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本泽马—破镜重圆梗【补全】 ...
-
一
你拿到了你定制的戒指。
Tiffany的铂金刻字指环，不带任何钻饰，精致而小巧。
指环的内圈刻着罗马数字VI IX MMIX。
月—日—年。
6月9日，2009年。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一周。
你刷了卡，随即把它从盒子里拿出来，直接戴在了左手食指上。
二
从2004年到2009年，从16岁到21岁。
5年的时光虽然在人的一生当中只是短暂的一段，可是，发生的种种也足够磨光一段从青梅竹马开始的情分。
你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了，自从进入一线队也渐渐染上了那些眼里揉不下任何沙子的你看来的恶习；
他也不能理解从小一起长大，曾经答应承诺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要和他永远在一起的你，刻薄寡恩，翻脸无情；
而你无意中发现的他居然在社交网络上和一个未成年暗通款曲的暧昧来往，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彻底失去理智，也不想听他所谓的解释，浑身竖起了刺。
那些相互的怨怼日积月累，最终爆发为愈发激烈的争吵。
然后就像喷完所有岩浆的火山，慢慢的冷却成一片死寂。
你用力甩开了他的死死拉住你的手，转身离开。
你留学奥地利，他转会西班牙。
天南地北，天涯海角，再无瓜葛。
三
你背着你心爱的大提琴独自一人来到了维也纳，考入了当地最好的音乐学院之一。
戴上了那个戒指的你似乎将过往的这些回忆全部封印，你屏气凝神，忘却甚至抛弃你的过去，寒来暑往，勤学苦练，没有一天有所懈怠——哪怕你的手指磨出了血泡，你手臂酸痛不已你都不愿意停下哪怕一刻——连你的教授都说，你是她教过的最刻苦自律的女生，没有之一。
四
从2009到2014年，你终于毕业了。
在教授的推荐下，你得到了留校的机会。
你打算继续深造，并把你的计划和你的恩师好好的进行了一次交流后得到了她的全面支持和帮助，最终便以助教和学生的双重身份留了下来。
你在毕业典礼时，收到了来自于你搭档也是你的师兄的告白。
出自于奥地利王族后裔，隶属名门，从小就接受着贵族教育，就读和你同校的音乐系，主修钢琴。
站在你面前捧着一大束白玫瑰微笑着看着你的男子高大而英俊，在众人眼里就是最好的归宿和良配。
你低下眼睑礼貌的道谢后伸出手接过花束的时候，瞥见了左手的食指。
他追寻着你的目光看向了一样的方向，唇边的笑意停顿了一下。
五
谁都知道，单身的女孩左手食指佩戴指环的意味——
独身主义。
六
你婉拒了他。
当初你所认为的刻骨铭心曾经可以一起地老天荒的感情，不是最终都已分手而收场了吗？
卸妆的时候，你摘下手上的指环，摩挲了一下内圈的罗马数字——
呵，男人。
大猪蹄子。
七
世界杯年。
你在全民空巷陷入和追逐世界杯狂潮的时候，回到了故乡。
对于你的初恋，因着是青梅竹马的水到渠成，家里人当时也算是乐观其成的——哪怕当初对他选择成为职业球员这件事情颇有微词，但也算是默许了你俩的关系。
可谁又料想到后面的结果呢？
你在和你的母亲一起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的时候，你的母亲还提到了他们家——毕竟是一个小区的。
不过没多久，他们家就搬走了。
母亲轻描淡写像是不经意地提起，随即立刻噤声，小心翼翼的瞟了瞟你的表情。
你的脸色平静——
正式交往五年，分手五年。
五年又五年，如今，也十年了。
当初你在痛苦后为了逃避当机立断拖着行李背井离乡只为寻求尽快脱离这段感情对你的禁锢而得到心灵的自由，如今，你在家里无意中电视机调到世界杯的频道时，却能够稳稳地拿着遥控器转台，比之于之前全心全意的要死要活，的确长进了不少。
八
你和他的重逢，也没有电视上的那些轰轰烈烈百转千回荡气回肠。
你中学时候特别亲近的朋友打电话给你一边抱怨说你终于知道回来了一边说要请你吃饭给你接风。
你去的时候发现这却是处心积虑安排的一场——相亲派对？
九
你朋友在找了个不知道什么理由去了洗手间后你就接到了一条短信。
她说现在坐在你对面的这个男人可是你从高中就开始的追求者，这些年也一直明里暗里的打听你的消息。
你回了一条说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你的朋友噼里啪啦发了一堆文字，类似于当初你的眼里脑子里心里也就看到一个整天围绕着那个踢球的转来转去向日葵都没你那么勤快你当然不会注意到其他人balabalabala……
你稳稳地将手机反扣在了桌面上，右撇子的你特地用左手端起了咖啡。
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清晰无疑。
对面的男子的视线看向它，嘴巴像是嗫嚅一样的动了动。
你不动声色，就等着对方开口引出话题。
可没想到，下一秒，身边的位置，有一个身影坐了下来。
十
