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神剑续寻寻觅觅》北斗星的月亮

15、仙？凤？

　　“娘，你快来看，好不好看！”相知亭里，一个活泼跃动的女子，手捧着刚刚绣好的百鸟朝凤图，激动地喊着，年轻俊美的脸庞上，嵌着一双忽闪着的会说话的大眼睛，窈窕的身姿，妙曼的体态，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简直就像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般我见犹怜。

　　“小凤的刺绣功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娘真是不服都不行了。”

　　被唤作“小凤”的女子，正是当年称霸武林的冥岳岳主聂小凤，而被聂小凤唤作“娘”的，也正是当年命断少林的聂小凤的母亲聂媚娘，那个同样有着惊世骇俗的美丽容颜的女子，那个曾经的魔教圣姑。

　　对于不熟悉她们过往的小蓬莱岛上的渔民们来说，她们只是一对美丽的母女，母慈女孝，在这个传说中的仙境，尽情描绘着人间天伦。而她们母女二人，似乎也很钟情于这样田园一般的生活，平日里养一些奇花异草，珍禽鸟兽，闲暇时醉心于刺绣，而她们的绣工也是岛上人尽皆知的。

　　她们居住的地方在一条巷子里面，巷子的名字叫做“相知巷”，是一条很窄的弯弯曲曲的小巷，仿佛走不到尽头。

　　两边是高高的围墙，绿色的青苔平铺在石板砌成的弯弯曲曲的小路上。

　　这是一条很古老的巷子，不知历经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风雨了，据说是一位仙人所建。

　　而此刻仙人早已升仙，只留下这条长长的古老的巷子向人诉说着他曾经的存在。

　　巷子的尽头，连着一座窄窄的长长的小木桥，桥的那一端连着的就是“相知亭”了。

　　平时，聂氏母女便会在这亭子里做绣活。至于她们在何处栖身，就不得而知了。岛上的人只醉心于平静的生活，小蓬莱岛本来就是仙人们修炼得道的地方，他们能在此处安逸地生活，就已经很庆幸了，所以从来不过问别人的隐私，尤其担心会打扰到仙人清修。所以对于“相知巷”虽然他们知道其中别有玄机，却从来没有人去一探究竟，甚至想都没人想过。“或许聂氏母女就是仙人吧。”他们只是这样在心里想着。

　　“爷爷你看，那边好像有条船，正朝咱们这儿驶来了！”

　　“石头，召集所有村民！”

　　“知道了，爷爷！”

　　看到有不知名的船只出现，被叫做爷爷的村长立刻下令村民集合。他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

　　这个小岛已经不几百年没有陌生船只来过了。

　　倒不是人们不想来，而是根本找不到这个岛。即便侥幸找到了，他们也根本进不了岛的内围。因为此岛是经过一代代仙人们精心布置的，内含天地阴阳与五行八卦的玄机，世人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这里。假如岛上突间出现个陌生人，如几十年前出现的聂媚娘，又如十年前出现的聂小凤，他们根本就不会感到好奇，他们相信那是仙人们的事情。但是对于近海的船只，他们是万分小心的。

　　老一辈人也曾讲过，他们曾经看过有一艘陌生船只在岛附近转了好多天，但任凭海岛就在眼前，他们却始终靠不了岸，最后，那只船在一个雷雨大作的夜晚，被海浪打翻了。所以对于眼前出现的这一陌生船只，大家都很紧张。

　　“爷爷，他们好像发现我们了！”这个叫石头的孩子十二三岁的模样，仙山圣水的滋润也让他看上去灵光十足，是个很机灵的孩子。

　　岛上居民并不多，很快，男女老幼就都到齐了。显然大家也发现了那只眼看就要靠近他们领域的船只，都显得十分紧张。

　　“各位村民，”村长对众人说道，“今天来的人是敌是友我们分不清楚，大家一定要小心谨慎　。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个岛上，守护着岛上的一切，他们今天靠不了岸则罢，一旦靠了岸，我们可以热情地招待，但无论他们此来的目的是什么，关于岛上的一切，我不希望大家泄露。希望大家能铭记我们肩负的守护这里的责任。”

　　虽然村长相信，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不成文的传统规范大家一定会遵守，但是出于谨慎，他还是语气沉重地重复着。

　　而船上一行人，正是绛玄二女还有觉生大师和方兆南。他们一路追踪罗玄的下落，一直追到海边，只听有人说他驾船朝小蓬莱岛的方向去了，却不知道他其实带着平儿去了空灵洞，一行四人在觉生的带领下，往小蓬莱岛的方向驶去。

　　虽然岛周围海面的地理环境诡异变化，但凭觉生对天地阴阳及五行八卦的精深研究，竟也勉强找到了突破口。在七分侥幸之下，他们竟然靠岸了。

　　而此时，村民们早已散去，各自忙各自的营生去了。

　　“你们是谁呀？”石头跑上前好奇地问道。起初他还担心来的会是凶神恶煞的大奸大恶之徒，却没想到首先看到的，是两个长得像仙女一样美丽的姐姐，还有一个看上去忠厚老实的大哥哥。后面一位一看便是参惮悟道的得道高僧，先前的恐慌片刻去了大半。

