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妖精]我们都是可爱的小动物》纳儿青

2、第 2 章

　　家里的摆设和停电前监控里并无二致，强敌入侵，一招制伏。云中鹤大脑飞速运转，把政见不合的家伙都筛了个遍，无一符合。他的眼睛在贺唳身上来回巡视，毫无伤痕，衣服没有破损，也没看到血迹渗出，伤在哪里？
　　近来妖管局研制了新的针剂，只要往脖子上一扎，立即见效。他拨开贺唳的头发，细长的脖子依旧洁白，没有中毒迹象。他抓住贺唳的后领，提了起来，将她的脸对着自己：“伤哪儿了？”
　　“伤心。”贺唳耷拉着眼皮，弱弱地说。
　　他伸手要往她心口查看，又碍于男女有别，指尖在她胸前一厘米处徘徊。
　　“这么热的天停电，就是慢性谋杀……”
　　云中鹤把她往边上一甩，贺唳赶紧快速扇起翅膀，在脸着地前停住了。
　　“大兄弟，你很狂躁啊！”
　　云中鹤没好气瞟了她一眼，“晚上吃什么？”
　　“还没做呢，太热了，你给我扇风。”贺唳收了翅膀进了厨房，云中鹤生无可恋地伸出一边翅膀开始有节奏地给她扇着风，他觉得自己有点堕落，一对值得骄傲的大翅膀，身份的象征，多少妖羡慕都羡慕不来，在贺唳眼里就是工具，他看过她把翅膀当扇子，当拂尘，当蚊拍……
　　云中鹤少年时，被师兄贺鸣邀请去他家参观，云中鹤一直很敬仰贺教授夫妇，学界伉俪，长子贺鸣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在学校是众人仰望的焦点，云中鹤崇拜他。在贺家，他第一次见到了贺唳，她正躺在摇椅上看书，穿着白裙子，静静的，看到他进来，对他羞涩一笑，那大概就是初恋的模样，十几年过去了，厨房里忙里忙外的贺唳还是当年那张脸，云中鹤觉得现在是家的模样。
　　不过，这一切都是假象，建立在她不开口说话的前提下。
　　贺唳成为他的师妹，穿梭在同一个校园里之后，他每次见到贺教授都想问他“您真的没有抱错蛋吗？”但她成绩优异，长相肖似父母，云中鹤也曾想过研究“父母正常，女儿变态”的几率有多大，娶了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后，这种想法更加强烈。
　　“吃饭了。”贺唳铺平翅膀，把碗碟放在上头，一次端到桌前。她总是在开发自身的各种新功能，云中鹤最记忆犹新的就是她的腿。

　　外头突然吵起来，掌声笑声尖叫声夹杂在一起，隐约听见几声“贺唳，我准备爱你了”，同学们循声意欲扑向窗口一探究竟，座位靠窗的云中鹤黑着脸盯着靠近的同学，成功将他们吓退，涌向其他窗口。云中鹤扭头向操场望去，他第一次知道鸟妖除了人身配翅膀之外还可以有另一种搭配——人的身体下安着鸟腿。
　　贺唳挥着双臂，踏着鸟腿在跑道上奔驰，洪思聪笑得满地打滚。跑步测试，要求不得化原型，白纤楚和洪思聪属于奔跑型，贺唳则不负众望——补考。她纠缠老师，老师忍无可忍强调：“不能变回去，不能飞过去！”
　　“只能用两条腿吗？”
　　“两条腿！不准飞！再不过，你就回去好好练！”老师真的很想用他宽厚的熊掌把她拍成饼。
　　“你说的，两条腿，不能飞。”贺唳又确认了一次。
　　“是是是，你还跑不跑？”
　　“跑跑跑。”贺唳站到起跑线上，在熊老师吹响哨子按下秒表的一瞬间，她化出了两条细长的鹤腿，撒丫子跑了起来。熊老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学生真的很敢想哦！贺唳“唰”地到达终点，“唰”地蹿回他身旁，帮他按下秒表。贺唳右爪耙耙地，抖了抖，缩了起来，单腿站立，熊老师视线的水平处是一条鸟腿。
　　“老师您看行吗？”
　　“行……吧。”熊老师想通了，放过贺唳，就是放过他自己。
　　云中鹤看到贺唳叉着腰对两个基友得意地仰天大笑，他不明白贺唳为什么会和那两个学渣成为好朋友？看品种，她和白纤楚差不多，看家境，她和洪思聪差不多，这样的朋友有什么可图的。

