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拾叁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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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3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很漂亮——”
夜深人静的古式大宅里，一个轻软的女声唱着现代的儿歌，没有任何的伴奏和配乐，无论从哪个角度听，都像是有人在耳边清唱一样。
江宪突兀地停在收藏室的大门前，刚刚断电的收藏室此刻灯全都亮起来，歌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赵柏宣下意识地不愿意接受怪力乱神的事实，跟过来停在江宪旁边，却转头对管家问。
管家保证道：“不可能，每个人都会上岗培训的。”
“赵总。”江宪朝赵柏宣看过去，“里面的，肯定不是人。”
赵柏宣怀疑地问：“凭什么肯定？”
“不信你进去看看，能不能见到人？”江宪提议地说，赵柏宣显然并不想亲自进去看看。
裴谕清把话接过去，“里面的灵鬼刚形成不久，还处于混沌状态，很不稳定，贸然进去可能会刺激她，让她失去理智，很可能让让她失控，赵老爷子的收藏可能就危险了。”
“这千万不行，爷爷年纪大了，不能受这种刺激。”赵柏宣立即反对，收藏室里的藏品在他看来比抓鬼更重要。
他考虑了片刻没有想出好的办法，最后对两位裴姓天师问道：“还有什么别的方式？”
裴谕清接道：“进去把她带出来。”可他说完这一句就没有了下文。
怎么带出来？赵柏宣没等到裴谕清的答案，只好自己问：“要怎么才能带出来？”
“说服劝服制服，总有一样可行的，对吧？裴元锡。”裴谕清最后把问题抛给了旁边的裴元锡。
裴元锡长身伫立，一动不动地盯着大门微耸了下肩膀，瘪嘴，“这方面我可没有弟弟你的成绩好，你说的办法，你就去吧！”
江宪无语地朝两人一瞥，觉得有这时间废话不如拿出点实际行动，于是他往前站了一步，说道：“我去。”
“不行！”
“不行！”
裴谕清和裴无锡再一次异口同声，两人都反对地朝江宪看过去。
江宪回头问：“有什么不行？”
裴谕清想了想说：“ 新形成的灵体对灵力敏感，别忘了你体内的‘禺’，你才刚学会隐藏灵力，容易被发现，危险。”
江宪盯着裴谕清，想起刚被附身的那段时间，他就像个专门吸引灵鬼的磁铁，每天都被百鬼‘众星捧月’，还一不小心就有两只被他吸收了，惊恐得他得重新修补世界观。
本来他无所畏惧，这会儿猛不迭地回想起来有点心虚，问道：“那谁去？”
裴元锡蓦地站出来，冷冷地瞥过裴谕清说：“你以为一只刚成形的鬼能把我怎么样？”
裴谕清无视裴元锡，但江宪立即让出路，对裴元锡微笑。
裴元锡没从江宪面前走过去，而是凑近江宪，故意把嗓音压到暧昧的声线说：“是你要我去我才去的，你要怎么谢我？”
江宪拿出总裁的风度，鞠躬说道：“感谢裴先生乐于助人。”
于是，乐于助人的裴先生走向被怨气笼罩的收藏室，赵柏宣在后面叮嘱道：“元锡，小心点，我爷爷的收藏。”
不是让裴元锡小心。
江宪见裴元锡走进了收藏室的门，不见他关，大门就‘嘭’的一声自动锁上。
他立即收回注意力对赵柏宣说：“赵总，麻烦叫两个人跟我去桔子园。”
赵柏宣猜到了江宪要去桔子园干什么，于是让管家带两个力气大的男员工，然后又去了桔子园，只留裴元锡一人在收藏室里和女鬼‘谈心’。
再次到桔子园，仍然比周围的温度要低好几度，赵柏宣叫来的人带足了工具，找到李嫂刚才埋画的空地，不用多说地就挖起来。
但是挖了差不多半米深，仍然没有看到李嫂埋进去的画。
赵柏宣奇怪地问：“是不是挖错地方了？画卷呢？”
江宪回答，“可能又回收藏室里了。”
赵柏宣惊讶地瞪眼，有些不愿相信地问道：“那现在是挖什么？”
江宪也说不准挖什么，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大概能挖出尸体。”
这回赵柏宣不只是瞪眼，脖子也伸直了，他对着江宪看了半晌，确认道：“你确定会挖出来尸体？”
然而不等江宪回答，挖坑的两人突然停住，其中一人拿着灯照近了看去，果然是一只已经腐烂到见骨的手，顿时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两人都不敢再继续挖下去了。
江宪也是第一次见到腐烂的尸体，伸长脖子往里一瞥，并不好看，他僵着脖子转头对裴谕清说：“掌门，这样能招得来尸体的魂魄吗？”
裴谕清完全不在意地凑到坑边，往里瞧了一眼，拿过工人手里的铁锹，做好继续挖的姿势再才回头看向江宪。
“老规矩。”江宪会意地说。
裴谕清却并不同意，“翻倍。”
江宪毫不犹豫地点头，裴谕清立即转回去接着工人挖出的坑继续挖，但他没完全把尸体挖出来，只是挖出了尸体的三魂七魄所在的关键部位。
头一回参与‘封建迷信’活动的赵柏宣好奇地小声问江宪，“他这是干什么？”
江宪回答，“招魂。”
啥？赵柏宣感觉有点听不懂这两个字，而裴谕清已经放下了铁锹，随手在空中快速画了一道符，然后将金光的符印甩进坑底已经看不清面目的尸体。
不等赵柏宣问裴谕清画出的符是什么，就见坑里突然爬起来一个白色的人影。
不只是赵柏宣，还有管家和几名工人都被吓得连忙后退，甚至有人叫起来：“鬼、鬼、鬼！鬼——”
江宪觉得人被鬼吓到很正常，但是坑低的那只爬起来看到坑边围了一圈的人，也吓得缩回去，惊恐地问：“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这位女士，你好。”江宪礼貌又客气地开口，让人觉得他不是蹲在桔子园里的坑旁边，而是在星级酒店的会议室里。
坑里的女鬼大概也不适应这个开场白，警惕地打量着江宪回答，“我，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
江宪接着问：“那每天晚上去收藏室里发出声音的，是你吗？”
女鬼点头：“是我。”
这么坦白的鬼让江宪感到意外，继续下一个问题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女鬼一脸迷惘地对着江宪，“我忘了我是谁，唯一记得的就是每天要打扫收藏室，数清楚里面的藏品。”
“那你记得你已经死了吗？江宪认真地问了他从一开始就疑惑的问题，因为确实有的‘鬼’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而每天不停地重复死前最后一天的事。
女鬼认真地想了半天，突然捂住头，面目狰狞起来，嘴里嘶吼道：“我也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拾叁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