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老虚只想毁灭世界》蓝白内裤的猫

2、暴君1

　　圣杯。

　　跟七龙珠、四魂之玉、QB、哆啦A梦比肩的万能许愿机设定，传说拥有了圣杯的人，可以最大限度地实现任何愿望——非常适合虚这种一言不合就毁灭世界的反派了。

　　不过，虚本身是个不会轻易相信狂言的人。他抵达了《菲特零》后，什么事都没干，仅以局外人视角看完了本次圣杯战争。

　　——谎言。

　　被污染的圣杯可能的确有着毁灭人类的力量，但是毁灭人类和毁灭地球压根不是一回事。

　　虚兴味索然。冬木市轰轰烈烈的圣杯战争打到最后，全是污泥的废墟上只剩下了光溜溜的吉尔伽美什，在他看来却从头到尾意义不明。

　　虚从隐匿的角落出来，悄无声息地准备返回三次元。

　　一把锋利的金色宝剑破空而来！

　　“本王亲自出演的华丽荒诞剧，不留下半句赞美，这就准备离席了吗，无礼的杂修？”

　　金光闪闪的吉尔伽美什赤身裸.体、坦坦荡荡坐在粗砺的石块上，不像是在沾满污泥的废墟中，倒像是坐在自家王座上。他侧着红宝石似的眸子，目光刺向废墟外的阴暗处。

　　没人回应。
　　连射出去的宝具都收不回来了。

　　吉尔伽美什：“……”

　　胆大包天的杂修！居然就这样把本王价值连城的宝物卷走了！

　　*

　　虚消失在王财的光芒下那几天，猩猩抓紧把《菲特：那一夜♂》pc版买回来过了一遍。

　　作为菲特系列动画版的起源，这款04年发行的文字冒险游戏，给未来庞大的菲特系列奠定了基础：七名御者七名从者的战斗模式也好，核平冬木的圣杯战争也好，补♂魔设定也好，皆来自于这款游戏——所以虚酱求你不要对起源动手！我求你！

　　好在，作为整部系列的起源，《菲特：那一夜♂》似乎对瞎几把穿越的角色有着强大的排斥力。

　　猩猩并没有在游戏的某个背景板里发现自家长发红眸的黑衣反派，倒放了动画版几遍，也只能看见虚隐隐约约在金光闪烁中立了一会儿，就原地消失了，时间短暂到并未造成播放事故。

　　松了一口气后，猩猩把进度条拉到《菲特零》的最后一集，准备刷完这次就赶稿去。

　　——“本王亲自出演的华丽荒诞剧，不留下半句赞美，这就准备离席了吗，无礼的杂修？”

　　猩猩一口奶吐了出来。

　　……日了狗了！前几次刷的剧情是这样的吗！

　　他目瞪口呆，看着屏幕里的吉尔伽美什端坐在废墟上，一边吐着这句台词，一边往连镜头都没跟上的某个方向射了一剑。由于他脚本以外的反应，连带着上前询问的言峰绮礼台词都变了：“发生了什么事，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淡淡地：“无事。”

　　猩猩火速关了网页，打开了推特。

　　……果然，炸推了。

　　[ 首页有最近在补FZ的小伙伴么？为什么我觉得最后一集，闪闪在废墟里那段，有一句话看起来有点怪怪的，好像跟记忆对不上呀 ]

　　[ 同！是不是型月突然想加一个伏笔，搞一个大事情啊 ]

　　[ 可是我觉得很诡异诶……线上动画改版也就算了，我存在本地的资源也跟记忆中不一样啊 ]

　　[ 哎？原本这里闪闪说的是什么来着？ ]

　　[ 哎哎？你这样一说我也想不起来了…… ]

　　眼看着推特的风向开始往“剧情好像原本就是这样的”变化，猩猩双手揪着自己脑袋顶上的黑毛呜嗷叫，然后就看见一把金光四射的宝剑“当”地插到了他桌上。

　　虚：“卖了。”然后搬走了他桌上菲特系列的官方小说设定集。

　　猩猩：“……”