时隔五年，你又和他，见面了。
他似乎没有自己已经是你们国家里当家球星的意识，大大咧咧地将墨镜摘掉朝你眨了眨眼。
你的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来的时候，他却不知用什么方法说了什么话——对面的男子站了起来礼貌的颔首告别随即离开。
但是踉跄的步子总让你感觉带着点……魂不守舍？
你皱起了眉心，看着坐在你旁边的家伙。
却没料到上一刻笑意盈盈的他下一秒却对你沉下了脸色。
你：……才见面也没惹到他吧？
……
等等！？是他惹到你才对啊？！
十一
你不欲/和他多谈，站起来就要走。
手腕直接被握住。
他的力气倒是大得很，因着他的身份避免麻烦，你也不可能大声地挣扎反抗，就这么一路被他半拖半拉直接甩进了车子里的副驾驶。
你想要推开车门，却没想到他先一步锁上了门，然后坐进了驾驶的位置。
你揉了揉刚刚被他拉住的手腕，却再下一秒，你的手腕再次被拉住——
温暖的掌心覆盖住你的手腕，然后小心翼翼的揉着。
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此时，车床隔绝了一切的窥视，你冷淡而又利落的缩回了手。
他启动了车子。
十二
车子开进了你家的小区，在你家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你按住了车门把，还是锁着的。
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
你不开口。
好半天，他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毕竟，你从出国求学后，也只有每年的圣诞假期回家仅仅三天的时间——甚至是暑假，你都是借口参加比赛练习准备诸如之类的理由不归。
也为了这些自己给自己挖的坑，你拼命的练习努力，用一个接一个的大奖堵住了你家人的口。
也不至于让他们知道，你真正的逃避。
你攥紧包的带子，看着上面系着的彩色方巾装饰，没有说话。
你又扭了扭车门把，依然开不下来。
好半天，他又开口，问你有没有看今年的世界杯。
你还是不想开口，只是再次尝试着扭了扭车门把。
难道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那种。
他第三次开口，此时的声音有点暗哑，带着一丝你当时并没有注意到的焦急。
你低头看着攥紧包带的手指，上面泛着流光的指环闪烁着，似乎要抚平心里刚刚因风乍起而泛起的涟漪。
你知道，他最终还是拗不过你的脾气的。
你在第N次尝试扭开车门把的时候，终于成功了。
你下了车。
你无意撇了一眼副驾驶的后视镜。
他一直在盯着你看。
十三
暑假结束，你背着你的大提琴，一大早出发赶上飞往奥地利的航班。
出了门，就看见他戴着墨镜低着头站在门口。
你想到了好几次的深夜，你有时候被窗外汽车的动静惊醒时，拉开窗帘就可以看见车子远去的影子。
报纸上、网络上……各大媒体上都吹嘘着法国国家队新晋核心十号卡里姆-本泽马在世界杯上带着法国队打入世界杯八强的出色表现，并预言他将第三次卫冕法国年度足球先生。
与此同时，依然揣测着为什么年少成名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的他居然只除了在法国年少时期那段荒唐以外，如今众说纷纭，他却连一个正式公开的女朋友没有。
当然也有神通广大的媒体挖到你和他的那段初恋轶事，可是当时处于叛逆期的你俩天真的坚信和享受着“瞒着全世界恋爱然后以后结婚时吓他们一跳”的刺/激/感，再加之你多年不在国内出国求学，媒体也很难挖出你的信息。
你握紧肩头大提琴的肩带，冷冷淡淡地看着他。
十四
他打开车门，说送你去机场。
你看了看手表。
将大提琴在车后座放好，你钻进了车子。
十五
一路无话。
你到机场前接到了你的师兄的电话。
他邀请你参加慈善演奏会，并在电话里简单的跟你说明了一下相关信息和事宜。
你的师兄的确不愧为名门贵公子，虽然在你这里别碰了壁【有好事者还告诉你这还是他第一次当众向一个女生袒/露/爱意】，但依然对你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的失礼。
挂掉电话时，你才意识到车子已经停在了机场的车库里。
十六
这一次他倒是没为难你给你任何的阻拦。
在你下车以后立刻把你的大提琴拿出来递给了你。
你的行李早就于两天前直接邮寄去了学校，这样让你的旅途更加轻松些。
你朝他点了点头表示谢意，随即就要转身离开。
却没想到你的手臂被拉住，一股力量将你甩进了一个怀抱。
你大惊失色，刚想挣扎，下一秒你的嘴唇上却落下了柔软的触感，胡渣蹭的你有点难受，但却被你忽略过去；因为你整个人，都注意到落到你脸上的——
一滴……眼泪？
你错愕地抬起头，却看见他脸色如常——刚刚如同幻觉。
他拍了拍你的手臂，郑重其事的祝福你一路顺风。
不同于上一次的果决，这一次你回头看了看。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将手插在口袋里，一动不动。
十七