　　他看不上洪思聪，洪思聪也看不上云中鹤，得知贺唳和云中鹤结婚，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我说说，你脑子都怎么想的？”
　　贺唳支支吾吾憋出一句：“他长得像芹菜小哥。”
　　“什么芹菜……”洪思聪猛地想起芹菜小哥是何人，“是他长得像芹菜小哥还是芹菜小哥长得像他？”
　　白纤楚茫然：“谁像谁有区别吗？”
　　贺唳赶紧附和：“对啊，有区别吗？”
　　“没区别吗？只有小白这种理解力为零的才觉得没区别，可你贺唳不一样！”
　　“你帮我解过梦，很准啊，和他结婚对我有些勉强。机会来的时候，要逼迫和挑战一下自己，我照做了啦！”
　　“你少来！你就是好色，他除了脸好看还有什么优点？”
　　“我看着他的脸容易迷失自我。”贺唳心虚地笑笑，“我当年看到小白的时候就觉得这么好看的人必须得是我朋友。”
　　洪思聪想挠她一爪子：“你怎么那么肤浅？他可是变态啊！”
　　“那你为什么整容？”
　　贺唳刺痛了洪思聪，他一跃而起：“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怎么会和你交朋友。”
　　“谁要和你交朋友了，你不是赠品吗？”
　　“我怎么怎么就赠品了？”洪思聪瞳孔放大，气得炸毛。
　　“我想跟小白交朋友，谁知道还附带个你。”
　　“你……”洪思聪正要和贺唳争辩，“啪”白纤楚一巴掌把他喉咙口的话打回了肚子。
　　白纤楚转头握住贺唳的手，圆溜溜的大眼睛真诚地看着她：“贺唳，你能帮我托云中鹤办个入境手续吗？”
　　“我这不正给你办着吗？”洪思聪急了。
　　白纤楚给他一个白眼：“都多久了，你办好了吗？”
　　贺唳在白纤楚的期待下，摇了摇头：“不能，我和他只是假结婚。”
　　“啊？”洪思聪和白纤楚异口同声，这个信息跟“贺唳和云中鹤结婚了”同样惊人，却更容易接受，这才像真的。

　　“为什么！这又是为什么！”洪思聪已经临近疯癫的边缘，贺唳就是有这种本事能让人错乱。
　　“还不是怪你。”贺唳的话顺利将洪思聪从错乱推向崩溃。
　　贺家举家搬到国外，贺唳留了下来，她的理由是舍不得朋友，白纤楚感动极了，洪思聪打了个对折信了。空荡荡的屋子，一个人渐渐住得无聊了，洪思聪提议加入他管辖的妖管局第三分局，贺唳拒绝了，但萌生了要去人类社会生活的想法。两人视频聊天太投入，发现云中鹤的脸出现在洪思聪后头时已经晚了。临时突击检查，洪思聪暗道自己真是太倒霉了，认真工作的时候没人看见，才开个小差就被逮个正着。
　　很意外，云中鹤没有怪他玩忽职守，询问起了贺唳的事。
　　“我什么都没说啊！”洪思聪大叫冤枉。
　　“用得着你说，他都听见了。他以我有高智商的基因，万一爱上人类，后果不堪设想为由，阻止我进入人界，如果想去就得先结了婚再去。”
　　“专/制！不准人妖过度接触。”洪思聪说着意有所指看了白纤楚一眼。
　　贺唳点点头：“可不是嘛，利用我们鹤品行高洁，从一而终的特点要挟我。”
　　“大姐，你除了外形，其他真没一点和鹤沾得上，别给自己贴金了行吗？”
　　“我一时半会上哪儿找妖结婚去？就随口说，那你跟我结婚呗。”
　　“然后他就同意了？我们学习不好不代表智商也不好，你这故事是不是编得草率了点？”洪思聪一脸“你别告诉我他爱你”的模样。
　　白纤楚抖了抖大尾巴：“我看过电视剧，这叫傲娇的霸道总裁。”
　　“疯了吗你们？有他在就不可能是偶像剧，只会是恐怖剧。”
　　贺唳没搭话，就看着他笑，洪思聪发誓，他在笑里看到了一丝得意，他的好朋友，一个为了多年不见的人类蠢蠢欲动，一个为了阴沉变态的妖类色迷心窍，他急得毛都要薅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