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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抱剑观花(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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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乐从栏杆处纵身一跳,甚为不稳的落地,走至叶英面前,因为不够高,只能昂着头瞧着他。
这时候的叶英好似真的沉睡了一般,任凭这秦乐在他面前吐舌扭腰,他都始终闭眼不语。
秦乐有些挫败,上了几步台阶之后比了一下身高终于发现是持平状态,她才停了脚步,想着背包中有一把系统赠送的红伞来着,她偷偷拿出小盒子,再三观察叶英没有睁眼偷看,转了个身点开背包,手中瞬间多了一把红伞,她慢悠悠转过身将伞撑开,一点点遮住叶英,虽说大晚上撑伞有点不可思议,可这也是以往日常——为庄花打伞。
“伞从何处来的?”一个沉稳的男声入得叶若衣耳中,她迟疑了一下才确信是对面的木头人发出来的。
闭眼了还能看到,难道是偷看了,秦乐歪着脑袋紧盯着他的眼睛。
“回去,大晚上撑伞作甚?”没等秦乐开口,叶英又加了一句。
这着实不像庄花?难道是变了性子了?可她毕竟不了解叶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年少之时和剑三剧情中的性格到底是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她现在所处的世界可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其实真实还是虚拟,秦乐自个儿都说不出个所以来。
庄花是话痨也是未可知的。
“师兄,你瞧着这好大的花雨,我得给您遮着点,不然这花落了您身上,这香味都传了您身上,招来蝴蝶也还好,说不定您能成藏剑山庄的一处景点,我偷偷的卖点门票赚点银子可真是极好的,可万一招来大蜜蜂蜇您可怎的好?”秦乐满口的胡言乱语自个儿尚在浑然未觉中,叶英已然睁了眼,皱了眉,倒是有些不淡然了。
“你倒是极象一人。”叶英轻声一言,秦乐没有听清他的话,收了伞丢在地上,酝酿着该如何开口。
“你可识得乐娘,又或说你们是何关系?”没有任何温度的话语传入耳中使得秦乐一怔,心海中一根弦骤然崩断,酝酿了许久了的言语哽在喉间,终是说不出一句话,将头一低,往后退了一小步,心道:若说我便是乐娘,你定是不信的。
秦乐沉着头默不作声,时间恍若过了许久,她抬起头看向叶英,继而摇了摇头。
“也罢。”叶英转身欲走,却被秦乐一个箭步冲去扯住了衣袖。
叶英不明所以,转过头看向秦乐。
此时的秦乐手心沁出一层薄汗,随之脸上腾起一股热气来,心跳加速着,毕竟男神就在眼前,如今她还拽着他的衣袖,现下露出些许少女澎湃心思也是无可厚非的。
“何事?”叶英却是极其淡然。
秦乐似有不舍的慢悠悠地松了手,毕竟一直扯着人家衣袖也是一件不礼貌的事,她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道:“其实也无事,就是……”她一咬牙继续说道:“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还记得当时当奶娘的时候她就逼迫着小叶英写了三大张的名字,只可惜一张都未带走。
叶英眉眼之中烧显一丝诧异,负在后背的右手慢慢握紧,这闹得又是哪一出。
秦乐翻了许久的背包,都没找见以前抄录用的毛笔,她抬头瞧向叶英,叶英却是一头雾水的瞧着她,秦乐咧嘴一笑,双手一摊:“我没有拿纸笔。”
“回去拿,等我?” 说罢,捂着脸转身,却不料一抬脚就被台阶绊了个四脚朝天,当真是甚面子都丢了个精光。强忍着怒意,一脸憋屈,扭了扭脖子四下里一瞧。
叶英去哪儿了?
天煞的!简直毫无人性!是不是她把叶英吓走了?
