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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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人生总是充满了各种的挫折，就像是你写一篇文章总是在要打完的时候停电，更可悲的是，你发现你没有存档。
——摘自《一个爽朗的空手道选手百折不挠越挫越勇的人生路》
清肆现在很感慨他老爸的这句话。
他现在充分感受到了倒霉是没有道理的……
从昨天晚上起，清肆就是一直出状况，木屐的鞋带折掉，喝茶时茶杯裂掉，吃饭时筷子掉了一只，右眼睛眼皮跳的他直头疼……
莲二抓过一副扑克让清肆抓一下，一次就抓到了一张鬼牌……
真的好倒霉啊……
清肆愁眉苦脸，莲二用塔罗牌算了一下，拿着一张倒吊的男人给清肆看。
“什么意思啊？”
“倒霉没商量！”
清肆欲哭无泪。
倒霉的运气蔓延到了现在，现在是早晨7点40，清肆同学还在被窝里挣扎，不是他不想起床……
乃是鬼压床中……
“躲开啦！你们差不多可以了！”
【不要……不要啊……】
【哥哥陪我玩啊……】
【哥哥跟我走吧！】
【我们是一样的，是不是？】
【会很快乐的……】
“快乐个头！别挡着我了！我上学已经要迟到了！”清肆不耐烦的挥手。
【跟我走就不用上学了啊……】
“别再吵了！死都死了，还吵什么呀！赶快去投胎吧！”
【哥哥……】
【我们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为什么你会不明白呢？】
“谁和你们一样啊！”
【哥哥……不和我走……你会后悔哦……】
清肆拼命的挣扎着推开那只为首的鬼魂，从床上气喘吁吁的爬起来，坐在床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着那群不甘心的鬼魂簇拥着那个最大也是怨气最深的孩子转身消失。
但心里清楚他们只是暂时的回去，而没有往生。
这些鬼魂都是小孩子，因为被抛弃而死掉的孩子。
在人生还没有开始之前就结束了生命，每一只都是满身的怨气，这种怨气不仅仅是针对人还是对天对地对不公的命运，以至于这些小孩子的灵魂变成了鬼婴。
而且还是有组织有阶级的鬼婴群落……清肆想了想那个为首的小孩子青紫的脸遍布身上的伤痕还有那冲天的怨气，皱皱眉。
鬼婴的力量惊人，而且数量又多，都是小孩子，讲道理也说不通，所以无论是哪个阴阳师还是术士都是不愿碰到他们的。
我果然是走了霉运……
清肆低头哀叹了一声，一早上就看到这些东西让他也很不舒服啊，他也是孤儿，若是没有那个老爷爷和明知，恐怕他也早已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了吧……
幸好幸好……
自己现在是多么幸福，有朋友有家人有莲二……
清肆摇摇头，拎起书包向学校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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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抛弃了我……】
【不认识的阿姨杀掉了我……】
【刀子一刀刀的割在身上……】
【好痛……好痛……】
【袋子里好闷……】
【冰冷的大手捂住我的嘴，不许我呼喊……】
【手臂被折断……】
【疼痛让我清醒……】
【为什么不能睡着呢？】
【若是这样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会变成了一场梦？】
【我们还会在一起……】
【喊不出声音的喉咙……】
【流干了泪水的眼睛……】
【我挣扎呼喊……】
【我还活着……】
【冰冷的泥土将我覆盖……】
【喘不上气来……】
【世界好黑……】
【泥土中的虫子在啃噬着我的胳膊……】
