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那个杀了我五次的天敌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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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赛斯藏身之处的第三天。
他们路过了一个名叫桑尼的城镇。
在这里，伊珀终于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混乱与残酷！
他们首先穿过小镇的边缘，这里是贫民窟，到处都是面黄肌瘦的底层人物，这里房子矮小而简陋，在风中摇摇欲坠，肮脏的街角窝着乞丐和流浪汉，还有一些暗妓……
终于，到了小镇中心，这里设了一道关卡，隔离了贫民和乞丐。这里是商业区，街道上有着各式商铺、酒馆和旅店。同时也最混乱，流氓遍地，小偷横行，藏龙卧虎，鱼龙混杂。
有被扔出酒馆的邋遢醉汉，有为了女人打架的斗气武者，有售卖各族奴隶的人口贩子，也有高大上的拍卖会场，高端的魔法炼金道具店………
伊珀看到几个衣衫华丽的贵族路过，某个平民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就被当街打死！又看到一个贵妇正鞭打年幼的精灵奴隶取乐……
“救救我！”年幼的精灵看向周围的围观群众，所有人的视线都躲避开来。精灵绝望的目光直直撞入了伊珀的双眼。
伊珀皱了皱眉，可还没动作，就被看出什么的缇诺拉走了。
“你救不了他。”缇诺的语气很冷酷。伊珀一怔，看着对方漠然的眼神，突然感到脖子发凉。
………
第二天，从旅店出来，伊珀在街角垃圾堆里看到了年幼的精灵。他已经死了，死前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伊珀定定地看了良久……
当天，因为凯的名气，他们被镇长邀请参加了露天宴会。
一座座相邻的豪华庄园，雕塑喷泉，名贵树木，玫瑰芬芳，这里是镇长和贵族的居所。
他们在露天花园大摆宴席，美酒佳肴，纸醉金迷……
………
伊珀安静地在角落里坐着，面无表情，心绪却如凶涛骇浪般翻滚。
中世纪、魔法大陆、贵族与奴隶，人类与异族……如同系统所说，这里真是残酷的世界！
看着衣着华丽的贵妇们娇艳的面孔，伊珀眼前总会浮现小精灵求救时的绝望眼神，以及死后空洞的灰白双目……
在这个世界，他的过往又算什么，他有什么资格自怜自艾？！
………
不同于纠结的伊珀，狮鹫佣兵团却适应良好，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此时他们正吃着佳肴，品着美酒，在二等席上，遥敬东道主。
他们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城镇，这里只是最平常的小镇罢了。那些在伊珀看来残酷的事情，都是寻常。
同时作为赫赫有名的佣兵小队，被贵族招待更是常有的事。
因为魔法大陆，最是崇尚实力！而贵族若想不落魄，要么家族中培养出实力够强的魔法师和武者，要么就必须舍得花钱豢养足够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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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鹫佣兵小队离开小镇不久，便遇到了强盗团伙。
四十几个人围捕他们八个人，看起来似乎赢定了。
可是狮鹫小队的表情却一派轻松，反而强盗一方一副不安恐惧却决绝的拼命架势。
看着5星斗气武者凯一个人就轻松干翻了十几个人后，伊珀深吸了口气。
魔法大陆，人数是没有意义的！
在默契的配合下，凯和队员们像砍杀猪猡一样，斩杀着自不量力的袭击者。
………
当一个个人不甘地倒下，最后的表情或扭曲或解脱，不一会儿血便染红了大地……，伊珀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类似的屠杀画面，他脸色惨白，强忍住恶心想吐的感觉。
当看到年纪最小的缇诺少年，用燃烧着火焰的大剑，干脆利落地砍杀一个又一个强盗时，看着对方脸上的冷漠和眼中的嗜血，伊珀心中悲愤，呐喊对方不该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
伊珀头痛欲裂，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
