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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2 ...

  •   “希希,放学了,你还不走吗?”杨潇问端端坐在位置上,意识不知去哪里神游的柏希希。

      同桌最近两天有些奇怪,明明方婷和她的小姐妹已经消停下来,最近没有总惹是生非处处为难,班里的其他人也在潜移默化中,也渐渐习惯了柏希希的存在,没有再对她处处议论。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应该是柏希希期待的。可不知为什么,她最近总显得心神不宁,偶尔做练习题到一半,就开始盯着书发呆。

      “放学了?”柏希希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周三下午只有两节课,星澜不安排自习,所以放学时间比平常早一个小时。

      调成静音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受到一条短信,是之前帮她量尺寸的小姐姐,约她放学后去试衣服。

      “是啊,他们都已经走了。今天大家应该都有的忙,毕竟有个…”杨潇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偏过头问柏希希,“对了,今天你应该会去吧?”

      她没有说去哪里,但柏希希早就从周围的讨论中,知道今晚他们共同的目的地。

      “嗯。”柏希希应了声。

      “那太好了,本来我还觉得无聊呢,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溜出去。”杨潇朝她笑了下,开心的挽起柏希希的手腕,“每年关漠的生日,都有很多人来巴结祝贺,所以时间很久,超级烦的。我又不敢先走,只能无聊的缩在角落,还好今年有你。”

      “是啊。”柏希希含糊的应了声,握住的手机响了下,是关漠发来的短信。

      ‘小姐你好,关先生今天琐事颇多,所以没办法赶去接你,请海涵。已经派司机过去,小姐注意安全。’

      看内容,这条短信摆明不是本人打字,关漠没那么多废话。柏希希吐出一口气,跟杨潇走出学校,坐进关漠司机的车里。

      按照之前预定的计划,他们去试衣服。那套裙子精致好看,穿在柏希希身上,衬得她像仙女一样。

      唯一的问题是——

      “抱歉,腰有点紧。”店员小姐姐抱着柏希希的校服站在镜子旁,满脸歉然的说。

      柏希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搭在小腹上,表情透出几不可见的绝望,“不,是我…胖了。”

      白色的小裙子点缀着淡紫色流苏,上身陪着星星点点的饰物,看起来符合柏希希的年纪,又不显得过于幼稚,露出的葱白小腿纤细修长,衬得他可爱又高贵。

      只是柏希希搭在肚子上的手,明显感觉到腰部的束缚感。虽然不至于活动不方便,但那股紧绷还是有强烈的存在感。

      这才几天而已…柏希希感到一丝丝绝望,决定之后把减肥尽快提上计划。

      “你身材已经很瘦了,也有可能是我们这边尺寸计算错误。”店员带着柏希希走上二楼,同时轻声安抚道,“今晚穿肯定没问题,只是有些紧…你吃东西的稍微节制一点。”

      “我知道了。”柏希希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走到二楼,柏希希才发想这里不仅仅只定制衣服,还有几间专门的造型室。

      一个半头长发半边毛寸,造型非常时髦的男人走到柏希希面前,“你好,我是之前约好的造型师。”

      柏希希没有在生活中见到个性这么鲜明的人,看到他身上花花绿绿的衣服,迟疑了半晌才说,“你好。”

      “别担心,我不会给你做我这种造型的。”男人耸耸肩,带柏希希走进房间里,让她坐在镜子前,绕到背后仔细打量片刻。

      柏希希凝望镜子里的自己。皮肤很白,但没有亮度,看起来带了丝病态。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挺毛糙。

      这张脸她看了十六年,已经审美疲劳分不出漂亮与否。只是柏希希能判断出,自己现在的模样,绝对不适合这身仙气飘飘的小裙子。

      “OK!”造型师前后左右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突兀的打了个响指,手搭在柏希希身后的椅背两侧,“我会让你成为最耀眼的。”