　　就算是王道吐槽系《银他妈》的作者，此时的他也已经脑中一片空白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吉尔伽美什的宝具是真金白银啊……猩猩摸着那把沉重的纯金宝剑。他试着拔了拔，压根就没拔出来。

　　话说这一把剑卖出去，他这辈子都不用再画《银他妈》，可以躺吃等死了吧？

　　……不对，现在主要问题是他自己下的崽（虽然是反派，反派也是崽啊）在二次元搞事情啊！

　　猩猩一回头，虚早就不见了。被翻过的菲特系列小说乱七八糟丢在沙发上。

　　虚是完完全全设定出来推动剧情的反派。他身上拥有所有“干大事的人”有的一切特质，冷，硬，狠，不撞南墙不回头，又能打，到现在都还没干掉原作者，估计是懒而已，猩猩压根不怀疑自己上去阻拦虚，下周的《银他妈》绝对会永久断更。

　　话说回来，终极大魔王都能出来遛弯，怎么作为亲儿子的坂田银时不出来见见老爸？如果说是《银他妈》里还有他的戏份脱不开身，那么作为虚另一个人格的松阳呢？作为终极白月光的吉田松阳，难道不是对魔王宝具吗？

　　窗外的月光“哗”地一下洒进客厅，浅色长发的素衣男人降临在月色之下——等等醒醒啊现在是白天！

　　拥有被动技能【月下美人】的吉田松阳踩着一片凉薄的月光，笑眼盈盈地揣着手看着他。作为大魔王虚的太阳面半身，他拥有着坚定而温柔的武士道，教导出了《银他妈》人气常年前五的JOY3，且有着跟虚一模一样且无可指摘的漂亮五官，只是因为淡绿的眸色太温柔，导致乍看起来与虚判若两人。

　　他抿着弯弯的唇角，先看了一眼电脑上开着的《菲特零》，比虚轻快柔和的嗓音响起：“哎呀，您就是我的master吗？”

　　ma不master这点……姑且不问松阳是从哪得知的知识，猩猩一个跪地滑行拜倒在白月光的被动技能下，恳求他去把搞事情的虚逮回来。

　　“虽然是作为原作者的请求……但是我也实在没辙呀。”

　　“啊？”

　　“我不知道虚先生会到哪个世界去，只能这样乖乖在家等他回来吧？”月下美人露出为难的神情，“而且，我跟他的确不太熟……”

　　“不、不熟？”

　　“您看，虚先生是将近600话才出来的新角色吧？对我来说，就是某一天起床，突然发现身体里住着一个反派大魔王，一言不合就去砍自己宠着长大的学生。很惊喜呢。”

　　有着漂亮绿眼睛的松阳笑着瞅他一眼，眼里多少带着“叫你瞎几把乱画”的谴责意味。

　　猩猩：“……”
　　对不起！对不起松阳酱！早知道你会生气，倒不如他一开始设定一个矮穷丑的新角色当最终反派好了！

　　*

　　作为毁灭世界的第一步，红眼睛的虚目前——在识字。

　　明人不说暗话，他想拿到最初原典状态的圣杯。

　　根据小说+手游废狗的设定，圣杯这个万能许愿机其实是真货，只是经历了几次圣杯战争后，被污染成了那个样子。切嗣既然能把“世界和平”这种宏大又虚缈的愿望押在圣杯上，说明真正的圣杯本身，也许真的有能够扭转乾坤的力量。

　　虚活了有近千年了。毁灭世界的过程肯定是麻烦的，他时间多，不在乎试错。

　　最本真、最古早的圣杯原典在谁手上？

　　在尚未变成英灵的人类最古国王——吉尔伽美什，他那个广纳天下宝具原典的宝库里。

　　苏美尔文明较早期的文字非常乱，不成系统，一个楔形文字能指代多种意思，跟虚记忆中的日文相差甚远。好在他的智商并未在离开《银他妈》后下降，哪怕是被弹到了超远古时期的两河流域，虚也仅仅花了不到两周的时间，就完全适应了远古生活。

