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在》木子晓风

4、第 4 章

　　苏瑾最终还是答应给齐朗做礼服，好在她虽然是助理，但是也跟着姚敏学了一段时间，又加上姚敏的保证，齐朗的经纪人同意了。

　　给齐朗量尺寸的时候，齐朗很配合，他站起来，苏瑾拿着软尺给他量胸围，她的头顶到齐朗的下巴。两个人挨得很近，苏瑾可以闻到齐朗身上的味道，不是以前的薄荷味，而是一种清新的香水味。

　　这些年，其实他也变了吧，苏瑾忍不住想。

　　齐朗没有出声，就连姚敏跟那个经纪人都一言不发，苏瑾只觉得气氛有些怪，她抬头，看到齐朗低头，一双眼睛似乎一直在看着她。

　　苏瑾回望过去，他也没有移开，反而更加专注地看着她。苏瑾最先败下阵来，她移开目光，将尺寸快速地量好，站在一边，询问齐朗经纪人对礼服的要求。

　　经纪人还没开口，齐朗便自己说了，他的要求只有四个字：独具一格。这听起来有些为难人，但是苏瑾也应下了。

　　齐朗走后，苏瑾一头扎进了工作室，开始设计礼服。她研究了齐朗这些年的穿衣风格，又听了他的所有歌，想要从中窥探出他的喜好和变化，设计出更加适合他的衣服。

　　时间紧迫，她设计了很多款式，却又自我否定掉。等到她设计出自己比较满意的设计图，拿给齐朗看，又总是被他指出各种各样的缺点。

　　时间一长，就连姚敏都看出了不对，齐朗似乎是在故意为难苏瑾，她提出帮苏瑾，苏瑾咬牙坚持，不想退缩。

　　晚上她精疲力尽坐了地铁回家，刚到楼下，便被人堵住了。齐朗戴着墨镜口罩鸭舌帽，看着苏瑾问：“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不了，今天我实在是太累了。”苏瑾拒绝。

　　她拨开齐朗，想要往楼上走，齐朗偏偏堵住了她的路，她绕不过，深吸一口气说：“齐大明星，如果你想折腾我，明天行吗？我已经泡在工作室里一天一夜了没有休息了。”

　　“是因为我的礼服？”齐朗皱眉。

　　苏瑾累得只能点头了，齐朗让开了路，苏瑾得以上楼，齐朗却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苏瑾家。苏瑾没力气这时候跟他计较，随手一指家中冰箱，让他自便。

　　齐朗去找了盒牛奶，出来就看到苏瑾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齐朗眼里罕见地露出了内疚，他把苏瑾抱了起来，苏瑾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是他，又闭上了眼，枕在他的肩窝里睡着了。

　　齐朗舍不得将她放下了，就那么一直抱着，直到经纪人打电话催他回去，他才将苏瑾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离开了。

　　苏瑾早上是被叮叮当当的声音给吵醒的，她还以为自家招了贼，结果起来一看，厨房里齐朗正挽着袖子用勺子在砂锅里搅拌着。餐桌上放了油条，小笼包，豆浆跟牛奶。

　　她走过去，齐朗听到声音见是她便说：“桌上有早餐，饿了就先吃，锅里的粥马上就好。”

　　苏瑾进了厨房，果然看见齐朗在熬皮蛋瘦肉粥，粥已经好了，苏瑾尝了一口，还挺好吃。

　　她很吃惊，以前齐朗可从来不下厨，他自己也说过，他最讨厌做饭，什么时候，他居然学会了熬粥？

　　齐朗自己主动说了出来，当年他出国后，没有接受家里的资助，自己打工赚钱，外面吃的太贵，他也开始学着自己做饭。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理解了苏瑾，明白了苏瑾那时的想法。

　　饭后，齐朗要带着苏瑾去自己的录音棚，苏瑾只说自己还有工作要做。齐朗已经替苏瑾请了假，两个人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五年前的那场争执，齐朗忙解释，她这也是工作，只有彻底了解他，她才能设计出适合他的礼服。

　　苏瑾觉得他说的也对，便跟他一起去了。

　　进了录音棚，齐朗将苏瑾托给经纪人，他自己便去录音了。苏瑾看到了另一个他，认真专注深情，耳中回荡着他的歌，听到他歌里的情感，苏瑾觉得自己也被触动了。经纪人来到她身边，跟她聊起了齐朗，还抱怨了一下齐朗今天一早去买早餐，差点被认出来，造成交通拥堵的事。

　　苏瑾想起那些小笼包，笑了笑。

　　经纪人去给齐朗冲泡茶水，苏瑾从他手中接过齐朗的衣服，钱包掉在了地上，她捡起，发现里面有一张她跟齐朗的合影。

　　那是他们在博物馆的荷花池边拍的，照片上的两个人笑得那么灿烂，苏瑾看着，只觉得恍如昨日。

　　她跟在齐朗身边一个礼拜，看到了齐朗是如何工作的，看到了他在舞台上的灿烂夺目。她真的设计出了特别的礼服，等到了风云盛典那天，齐朗穿着她设计的礼服出尽了风头。而她作为服装设计师也出了名，她不再是助理，名片上已经正是更名为设计师苏瑾。

　　齐朗重新开始追求苏瑾，苏瑾一个人蹉跎那么多年，心里一直没忘了齐朗。社会上的历练让她褪去了以前的那些自卑，变得更加从容。而齐朗也从心底里理解了苏瑾，他知道自己爱苏瑾，爱到从五年前就认定了她，到现在都没有改变。

　　在一个情人节，齐朗向苏瑾表白了。

　　苏瑾看着他，问出了五年前的疑惑：“五年前你离开时，给我打电话，最后一句究竟说了什么？”

　　齐朗笑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苏瑾的号码，苏瑾接了，他看着苏瑾说：“新年快乐，苏瑾我爱你。”

　　苏瑾眼圈红了，鼻子一酸，泪水流了下来。她上前一扑，齐朗稳稳地接住她，她紧紧地抱住齐朗，在他耳边哽咽道：“我也爱你，齐朗。”

　　一年后，在齐朗的大型巡回演唱会上，苏瑾坐在前面为他呐喊，突然全场灯光全暗了，只有一盏聚光灯打在齐朗的身上。只见他手捧鲜花，走下台，一直走动苏瑾的面前，将苏瑾牵到台上。

　　他单膝下跪，全场爆发出欢呼声。他看着苏瑾，深情地说：“苏瑾，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了你，可是中间我们却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人的一生不长，我想以后的每个日子都与你一同度过，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他拿出了戒指，底下的观众异口同声大喊道：“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苏瑾早已喜极而泣，捂着嘴，激动的不能自已。

　　“我，我愿意。”她哭着说。

　　齐朗喜不自胜，他将戒指戴在了苏瑾手上，然后亲吻着她的脸，温柔地说：“以后请多多指教，齐朗的太太。”

　　苏瑾心潮澎湃，妆都哭花了，她搂着齐朗的脖子，与齐朗头抵着头，哑声说：“那也请你多多包涵，苏瑾的先生。”

　　真好，我以为我们之间再无交集，但其实，你一直都在，不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