还更加“过分”地戏弄着自己。黑水晶没再看她，转身走去。
　　就在她离开之后，月法所有的笑意全部消失不见。
　　她低垂眼眸，合金的双手伸出覆于脸上，然后紧紧缠绕，一点缝隙也不愿留出，合金蜿蜒扩大，在经过眼睛时，同样的液体从眼眸中滑落，然后与手臂的金芒合为一起，遮盖整张面容。
　　不行啊，不能这样。
　　明明已经经历过那么多事了，还是无法控制这里的合金。
　　“这是古代生物的缺陷，不是你的过错。”久远的话语似乎飘在耳边低语。
　　能记起那个给人无比安宁气息的老师，能记起他安慰自己，能记起是什么事导致他要安慰自己，能记起........那个人再也不可能回来。
　　“安特库...你应该就在宇宙中注视着我吧....还真是残忍啊....”
　　就算装作若无其事地与帕帕拉恰等人攀谈，想要忘记之前的话语专心思考夜袭的事情，但是，但是......
　　但是，那个人真的不可能再回到她身边了。
　　与小黑开玩笑也好，追逐也好，她能够感受到她的关心，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露出软弱，但仍在注视黑水晶的面容时无法避免地想到过去。
　　记忆就算缺失得再多，也无法忘记的那个人.......
　　手臂的合金渐渐将自己捆缚，将身躯包裹。

　　在月法看不见的地方，黑水晶站在远处回头凝望，看着包裹住自己的月法，她默然不语。
　　然后抬步向前，去往一个威严的建筑。
　　步伐坚定执着，来到块头最大的那个月人面前。
　　“诶诶....不行啦，太晚了.....”
　　“少废话，告诉我你们王子在哪？”
　　要好好保护法斯才行，心中的低语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