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我姓姬》师大医学生

14、姬临川是一把利刃

　　“阿瑟姐姐……”
　　昏迷了三天，临川终是醒了过来。然而睁眼后的世界已经不是比武场了。临川察觉到腹部传来的疼痛，便记起了——比武场上被姬子兰伤了。好像是很厉害的剑法，一不小心伤了他。
　　“小临川，你醒啦 ” 锦瑟看了看临川的脸色，有些奇怪地想到这脸庞竟添了几分血色，这小临川流了那么多血，受了那样重的伤，还能醒过来，止住了血。
　　“阿衡……公子呢？”
　　“阿衡为你去请大夫了。马上就来了，你别担心。”
　　锦瑟回头看了眼房门，心念道，希望一切都顺利。

　　姬苏衡就伫立在入竹林的阶梯顶端，看着远处山间的入口。等待那个一定会来到的人。
　　当洛九河踏上阶梯，便看见那道淡青色的身影。翩跹身影，妖而不媚，岁月逝去，容颜依旧。
　　洛九河站在阶梯底端，姬苏衡站在阶梯顶端，就这样隔着好几百米的阶梯。
　　姬云褀听到，洛九河说——
　　“阿衡啊，好久不见……”
　　然后便听来一句——
　　“九河，别来无恙……”
　　阶梯上的两人说得温柔，话语里像是饱含着道不尽的熟稔和思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久离的故人想见。知道的，便懂得这一份深情是大敌终遇的感动与深仇大恨的隐瞒。
　　“九河，有一人，愿你救一救。你想要的，我给你便是了。”
　　姬苏衡说得狠决，仿佛只为了那一人，就轻易舍弃了从前耍尽手段得到的东西。
　　“哈哈……”洛九河闻言一阵哄笑，笑得直逼着眼泪流出了几滴。
　　“你今日竟全可以不要那些。那你当初又何须废那么大的劲得到他。竟然是可得可不得的关系，你又凭什么活生生地割了我所有的深情厚意!”洛九河已经冲上顶端，死死地揪住姬苏衡的衣角，双眼发红，眉露杀意。
　　“洛九河，你快放手!”姬云褀冲了上来，一把扯住洛九河紧绷的手臂。
　　三人对峙了一会儿，洛九河便松手了。又恢复那一副江湖公子、逍遥自在的模样。
　　他看着姬苏衡，淡淡地说：“阿衡，带我去看看，去看看你那心爱的小徒儿。”

　　姬苏衡一进门变发现临川已经醒了，加快了步伐走到床榻边，伸手在临川的额间试了试温。
　　“还难受吗？川儿”姬苏衡说得温柔，语气里是担心又是爱惜。
　　洛九河看着这副场景，心中酸涩顿生。阿衡，原来你也有这般的情深之处，我还以为你本就生于天地，没有所谓的心呢!
　　洛九河走近，姬苏衡让开了位置。他看了看姬临川的脸色，伸手把了把脉。突然皱住了眉头。这孩子的脉象难道是……
　　洛九河蹲下身，低着头看着姬临川。
　　“这位小美人，冒昧地问一句。你是夏家什么人”
　　闻言，姬临川大震，连带着病躯重重地咳了几声。
　　“他已和夏家无关系了。”姬苏衡替他答了。
　　洛九河深深地看了一眼姬苏衡。幸灾乐祸地想到，姬苏衡啊，你想藏的可是供祭子，你知不知道到了时日就算你想藏也藏不了了。
　　洛九河将带来了药剂粉末洒在了临川的伤口处，再用精神力灌输将药剂深入到伤口里。趁人不注意，取了一小剂血。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其实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姬苏衡为了这个孩子费尽心思，散尽灵力。到时候，狠狠地在什么都没有的姬苏衡面前折辱他，伤了心的人最好伤身，可谓妙计。姬苏衡啊，我就等那一天，再让你多逍遥几年。
　　“阿衡啊，可否单独与你说说话”洛九河的眸子里透出狡黠的光。
　　“云祺，你看着临川。”
　　说罢，二人便进了内阁暗房。

　　“阿衡啊，阿衡，你可知你这爱徒是什么人”洛九河敲了敲落在一旁的棋子。
　　“他可是夏家的供祭者!”
　　闻言，姬苏衡的眼眸深了几分，放在身后的手不自主地握紧了。
　　“我知道，你想藏他。可世人都不知道的一件事，我却知道。”洛九河靠近姬苏衡，十分狡黠地点了点苏衡有点发僵的肩。
　　洛九河附在他的耳旁，轻声地说道：“夏家供祭者，十八岁前若不接受祭礼，必定血流而死。你，又知不知道呢？”
　　姬苏衡彻底愣住，绕是他也没有想到夏家的血咒这般阴毒，得不到就毁掉。
　　看着一贯神色自然的姬大公子露出此般惊恐的眼神，洛九河没有感受到快意，只因他想起了当年姬云褀执剑刺入心房时，姬苏衡却连眉头都没有皱过的场景。姬苏衡，你要真心待他，我又如何会这般恨你。可你，却在多年之后，让我们，这些，以为你无情无欲的
　　时候，如此疼爱另一个人。
　　“九河，你既然这样说了。便将你的想法通通告诉我吧。”姬苏衡退了一步，此生从未如此珍重地看过一个人，他盯着洛九河，等待他的回应。
　　“阿衡啊，你只能把他送回夏家让他接受祭礼。我要你生生看着自己最爱之人死去，而你却无能为力。到时候，我再来找你！”洛九河突然大笑，像是想起什么画面，痛快极了。
　　“你没有办法救他。也不再想杀我，你想看我为了他痛不欲生，是吗？九河。”姬苏衡推开了门，回头一看。
　　“九河，你杀不了我，但我可以让你折磨我。总有一天，你会如愿，那个时候，你就杀的了我了。”
　　是的，姬苏衡生于天地灵气，凡人伤了他却杀不了他。洛九河五年间想尽办法对姬苏衡下手，可从未得手。但，如果是姬苏衡自愿散尽灵力，用了身体不能承受之术法，那么，他就与凡人无异了，到时候，他要杀了他，还是慢慢折磨他，都易如反掌。而这些，都不用吹灰之力，如此简单。

　　洛九河在姬云褀的偏殿下住了下来，在庭院幽深处是他从前炼药的地方，没有任何杂草，看起来经常被人打扫。
　　姬家长老也默认了他，反正他也不出来闹了，就让他呆在那个地方炼药也是不错的选择。
　　本以为是一场浩劫，却轻轻松松地沉寂了下来。
　　姬临川的伤养了二个多月，也便好了。只是姬苏衡不再允许他同姬家子弟练武。只是叫他呆在自己身旁，想学什么他亲自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