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011年11月15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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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的运动会结束得风风火火，苏慕和齐飞都收着劲儿没让自己过于出风头，稳稳得拿到了各自参加的项目的第二名，第一名当然是专业运动员啦，不过苏慕那组第一名看着在他身后轻轻松松过线的苏慕眼神不太对就是了。杜衡超常发挥，为班级争取到了女子3000米的第三名，其他同学也在跳远、掷铅球等项目和宁苏弦一样勉勉强强进了决赛。只要进了决赛就有加分，这一点让老闫一直笑眯眯得，蚂蚁虽小也是肉，他倒是不挑。他大手一挥，请全班吃冰淇淋，宋光明带着几个男生搬光小超市的冰柜。
总之，运动会取得的好成绩让老闫保持了几天好心情，但是并没有让他在班会上唠叨得少一些。
因为期中考来了，他得多叨叨几句，让学生皮都绷紧，不要因运动会一时的胜利而沾沾自喜，丢了成绩这个大西瓜。
宁苏弦的生日在11月15日，不是期中考试当天，就是期中考试前一天，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今年这种——听起来更加悲惨得——出成绩。
从初一开始，她每年生日的三个愿望中必有一个是考试取得好成绩。当然，生日愿望这种东西，有时只是一种美好的期待，时灵时不灵，这让宁苏弦的生日常常过得既美妙又含着一丝丝痛苦。
在今天这个美好的日子里，宁苏弦的桌子上整整齐齐摆着各科的试卷，杜衡凑了过来，“苏慕的魔鬼补课作用还是显著的。物理已经90多了，化学生物也都过了80，语数英都是三位数，嗯，排名应该不错。”
宁苏弦扯出史地政的试卷，三门红彤彤的60多，“嗯，至少没学的也及格了。”
“不知道历史老师看到课代表的成绩会不会崩溃。”宁苏弦略带哀怨地看向说话的齐飞。
苏慕安慰她：“没关系，你以后学理科。”
“你们两个明明也没有背！”
杜衡伸手揉乱她的头发，“苏慕和齐飞两个人就是变态，不要和他们比，会自卑的。”
宁苏弦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变态。大家同样上课做试卷，同样不复习裸考上阵，人家就是可以把课上的内容原封不动的搬到试卷上，让老师不得不给分，给得心甘情愿，甚至还要在课上夸了又夸。
齐飞一个纸球越过苏慕和宁苏弦，按照抛物线的轨迹落到杜衡桌子上，“你才变态，”
杜衡拿起纸球丢回去，隔着两个人和一条过道要和齐飞决一死战。
宁苏弦转头对苏慕说谢谢。
她是真心实意得感谢，幸亏有苏慕，不然这个生日可能过得着实有点糟心。
她的语文向来很不错，很多阅读题哪怕是靠着直觉答题都能取得高分，何况还是用心做的试卷。数学英语也学得还不错，毕竟暑假顶着大太阳在出租屋里补习了那么久，可物化生确实让她有点无可奈何。
物理老师戴着眼镜，有着圆圆的肚子，人很好，认真负责，很有耐心，再简单的问题他都会认真解释，上课的时候喜欢讲他家小朋友爱看的倒霉熊。宁苏弦曾尝试着去理解物理老师的思维，但是失败了。她发现物理老师的逻辑思维不清晰，常常讲着讲着就把自己绕进去了，导致听他讲题讲课的学生会误以为自己明白了，但在做类似题目的时候仍会感到云里雾里。
而苏慕会把每一章孤立的知识点串联起来，将其变为一个整体，这让宁苏弦醍醐灌顶，学习效率直线上升。
化学方程式的配平、各类实验的过程结果、离子单质化合物、细胞细胞膜生物膜、有丝分裂减数分裂…苏慕全部剖开了揉碎了讲给宁苏弦听，带着她刷大量的题，再根据她的薄弱点引导她做题，连宁妈妈都忍不住感叹自家女儿上了高中转了性子，居然开始熬夜学习了。
苏慕理所当然的收下她的感谢，“今晚请我吃饭吧。”
宁苏弦点头又摇头，“吃饭可以，今晚不行。”
“你有事？”苏慕手中的笔停止转动，忍不住调了眉。这可是周二，有晚自习的，怎么能翘课？请假也不行，多耽误学习啊。
他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还打算忽悠人翘掉晚自习呢。
“晚上约了朋友吃饭。”
约了朋友吃饭？苏慕在心中重复这几个字。
宁苏弦看着对方的脸色渐渐冷凝，试探着开口：“不如请你吃夜宵？”又看着苏慕稍稍融化了些的侧脸，“今晚的约会不能推，一年一次，每年的今天都要一起吃饭的。”
苏慕不动声色地点头，心里有了盘算，“行，你吃完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们定好地方。朋友会送我过去的。”宁苏弦一句话让苏慕的脸更冷了几分。
