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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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清肆这孩子虽然从没上过学但却一点也不笨，在孤儿院与爷爷学过写字简单的计算什么的，再对照课本，小学的知识本就简单，也就明白了个大概，偶尔有不明白的便跑去问速水明知。
但这时候却有了麻烦。
速水明知的水平再差，辅导小学二年还是可以的，但他却是茶壶煮饺子的那类人，心里明白嘴上说不出，于是清肆翻翻白眼，干脆叫他住嘴，自己的透视能力全启，盯着速水明知瞧了半天，说了一句，“哦……原来是这样子啊……很简单嘛……”然后亦亦然的转身走掉了，留下速水爸爸一脸不知所谓。
半个月后，啃书啃得晕头转向的清肆和速水明知一起来到神奈川二小的门前。
速水爸爸坐在轮椅上，笑得灿烂，拍拍清肆的肩，
“儿子！上吧！”
“嗯！”
清肆点点头，向学校走去。
“儿子！要考上啊！”
清肆回头，看到阳光下冲自己挥手的速水明知，心里暖洋洋。
于是他骄傲的一扬头，“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男孩微扬起的脸上笑容干净漂亮，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人们好像看到了小小男孩身后金色的羽翼。
啊啦……每个孩子都是天使，就算他们平时有多么毒舌性格有多么恶劣……
于是速水清肆在寒假结束的时候，插入了神奈川二小的2年3组，读二年级的第三学期。
至于他考试的成绩嘛……
数学和理科将近满分，剩下的文科科目低空飞过，音乐保持在唱歌不跑调的程度，美术的话，勉强能让人辨认出画的是什么……倒是体育老师很是激动的邀请清肆入学后来田径社跑长跑……
mama……就这样了……
反正考上了不是吗？成绩就不要管了的ぁゐ！
上学对于清肆来说实在是一件很新鲜的事，不过新鲜劲过去了便没趣了起来。
上课永远是千篇一律的模式，一个秃顶的老头在前面磨叨磨叨，社团活动也总是一样，永远跑不完的圈……
更讨厌的是为什么现在的小孩子的心理都那么阴暗啊~~~~
而且阴暗的实在太幼稚了！
小屁孩A：她的蝴蝶结居然比我的大？
小屁孩B：昨天隔壁的美惠居然和他玩不和我玩，我不干~~~
小屁孩C：XXXX我再也不和你好了，再也不和你玩了！
清肆脑袋都要爆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心情恶劣脾气就差，正好有一个老师撞在了枪口上。
“速水同学！请你周六早8点准时到这个补课班报名。”
清肆从桌子上爬起来，挑开了一只眼睛，冰冷的目光刺过去，那个女老师当时便是变了脸色，一种仿佛被寒冷刺骨的冰水浸泡全身的感觉，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清肆冷冷一笑，“呐，老师，请问我为什么要去呢？”
语气很恭敬，但是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男孩清脆可爱的声音只是改变了一点点语调，便好像是一条滑腻冰冷的蛇，缓缓的缠住了你的身体……
“因为……因为……速水同学！这是学校的规定！”
女老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是他学生的男孩子，只要像对付别的学生一样对付他就可以了，对……对……没错……不会有学生家长会对课外补习有意见的，即使有意见，她还是孩子的老师，他们敢说什么……没错的……
听着女老师的心音，清肆侧着头，眼睛半睁着注视着老师，“咦？我是新转来的不知道呀，老师我可以去咨询一下校长吗？”
“不……不必了！班级的所有学生都会参加，速水同学你也来吧。”
“强制性的对学生进行补课，借而赚取补课费，哪个学校都是不会允许的吧。”
清肆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让老师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如此，老师我便先告退了。”
清肆勾起嘴角冲女老师略一弯腰，趁机凑到老师的耳旁，“老师，我昨天晚上和爸爸去了银座玩呀，看到一个大姐姐和一个50多岁的老头子进了宾馆呀，而且……那个大姐姐跟老师你长得好像呀，我爸爸是作家呢，他说这是女老师工作之余做援助交际……我听不太懂，老师你帮我……解释一下吧……”
