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破茧：觅友揭符重见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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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是你吗？钦？我禁不住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却摸到冰凉一片。
嫁给我……
他缠上我的手，要把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不，不对！这是幻觉!我猛然意识过来，我不认识这个人啊！他是谁？
我警惕地把手抽了回来，戒指叮铃铃地滚落在地，那声音缠绵萦绕在耳边，越来越响，我感觉一阵强烈的耳鸣，头疼欲裂。他突然消失了，美丽的秋千不见了，又只剩下漆黑一片，我重重摔落在地。又是那只粉红色发亮的蝴蝶，它绕着我上下飞舞，转瞬间逆逝于黑暗里。我撑着地面站起，恍然间摸到有什么东西粘糊糊湿嗒嗒地从手背上滑过。
铃铃……
腰间的铃铛因为跌落震颤而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我用手摸到它。不知道能不能用这个找到焦头。我震动它，使它继续发出清脆的声响。侧耳倾听，不远处似乎有铃铛声在回应。
那声音越发近了。
“是你吗？焦头？”我站起来伸出手向前摸索，“回答我！”
“是我，是我！”那声音带着喜悦的呜咽响起。
我第一次觉得焦头的声音是那么动听，我碰到了他的手。
他赶紧将我的手抓牢。
“我能摸摸你的脸吗？”
“好。”
他的手颤抖地摸到我的下巴，摸上我的脸。
“真的是你！”他赶紧拥抱了一下我，大声地哭起来，“我以为，我永远要留在这里了！”
“我们不会丢下你的！我们是朋友！”我感觉到这个男人在哭泣，纵情地流泪，他也是脆弱的，现在的他一定像个迷了路又找到了家人的小孩子。
“可是，怎么就你一个？”焦头问。
“我让华少先带小虎出去，我回来找你！”
“你真好！”他又拥抱我一下。
“滚！大男人少扭捏，真讨厌，别揩我油——”
叫骂声中，我们依然拉着手前进。
在我们同行的这一路上，正是有了朋友，彼此安慰照料，才能走得更远更安心……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觉我们依旧走不出去。
“该死的什么也看不见！”我抱怨起来。
“我记得，华少说，只要一心想着出去，就能做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试试吧！我们一起想出口。”我闭上眼睛，既然什么也看不见，那么在这里也没必要费神地睁大眼睛了，还不如一切凭感觉呢！
我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这时我突然感觉眼前有光亮，尽管是隔着眼皮，但是能感觉到，我兴奋起来。
“太好了，是出口吧！”
“……”
一大片刺眼的光亮，粉红色的。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巨大的合翅的蝶，它一动不动被钉在洞穴的墙上，像是在睡觉。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蝴蝶啊？”焦头小声地问。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走这鬼地方，你问我，我问谁去啊？”看到它突然想起，刚才围绕着我飞舞的那只小蝴蝶，难不成一切幻像都是这个家伙弄出来的？我有点冒火，把这里弄得漆黑一片，算什么名堂？
“你……你要做什么？”焦头不想放开我的手，“你那么激动要做什么？”
“现在那么亮，怕什么？我要废了那丫的破蝴蝶！”我拿出鞭子。
“你别啊！惹不起啊，看起来像是妖怪来的。我们，我们还是快走吧！”
“焦头！”我镇定地说，“弄不好，这里那么黑就是因为那怪东西在！华少为了寻人多次来回于此地，多危险！这里还有那么多可怜的灵魂在黑暗里徘徊，我们要帮他们！”
“可是……”焦头想说什么，可我已经把鞭子亮出来了。
“慢着……”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求你帮帮我，不要废了我，我动不了，我也不想伤害你们！”
“谁？谁在说话？”我转向四周。
“它！它！它！妖怪啊妖怪啊！”焦头指着那只沉睡的蝶结结巴巴。
“这里是茧，所以黑！”那个声音继续说，“只要破了这个茧，我能出去了，你们也就不用摸黑走了……”
“凭什么信你？”我也不是随便什么都愿意帮忙的人。
“我本是狱蝶，专管死去之人美好事物的情景，因贪玩于人间流连忘返耽搁了公务，犯了罪，被囚禁于自己当年的茧子里，你们能到此地即是有缘之人，若是能帮我破茧，还我自由，那么也将是功德无量，我会感激你的，在这里沉睡太久了，我真的想重获自由……”
“我破茧不是为了功德无量！也不用你谢，告诉我怎么破？”它这么一说让我想起了马面，这里因耽误公务而犯下罪行被惩戒的地狱使者可真够多的。
“你走到左边，看到那张符纸了吗？那张是封条，只要撕开它，我的茧就能破了。”
就这么简单？那张泛黄的纸条，像模像样地贴在上方，我一踮脚就抬手将它扯了下来。
“太谢谢你了！不过你们也赶快离开这里吧！”一道刺眼的白光扎得我张不开眼睛。狱蝶扑扑巨大的翅膀，扇起的大风，让我和焦头站不住脚，很快它便消失了。我感觉这里天摇地晃。
“快跑！”焦头拉着我的手就往亮的地方逃。
我的天，我就知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死蝴蝶，自己到是拍拍屁股走了，它的巨茧塌了，压下来，埋掉的可是我们啊！我们不停地跑，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了。直直向前倒去。
焦头着急地跑回来：“怎么了？”
借着上空一点点光线，我看到我的腿脚被什么东西所缠，那些东西逐渐向我身上爬上来！
成批量的巨大毛虫不停地蠕动着，向我们涌来！毛虫通体透明，看起来水润光泽，有的里面还可以清晰看到那些鬼魂在沉睡。原来永远迷失在黑暗里，意味着成为那些巨型毛虫的食物？难怪没在这里遇到其他的鬼。我用鞭子挥散开它们，怪不得刚才意乱情迷时感觉什么东西缠上我的手，原来是那些虫子吐的丝。我正庆幸自己逃脱了厄运，忘记了自己依然身处危险地带。
“快走！”焦头折回来，把我拉出来。
我们拼命地跑，一方面防止那些毛虫爬上身，一方面担心着茧子塌下来。
“快了！”
轰隆……
我和焦头终于逃了出去，身后倒塌的茧子压断了追出来的一条毛虫，断成了两截。我们气喘吁吁地弯腰撑着膝盖，好在有惊无险。
站在原地，我担心起华少和小虎，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出来了。
抬起头，遥望那片不是天空的深灰色天空。
终算是穿越黑暗了……
——2008.6.3 浅霜
（2009.1.18修毕）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破茧：觅友揭符重见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