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忆李白之李杜篇》若渊玄

13、火烧火燎（下）

　　“大人，大人，您终于醒了”
　　“师父……不要走……”
　　“大人，大人您说什么？”
　　杜甫努力睁开眼，恍惚间好像又看见了那人，眼中尽是熟悉的无奈与宠溺。那人就那么微笑着，可望而不可即……
　　“师父!”杜甫惊呼着醒来，却发现眼前的人，不是他……停顿了片刻后才依稀记起，那人，好像离开了……
　　“师……李大人，李大人他，他现在在何处？”
　　“哎呀，臣下这次匆忙来就是为了告诉您，李白他逝去啦！”
　　“怎，怎么会？他五日前明明还……不会的！”杜甫突然泪眼婆娑，惊鄂一番，还是不愿意相信，只是死死拽着他的衣服：“你给我说清楚！你说！”
　　“回大人，李大人的尸身已经按照他生前的遗愿送回他的故居，安葬了。”
　　“故居，遗愿…遗愿!”杜甫突然抓住前面的人，语气焦急：“怎么会？死因呢？他明明，明明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死因为火烧。”
　　“你确定他死了？”
　　“回大人，此事千真万确。”

　　他不会死的，我相信他不会。语气焦急： “那你可知，他的遗愿里除了安葬，可还有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什么其他的话？”
　　“这个……臣下不知。”
　　杜甫死一般地闭上眼，昔日艳丽的桃花林重现眼前，树下玄色华服脸上温柔的笑容，熟悉而刺眼……
　　杜甫垂下手，无力地开口“备车，去…去悼念……李大人”
　　“是”

　　一直哭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声音也沙哑了，杜甫便靠着那块墓碑，静静地看着墓碑上不大不小的几个字。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杜甫猛地转过身，发狠一般地刨着那并不紧实的泥土，一点一点的，刨开他们之间的屏障。
　　新鲜的泥土混着坚硬的石子，划破了肌肤，染红了棺木，显得妖冶而诡异。
　　推开并没有钉上的棺木，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将棺里用来陪葬的雪白的纸一张一张地刮到他的眼前，瞬间铺满了泛黄的土地。
　　忆李白，赠李白，梦李白……每一张纸，每一个字，都是自己写的，存满了他的师父对他的思念，无奈…和……爱……师父，其实你是爱过我的对不对？其实你爱过的对不对？可是，这又有什么用……
　　艳丽的桃花花瓣纷纷扬扬地撒下来，模糊了他的眼，灼伤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