强盗团伙中魔法师和斗气武者仅有五人，还是低阶的1、2、3星。剩下的不过是些普通人，有青壮年，也有老人孩子，还有背着婴儿的妇人！
他们只是附近穷得活不下去的居民，看到佣兵小队出手阔绰，才决定铤而走险。
甚至伊珀还记得那几个少年，昨晚他还在他们那里买过东西；还有那个老人，他还和自己聊过天，说自己有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儿子，可惜在跟随佣兵捕捉魔兽时死了；以及那个背着孩子的妇人，她昨天还说自己没学问，请他给儿子起个好听的名字，他当时随口说了一个温迪，像风一样自由……
但狮鹫小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给敌人。在他们看来，这些人虽然可怜，但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在为生存而战斗，既然选择了拼命，就该有丧命的觉悟！
伊珀没有替敌人求情的资格。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钓鱼的饵而已！
而且这些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无所谓的……反正每天都有人死，反正他只是一个扮演者……
………
伊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寻找缇诺。
当看到缇诺举起火焰剑劈向背着婴儿的女人时——！！！
“伊珀！你做什么？”缇诺愤怒地看向伊珀，他的剑被几只骷髅兵挡住了！
伊珀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不想缇诺杀那个婴儿罢了。
缇诺的剑还是劈了下去，骷髅兵化为齑粉，女人也断了气。
“哇哇哇！”婴儿的哭声响起，原来女人背上的婴儿竟被另一只骷髅兵抱走了。
狮鹫佣兵小队戒备地看着伊珀，完全忘了隐藏对死灵法师的敌意。他们的武器对准了骷髅兵和伊珀。
骷髅兵却没有注意他们，她生前是个孩子夭折的母亲，虽不知为何会苏醒，但她此时只能“看”到怀里的婴儿。
她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抱在怀里，左右摇晃着臂骨，手骨轻轻拍打婴儿的后背，安抚着哭泣的婴儿。
不一会儿，婴儿便安静下来。骷髅兵的下巴一张一合，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唱摇篮曲。
在场众人的心情变得极为微妙，看着骷髅兵的表情十分复杂。
最终，婴儿含着手指睡着了。骷髅兵向伊珀的方向蹒跚走来，献宝一样将婴儿交给伊珀。
伊珀接过婴儿，骷髅兵不舍地用额骨蹭了蹭婴儿的脸，然后全身的骨头便再也无法支撑，“哗啦啦”散落了一地。
所有人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伤感，一丝同情。
可随即他们想到这是亡灵，恐惧和憎恶再次占据高峰。
不能被骗了！骷髅怎么可能拥有感情呢？亡灵是邪恶的，亡灵法师最擅长骗人！
………
“为何救它？”缇诺皱眉，探究地看着伊珀。
“它？”伊珀皱了皱眉：“他个男孩儿。”
“……为何救他？”缇诺咬牙。不过是个邪恶的亡灵法师，为何他们在杀人，他却要救人？！
婴儿的小手突然攥住伊珀手指，“啊啊”笑了起来。
伊珀死寂的心突然被触动了，他认真地看着缇诺：“他只是个婴儿！”
“他是盗贼的孩子，身上留着盗贼的血，长大后甚至会找我们复仇！”队长凯不赞同道，他拿出匕首，准备结果了后患。
其他人完全没有反应，似乎这种事在这个世界稀疏平常。
“他只是个婴儿！”伊珀抱紧婴儿，戒备地后退了一步。
他不是圣母，更不是什么好人，但最起码，在他的世界，大多数人都不会杀害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
他不喜欢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可怕到将他从自己灰暗的人生中逼出来，自己经历的那些和这个世界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就在伊珀下定决心要保护怀中的婴儿，甚至不惜为此放弃剧情任务逃跑时，凯瑟琳说话了。
“我们可以把孩子送到远方，他什么都不会知道的。”凯瑟琳是队伍中唯一的女性，母性让她心软了。
“！”伊珀心中一喜，下意识看向缇诺，这个能做主的少年。
“留下吧。”缇诺面无表情道，声音很平静，又似乎压抑着什么。
凯小心地看了缇诺一眼，即使心中不赞同这个决定，却还是立即收了匕首。