【好痛……好痛……】
【妈妈……救救我……为什么你不要我了？】
【浩二好痛……好痛啊！为什么！】
【为什么……】
“啊！”
清肆一声惊呼，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速水清肆！”
讲台上的老师愤怒的吼道，“你还记不记得这里是课堂？”
熟悉的老师的声音传过来，教室里同学们闷声的偷笑。
清肆茫然的晃了晃头……
刚刚的梦境太过真实，竟让他现在对现实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微微睁开的眼睛瞥到肩上的鬼婴露出的恶毒的笑……
清肆不由的一阵寒毛倒竖，好强的恨意，自己……差点就被拉进去了。
“怎么了？睡得这么香，速水倒是说一说做了什么好梦啊？”
清肆勉强理了理心神，露出个迷糊的笑容，
“抱歉，老师，我睡着了梦到广辞苑和源氏物语一起追我，还跟我喊‘让你再写错别字！’”
“哈哈哈……”
“嘿嘿……还真是睡迷糊了……”
讲台上的老师听着哭笑不得，挥挥手让清肆坐下了。
清肆坐下，狠狠瞪了趴在自己身上的鬼婴一眼，谁准你进入我的梦境的？杀千刀的！这是隐私知不知道？
清肆默默的把精神力集中在自己的心神上这东西太邪门了……要是稍有疏忽让他控制了就麻烦了……
“喂！你怎么了？”切原有些担心的问道，他就坐在清肆的身边，自然看得到他惨白的都发青的脸色和一头的冷汗。
清肆不爽的看他一眼，又把头埋在了桌子上，“告诉你也没用！”
“有用没用你倒是说说看啊！”
清肆爬起身，“哦？你真的想知道？”阴测测的笑容在苍白的脸上露出，其恐怖程度，看小海带往后退的速度就知道了……
“莫非……莫非……是那个？”切原颤抖的手指在空中画着骷髅头，脸色好像比清肆还要白了。
“啊！就是那个！”清肆冲他灿烂一笑，“看到没，就趴在我的肩膀上呢~”
回头一看鬼婴紫青色的脸上咧开一个笑，小嘴里仅有的几颗小牙闪亮亮的……
“啊啊啊啊啊啊！！！！速水清肆！你离我远一点！”
中午午休时。
柳来到清肆的教室，就看到一身湿漉漉身上好几道伤的狼狈不堪的清肆，顺带的还有灰头土脸的海带一只。
柳上下打量了一下清肆，微微睁开了沉紫色的眼睛。
“阿肆，你身上的那个东西很有个性。”
清肆挫败的低下头，“没有这么说的吧……就是这东西坑的我这么惨！而且还株连无辜！”
“慢慢说，先去医务室吧。”柳一手一个，拖着两人往医务室走。
“莲二，都甭提了……”
清肆沮丧的指指肩上笑得开心的鬼婴，“这东西把我的运气弄得好坏。”
“今天上午先是一个棒球从窗户打进来，打到我的头，碎玻璃到处乱飞还划伤了不少……我去医务室，在走廊里的防火阀门自动就开了，泡沫喷了我一身，我去水房想洗一下，结果水龙头里放出来的是沸水，差点把我的爪子烫熟了，最后只好跑到楼下的游泳池里，还让看游泳池的大爷追的绕着立海大跑了好几圈……”
清肆扬着脸，让柳帮他在脸上贴满了OK绷，僵硬着表情眼泪汪汪的说道，语气之哀怨比起鬼婴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柳面无表情的摸摸清肆的头，有点心疼。
“阿肆有什么办法吗？”
清肆哭丧着脸在柳的怀里蹭一蹭，“哪里有啊……这东西顽固的要死而且力气也大，打不死赶不掉，整个一小强嘛！”
柳听着清肆的话，默默低着头看着地上爬爬爬的闪亮生物……
清肆顺着柳的目光看过去，嘴角抽了抽，“那个……是什么？”
“蟑螂俗称小强……………………”
清肆默……
“我不是问他是什么，我是想知道为什么保健室这种地方会出现小强……难道立海大的卫生环境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
“据数据表示保健室每天都有打扫消毒。”柳侧头想了想，“阿肆，会不会是你的问题？”
清肆一皱眉，“难不成你是说……言灵？”
“嗯……或许是……”
清肆转过头揪着肩膀上的鬼婴，“喂！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