漂亮的冰绿色的眼睛幽幽的望着女老师，在头发投下的阴影下好像恶魔的瞳孔。
“速水同学，你千万不要乱说……老师怎么会……”
“诶？老师……你的脖子被蚊子咬了哦……为什么现在还不到2月份就会有蚊子呢？”
“你……你……”
清肆转身离开，离开前说了最后一句话。
“老师，这套粉色的套装真的很衬你呢，让你看起来像母猪一样！”
打击完毕，清肆心情很好的走人。这让人恶心的能力，有时候还是蛮好用的……
果然……第二天清肆的座位就被从第二排调到了倒数第二排，诶诶诶诶诶……还真是记仇的女人……
身边的同桌也换了一个，从扎蝴蝶结的清秀小美人变成了一个黑发卷卷弯弯一直趴在桌子上睡的男孩子。
不过这对清肆来说倒是很好，身边的男孩子人很单纯，根本没有什么恶意的心声传过来，比那个成天想为什么xxxx比我漂亮，我要毁她容的蝴蝶结小女孩强多了……
话说这么小就这样，这个岛国可见是没什么未来了……
清肆摇摇头，冲讲台上对他释放着铺天盖地的恶意的女老师睁眼一笑。
女老师生生的打了个哆嗦。
清肆很满意，趴在桌子上也睡了。
在那个女老师眼里的清肆大概已经跟咒怨是一个级别的了，哪里敢吵着他睡觉，顶多是腹诽一下罢了。不过，别的老师可就不一样了，神奈川二小作为一所名校，几个负责任的老师还是有滴~
“速水清肆！”
“到！”
清肆站起身，根本就没有睡着，那女老师的恶念要是实体化都够把他杀个千八百回的了……
“上课居然敢睡觉？这道题你会了吗？”
清肆愣了一下，挺胸抬头大声回答道：“我不会！”
不会你叫那么大声！
BY愤怒的秃顶老师
“切原赤也！”
没有反应……
“切原赤也！！！！！！”
依旧没有反应……
清肆看到老头都已经发红了，同情的叹口气。
在桌子底下找准方位，狠狠的给了那个小子一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谁偷袭我？？？”
疼痛果然是让人清醒的良药啊~
那个小子一个高就蹦起来了，挺着一双兔子似的红眼睛吼着“是谁？是谁？？？”
然后一把揪起站在他面前的秃顶老师，充血的眼睛直接对上，“说！是不是你偷袭我？？”
可怜老师一把年纪了，临退休还被学生吓得腿直软。
清肆在一边憋笑憋得实在是辛苦，“喂喂！！那个叫什么ぁかちゃん的……”
“是あかや！！あかや！！”
“哼！还不都是一样！”
“哪里一样？哦……刚才是你踢的我！”
“终于反应过来了？我还以为你的大脑和你的头发一样都是海带呢！！”
“你说谁是海带？”
“谁问的说谁！”清肆笑眯眯的说，“不过，你是不是先回一下头呢？你手里的那位大爷快窒息了……”
“啊？”
切原猛地回头，“哇……老师，你还活着吗？我还有新款的游戏没玩通关我不要蹲监狱啊……”
切原同学……老师我还活着……
BY垂死挣扎中的秃顶老师
事实证明切原同学在大多数时候还是很乖很尊师重道的一个孩子，老师成功的在他的手里捡回了一条命……
“咳……”缓了缓神终于说出话了，“切原同学你来回答黑板上的这个问题！”
海带头茫然的望向黑板，又茫然的望向老师，最后把恶狠狠的视线投向了清肆，清肆此时正在悠哉的看向窗外，忽然脚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脚，当时就火了！
一回头，“你干嘛？”
“那题答案是啥？”
切原同学问的理直气壮，
清肆也愣了，“……我不知道！”
然后，切原同学望向老师很肯定很坚决的回答：“老师！我也不知道！！”
“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
“你让开！！海带头！”
“凭什么是我让开？而且我不是海带头！”
“废话！你站在外面你不让开谁让开？”
“我就是不让开，你能怎么样？”
“你……”
“好了！！！！！！你们不用出去了！我出去！！！”
看着根本没把自己这个老师放在眼里吵个不休的两个人，秃顶老师的手在颤抖……
他身为教师的尊严——被践踏了！被狠狠的践踏了！！！
老师一摔门走了，班级里当时就开锅了。
扎着小辫子的班长小姑娘怯怯的走过来说：“你们两个这样子是不对的，你们……你们快去跟老师道歉吧……”
清肆连理都没理她，坐了下来继续看窗外。
切原小同学本来有点犹豫，可见到清肆这个样子，输人不输阵！怎么可以比他还差？
一屁股坐下，也不动身。
班长小姑娘眼泪汪汪的在旁边站着，拉着切原的衣角……
“少来烦我！！”
小海带一声吼，小班长抖三抖……
“哇……”终于华丽丽的哭了。
切原翻了翻红眼，转过头，指着清肆，“喂！！我看着你不爽！”
清肆转过来，“你以为我看你很爽吗？”
“有本事单挑去啊？”
“谁怕谁啊！”