　　也进一步了解了他此行的第一个目标——乌鲁克国王，吉尔伽美什。

　　不管在任何世界，不管在任何时代，接近上位者总是利大于弊。就像《银他妈》里的幕府和天道众一样，上位者本身掌握着更多信息和资源，也能指引他足够毁灭世界的力量，能够达成他的悲愿。

　　吉尔伽美什是个什么样的君主呢？

　　如果拿这个问题去询问任何一个头顶篮子、衣衫褴褛的奴隶，他会一边畏畏缩缩地修葺城墙，一边凑在你的耳边，轻声说：“暴君。”

　　而看见这一幕的卫兵，哪怕是听见了对他们国王的指责，也只会掏掏耳朵，装作没听见。

　　——就是被人憎恶到这种程度的君主。

　　然而，就虚所经历的漫长历史来看，乌鲁克并不像在被一位真正的暴君统治着一样民不聊生。相反，街道和建筑都极端繁华，作为远古国家却拥有高端的学术和工艺技术，除了衣服的裸`露度高了几万个百分比以外，甚至跟他所出生的室町时代没差太远。

　　有趣的家伙。

　　仔细揣摩着这位国王大致的性格特点，虚选择的暴露方式非常高调——他抢走了一位要让王行使初`夜权的女性，跟卫兵起了冲突。然后在故意被枪和斧子戳死倒在地上后，当着半条街的民众的面，演了一出惊悚的起死回生。

　　这种死而复生的邪祟现象，不可能有上位者会放任不管。他几乎是立刻就被挟持进了王宫，阵势就像他几百年前被幕府招安一样。

　　在乌鲁克这个君权神授的国家，王的宫殿居然比供奉众神的塔庙更金碧辉煌，似乎是有意要压神明一头似的；虚被押着踏过宫殿前的金色砖石路面，走了几百级台阶都没到尽头，然后又被按在一个浴池里细细冲刷了身上的血迹，换上比之前更暴露的华丽衣装——唯有这一点，虚不能理解乌鲁克的品位：穿了等于没穿，那干嘛不全`裸？

　　王宫的女奴给虚梳理了长发，编好发辫，发辫中混杂上金色的丝线，然后往他身上涂抹香油。掌心下肌肉的饱满程度让她小小惊呼了一声，她偷眼看了看这个堪称俊美的长发男人。从被押进来开始，他就一直一副停电待机表情，谈不上对面见国王恐惧还是期待，只有种在走程序的无机质淡漠感。

　　“你的名字是？”她悄悄问了一句，理所当然没被回应。

　　香油也抹好了，女奴开始往他身上挂斤斤吊吊的金属饰品。耳垂挂着沉重的饰品，身上没几件的衣物也坠满了东西，稍微动一下就叮当乱响。看着女奴盯着自己的胸肌，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往那上面也穿两个环似的，虚结束了待机状态，微微眯起红眸，冷睨了她一眼。

　　女奴只觉一阵寒意自脚心冲至头顶，忙踉跄着退下去了。

　　王座上的金发国王似乎心情本来不好，发现了被押进来的虚，就一手支着下颌，敛着暴戾的红眸，语气冷冷道：“那又是什么东西？”

　　“吾王，这是之前在街市上起死回生的那个人，我们将他抓——”

　　话音都还在口里，就见座上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射下一支金光四射、锋利的宝剑。剑身直接扎透了虚的额头，从后脑暴穿而出，将虚径直钉在了他身后的宫墙上。

　　“起死回生？”吉尔伽美什难得露了个笑脸，嗓音很低柔地，“哼，尽管用你拙劣的马戏来愉悦本王吧，杂修。”

　　虚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抬手把那把剑从自己脑袋里拔了出来。他用穿了等于没穿的衣料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再擦了剑身上的血，垂头把剑放在身前。

　　议事殿里寂静了一刻，座上的国王似乎挥了一下手，周围的老臣和卫兵都悉悉索索地退下了。

　　“抬头。”

