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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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后来之所以能斩获国内外数十个大奖，声名远播享誉全球，关键就在于演员对于情感细腻又克制的拿捏，控制得恰到好处，不演到那里便不行。
这其中，白楚的角色更是重中之重。
陆导的确磨人，对于演员的姿态与画面的精致简直追求到了极致，十条才过都算奇迹。
白楚知道接下这部电影是对自己的极大挑战。但也没想到会将自己逼到如此地步。
为了塑造这个人物纤细敏感的形象，白楚瘦了十多斤，仍觉得不够，还必须维持这样消瘦的体型长达四个月。
而他的情感又是孤独的，阴郁的，为此白楚拍戏时离群索居，减少和剧组其他演员私下聊天打交道，即使惹来不少指指点点也不顾。有时甚至因为过度压抑，在片场还会精神恍惚、失声痛哭。方雅常常都分不清他究竟是在戏里，还是戏外。
白楚的压力不仅仅来自于为了进入角色的世界，感受角色的情感，还有来自于可能对未来的改变。
白楚上一世看过这部电影，知道它不止是拍成功了这么简单。
它让人印象深刻，久久难忘。即使白朐过隙，也会依然沉在你记忆中的角落，不时刺痛你的某根神经。
因为白楚的状态，加上电影原本的基调如此，跨年夜时，全剧组仍然都如同烙上了陆杰个人特色一样阴沉的烙印，整个一乌云浓雾景象。
陆杰倒没觉得哪里不妥，拍得乐呵呵的。
第二天即元旦，白楚来到片场时就觉得气氛与以往有些不一样，有丝紧张，特别是些演员，还有点儿……振奋？
到了片场，看到一团人群簇拥的中心，白楚才算是解开疑惑。
他脚步换了个方向，往另一边僻静的角落走去。
“等等，站住！”
白楚犹豫了几秒，还是停下。看着方少灼拨开人群气势汹汹走到自己面前。
“方总。”算是扯出一个有礼的微笑。
方少灼盯着他的眼睛都要冒出光火，却一言不发。
白楚想，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
经纪人余柔也来到白楚身边，拍了拍他肩膀，似乎是看方少灼脸色不佳，声音也放缓了不少：“今天晚上有个音乐盛典你需要参加，已经替你向剧组请了假……你可以看看你原本的schedule。”
熊明明此时适时从一旁递上了行程表给白楚。
以严苛出名的余柔难得道：“看你最近状态似乎不太好，就给你多请了一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这次白楚转头看向方少灼，“是你的意见？”
难得见到方少灼不笑的时候，连他清亮的嗓音也沉蕴着怒气：“有问题？”
白楚勾了点唇角，“我？怎么敢？”继而又抿下那处弧度，面无表情从方少灼身旁走过。
……
上午的戏份一拍完，一行人就启程赶往距离有两个小时航程的B城，又在三个小时的造型梳化后，才终于到达会场。即使如此，白楚还是最先到达的艺人之一。
说是音乐盛典，但其实更是场群星荟萃的颁奖晚会，会场之外国内外的传媒记者和粉丝早就候在红毯两边，只等待被引发一次又一次的尖叫与闪光灯浪潮。
为免五脏庙遭罪，白楚事先在上场前填了点肚子。正吃完一块巧克力的时候，撞见了个真正久违重逢的故人。
季泽。
一段时间没见，他现在染了金发，做了造型，变帅了不少。本来他底子也不差，加上团队的包装，现在比起刚刚比赛时的模样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
季泽看到他似乎很惊喜，一见面便来了个大力拥抱，手掌拍打着白楚的脊背，只差把刚吞下的巧克力都给拍出来。
热情得几乎要让白楚忘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白楚莫名从他这里收到的敌视。
“真是好久不见啊！这段日子你都在忙什么呢？”季泽目光炯炯地上下打量他，满脸的好奇，“我真是忙晕了，明明同在一个公司，也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好像是在拍戏？拍得怎么样了？”
白楚的手还被他紧紧攥着，白楚几次想抽回来却没能如愿，只好任他抓着边回答他：“一部文艺片，刚开拍没多久。”