两个人一边吵一边往教室外走……
哎呀……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着这种天生就看不对眼的人嘛~
两个孩子还未等走出学校就已经掐了起来，
切原比清肆高些壮些，从小营养好嘛~
清肆也不是吃素的，从小就自己讨生活，什么架没打过什么揍没挨过。
两个人各有所长，打起来一时半刻也分不出个胜负，又都是倔脾气，谁也不肯先服软，鼻青脸肿已经没什么力气的两个人还是纠缠在一起，清肆抓着切原的一只拳头，咬着他手臂死不松口，切原的脚踹在清肆的肚子上，手抓着他的头发。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门卫老师的声音远远传过来，两人吓一跳，赶紧蹦起来，清肆一把抓起切原，“快跑！！”
一溜烟的跑到墙边上，翻墙经验丰富的清肆一纵身就过去了，倒是切原动作笨笨的干爬爬不上去，还是清肆看不下去拉了他一把。
两个男孩子累的惨了，也不管地上又是灰又是泥，双双坐在地上喘粗气。
半晌，互相瞅了瞅对方鼻青脸肿的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切原瞪着眼睛对清肆说：“看不出长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倒还挺能打的！”
清肆怒，谁长得像小姑娘！
挑挑眉毛，“也没看出来，你这颗海带反应也不慢嘛。”
切原怒，谁是海带？
两人怒视对方一眼，齐齐撇过头，“哼！”
心中一起想，我果然还是看他不爽！
“有本事明天再比过！”
“好，正等着你呢！”
呐，就是这个样子……清肆终于觉得学校生活有点意思了……
每天上课睡睡觉偶尔醒来听点课再吓唬吓唬老师，放学和切原打上一架然后去田径社跑上几圈，回家做饭和老爸一起吃饭顺便发挥毒舌打击一下，晚上做点夜宵跑到弦一郎那儿去偷偷放下再把小弦给他准备的饭菜带回来，趁着小弦睡觉在他脸上画几道胡子，心满意足的回家翻翻课本自学一下，熄灯睡觉。
清肆一天美好幸福的生活……
清肆很满足，唯一可惜的是一直没有再遇见莲二，他有再去过横滨湾，却没有找到过他。
不过……清肆的直觉告诉他，他和莲二应该有不浅的缘分，那么便顺其自然吧。
日历一天天的揭过，和切原的比试已经从比打架比到游戏电玩比谁吃的多比弹弹珠……两人的关系终于从见面就掐演变成了惺惺相惜，不过还是互相看不顺眼罢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的……
沉溺于幸福会让人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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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一天，天气很闷，蝉在枝头有气无力的鸣叫，清肆望着窗外，远处层层堆积慢慢涌动的乌云像是铅块一样压在他的心头，烦躁而压抑的感觉……
身边的切原也不太痛快，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这样的天气烦死人了，身上都是汗，为什么不快点下雨……”
自己嘟囔了一阵子见清肆没有什么反应，切原也觉得无趣，便趴在桌上准备睡了。
忽然见清肆浑身一震。
“怎么了？”
“今天……今天几号？”
清肆一把抓起切原的衣领，手指因为用力而苍白，无法控制的颤抖着。
“你抽什么风啊！当然是6月15号啊！”
“六月十五号……已经三年了……”
清肆根本没有理睬切原，脸色惨白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口中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喂！你……今天怎么了？感冒了？”
切原皱着眉看着自己这个彪悍的同桌，两年来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禁也有些担心，虽然嘴上是死也不会承认的。
“没……我没事……”
清肆困难的咧嘴一笑，低声回答了一句，脸色差的可以直接去演鬼片了。
“真的？”切原很怀疑的又问了一句。
“真的……”
清肆仰起头盖住了自己的脸，让声音从被掩住的口中溢出来，很低沉很悲伤的声音，甚至让切原以为他是在哭泣。
清肆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不动。
