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好好学习时兼顾攻略六个男人》全世界我最可爱

21、孟予

　　林景明去搬作业回来的时候，正巧听到了隔壁班的几个人的闲言碎语。

　　“你听说了吗？柴攸最近跟那个孟予走得很近呢。”
　　“孟予？就是那个恶心兮兮，既阴郁又丧的孟予吗？”
　　“对啊。真搞不懂为什么柴攸会跟那样的人混在一起……”
　　“还能因为什么啊？他喜欢孟予呗。”

　　林景明的脚步一顿，随即眉头一皱，只是还没等他过去说些什么，就听到两个人就把继续往更远的地方扯。

　　“难不成是因为柴家破产，柴攸自甘堕落了？”
　　“笑死，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再怎么也不会这样吧……”
　　“啧啧，谁知道呢。”
　　“唉，这柴攸那几天好像还招惹到了那个谁……”
　　“……”

　　真是越说越过分了。
　　一股火直冲林景明脑门，他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冷着脸把几本作业直接甩到了那两个人脸上。

　　“我靠……”
　　等看到对方是林景明的时候，路人一号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谁都知林景明与柴攸的关系，所有人也都清楚他不是一个容易发脾气的人，而现在，他明显是怒了。
　　比起整日暴躁坏脾气的人，惹怒一个随和的人更为可怕。
　　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会产生什么结果。

　　林景明平静地看着那两个人：“你再说一次试试。”
　　“……对不起林少是我们错了。”
　　结果那个没眼神的路人二号却一皱眉，硬碰硬道：“我们又没说错什么。”

　　林景明的脸抽搐了一下，是个人都明显看到了他脸上写着的“找死”两个大字。
　　柴攸一过去，就看到了脸色黑得不行的林景明，当下觉得有些新奇，调侃道：“哟，还有你生气的时候？”
　　林景明看都没看他，在他来不及阻止时，林景明就把人往墙那里踹了一脚，作业往旁边台子上一摞，直接拎住了对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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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景明一个字没说，就那么直狠狠地盯着那人。
　　被震慑住的路人二号薄汗涔涔，屈服了，“对、对不起。”
　　“对他说。”
　　路人二号立马求救似的看向柴攸：“柴少我错了，饶了我吧！”

　　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柴攸：“……”
　　顿了会儿，他耸了耸肩，就在路人二号松了口气的时候，他说：“我不管。”
　　能把林景明气成那样，可见那人一定干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根本没有理由原谅他。这么想着，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柴攸第二次见到林景明如此生气。
　　第一次还是在四五岁的时候，柴攸被一个熊孩子用一把沙子迷了眼睛。气成河豚鱼的林景明不管自己弱鸡的战斗力，凭借着愤怒他硬生生追那个孩子从东街跑到了西街，即使后来他也被打得伤痕累累。
　　那时候柴攸就想，林景明是个结交一辈子的朋友。
　　……朋友啊。

　　柴攸想着突然笑了一下。
　　林景明也出乎意料地放开了那个人，只是冷淡地说了声“滚”。他看向柴攸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叹息，无奈地问：“你笑什么？”
　　柴攸指了指那边，幸灾乐祸道：“你搬的作业，全掉楼下去了。”

　　林景明：“……”
　　林景明一巴掌拍在柴攸头上，吼道：“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掉下去啊！”
　　柴攸有些无辜地说：“管我什么事……”
　　“给我下去捡上来！！”
　　“……”

　　柴攸一边揉着头，一边烦烦气气地往下走，“我也真是欠你的。”
　　“……”
　　林景明一样气恼，也不知道是谁欠谁。

　　-

　　孟予想，如果那个听到有人诋毁柴攸走向前去的人不是林景明而是他，会是怎么样。
　　林景明可以冷淡决绝地阻挡所有的恶意，那么他呢？
　　即使怒气冲冲，却始终没有迈出去一步的他呢？
　　会气到发抖，却只是忍气吞声吧。

　　孟予站在不远处，站在他自己的阴暗区，将自己的一切情绪埋葬。当一切落幕时，却突然对上了林景明的眼睛。
　　没有嘲讽或是揶揄，一双平静的眼睛。

　　林景明朝着孟予走过去，只是说：“快上课了，回去吧。”
　　却仿佛在说，你走吧，你只会给柴攸带来麻烦而无法帮他。

　　当然，这只是孟予自己脑补出来的弦外之音，毕竟，在正直少年林景明眼里，孟予其实也是一个应该被保护的对象，他没有必要苛责训斥他，反倒对于柴攸帮他稍感欣慰。

　　孟予的睫毛颤了下，他低着头“嗯”了一声就走了。
　　——他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