他曾问你，分手了难道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你没有回答。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十八
你有时候会接到来自西班牙的国际电话。
你自然猜到是谁的。
你不想接，它就一直一直的响着；
但是当你接起来的时候，对方很快就挂断。
十九
直到你再一次深夜被电话的震动吵醒，迷迷糊糊地接通后却发现电话没向往常一样挂断。
好半天，才出现了一声哽咽声。
你迷迷糊糊地刚想开口问，那边却传来再次挂断的忙音。
二十
你也是后面才知道出事的。
前俱乐部的队友被勒索，他也只是代为传个话并提出自己个人觉得很好的用钱摆平这一建议，似乎激怒了受害人，差点沦入囹圄，遭受牢狱之灾。
你第一次主动回拨了那个号码。
无人接听。
二十一
你练习时心不在焉，错了好几个音符。
你的师兄都停下了演奏，坐在钢琴边诧异的朝你看了过来。
你的导师看出了你满腹心事，劝你在慈善演奏会之前解决——否则，这样的我不如平时三分之一的水平，难登大雅之堂。
二十二
你下定决心买了机票，飞到了马德里。
下了飞机你才意识到你脑子一时冲动造成目前窘迫的状况和严重的后果——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抱着一丝丝希望你又回拨了那个号码，结果就在你快放弃希望挂断的时候，居然接通了。
可是却是陌生的男子声音。
二十三
你在机场附近的咖啡厅里没坐多久，车子已经开了过来。
你按照短信提示走过去，副驾驶的门打了开来，耳钉上的钻石和主人头发上的发胶？一样闪闪发光。
“你就是卡里姆手机里那个'Amor'？”他饶有兴趣地超你挑了挑眉，夹杂着英语的磕磕绊绊的法语生疏地说着。
你没听懂，但礼貌的道谢问好。
“正好卡里姆训练走的急落了这个，我也顺路给他送回去。”他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二十四
你跟着他的队友身后走进了别墅。
明显单身汉的气息。
你在遮挡住你前面的人闪开身形让你完全出现在他面前时，你发现本来无精打采的他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让想看好戏的带你来的大球星更好奇更有兴趣了。
二十五
两个人不知道用西班牙语说了些什么，但很快队友就先行离开，走之前朝他挤眉弄眼还哥俩好的撞了撞胳膊。
二十六
你轻车简行，也没什么行李，进来以后也只是把最外面的一件大衣脱下来挂在手臂上。
他的队友摆摆手示意他不用送了便独自离开。
他转过头看向你。
你看着他。
他脸上带着疲惫和憔悴，却笑了起来。
二十七（本泽马视角）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不，现在已经是女人了。
从16岁到21岁，再从21岁到26岁。
我也27岁了。
我们一起长大，然后相爱，后来分手，如今重逢。
当初的分手我是想挽回的。
我知道自从进了青训后来开始打一线队的比赛，为了尽快融入更衣室，我拙劣地模仿着队友的行为举止，并且在他们邀请一起寻欢作乐时完全忘记了自己和单身的他们不同的事实，毫不犹疑地一口答应。
可我也知道，她的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她是无双的玫瑰，可是却也有着一身的荆棘。
后来她走了。
听她家的人说，她终是被心仪的大学录取，毫无负担地去维也纳追寻她的梦想。
也许，当初的我……就是她的负担？
我一直期待和她的重逢。
随着时光的流逝，身边人来人往来来去去虚以委蛇光怪陆离，各种逢场作戏，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入眠前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她在琴房里认真练习的侧脸。
一颦一笑，似乎才是最真实的。
而在看到她左手食指上的那枚指环时，还有对着电话那头明显是男声的时候——
我的心里彻底凉了。
母亲曾经告诉我：没有一个人，会一直在原地等着你。
我绝望的发现：也许，被留在过去的，只有我一个人。
书中，小王子如果没照顾好他的玫瑰的后果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没有守护好你的那朵玫瑰，我最终失去了她。
可如今，我在最艰难的时候；身边的那些魑魅魍魉全都无影无踪的时候；
她却来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我有点意外，但更多的是手足无措。
她说她知道我行事有些荒唐，但也不可能胆大包天到这样的地步。
我笑了起来。
果然，还是她最了解我的性格。
我是一个胆小鬼。
但这一次，我愿意鼓足一次勇气，哪怕付出一切代价，也只想要挽留住她。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本泽马—破镜重圆梗【补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