“行。地址发你□□。”
每年的农历生日，宁苏弦会和家人一起过，而近些年的阳历生日则是和许丹琳他们一起过啦。还是熟悉的“古人吟月——饮月台”。今天毕竟是周二，成远之不同意他们出去闹，更不同意他们闹太晚。宁苏弦立辉耸耸肩没意见，许丹琳倒是忿忿不平，好不容易光明正大翘课呢，怎么能拘泥于这小小的包间呢？可她拿成远之也没有办法。
不听话？不听话那我们就和家长谈谈心吧。
不知道在你们十几岁的时候，身边有没有这样一位朋友，当家长们听到Ta的名字就可以连问都不问做什么去很放心得允许你出门，甚至是晚归？
成远之之于他们三个就是这样的存在。
包厢里除了他们几个常吃得“古人吟月”的食物——板栗酥、桂花糕、桃花酿、琉璃珠玑、雪月羊肉之类的，还有成远之看在宁苏弦过生日的面子上让小陈去他们很喜欢吃但是因为某些人所以很少能吃到的炸串店的炸串、鸡汤馄饨。
宁苏弦满足得歪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手边是喝了小半杯的竹叶青。立辉头都要大了，怎么就让她拿到了竹叶青？！他坐在宁苏弦旁边，揉她的头发，看着不甚清醒的人，试探着问：“我是谁？”
“辉辉。”
能认清人，声音稳定，很好，喝得不多。
“25*4等于多少？”
“250。”宁苏弦声音里带着笑意。
许丹琳歪在另一边的沙发上，骄傲的笑，“放心啦，才小半杯。我们俩酒量现在杠杠的，能喝两壶竹叶青呢。”
成远之看上去像是立刻要冲出去要找人算账，到底是谁给她俩酒喝？
许丹琳拉住他的手，恶狠狠地威胁，“不准去找小陈，你敢欺负他，我就，我就再也不让你送我回家了！”
成远之顺势停住，安抚xing得拍拍她的脑袋，“不去。”
主犯从犯都齐了，不急于这一时。
苏慕坐在红薯店里再次看到宁苏弦时，她戴着一顶下午离开时没有戴的白色毛茸茸帽子，送她过来的是那次拿走她可爱多的男生，分别时他习惯性地揉揉她的脑袋，她笑着纵容他的举动，从他手里接过几个袋子。
晚上是和他约会吗？
“不要太晚了，到家发消息。要不我还是等你一起回去吧，我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多重要的人要约夜宵啊？他是不是要把我们阿弦拐走了？”立辉不放心，冬天的夜晚总是寒风刺骨又夹杂着些许危险的。
宁苏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里距离我家只有500米！你快回家，骑车还要骑好久。”
立辉没再勉强，跨上自行车说拜拜。
宁苏弦推开门时，一下子就闻到了烤红薯和糖炒栗子的香甜味儿，是冬天的味道。
坐在壁炉旁的苏慕穿着毛衣对裹挟着寒风进来的宁苏弦笑，在跳动着的火苗的映照下像能带来温暖的冬之使者。
“你总是可以找到这样有意思的店。”宁苏弦忍不住赞叹。
“喝一杯热牛奶吧，时间有点晚了。”苏慕没有像上次面对不小心将宁苏弦撞进游泳池的学长那样越俎代庖，而是小心的建议。
宁苏弦点了头，他才从铸铁围炉上提了水壶给她斟满了牛奶。
她从刚刚提进来的诸多袋子中翻出一个，推到桌上，“你上学也是骑车，所以挑了围巾帽子手套送你。”
“保暖。”她又补充。
苏慕没有客气，挑眉，“可以现在拆吗？”
“当然。”宁苏弦喝了一口牛奶，一边从炉子上摸了栗子剥，一边注视着对面拆礼物的男孩子。每当她不知道该送他人什么礼物、又恰巧处于冬季时，她就会送温暖三件套。至少许丹琳立辉成远之都挺满意的。
浅蓝色的羊毛围巾、同色系的帽子和手套非常衬肤色，很适合这位“小白脸”，宁苏弦认真挑了好久呢。
苏慕把围巾围上，又摸出帽子手套试了试，“谢谢，我很喜欢。”
宁苏弦学着成年人老成的样子点头，“喜欢就好。”
“今天似乎是你的生日？”苏慕没有找人打听，也没有贸贸然就送礼物。
宁苏弦又点头，吃了一颗烤得酥脆的红枣，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已经送过我礼物啦。”
苏慕笑，他知道她指的是补习，“今天没有送。”
“这家有意思的店就算是礼物啦。红枣好脆哦。这就算是围炉煮茶吗？不，围炉煮奶。”
“是，也不是。只有这壶奶是这个炉子煮的，其他的都是提前烤好端上来的，不然我们得在这儿坐一夜才能吃上栗子红枣的。”
宁苏弦忍不住笑，这人真有意思，怎么能这么直接戳破老板的小心机呢？
“总之，我很喜欢。”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今晚还差一场雪。
下次要带他们去试试围炉煮茶。
——宁苏弦日记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2011年11月15日