　　-

　　[我觉得我们应该协商一下，比如个周末需要完成的任务。]
　　系统理直气壮地说：[还有比这个任务更容易完成的事情吗？]
　　柴攸：[你的衡量标准是什么？我从来就没有刷过碗的好吗！！]
　　[体验一下人生百态不好吗？]

　　好个鬼啊？柴攸一边吐槽着，一边去找孟予，为了完成那个[询问孟予周末安排]的任务。在对方一脸“你怎么又来了”的眼神下，他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嫌弃了。
　　虽然对方的实际意思是：即使顶着那么多的闲言碎语也没关系吗？

　　日光透过窗户照了下来，柴攸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纱。他斜斜地站在那里，佯装不经意地随口问：“你周末有空吗？”
　　孟予愣了一下，下意识摇头了，然后谨慎地说：“没空。”
　　但是柴攸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弃？他把不依不饶的精神贯彻到底，继续追问下去：“你有什么事？”
　　“做兼职。”
　　“在哪？”

　　这次，孟予是真的不再回应了，因为看过来的人已经又有不少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柴攸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其实也不想这样的，在无形中给了孟予压力，让他在别人怪异的眼神下生活并没有真正的改变他。
　　这甚至十分容易转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压力。

　　于是柴攸拍了拍孟予的肩膀，不再逼迫，而是笃定道：“没关系的，反正我总会找到你的。”

　　窗帘被风吹得起起落落，几次撩到了柴攸的脸。
　　可他没有动，甚至没有皱眉。
　　他眼底有明净的光，明明平日里是那样不靠谱的一个人，可当他看向你的时候，又有一种让你信服的魔力。

　　孟予信了，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眼底倒映着自己。
　　他根本拒绝不了。

　　-

　　在智障系统的帮助下，柴攸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孟予打工的地方。
　　[叮！发布剧情任务：帮助孟予刷碗以及为他浇灌心灵鸡汤~]
　　哈？心灵鸡汤是什么？？
　　柴攸无语：[你可真清楚该怎么难为我。]
　　[应该的，应该的。]
　　[……]

　　因为是家小餐馆，所以中午时分忙得过分。
　　穿过前厅，在系统的指引下，柴攸找到了正在疯狂洗盘子刷筷子的孟予。

　　孟予抬头之际觉得有些怔忪。
　　柴攸挑了挑眉。
　　“……”等了一会儿，他忍不住说，“你好歹表示一下惊喜好吗，怎么一脸一言难尽？”
　　孟予说：“因为你戴上了手套。”
　　因为他要完成帮忙刷碗的任务啊。
　　柴攸“嗯”了一声，直接上手了。

　　孟予：“……”
　　他看着这十分违和的场面，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
　　想了一会儿，一向缺乏沟通能力的他有些生涩地说：“……你不太适合干这个吧。”

　　柴攸挑眉，刚想要潇洒地说一句“我什么都干的来”，手中的盘子就仿佛处在叛逆期一样，脱离了他的控制摔到了地上。令他觉得烦躁的是，孟予坦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柴攸闷声道：“我会赔的。”

　　孟予抿了抿嘴，笑了。
　　这大概是很久以来，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叮！目标人物孟予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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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攸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还随口调侃：“我要是再多摔几个盘子，你是不是能多笑一会儿？”
　　孟予立马敛起笑容。
　　“别这么压抑情绪了。”柴攸说，“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总是压抑着，过得多累啊。”

　　这种鸡汤发言实在不太适合柴攸，他刚一说完就自己抖了抖鸡皮疙瘩，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能画蛇添足了。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这对孟予很受用。
　　还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话，一直被教导着即使难过也要坚强的他，在次次被欺辱中也只是咬紧牙关，沉默而隐忍地承受一切。
　　眼泪像是一种禁忌，落下了就预示着他输了。
　　仿佛在通知他，他所坚持的一切都土崩瓦解了。

　　可现在终于有一个人告诉他：没关系的，你不必这样，你可以过得更轻松一些。
　　有时候，他所要的并不是实质性的帮助，而是简单的一句宽慰。即使是那些向他伸手的人也只是说“你要坚持下去，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他从一开始起就不想要坚持。

　　就算反抗不了，至少也该摆出战斗的姿势。

　　[叮！目标人物孟予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70]

　　柴攸：……这又是什么奇妙的黑魔法？

　　孟予说：“其实我都明白的，因为我的软弱我的无法反抗，因为我懦弱又无法倾诉，因为一切一切我自身的原因，所以……”
　　柴攸叹息：“连你也觉得是你自己的错？”
　　“……”

　　“你替施暴者找什么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