【(*^__^*) 嘻嘻……哥哥……不喜欢吗……】
【只要跟我们走……你就会永远拥有这样的力量哦……】
【是啊……只要说出口一切愿望都会实现哦……】
“唉……”清肆一声叹息，“威逼不成就改成利诱了？”
柳起身拍拍清肆的肩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阿肆你努力吧！”
清肆无言点头，转身去看小海带，切原被清肆撞倒在地上，一脸的青青紫紫，这会儿脸上擦着碘酒紫药水，青青黄黄紫紫的。
清肆看着这张姹紫嫣红的脸，忽然灵机一动，“切原的伤全好！”
小海带愣愣的看着清肆，听他说完这句话，狐疑的摸摸脸，“这怎么可能？光是一句话就会……”忽然手停住了，“诶？不痛了？”
清肆过去一扯了一条湿毛巾往切原脸上一盖，用力的擦来擦去。
“喂！喂！你轻一点啊！这是脸是脸啊！不是皮鞋也不是车轴啊！”
“啧，这真的是脸？你确定？我还以为是……”清肆挑眉硬生生的把接下去的话咽到肚子里，好险……这个要是说出来，切原的脸真的变成皮鞋或车轴，他会被切原姐姐杀死的……切原姐姐早就说了，我弟弟就剩这张脸了……
擦的差不多了，切原照着镜子看看，除了药水的颜色之外脸上再没其他的青紫瘀伤了。
切原惊奇的瞪大了眼睛，“速水你这个小子终于干了件好事！”
清肆一翻白眼，切。
就这个样子，清肆这一天的憋屈就不要说了，基本上不敢张嘴说话。
“你不要……”就此打住，原话是你不要像兔子一样在我身边蹦来蹦去好吧？可是哪里敢说，要是真变成兔子谁负责……
于是一切的比喻用法全部不敢用了……
被人一只抹布拍在头上，清肆一拍桌子，“你这个混……”
又被打住，混‘蛋’……
要是那个人变成蛋的话，不管是鸡蛋鸭蛋还是鸵鸟蛋恐龙蛋都不好办啊……难不成叫他再把那个同学从蛋里孵出来吗？
于是骂人的话基本也被禁了……
清肆想了想索性开始拿笔写字，手里一只巨型写字板，抓着白板笔。
——这样实在太愁人了，我都快憋死了！
——其实那个不是很厉害吗？说什么就成什么。
——你傻吗？不能骂人不能随便说话连形容词都不能用了！
——……喂，你就因为这个啊……
——而且我现在还很倒霉啊！
——那，你就想想办法吧，反正我是没办法。
——就知道跟你说也是白费……帮我跟莲二说一声，我今天去一下东京，我在那个小孩子的记忆里看到了东京塔。
——哦，知道了。
——……我刚才就想说，我在这上面写字就算了，你也跟着写做什么啊？
切原放下笔，“嘿嘿，难得看到一个写字写的比我还难看的，当然要写写炫耀一下了！”
#####，清肆闭着眼睛咬着牙，心中默念，混蛋中的混蛋！
”砰！“一拳捶在海带头上。
清肆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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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肆上了前往地铁站的公车，车子慢慢的开着，忽然一个紧急刹车，“咚”一声闷响，公车还是和另一辆汽车撞到了一起。
公车司机无奈的通知车上的乘客换乘其他车辆，并且返还了车票钱。
清肆扭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那只，
“又是你捣的鬼？”
鬼婴带着蓝光的眼睛幽幽的眨了眨。
清肆把手中的车票钱揣到了口袋里，“还好退钱了，不然死也不放过你！”
鬼娃娃汗了……
清肆从车上下来，和其他乘客一起等在候车亭。
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了快半个小时都没有下一趟车子过来，等车人中的一个中年人接了一个电话，转过身对众人说，“别等了，今天前面发生了连环交通事故，处理事故现场塞车严重，没个一两个小时是通不了了。”
清肆皱眉，真是的，大不了我走过去。
迈步刚从候车亭中走出，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