      “好的,谢谢。”柏希希隔着镜子,看了眼他花花绿绿的长发,把后面的话憋回去。

      希望不是像他那么耀眼。

      事实证明,虽然这位造型师自己看起来乖张酷炫,他做的造型还是符合大众审美的。

      店员小姐姐给柏希希化了淡妆,让她看起来更加鲜活。

      十几岁的小姑娘皮肤状态很好,她的五官比例也很棒,几乎不需要过多修饰。

      造型师把柏希希马尾放下来,修剪多余毛糙的部分,又用一次性染发膏把她的长发染成淡淡的棕褐色,卷出接近天然的波浪。

      打理妥当后,柏希希望向镜子里长长卷发披在肩膀上,五官明艳动人的自己,差点怀疑她是进了什么整容院。

      “可惜没准备彩色美瞳,你这个样子如果配上蓝瞳,肯定像洋娃娃。”造型师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遗憾地说。

      “我也不会戴美瞳啊。”柏希希站起来,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紫色纱裙,感觉有些不真实。

      果然不能轻信外表,她这样的人,都能装出公主模样,世界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小姐,时间快来不及了。”司机赶过来提醒。

      柏希希连忙看了眼时间。做头发耽误太久时间,预定的七点已经到了。

      “不好意思,我这就来。”柏希希接过店员小姐姐帮他装好的校服,低声道了谢,匆匆离开造型室。

      晚高峰期难免拥堵,司机在路上寸步难行。

      前面还有两个路口,柏希希见时间一分一秒溜走,她怕关漠等的着急,中途下车跑向定好的酒店。

      快到酒店门口,柏希希停下,整理自己仪态,冷不防听到旁边传来交谈声。

      “你自己的生日会都不露面,却来参加关漠的,真是给他脸了。”尖锐的女声有些刻薄,刺在耳朵里很不舒服。

      “那你别让我来啊。”回答的人字里行间透着张狂,声音非常熟悉。

      “按关漠现在的身份地位,不来能行吗?你爸爸虽然现在器重你,可保不住他什么时候又反悔。上次你没出现…”

      女人唠唠叨叨,穆迟懒得听。他不耐烦的快走几步,正准备进去时,看到杵在门口的柏希希。

      “你怎么会…”穆迟说到一半,皱起眉。

      任谁都知道,现在关家上下都是关漠打理,所有人都得按照他的意图行事,包括这次。

      所以柏希希出现在这里,是谁授意,再明显不过。

      “他还真够敬业,做戏知道做全套,是怕谁注意不到吗?”穆迟别开视线,从柏希希身边绕过去,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关漠这样的做法,看起来是承认柏希希的身份,让她在关家拥有一席之地。

      实际上,谁不知道关漠家这一代是单传,柏希希在别人眼中,自然就变成攀附权贵,甘愿出卖自己给别人当棋子的不知名野鸡。

      明面上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暗地不知道要遭到多少嗤笑。

      打扮艳丽的女人穿着露背抹胸衣服,踩着高跟鞋腰肢款摆的从后面追过来,尖着嗓子问穆迟,“你认识她?”

      “嗯,同学。”穆迟淡淡说了句,没有明说她是关漠的妹妹。

      女人有些疑惑,嘀咕道,“你什么时候对同学这么亲了,还主动打招呼?上次那个方婷主动…”

      交谈声渐远,柏希希留下原地,有一瞬间的迷茫。

      刚才,她好像从穆迟的眼里看出了一丝丝同情的意味。

      那个男生真的很奇怪,搞不懂他是什么想法。柏希希皱了下眉,整理好领口和裙摆,露出笑意走进酒店里。

      大堂灯光明如白昼,差点晃瞎她的眼睛。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热闹的寒暄交谈。

      周围桌上摆着酒水和蛋糕,远远都能闻到香甜的味道。然而鲜少有人表现出对糕点的兴趣,更多人仪态端庄的端起酒杯,游走在灯光人影间,尽职尽责担任这场盛宴的配角。

      柏希希终究不太适合这样的场合,即使伪装,她也无法让自己融入其中。

      关漠在人群正中央的位置,周围聚集着等待与他觥筹交错的男男女女,万众瞩目。

      她收回视线,想趁着没人注意的空隙,躲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刚转过身,天生带着冷淡的声音追过来,“柏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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