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洗魂：龙眼圣泪大爱净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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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楚啸离开我很久了，好不容易等来他写给我的信，赶紧拆开来看，信上说他身体安好，只是战况越发激烈，难以掌控，探子回报，皇城上空的灰洞扩得更大了。青莲见我阅信神情激动，赶紧来扶着我坐下，过度担忧的情绪对胎儿不利。
当天晚上，午夜惊醒，直直坐起来，头冒冷汗，我梦见楚啸受了重伤：“不要……”我难过地抱紧被子，抚摸着肚子，自言自语，“孩子，你父亲会没事的，对吧！”
忽然窗户大开，风呼啸而入，我批了件衣裳下床去关。
手刚伸向窗，黑影中手腕被人一把握住，灼热。
“谁？”我惊恐地回过神。
“你变了。”那个声音听起来耳熟。
房间里的蜡烛亮起一支，借着微弱晃动的光，我看到他的脸，一张不曾忘记过的面孔，绝美，忧伤，长疤蜿蜒。
“是你！你怎么？”我惊诧地注视着他半透明的身体。
“薇儿，你看起来很惊恐，似乎不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了。”
“对。”我淡淡地笑了，“曾经的我无所牵挂，自然什么都不怕，可现在，我有爱人，有孩子，我不舍得和他们分离，这就是致命的弱点，会让我害怕，恐慌。”
“你爱他？”炎喃喃低语，似乎很失落，继而抬起头，认真地说，“你们斗不过父王的。还是不要徒劳了。他的分身寄附在武帝的身体里，给军队下了服令水，连死亡都不怕的士兵和有头有脑的灵魂之躯，你觉得哪边胜算大？”我低头不语，“父王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违抗，毕竟，他是黑暗的主宰，地狱之神，阎王！”
“不对，不是这样的！”我拉住炎的胳膊，因为被烫到，赶紧缩了手，“炎，你说得不对，没有尝试过，怎么就可以说会失败？我是变了，人总是会变的，因为经历，因为感情，可你呢？你一点没变，和当初一样还是逆来顺受，对你的父王，你从来不敢违抗！他是王，可他更是你的父亲，难道你和他之间没有感情吗？你如此惧怕他……”
炎愣了，低着头：“其实，我抽身来找你，是想劝你的，没想到，倒过来了。薇儿，当初，你告诉我，我的母亲还活着，后来我去找了。你说得没错，她不是不要我，是不能要我，我是阎王的儿子没错，但是我的母亲不是神，而是妖，城隍娘娘不能容忍她和阎王在一起，设计陷害了她，逼得阎王与她恩断义绝。当年，母亲也没有告诉我，我还有个弟弟。而他，就是楚啸。”
“楚啸？那么，楚啸是神子？！阎王知道吗？知道楚啸是他的儿子吗？”我激动起来，父子对决？！
炎无奈地点点头：“已经知道了，可知道了，又怎么样？母亲当初将他抛入轮回，他现在也不过是凡人一个。他不再是神之子。对了，母亲曾将一柄剑绑在他的身上，给他防身。”
“你是说那把圣龙剑？”楚啸给我看过那把剑，就是他从皇宫里偷出来的宝剑，为了那把家传的宝剑，他受过重伤，在青楼时，我掩藏收留了他，为他疗伤。
“正是，可那把剑上的龙眼石丢失了，所以剑的威力也随之消逝，变成一把很普通的剑。但若是找到龙眼石，将它归还宝剑，圣龙剑就有回天之力，能辟除黑暗，到时候，即使是父王，也没有办法再进入这片土地。”
“怎么才能找到龙眼石？”
炎不说话，低头把腰间的那块玉解了下来，递给我。原来……他的母亲将玉石和宝剑分给了两个儿子：“给你！这本就是当初想送给你的东西。未来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希望这个对你们有用，既然你有了深爱的人，我祝你们幸福。”他对我笑了笑，脸上游荡着哀伤，慢慢消失。
“等一下，等一下，炎！”我想伸手去抓他，为时已晚，我忽然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屋子，我以为是个梦，一低头却发现枕边的玉石，惊诧着将它拿起，放在手心，青色的玉，精致细腻，带着他的体温。
“青莲，青莲——”青莲听到我的叫唤，连衣服也没完全穿好就直奔而来，“青莲，备车，我要去找楚啸！”
“啊？！你说什么？你怀有身孕，怎么可以去战场，那太危险了！这要是真去，一路颠簸，而且大半夜的……”她语无伦次，半梦半醒地劝着我。 “别说这么多了，赶紧备车启程！”我态度坚决，非赶快见到楚啸不可，我攥紧手中的玉。青莲拗不过我只得去马房找人备车。我带着她，和几名侍从，连夜赶往前线。
青莲说得没错，我怀有身孕，日夜忧心，一路颠簸让我倍感疲倦，我闭上眼睛，手心里握着希望，我吃力地抬手掀开马车小窗的布帘，看见一丝黎明的曙光。
柔和的光照着桃花林，他穿着黑色的长袍在桃花树下闭着眼睛吹笛。笛声悠扬，残落一地的桃花，绯红，在身下蔓延。
有一颗晶莹从眼眶滚落。
第一颗，或许也是仅有的最后一颗。
我从不哭，因为，我知道，每次下雨的时候，漫天的晶莹都是我的眼泪。
那滴血泪滚落在手中的青色玉石上，散起金色光芒，玉慢慢变小，退去青色，转为赤红。
“杀——”
黑马背上的男人，终于按捺不住满腔悲愤，他最爱的坐骑嘶叫着跃起前蹄，刹那间，马蹄引起尘沙飞扬，遮天蔽日。男人的左手紧握着寒光闪闪的剑，龙兽图腾攀在剑托上，龙眼珠却空着……
兵士的怒吼随之起伏咆哮。纵观天地，一场紧张的战事即将拉开帷幕。天上乌云滚滚翻腾，伴着回荡的雷鸣声，乾坤颠倒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他低下头，含泪亲吻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右手从胸口掏出一颗玉，将它镶嵌在龙眼处，一颗赤色的龙眼珠。
光辉之剑，刺破灰色天空！
天空下起磅礴大雨，漫天的晶莹，洗净大地，洗净肮脏的灵魂。
等雨停的时候，会有明媚的阳光，万花齐放，百草青绿。
一切都将苏醒……
楚啸的背影逐渐模糊起来。
“七妹，七妹！快醒醒，怎么睡得那么沉？”
猛然，我睁开双眼，发现一下子不能适应亮白的光线，赶紧伸手遮挡，却避之不及。刺眼的白光还是透过五指的缝隙扎了眼睛，我的泪不受控制地流落成片。
“你怎么了？”她凑过脑袋笑着问我，“怎么满脸泪痕的？”
我惊诧四下张望。
我在飞机里，正在降落，下方是一个私家机场，已经有人铺好了醒目的红色贵宾地毯。
抹去温热的眼泪，我忧然地看着天空，没什么，可能，我只是做了一个冗长而忧伤的梦……
—— 2009.2.11浅霜
作者有话说
第111章 洗魂：龙眼圣泪大爱净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