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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青梅那个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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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青梅那个竹马
楚怀昱的车马一到，贤王府的小斯第一时间就向内通报了。彼时还没等小皇帝纠结完，顾弦之已经推门来迎。
“怀昱，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坐。”顾弦之笑眯眯的看着楚怀昱，走近了伸手就要摸楚怀昱的耳垂。
楚怀昱眼疾手快一蹦三跳的躲远了，指着顾弦之的手都是抖的，“你，你，你放肆，对朕也敢动手动脚的？”
话虽然说的严厉可一点气势也没有，自己还摸了摸耳垂，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好好好，臣知错了，快来，给你看好东西。”顾弦之也不拆他的台，笑脸就没变过，主动走过去牵着人的手给领进了家门。
楚怀昱是带气来的，扭扭捏捏进了门，在院子回廊坐下，头一扭不理人了。
顾弦之看了看浑身写着“我在生气，你快来哄哄我。”的小皇帝，微微弯起了嘴角。却也不去哄，拿了水壶干脆开始浇院子，仿佛那些花花草草要比楚怀昱重要的多。
楚怀昱见此脸色更差了，正气的要死，偏偏看到远处几个下人在捂嘴偷笑，顿时火冒三丈。
“你身为贤王，不先天下之忧而忧，内心无愧吗？”楚怀昱气冲冲站起来指责顾弦之道：“北方百姓正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为何要阻止朕救民于水火？”
顾弦之微讶的看着楚怀昱，还没说什么倒是附近的下人先跪了一地。
楚怀昱和顾弦之关系好不是什么秘密，也因此他向来在贤王府没什么架子，这样发火还是第一次。如今跪了一地的下人，早就没了之前亲切的放松感，全都战战兢兢的。
伴君如伴虎，每个人都懂得道理。他们不会去管小皇帝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总之畏惧就对了。
楚怀昱眼中有明显的慌乱，他从小生性爱自由，最不喜欢宫里里那套规矩。被赶鸭子上架当了皇帝，一直以来拿贤王府当避风港，以为在顾弦之的地盘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可如今跪了一院子的仆人，竟然和宫里如此相像。
顾弦之无奈的叹了口气，有点后悔把小孩推到这样高处不胜寒的位置。挥了挥手让人都退下，
楚怀昱眼中有不易察觉的受伤。到底年纪小，在位时间虽然不短了，但是有顾弦之护着，高处不胜寒这几个字，到底还是不懂。揉了揉楚怀昱的小脑袋。
“臣知错了，可是皇上北方百姓是您的子民，南方百姓也是啊，您不能厚此薄彼，只从一个笼子里拿鸡蛋。”
楚怀昱躲了下没躲开摸向自己头顶的大手，撇了撇嘴问：“那怎么办？”
“篮子里的不能动，拿篮子的人身上总还是有的。”
顾弦之笑的温柔，可楚怀昱总觉得那眼里都是狡猾，狠狠打了个寒颤，站了起来。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事情解决了，楚怀昱也开心了不少，这才想起进门时顾弦之说有好东西给自己看，“你要给我看什么？”
虽然是问句，可也不等人回答，自己急不可耐的满院子转悠，而就发现了新大陆。
刚刚顾弦之用水壶浇的那片院子，翠绿草色间隐隐藏着几点红色，伸手拨开叶子，里面居然是一颗颗草莓。
“你居然在院子里种了草莓。”
楚怀昱嘴角扯到耳朵根，开心的不得了，伸手拿起草莓就要吃。被顾弦之眼疾手快抢了过来，用水洗过才递回去。
顾弦之看着他吃的像小猫欢乐，思绪不由飞到很久以前，那时他们都还是小娃娃。
顾弦之的母亲是前宰相之女，生来体弱，嫁到皇家后不喜后宫争乱一直在江南行宫养病，顾弦之到了十岁才被接回宫中，这个年龄的孩子什么都懂了，再有母亲的唆使，其他皇子便抱团孤立他。
当然也有没心没肺的，例如楚怀昱，他那时七岁正是讨人嫌的时候，上蹿下跳的谁也管不住。正值暮春，南方草莓旺季，顾妃大老远寄了几箱草莓给顾弦之吃。东西刚到内务府还没来得及送过去就被截胡了。
一箱吃的没了也就没了，但要是闹到皇上那里，楚怀昱如此没规矩，非得挨打不可。
内务府的人哪敢惹皇子，只能去求顾弦之，顾弦之刚离开母亲，又被受排挤，正想找人出气，跟着去看那个‘小偷’。
楚怀昱就像现在一样贪吃。蹲在御花园假山背面吃的满脸满手都是，看到人来了还傻乎乎的笑。
“草莓吃完了，略略略，来抓我啊。”说完从假山那面跑了。
顾弦之一直认为皇宫是死气沉沉的，每个人按照既定的要求活着，如行尸走肉一般。楚怀昱像个猴子一样窜进他的生活，成为他的乐趣。
后来当天晚上楚怀昱被他母妃压着来道歉，还被罚抄书就是后话了。
思绪慢慢飘回，小孩子长大了也没改贪吃的毛病。
“喂。我饿了。”楚怀昱拉着顾弦之的袖子晃来晃去，“让厨娘炖鱼吃吧，红烧的好不好。”
顾弦之看了眼自己袖子上被蹭上的草莓汁微微一笑，抓起楚怀昱还没蹭干净的手举起来道：“皇上可还记得，七岁那年您爬上臣的床想做不轨之事的结局吗？”
“什么不轨之事，我，我就是想在你脸上画王八，谁让你害我罚抄书。”楚怀昱一想起当年的事就气，他可不是好欺负的。
“你还有脸说，打了我一顿还不让我看着你吃东西，一口都不给我吃，简直丧心病狂。”
“臣看今晚的鱼您也看着吧。”顾弦之掸了掸衣服站起来，“臣去换件衣服，皇上自便。”
楚怀昱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嘿嘿两声立马跟上去，“皇叔，不要生气嘛，朕又不是故意的。”
顾弦之看着跟在自己身后还像个小孩的楚怀昱问道：“怀昱，当皇帝你开心吗？”
楚怀昱愣了一下，低头想了很久。
“太平盛世，百姓安居，我就是开心的。”说这话时他眼睛里仿佛有光亮一般，黑耀般的眸子在阳光下依然熠熠生辉。
顾弦之微笑道：“你会成为一代明君，拥有盛世王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