切原因为清肆的不正常竟然也罕见的没有心思睡觉，有些烦躁的把手中的课本翻得哗啦啦的响。
8点一刻……
还有45分钟……
清肆紧紧盯着那块墙上的时钟，攥着拳头，手渐渐冰冷……
嘀嗒！嘀嗒！
表针的每一下跳动，都让他的心脏痛的抽搐一下。
只有30分钟了……
清肆咬着嘴唇，忽然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桌子，跳出来飞快的往外跑去。
“喂！你要去哪？”
身后的切原喊了一声，看着清肆的身影，挠挠头，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你们两个上哪里！现在还在上课！”
听到班导的声音在身后越变越小……
“喂！！你这家伙发疯似的要跑去哪里啊？”
切原在后面跟着，郁闷的问着，清肆也不回答只是一味的跑着。
“真是抽风了……我也抽风，居然跟着这家伙跑……啊！！！！！！”
切原一声惊呼！
不远处的马路上，一辆疾驰而来的小轿车将一个坐着轮椅的人撞飞了出去。
这个场景在清肆眼里就像慢动作一样，看着那个轮椅连同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被撞飞出去，那个男人的手中甚至还拿着新写好的一叠书稿……
缓缓的落下，轮椅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被弹出去的男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溅出了一地的血……
清肆跪在了地上，埋下头，一拳砸在了地上，手上血流如注。
切原看着这一切早已经呆了……
那辆轿车卡在了路边的道牙上，停了下来，一个头上还流着血的男人跳下车，急急忙忙的跑到被撞出去的男人身边，抱起他就要往医院跑。
清肆站起身，冷冷的拦下了他的动作。
“不用救了……不可能了……”
“不行……一定要送到医院……没准儿……”开车的男人一边颤抖一边说，但当他低头看到男人的伤势的时候，也再说不出什么了……
男人的头破开一个大洞，可以看得到脑浆，脖子软软的垂下，显然颈椎已经折了，肋骨穿出皮肤，可以看得到破碎的内脏……
颤抖的伸出指头去探那人的鼻息……
生机全无……
“把他……交给我吧……”
清肆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您是……”
“我是……他儿子……”
神奈川县警署交通科
开车的男人对着清肆不停的道歉着，“真的很抱歉……虽然我知道道歉已经于事无补了……但是我……”
清肆只是默默的安静的坐着。
“柳真也是吗？”
“是的。”一脸懊悔的男人慎重的回答着。
警官举起手中的检验报告，”你的车我们已经检验过了，是因为刹车板变形导致的刹车失灵，由于你事先不知道车辆的这个情况，所以属于交通意外事故，你并不承担责任，受害人家属……速水清肆！”
清肆抬起头，“是！”
“你是受害人的养子是吗？”
“是的。”
“经过我们的调查，受害人只有你一个亲人，所以只好由你来决定，但因为你还未成年，不具备完全行为能力，如果你希望的话将由我们代替你提起公诉，或者聘请律师。”
清肆摇摇头站起身，对警官说，“不用了，这是个意外，我们都清楚，剩下的事情可不可以由我和他协商解决呢？”
“好的。”
警官点头示意，清肆走到柳真也身边，柳真也蹲下来平视清肆，诚恳地说道：“对于这件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清肆的脸色白的像纸一样，薄薄的唇也没有了血色，但依旧很镇定。
“其实您不需要为这起意外而道歉。”
“但是你的父亲因我而死这是事实，我希望能为做你点什么。”
清肆咬着唇，“其实我没有权利向您所求补偿，但是如果可以的话，给我一个名字吧。”
“名字？”柳真也疑惑的望着清肆。
“对……我还没有成年，我也没有别的亲人了，如果没有监护人的话我会被送到孤儿院。”
清肆用平静的语气说完这些话，望着柳真也。
柳真也的眼里有着泪水，轻轻的揽住清肆，再一次的重复道，“抱歉……”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女子，很清秀温婉，手中扯着一个小男孩，“打扰了，交通科是吗？我是柳真也的妻子。”
那个小男孩却也开口了，“阿肆？”
清肆回头，闭着眸子梳着齐刘海的男孩子站在门口。
清肆一笑，虽是笑但包含着的哀伤，比起哭泣来犹有过之。
“莲二，没想到竟是在这儿见到你……”
第二天，便举办了速水明知的葬礼。