　　“小弟弟，这是什么地方啊？”绛雪微笑地看着这个充满灵气的小男孩，问道

　　“各位贵客，这里是小蓬莱岛，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村长走过来试探性地问道

　　“原来这里真是小蓬莱岛，太好了，外公！我们终于找到了！”玄霜听到村长的回话，激动地说。

　　“你们到我们这个小岛来，有什么事吗？”当村长第一眼看到那个被女孩叫作外公的觉生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们为什么能够靠岸了，那种历经过千锤百炼的上乘修为，和浑然天成的大家之气一目了然。

　　“这位失主，冒昧打扰你们的清静了，我们是来找人的。”觉生神态自若地说道。

　　“噢，你们要找什么人？我是这里的村长，这个岛上的人我都认识。”

　　“太好了，那麻烦你看一下，最近这个人可曾来过岛上？”说着兆南便将罗玄画像拿与那村长看。

　　“岛上从未来过这个人。”村长看到画像后淡然地说，尽管他也为画中人不凡的气质所吸引，但长年居仙境，他却是见怪不怪的了。

　　“没见过？村长您再好好想想，应该就在最近几天的事情。”绛雪听到村长这样说，原本激动的心情一下子陷入了绝望。

　　“是呀，村长，您再好好想想，会不会是他来过，您不知道呢？”玄霜也急了，奔波多日，险些命丧大海，此时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觉生听到之后，也皱了一下眉头，“那么，失主可曾见过这个人？”

　　觉生将小凤的画像递到村长面前。

　　村长在看到画像之后，吃了一惊，他认识小凤，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小凤。

　　但随即他便镇静下来，“这位姑娘看上去很面善，但可惜我也没见过，岛上并无此人。”

　　村长瞬间的变化，其余三人未察觉，但觉生却察觉了。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却没能逃过觉生的眼睛

　　“失主，我们一行远道而来，在海上漂泊多日，此时粮水已尽，可否容我们在岛上借住几日，以作休息调整？”觉生极为客气地对村长说

　　“当然可以，我这就叫人安排。”虽然村长不愿他们多作停留，但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拒绝。长期避世隐居，村长虽然心思缜密，但对于人间世故圆滑的处世之道，他却并不擅长，而岛上众人更是如此。

　　“外公，你突然要求要在岛上住几日，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待到村人散去之后，这一渔舍就只余下四人，绛雪便开口问道。经过这一会儿，她好像也想到了什么

　　“希望我的猜测没有错。”觉生盘膝坐于床上

　　“外公，您猜到什么了？”玄霜问道。

　　“那位村长也许没见过罗兄，但他一定见过小凤！”觉生回答

　　“您怎么知道的，大师？”兆南显然很迷惑，问道

　　“我从他眼神里看出来的，”觉生说，“但是他却说他没见过。”

　　“他在说谎？”玄霜说

　　“他是在隐瞒什么，”觉生接着说，“但是我们又不便逼问，只能先住下来再说。”

　　“外公，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里是仙人隐居之所，村民们也都是避世而居的，所以不要打扰到他们的生活。有些事情他们不想对外人说，这也是正常的。你们与这里的人说话交往，要注意拿捏好分寸，知道吗？”

　　“知道了”三人齐声回答

　　“好了，你们也累了，去休息吧！”

　　“是”三人依言离开了觉生的房间，各自回房歇着去了。

　　第二日一早，绛雪刚一起床，便听到有人敲门，开窗一看，是石头，他此刻正站在用方木围成的院门外面。

　　“石头，进来！”说着绛雪转身打开房间门，招呼石头进去。

　　“姐姐，爷爷让我给你们送早饭来了。”

　　“这么早啊，你们平时都起这么早吗？”绛雪接过饭盒，拉着他的手坐在椅子上。

　　“是呀，我们平时都很早起的。”石头见她拉着自己的手，心里暖暖的

　　“姐姐，你长得好漂亮，跟仙女一样。”

　　“是吗？你见过仙女？”绛雪问道。

　　“没有”石头一脸遗憾的表情。

　　“我的家乡有很多美女的，跟她们比起来，我根本就不算美女。”绛雪忽然灵机一动，看着这个天真的孩子，或许从他嘴里能知道点什么。她这样想着

　　“真的吗？”石头瞪着一双大眼睛。孩子的好奇心永远都那么强。

　　“你不信啊，我这有一张画像，看了就知道了。”说着，绛雪便把小凤的画像拿了出来

　　“啊……”石头也呆了，他认识小凤，但祖宗的传统早已在他小小的心灵根深蒂固，所以他只啊了一下，后面的话就不再说了。但是聪明如绛雪，又怎会看不出他的异样。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啊？”绛雪引她说话，想进一步确认，但是却也谨记觉生的嘱咐，尽量小心地问道

　　“嗯，很美……我要走了，姐姐，爷爷等我回家吃饭呢。”说完便抬脚往外走去。

　　“那好吧，你先回家吃饭，有时间来玩。”

　　“嗯，”石头边走边说

　　“对了，代我们谢谢村长，也谢谢你给我们送饭！”绛雪对着远去的石头说，尽量不让石头发现她刚刚对他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