幽怨到极致的秦乐一瘸一拐回了住处,桌上搁着一串铜钱,排得还颇为整齐。那铜钱是系统赠送,说是为了玩家更好的生活而给的生活费。活像入得是丐帮一样,她瘸着腿走至桌边,撅着嘴甚为不悦地拿起桌上的铜子向着屋外头丢去。
谁知,外头传来“哎呦”一声。
秦乐吐了吐舌头,也不知是谁这般倒霉被这铜子砸着了。
“我说叶若衣,咱藏剑山庄虽说是从不缺银子,我爹他也宠着你,可你也不能随手乱丢。”叶凡晃着小脑袋似大人模样一般跨入屋内,手中握着的正是那串铜子。
秦乐一见是叶凡,本有些不好意思准备道歉,可见着他一副说教的模样,便徒添一丝闷气,双手一叉腰,笑呵呵道:“我有钱任性,你管得着?”
“我可不敢,保不准你真是我爹的私生女,山庄里头且不说我爹他宠你,就连……”叶凡欲言又止,从袖中掏出一灌瓷瓶放在桌上。
秦乐捕捉到叶凡言语中的关键一词,皱眉不语地瞧向桌上的瓷瓶。
叶凡指着瓷瓶道:“喏,这是大哥给你的,听说你摔得不轻,外敷立马见效。”
大哥?秦乐转着眼珠子思绪了很久,才恍然叶凡口中的大哥竟是叶英,一瞬间眼睁得铜铃一般,心中却有几分窃喜,原他并不是这般冷血无情的。
“记得用,我去玩了。”叶凡拂了拂小袖子,脚刚踏出屋外便又缩了回来,摸着小脑袋转过头来:“真是奇了怪了,我只见过大哥对六妹这般好。”
叶凡口中的六妹应该是叶婧衣无误,藏剑山庄的大小姐从小到大便是个病美人,念着“叶婧衣”三字又念了“叶若衣”三字。
这名字,还真是个姐妹名儿。
秦乐虚晃了身子,有些站不稳,大概是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了,当她抬头去看叶凡之时,叶凡早已没了踪影。
她挠了挠头发,心道:管她是谁家的私生女,老娘又不是呆在这藏剑山庄一生一世。
如此想着,秦乐也松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瓷瓶,眉眼带笑拽紧瓷瓶,不管怎的都要将这东西带回现代。
这可是庄花给的!
夕照雷锋,风来吴山……
在藏剑山庄的日子着实无聊,不外是对着木桩过招,而那几招也是毫无新意转着大小风车,对于这种枯燥的日子,某人早已忍不住逃了课。
一大早就用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又向楚歌请了假,这楚歌前脚一走,她这就迫不及待地飞奔出了藏剑山庄。
连日来练习轻功,总算有些成效的。
不敢离了山庄太远,便只好山庄外头的三潭印月边的小亭子里头坐着。虽说也是无趣得紧,但终归也算是出了山庄的。
潋滟的西湖水纹波光粼粼,在太阳照耀下折射出几道刺眼的强光,晃得叶若衣微微眯眼。
依稀记着真实世界的西湖,也如她现在眼中的西湖并无二致,虽说这三潭印月的位置让她理不清到底是在何方位置,却也是她从小生之长之的地方。
当秦乐还是现代的那个秦乐之时,她本就生就杭州西湖边的小村庄上,但因六岁之时父亲的离世,母亲将她带离去了别处,此后便再也没有回去,二十来年的情愫多少对这片湖水有些情感。
又或说当初那么喜欢庄花,也是有这个因素在此,如何算得,这庄花也是她半个老乡。
半年多过去了,她却还在此地玩得乐不思蜀,全然忘了家里的母亲,父亲过世之后,母亲就便不再管她了,可到底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睁开眼瞧着湖中的倒影,时间久了,竟然眼中酸涩……
的确,她想家了。可幸好,系统告知过她,未来的时间对她来说是相对静止的,她若是回去,也是再原时间点上推动,就如在梦中所遇一般,抹灭成模糊的记忆,像是一场黄粱梦。
好几次她都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存在,一切犹如虚空大梦一般,太缥缈。
正当秦乐怔怔发愣出神之际,楚歌心急火燎的跑来,语气有些怒气,“小师叔,你怎的来这里了,叫我好生好找?”
秦乐听得楚歌的声音一下回过思绪,抬头瞧向他,眼神中怒意尤显,她咽了咽口水,站起身吼又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弱声道:“寻……寻我作甚?”
莫不是逃课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