“文艺片啊……那，拍戏挺辛苦的吧？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季泽露出同情的眼神，下一秒又兴奋道：“不过明年、啊应该说今年，我也要开始拍戏了，虽然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不过这样一来你就是我的前辈了，可一定要多多照顾兄弟我啊。”
白楚笑了笑，没说话。
看他沉默，季泽反而更加的热情洋溢，“对了，我发新专辑你听了吗？改天送你一张吧！”说着好像又有些甜蜜的苦恼，“不过最近卖得太好，库存都拿不到几张了。今年我还要筹备我的演唱会，我记得，这当初还是白楚你的梦想吧？”
那的确是白楚的梦想。现在也依旧是。
“是啊。想不到你先一步实现了。祝贺你。”白楚回答得沉稳，笑容滴水不漏。
后台开始陆陆续续进来不少人，季泽大概一时找不到话题了，终于注意到一直和他相握的手上。
“你是不是有点紧张啊？”季泽突然一脸天真的问。
原以为他会放开自己的白楚，想不到还被变本加厉的两只手一起握住，只得按下泛起的鸡皮疙瘩若无其事地问：“什么？”
“你手好凉啊，是不是第一次走红毯紧张的？”季泽作势要用自己的手给他暖暖温度，“放轻松，没什么好怕的，这种红毯我也走过几次了。看到红毯边的记者啊粉丝啊摇摇手，摆摆姿势就行了……”
看季泽这么兴致勃勃地传授‘经验’，白楚也只好咽下这种天气穿这么少的西装手冷很正常的解释了。
……
从白楚那儿离开，季泽被他的经纪人何宇拉到了一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什么？主办方让我和白楚一起走红毯？”季泽几乎叫了出来。幸亏何宇给他拉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才没将这一声扩大影响。
“开什么玩笑？”季泽不得已压低了声音，语气忿忿，“他现在是什么位置我什么位置主办方不清楚吗？让我和他一起走，他有什么资格？”
“我知道，你先别生气。”何宇赶紧先安抚了人，“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主办方有主办方的理由。当初比赛时你和他就是同窗好友互帮互助，最后还并肩进入前三已经吸了不少粉，今天是你们比赛后久违的第一次合体，比起你独自出场更有话题度和关注度，我们也不算亏。”
“可我这是在自降档次！”季泽依然不甘心，眼中的愤恨几乎把他漂亮的五官扭曲。
“好了，别闹脾气了。把目光放长远点，现在还不是你能拿乔的时候。而且这次的颁奖盛典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一个，我们要重视。”最后何宇半是哄劝半是警告道。
何宇其实也有些头疼，季泽的脾气的脾气太浮躁了。前段时间被赶出公司的王彧像是给自己敲响的警钟，让他不得不谨言慎行。
季泽无法，只能不情愿的妥协。
原本看到那人混得似乎很差的好心情被破坏一半。
可不是么？这半年来自己忙着宣传忙着签售接广告上综艺，名气越来越大。而那人现在为止才接过几个通告？好不容易拍个电影还是部文艺片，注定是无人问津的命运了。也许能不能在影院上找到都不好说。
算了，就当自己大发善心吧。季泽最后安慰自己。
于是当晚，‘白泽组合’在红毯上的再次合体成功引爆了一轮话题热潮。一个优雅帅气，一个精致可爱，养眼的双重组合让粉丝尖叫不停。
他们双双走至签名点停留拍照，季泽还亲昵地将脑袋往比他高了半个头的白楚肩膀上蹭，有爱的互动让尖叫声响彻全场，镁光灯在他们身上闪个不停，势要夺得今晚最佳合照。
他们此次参加的颁奖晚会与国内诸多层出不穷的各种排行榜、典礼是有明显区别的。其创办于九零年代，一年一次，是内地历史最长、业界及听众心中最具权威度和公信力的华语流行音乐盛会。
入场后，两人的座位也被安排在了一起，看来今晚他们是要将兄弟情深的戏码进行到底了。
闲聊间，季泽还能维持表面的友好与和谐。直到颁奖开始后，当他以为已是囊中取物的最佳新人歌手奖，念出的名字是领座人时——
季泽剩余一半的好心情，终于彻底崩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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