清肆苦笑着看了一眼鬼娃娃，小样的，你做的够绝的啊！
是不是我继续走下去你就要给我弄出冰雹、暴雨龙卷风啊？
清肆想想，开口说道：“雨停！”
雨还是哗哗的下没个反应……
该好使的时候又不好使了……
不过这样也好，终于能骂人了！
清肆深吸一口气，“浩二你个王八绿豆%^*&$&()*&%$#……”
鬼娃娃汗……
清肆长出了一口气“爽多了！”
抬头看看天色，算了，今天先回去好了，天色已经晚了。
清肆今天着实是累坏了，躺在床上眼皮便要睁不开了。
但是，粘着他的那个鬼娃娃又怎么会让他那么幸福的就去睡觉了？
于是稚嫩的童音又开始唱起歌……
【妈妈是骗子……妈妈是骗子……】
【她曾经说，浩二永远是她的宝贝……】
【永远都是……】
【却转眼就消失了……】
【浩二好冷……】
【浩二好痛……】
【妈妈你在哪里？】
【为什么不要浩二了？】
【我好恨你！】
【我好恨你】！
清肆欲哭无泪……
丫的！你小样的有完没完？
【恨……恨……】
童音理也不理清肆，继续唱着他自己的……
清肆抽抽嘴角，好，你唱难道我不会吗？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妈妈抛弃了我！刀子割在身上好痛好痛……】
“玫瑰花的葬礼，埋葬关于你的回忆……”
【我知不知道我好痛啊……】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地下好冷……我好难过……哥哥你来陪我吧】
“陪我到十一月的台北去看海……”
“咚咚咚……”
“假如我有机器猫，我要叫他小叮当！竹蜻蜓和时空隧道能去任何的地方！”
“咚咚咚！”
清肆唱得有点来劲儿了，看谁嗓门大！难得有人听我唱歌还无怨无悔的……
“咚！”
“哎呦！”清肆脑袋上一痛，低头一看地上一个网球，捂着头委屈的看着在对面窗口的柳……
只见柳穿着一身睡衣，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子，脸上的表情……清肆瞄了一眼，默默吞了口口水……
“阿肆……你抽什么风……”
“那个……那个……我可以解释，你知道吧，今天白天有只鬼魂缠住我了……”
最后，柳顺窗户爬到了清肆的房子里。
清肆对柳笨拙的爬窗动作狠狠的鄙视了一把，当然是在心里的，哪敢放在明面上……
柳从窗台上跳下来，淡淡瞥了清肆一眼。
“根据数据显示你现在有98%的几率在鄙视我翻墙的姿势，2%的可能性是在嘲笑我……”
沉紫色的狭长的杏眼略略往清肆这边一瞟……
清肆脸上两行油条似的泪……莲二……偶错了……
柳的眼睛看看那个趴在清肆肩上的鬼娃娃，转身拿过一套茶具，优雅的往椅子上一坐，“好了，阿肆，说说吧，要知道，明天二年级是有考试的。”
清肆泪，莲二的起床气很重啊……
清肆结结巴巴的用最简洁的语言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柳静静听着，手中将淡金色的茶汤缓缓的倒进骨瓷牙白的杯子中，茶香漫溢。
照着老样子推过一杯给清肆。
清肆闭上嘴，捧着杯子一口一口抿着，偷偷拿眼睛瞄着柳。
柳看到清肆的表情，轻轻垂下眼睛，淡淡一笑，走上前摸摸清肆的脑袋，“抱歉……”
“啊？”清肆乍一听到这句话，禁不住愣愣的抬起头看向莲二。
“是我睡迷糊了……”
“哦……”清肆愣愣的点点头。
柳看看清肆的样子，轻轻抚过他脸上的黑眼圈，再看看清肆肩头的鬼娃娃。
“阿肆，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对不起。”
“啊？”清肆眨眨眼睛，站起身抱住柳，“没关系……你在那儿，就行了。”
“恩……”
清肆转头对自己肩上那只说，“今天现休战吧，明天再折腾行不行？”
鬼娃娃眨眨眼睛，打了个哈欠，消失在了黑影中……
“呼……”清肆出了口气，“莲二……我嗓子疼！”
“……你活该。”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