来的人不是很多，只有明知出版社的一个编辑，柳家的几口人，还有切原带着他的父母。
按照速水明知生前的嘱托，葬礼很简单，将骨灰撒向大海。清肆用一只小巧的玻璃瓶装了明知的骨灰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抱着剩下的骨灰走上了海边的悬崖。
海很蓝很漂亮，天也很晴，海天相接难得的美景。
清肆洒出一把骨灰，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望向浮在空中的男人。
微微一笑，“老爸……你死的很难看哦……”
速水明知，不，现在应该是明知的鬼魂了，在空中飘到了清肆跟前，“儿子，你果然不一般。”
轻轻的抚上清肆冰绿色的眼睛，明知现在仍是为它的美丽感叹，“我第一次看到这双眼睛便被它迷住了，总觉得这是一双什么都能看透的眼睛……果然，儿子，你都知道吧？”
“……对……不论是你的瘫痪还是你的死……我全都知道……”清肆低下了头，垂了眼眸，“你……怪我吗？”
明知搂住清肆，好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双臂穿过了清肆的肩膀，“傻儿子！你以为爸爸比你多活的那十几年是活假的吗？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你时不时的难过？未来是不能说的吧……”
清肆笑了，挑起一边眉毛，“老爸，你难得有点智商！”
“混蛋儿子！”速水明知伸出手指弹清肆的额头，不过这次却是不疼不痒，“有这种能力很痛苦吧？我经常看到你半夜在做噩梦……”
“习惯了……”
“好儿子，听爸爸说，有些时候既然无法改变命运就勇敢的接受吧！我速水明知的儿子不会是孬种！”
“那是当然！”
清肆仰起头骄傲的答道。
“儿子……认你当儿子是我这一生最成功的一件事！”明知最后抱了抱清肆，“我要走了……”
清肆咬了咬唇，“赶紧走吧，去晚了投了猪胎就不好了！”
“儿子……55555555555555”
看着速水明知慢慢消失的身影，清肆冲着他喊道：“速水明知，你永远都是我的爸爸！！而且，你下辈子的老婆很漂亮！”
明知回头冲清肆摆手一笑，笑容璀璨，就好像是阳光一样。
清肆一直望着他消失，终于瘫倒在礁石上，脸上泪水和笑容交杂……
“老爸……祝你幸福……”
由于清肆几日的过度疲劳终于让他生了病，于是柳一家便暂时留了下来照顾清肆。
柳真也望着病床上躺着的一脸倦容的孩子，禁不住的心疼，“清肆，你……真的不愿意做我们家的孩子吗？我是真心对你好的，我会像待莲二一样对你的……”
清肆冲他笑笑，“不了……我……想保留速水这个姓氏。”
“那……那你也可以到我们那里去住啊……我想帮帮你的，你一个孩子自己住在神奈川我会不放心的。”
“谢谢您啊……我知道您的好意，但是我自己能够养活自己的，你只要帮我在监护人一栏上签上名字就可以了。”
“唉……你这个孩子……啊……吊瓶没有了，我去叫护士。”
柳真也走了，莲二静静的望着清肆，“阿肆，你一早就知道的吧……”
“嗯……”
“莲二……我是个白痴……”
刚刚强装出的坚强马上就分崩离析了，清肆抱着柳，脸埋在他的肩上，柳能感觉到肩上被温热的液体打湿，他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轻抚着清肆的背。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跟他走了……准备了三年，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了的时候……我还是无法接受……心里好疼……我知道他会幸福，可是我就是不愿离开他……”
清肆静静的趴在柳身上，渐渐的止住了哭泣。
咧开嘴笑了一下，“我想，我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
说完便坐起下了地，柳急忙抓住他，“你身体还很虚弱！”
清肆浅浅一笑，手在空中虚抓，空中一道扭曲的缝隙凭空出现。
柳一下子张开了眼睛，“你要去哪里？逃避是不没用的，你必须接受速水叔叔已经死了的这个现实！”
清肆苦笑一下，“我没有逃避啊，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平静一下……”
“呐……柳，记得帮我和柳叔叔说一声，我会回来的……”
清肆身影闪动一下便消失了，柳感受着手上残存的余温，静静的出神……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