　　两双红眸对视，璀璨的红宝石落入阴冷的血河中。

　　与想象中不同，乌鲁克国王比起《菲特零》时，显得异常年轻，甚至还带有少年时那种玩乐似的残忍戾气。吉尔伽美什眉梢上飞，金色的短发也向上竖起着，他坐在铺着大红色缎布的王座上，看起来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吉尔伽美什神色淡淡道：“想要什么。”

　　“——想把这份不死的力量进献给吾王。”

　　猩猩给虚的bug级别设定——不死之血，其实也是一件细思恐极的武器。

　　他体内流淌的不死之血不但能让他自己不老不死，而且让普通人类摄取一定用量后，也同样能使别人极速愈合伤口、甚至起死回生的地步。

　　问题在于，不死之血本身有着极可怕的副作用。

　　他曾给天道众那群臭老头子分享了自己的不死之血，而且是灌入到了满盈躯体的地步。即便是决战结束后的现在，他们也依然处于“活着”的状态，只是无法承受这份血液的肢体早已经腐化脱落，唯有能够思考的大脑依旧“存活”着。

　　当然，这是虚故意的。如果不是他撺掇着让天道众摄入大量不死之血，他们大概也不会腐化得那么快。

　　如果严格按照躯体的耐受性灌入不死之血的话，那的确是可以□□的宝贵血液。尽管承受人不能像自己一样终年不老不死，但是延续寿命极限、保证此人在大限将至前不会被飞来横祸杀死，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死的代价，是忠诚。

　　松阳的大弟子胧接受不死之血的时期太早，已经不能考据他的忠诚是否有血液的作用了；但是最终决战时，他将自己的血分给了奈落的杂兵，分给了身为奈落三羽之一的枢，哪怕是一遍一遍被杀死复活，哪怕是抱着、啃着主角团的腿，他们也会竭尽全力保全作为供血母体的虚。

　　如果能拥有对方死心塌地的忠诚，圣杯的下落甚至不需要他费脑子去找。而且吉尔伽美什这种张扬跋扈的个性，反倒让人更想看见他被压制住的模样。

　　虚朝上望着那双璀璨的红眸，很轻微地舔了一下薄薄的上唇。

　　吉尔伽美什望着他，也勾唇笑了。而且他的笑似乎越来越无法抑制似的，逐渐发展成哈哈大笑，笑声甚至像要穿破巨大的天顶，飞到宫殿以外的地方去。

　　“你——”吉尔伽美什大笑着指着他，“就凭你那双肮脏的、刍狗一样的眼睛，也想说服本王，你是真来进献什么不死的力量吗？”

　　虚不为所动。

　　“纵然得到了起死回生的力量，说到底还是弄不懂生存为何物的可怜虫；在本王的城邦中，随便揪出一个奴隶都比你要幸福！”

　　吉尔伽美什一挥手，指向宫殿外广阔的城池，“在有限生命中完成史诗一样的伟业，因为有了终点才能得以活在当下的他们，你明明嫉妒得死去活来，却偏要在这大殿上勉强用毒蛇一样的甜蜜口舌，跟本王说什么进献？哈哈哈哈，你确确实实愉悦到本王了，杂修！”

　　虚微一抬眼，吉尔伽美什就知道，这下他真的动怒了。

　　很好。本来这个男人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顺，如果揭开假面，说不定是个同自己一样强势到众神跪伏的男人。

　　能将这样的男人放在脚下践踏，实在比想象中愉悦得多。

　　“不过，不死体质的确有趣。本王要了！你来当本王的玩物算了。”

　　虚低声称谢，神情暗暗的，唇角却微微勾着。

　　沉迷于征服男人的巨大愉悦感之中，乌鲁克国王·吉尔伽美什立下了一个终生后悔的Flag：“你听着。我吉尔伽美什，就算是城邦沦陷，就算是被神驱逐，就算是必须臣服于你这样的杂修，也绝不会要你那诅咒似的不死力量一分一毫！”

　　虚：哦，截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