【黑6：叮！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20（是救人还是演戏的可疑亡灵法师）。】
【何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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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露营：
伊珀完全不会照顾婴儿，对方不知怎么了，总是哭个不停。
伊珀试了各种办法，喂米糊，换尿布，做鬼脸，甚至编了一只草兔子逗他，可他依旧哭个不停。
正在伊珀焦头烂额之际，凯瑟琳从他手中接过婴儿，温柔地拍了拍，唱起了一首悠扬动人的摇篮曲。
婴儿很快安静下来，甜甜地睡着了。
伊珀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感激地看着凯瑟琳：“谢谢，你唱歌真好听！”
“猫族兽人的摇篮曲，小时候我母亲常唱给我听。”凯瑟琳怀念道。
“你母亲是个好母亲。”伊珀的声音突然低了几分：“我老妈就从没给我唱过什么摇篮曲。”
甚至因为渣爹抛弃她，便连儿子都不要了……
凯瑟琳看着他，突然低喃出声：“你不像坏人。”
“什么？”伊珀装作没听清。
“没什么。”凯瑟琳猛地清醒过来，慌忙将婴儿还给伊珀，落荒而逃了。
“……”伊珀。哎，演技啊姐姐！
按照剧情，明天他就该领盒饭了，但是小婴儿怎么办？他们答应把他安全送走，应该会做到吧？
其实，早点完成剧情也好，他也能早点从这个世界解脱，也能早点回去，他第一次发现现实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伊珀哥哥在想什么？”缇诺突然出现在他背后。
“！”伊珀吓了一跳，看到缇诺后开心地笑了：“小诺！你回来了？”
说完伊珀便愣了，他为何要这么开心？
缇诺看着伊珀的笑容，心情莫名也跟着好了，不由自主跟着笑了。
但他很快想到明天的计划，脸便冷了下来。
不过是个诱饵，是个邪恶的亡灵法师罢了，明天便会被彻底净化！不能为这样的人，动摇他清除魔法大陆所有亡灵法师的决心！
不需要和他有过多牵扯，不能因为他有一点和弟弟相似就心软！
这次事件是教廷对自己的考验，身为圣子候选之一，他不能出错！
只有成为圣子，进入神殿学习更多的神圣魔法和斗技，获得更强的力量、更大的权利，他才能不失去任何人！才能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
明天的计划不容有失！
………
伊珀抱着小婴儿回帐篷休息。
走时，一个毛绒绒的绿色物件从小婴儿身上掉落。
缇诺上前捡了起来，却愣住了。
这个草编的小兔子？！！！
缇诺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心藏着的手帕，手帕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一团枯草，依稀可辨，是一只兔子的形状，这是弟弟瑞亚曾经送他的礼物……
………
“小诺，怎么了？”伊珀奇怪地看向一只盯着自己看的缇诺少年。总感觉对方的目光想把自己看穿一个洞一般。
“不可能……巧合……”缇诺少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嘀咕着。
【黑6：叮！好感度+20，目前好感度0（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何翩：？？？】
缇诺不敢再看伊珀，猛地将被子盖过头顶，背对着他躺下了。
不能动摇！！！
不能上当！！！
这个人绝不可能是弟弟瑞亚！！！
这世上没人能复活，没人能成为其他人！！！
而且，弟弟那么单纯可爱，根本不会像伊珀这样眼神阴郁、这样有心机有演技！
是的，就是这样……
伊珀明明早就发现了狮鹫佣兵小队的异常，却不动声色装作受骗，甚至发现了自己才是他们的头领！可真是敏锐呐！
教廷确实查到了赛斯藏身的大致位置，却无法找到入口，所以才利用伊珀。
奇怪的是，伊珀明明发现了的异常，却没有绕路，而是真的带他们前往赛斯的藏身之地。为何？是和赛斯关系不好，想要借教廷之手杀了他，再趁机逃走？还是觉得能和赛斯里应外合，反杀他们？
呵呵，不管如何，他的算盘都打错了，明天就是他们二人的终结！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那个杀了我五次的天敌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